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十九章 小劍２ 文 / 人比黃花瘦萬千
一座精緻的府宅中，遠近聞名的紳士成丙寅跪倒在他的房前台階下，而他的身旁還有一百多人同時跪倒低頭，聽著台階上一名穿白色水靠服漢子的訓話。
此人人高馬大，一臉的橫肉，眼晴卻瞇瞇的老是訕笑，正是苟開懷。
"你們聽好了，按照我的安排接近那個程天，然後引爆標本，你們的大仇也就報了，為了保證真實，成姑娘你上前一步！"
"是！"聲音如黃鶯初啼，成丙寅身邊站起一名女子，一襲華麗的翠綠百褶裙，在一百多人注目下，纖腰搖曳，輕踏上台階，長髮披肩，眼睛妖異絕美，惹人生憐。
這樣的女子天生就是需要男人憐愛的，捧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口裡怕化了，把她當作是掌上明珠，打上一巴掌己是褻瀆。
可是，苟開懷上來就是一刀，一刀穿胸過，毫不憐惜，那麼多血，還帶著泡沫！
"女兒！"成丙寅痛苦得嚎叫，本想搶上前，腳步卻是沒動。
"爹，女兒先去一步了，我死得值，只要殺了程安志，為爹爹報仇，值哈哈！"痛苦的嚎叫，如瀕死的母狼，一條陰影很快的從軀體中脫離出來，嗖的，鑽入台階之前樹下的陰暗處，躲避起來。
人正常死亡，魂靈很快被光路般的惡鬼撰拿，而冤魂總是希望看到大仇得報，所以，多會怨氣凝結，逃離惡鬼撰拿，長時間停留人間，怨氣不得解，逐漸變成鬼的……作惡害人……
而這個妖異絕美的女子絕對是怨鬼，她只盼望著，程安志、程天、程業、齊王府的一切一切，死！死！死！她做鬼也不會放過齊王府。
怨氣不散！……
岐山！高卓大營。
程博涵站立山巔，高卓於他的左側首位站立伺候。
"在苟開懷動手之前，一定要斷絕與他的一切聯絡，現在出發，標本炸響，立即進攻，至於刺殺的結果，我們不必管它，我們要得只是借口！進軍齊王府的借口！當然，朕希望那個小子早死一會，以解我心頭之恨！"
程博涵搖著一把鋁色的扇子，胸有成竹的接過侍女手中美酒，輕呷一口，"洪將軍，你不要懼怕程安志，儘管殺入齊王府，關鍵時候我會出面壓制他！我跟在你的後面！"
"是！"高卓點頭稱諾，臉上傷疤牽動。
這時有人報稱，皇帝的儀仗到了，儀仗又為天子車輅，是皇帝出行的禮，以顯尊崇，背地裡，有些相近的大臣可以和皇上言笑，但是，皇帝車輅禮儀出行時，人人都得言語謹慎，皇上此時說地話，也是一言九鼎，不容更改的。
現在，程博涵吩咐儀仗隨行，他就是想用這個禮來壓制齊王……
"殺人了!"
大街上的人流聳動，蜂擁向大街的一端，這外城多年來一直治安良好，路不拾遺，打架鬥毆更是少見，現在突然出現驚天的血案，人們不禁按捺不住紛紛前去一探究竟。
"聽說是成丙寅的女兒死了!"
"天啊！那可是外城數一數二的大美女！"
街上滿是唏噓，無數人停住了腳步，二位王子也是分開眾人傾耳細聽，按造曆法，諸侯的封地是由被分封者負責的。
齊王府範圍之內的治安由齊王管轄。
"成丙寅家大業大，請了一百多高手保護他的女兒，平時我們多看一眼都要招到斥責，今天怎麼突然間死了？是誰？真下得了手！"
曾經有無賴無賴藉著酒膽摸了佳人手臂，沒過一分鐘，那雙鹹豬爪被抽筋扒皮，放到了成丙寅腳下，如今佳人女兒死了事大發了！
"誰知道啊!我們去看看！"
消息不脛而走，如早晨的炊煙，傳遍了大街小巷，大街上人也是越來越多，議論紛紛，
程天他們順著人流向前，低耳細聽具體情況，他們一張嘴，可就是定論，需要事先摸清所有。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齊王府外城的一個副將護衛長，貪戀成姑娘美貌，強娶被拒，一怒之下，把人給殺了，可惜呀!好好一個姑娘就這麼香消玉損了!"
