正文卷 第十六章 寶衣 文 / 人比黃花瘦萬千
王府內,很不起眼的角落,黑暗中,似乎一扇暗門不被查覺的打開,只一閃,馬上閉合,好像根本不存在。
房門內,一條斜插向下的台階向地底延伸,洞頂懸掛著油燈,火苗穩定,連燈芯也是一般長短,一動不動。
洞壁上有著一個個數不清的深洞分岔,狀如織網,給人以如墜迷宮的感覺。
人說狡兔三窟,而這裡己是百窟了。
油燈交錯映照,一名體態欣長的人在地上拖出數條光影,咳!微一咳嗽,洞內人影卓卓,無數人影從含藏身處現出,外穿同地穴相同的黃衣,內罩的鎧甲競然是比鯊魚皮還要珍貴的銀鯨甲。
"王爺!王爺!王爺!王爺!王爺!王爺!"
衛士們低頭行禮,猶如逐次放倒的麥浪,行禮之後迅速退回,與環境完美結合,動作沉穩,一看就知受過良好的訓煉。
"嗯!"程安志很滿意,點點頭,快速出現在一堵牆壁前,單手一推,己置身於另外一個空間。
一個方圓三里的大洞,洞中間部位擺放著一張桌子,這張桌子長百米寬五十,上面是巨大的沙盤,旁邊幾人來回走動著,腳步急促。
"王爺!"見程安志進來,那幾人躬身行禮,皆是黑盔銀甲官至將軍銜。
"情況怎樣?"程安志揮揮手,不緊不慢的倒了一杯茶水,茶水碧綠,散發著絲絲沁人的花香,令人心神寧靜。
周圍的氣氛竟然安定下來。
"王爺,高卓由岐山下來了!"一名將軍用手點指千里之內的最高峰岐山,面露憂色。
岐山與齊王府相距六百里,海拔五千米,是齊王府與程博涵雙方必爭之地,戰略地位重要,雙方每年都在此處不間斷的演習。
鷹舞大陸以飛行作戰,部隊站於岐山,等於是在空中建立了一個機場,一個俯衝既能到達齊王府。
如不是齊王的干母親程博涵的親媽媽干預,程博涵早已在此駐兵十萬。
"下來了?"齊王也是攢起眉頭,一雙電目在沙盤上巡梭。向他匯報之人為外圍防禦總管王德榮,心智沉穩,跟隨他多年,而現在鬢角帶汗,程安志也是微微吃驚。
"高卓停留在離我二百里處,不同以往的是,他並沒有做個演習的樣子就走,而是壓到了離我們三百里的地方!"眾人視線隨著王德榮點指移動到齊王府與岐山中間部位,那裡與齊王府的緩衝區已經近在咫尺。"不同以往,高卓在大肆的轉運糧草,並且給演習起名為人道救援其意義,哼!"
"這場大戰難以避免,只是沒想到來得如此快!"
"是呀,關鍵是我們準備不充分!老已婚女人幼沒有時間轉移!"
外幾人也是面現憂色,齊王府現在與程博涵力量處於絕對的劣勢,戰爭對於久經沙場的他們來說也許並不算什麼,但是,齊王府百里之內的老已婚女人幼呢?
這就是他們腳步慌亂的原因,以悲壯的眼神望齊王。
"人道、好、、既然如此,我程安志給他人道一把、、"程安志略一沉吟,冷哼一聲"王將軍,我給你五十枚妖之標本,只要他們踏入齊王府緩衝區,全部給我引爆,對外說是演習,我在我的疆域演習,即使炸死他的人,呵呵,程博涵也得打掉牙齒,往肚子裡咽!"
一隻沉穩的大手拍在王德榮肩頭,很有力度。
"哦!我明白了,王爺是要嚇阻他們,要他們以為我們的標本儲備高於他們,不敢妄動!"王德榮恍然大悟,一杖妖之標本的價值能舒舒服服養活萬人一年,齊王府不過三四百枚,現在一下啟用五十枚、、好大的手筆。
"好,希望能嚇阻程博涵、、、"另外幾名將軍點頭稱是。
"只有這樣了,如果,他程博涵一意孤行,啍!到時魚死網破,誰都別想好現在最重要的是實力,這樣,我手裡有五顆魄力倍增丸,對提高功力十分有效,程天他就是服用它轉醒過來的,現在我們這雄鷹級別的有四人,每人一粒馬上服用,剩下一枚,在新十四鷹中尋找一位。"
程安志拿出一個一個厚厚的紙包,一層層打開,裡面是他從程天枕頭底下換來的五日必死丸。
"替換下來了嗎?好好!.什麼?王爺己經服下了?感覺良好,精神百倍!好好.等我煉製出來,第一個賣給你.啊,定金,您看您怎麼這樣客氣!"
一隻老手接過恭敬遞到眼前的大包銀子,商魄醫笑容可掬的應承著,等報信人離去,商魄醫行到客房之外,消息傳遞出去。
"等明日大宴之後,我要馬上離去,後天,後天吧,離毒藥發作還有兩天,看來,我瞞過皇上煉製的一顆解藥,完全無用了""
熏黃老手悄悄碰觸衣兜深處暗含的藥丸。
這是他瞞著皇上暗含的心眼,也算是預留的搶救措施,如果在救治程天時出現差錯,或者藥丸被齊王府的人戳穿,他就用解藥換回一命,但是,只能救活一人,解藥的藥材太過珍貴,他尋找三年才把藥方湊全,而現在齊王等人已經全部服下,這解藥也失去了緩衝作用。
"一千多件,一千多件呀,遇火不燃,遇水不沉,刀劍難傷,應該比父親千年狂蟒甲品質還要高上幾分,估計父親看到眼睛都得發綠光,呵呵,鎧甲裝備有了,現在缺的就是人,然後,老子的買賣就能開張了、、人?先從蛇眼蔣林他們開始吧,我要讓他們心服口服、、、好事不怕早,這事要早辦,還有,那個姓商的"
程天一路想著如何擴大自己的實力,和下一步的動作,飛回院落。
程天不在乎超豪華一把。
明月掛上樹梢,清冷的光芒籠罩著坐落在王府正中的小院,為其披上神秘的面紗。
"張樹,你聽說了嗎?"蔣林湊到張樹跟前,一雙蛇眼泛著詭異光芒,四下尋找有沒有外人在場"我聽人說,咱王府內有附體的鬼,專門吸食人男人的這個東西!"蔣林衝自己大腿根指了指,"被附體的人身乏體困,長期下去精盡人亡哎呀!我也有些腰酸"
蔣林臉色突變。
鷹舞大陸講究的就是這個魄力,而魄力損耗人們會生出反應,例如現在,他們外放的陽剛氣息被程天吞食,雖然很小,但是也能顯現出來。
張樹的一張滄桑臉頰突然有了內容"誰說不是呢,我原本不信,可是有咱們這樣感覺的人大有人在聽說一些軍官已經偷偷的與商魄醫聯繫了,他會捉鬼!"
張樹突然四下打量周圍情況,壓低了聲音。
"蔣林你說,小王子在幹什麼,好幾個時辰了,一句話也不說,動也不動嘶"
張樹斜靠著牆眉毛團在一起,牆壁上透來一種冰涼氣息沿著脊柱泛上心頭。
"你是說小王子身上的鬼又回來了"
"不是我說的,是都在說!要不咱們準備個炭火盆,沒準能幫助小王子祛除邪氣!十五年了,好容易看到小王子醒來,不能讓他再有什麼閃失了!另外,我們也要勸勸他,修煉長劍或是龍吧,劍乃兵器之王,連王爺都說,小王子是修煉的天才,他厲害了,我們不也沾光嗎?"
出於對程天的關心,二人的對話向程天修煉事情轉移。
他很為程天擔心,王爺說得明白,五日內如果程天不按他的意思改變修行的魄力,那麼就讓程天管理後勤事務。
那樣的話,等於將程天打入了冷宮。
十五年,雖然他們沒能和小王子說一句話,可是日久生情,他們雖然有些牢騷,但是真要他們調走,心中還是不捨。
程天小時候的情景,歷歷在目。
"那時我剛剛二十歲!"張數調為程天的護衛時只有二十歲,九年後蔣林接替了另外一個強烈吵鬧要調走的人,那就是張數嘴中的張老三。
"唉,不管怎樣,我倒是不想離開這,人啊,感情動物!"
"我也是!小王子就是附了我的體,我也不怕!"
感受到自己的失言,張樹摀住嘴巴,又是一陣沉默,月光將銀灰潑灑下來,大地小草、樹木、房脊木然不動,只有幾隻該死的蟲子唧唧地亂叫喚。
"這些年真是苦了你們!"一個聲音在院落內突兀響起。
"誰?"
"你們關心愛護的程天!"程天想像著讓聲音宏大出去,話音落,這句話在天空翻滾,沒有別的,這來自於三大哀或者說是升龍決對天的感受。
一條身影出現在寂靜的夜空下,月光一傾而下,身影拉長在花園水波霧氣的地上,手裡捏了一根煙卷,卻是程天剛才從植物上摘下乾枯的葉子捲成的。
當著二人的面,拿出火石,以優的動作點著,送入嘴中,接著嘴角就香煙繚繞了,一團火苗如炭火隨著程天地吞吐點亮熄滅。
那煙卷捲得和雪茄似的,配上少年不可一世略帶懶洋洋的輕虐神情,好像江湖大佬。
"靠,這刺槐葉子真不是一般的衝!"嘴角笑意更加明顯,煙卷在嘴中一顛一顛的,很勾搭蔣林張樹的視線。
這個世界沒有煙草。
而現在程天將煙火叼在嘴中一紅一閃的,證明他根本不是鬼怪,鬼討厭炙熱。
"小王子!您還想著我們呢!"二人慌忙跪倒,程天嘴中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泛起了二人記憶的閘門,嗓子竟然一陣**。
"起來,兩位哥哥,你們的對話我全部聽到了,包括白天的!"
"什麼?"二人猛的一愣,他們說話時聲音壓得很低,尤其是剛才,他們把對話戳成了音線,在別人耳中輕微的就如蚊子飛動,螞蟻爬沙。
"不必驚訝,我敢說我的獠牙是天下最厲害的,我並不是呆瓜,更不是鬼,不會傷害任何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