"殺人的護衛長逃回齊王府，成丙寅推著閨女要去齊王府告狀!哎，來了，來了，他們朝這邊過來了！"
人們不禁加快了腳步，而一里開外，有三十多人，哭嚎怒罵推著未蓋蓋的棺材，直衝過來，悲慟震天。
"外城護衛長，我的人?是誰這麼大膽，有道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不管是准，決不能姑息"程業攢起眉頭，怒氣攻心，外城防衛是由他負責，他一向以治軍嚴謹著稱，出了這等不可饒恕的大事，他決不能坐視。
程家兄弟，加在人流之中，向哭嚎鳴冤的人群行去，各懷心事。
"五百米四百來三百一百我們報仇的時刻到了，大家全往那兩個少年身上撲，尤其是那個程天"
成柄寅以戳音成線的方式提醒著，他的身邊，車上隱隱的有血滴滑落，怨氣沖天，血腥味順風漂浮，與殺機重合，倒是叫人無法分辨是怨氣還是殺機。,
女兒死了，群情激憤，要報仇，當然有殺氣。
除去死去的女人，剩下的三十人每人均攜帶了一枚威力震天的妖之標本。
三十枚，能讓齊王府這四十幾人，死上一千次！
距離拉近，一百米六十步，步步殺機。
"好大的怨氣，不對！他們身上有妖之標本，一十十五"何歡在心中驚叫，她是萬年陰魂，對妖物十分敏感，一經感觸馬上將數目報出"三十枚！他們一共攜帶了三十枚壞妖標本！"
何歡啞然的張大可愛的嘴巴，三十枚就是三十個壞妖，能毀滅多少人哪？
"三十枚？"
程天這一驚也是非同小可，這妖之標本屬於違禁品，除了皇族、王庭之外，普通人攜有是要殺頭的，就是王公貴族偷偷攜帶一兩枚防身自衛，也是很奢華了，而這奔喪隊伍一下擁有三十枚，決對不會那麼簡單對方不是齊王府的人，是敵非友不好!
這個念頭在程天腦海徘徊。
"停下!"突發的大喝，有如晴天霹靂，程天揮手示意隊伍停止前進，一雙電目緊縮，甄別逐漸接近的人群。
他到鷹舞大陸只有短短的三天時間，但是，對於妖之標本的威力還是知道的，一般來說，距中心爆炸點一百五十米之內，萬皆虛無，一里開外生物無存。
而現在，五十米的距離，對於能夠飛翔的人來說只是一個扇動翅膀的瞬間，敵？平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通過細微的觀察分辨出來，程天知道不能再向前一步了。
尖刺衛訓練有素，令行禁止，但是明顯疑惹，苦主在前，本應該放低姿態主動上前撫慰才是，而且他們看到，奔喪的人群身上根本沒有攜帶武器。
而十九虎頭衛己經拔刃出鞘，他們聽出主人的口氣中充滿敵意。
"怎麼了?"大哥程業緊靠過來。
"敵人！弓箭.射!一個不留!"程天只來得及說一連串的命令，根本來不及解釋。
上身揚起，手臂拉圓如滿月，手微鬆，一根箭矢消失不見，一箭出，劃空無痕。
程天隱含在人群之中放出一箭，周圍是停頓戒備的人群，神不知鬼不覺，在異象中開始安靜下來的大街，誰都沒有發現，天空中有一根箭無聲無息奪命而來。
五十米之外。
"他們停下來了！成先生？我們怎麼辦？"奔喪的人群腳步微滯。
"不要管他！還有四十米，我們闖上去！炸死他們！"成柄寅等人腳下突然加力，速度猛然提升，單手無不刺入衣兜，按壓在妖之標本的啟動按紐之上，要想引爆只須輕輕一按。
"噗！"軀體被金屬射穿的聲音。
一聲悶響響起，跑在最前手持靈幡之人，好像被撞了一下，胸口的血染逐漸擴大。
那裡有兇惡獠牙魄力在傷口處吞吐，狠狠就是一口。
嚓！血箭從胸後小指般的孔洞標飛，直上天空十米處，這才飄散。程天一箭來得穩准狠，破空而無聲。
死者之後那人，眼睜睜看著前人的背脊被一條蛇牙般的魄力扯開，掠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一個呼吸間，與前人同時倒地，胸口處插著一根箭矢，獠牙魄力剛剛消寂。
"死人啦！快跑！"
看熱鬧的人群做走獸散，跑到犄角旮旯，以及臨街的店舖中隱含下來，不忍離去，探頭探腦的相望。
清冷下來的大街上，分出兩個大相逕庭的陣營，一方是奔喪的人群，一方是程天兄弟。
"被發現了！還有三十米！衝上去！"
成柄寅握拳狠命一撰，拇指壓動，就在這時，他的眼前出現了一陣風暴，十九根箭矢帶著風，帶著扯開空氣的嚎叫，在他的前前後後、左左右右一掠而過，
噗噗噗！血光沖天，哀號倒地聲響成一片，他的哽嗓也是一涼，
"引爆！引爆！全部引爆！"他踉踉蹌蹌的支撐著，他知道，只要他晚倒下一秒，就能擋住更多的箭，他身後的人就有更多的引爆標本的機會，可惜聲音氣流卻從咽喉血洞中漏了出去，只得狠命將拇指按下，
人往下倒，手往下壓，慢動作的，將按鈕壓入鉛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