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三十三章 神人大附體5 文 / 人比黃花瘦萬千
"唏唏!"似嚎,似哭,似狼,似狐,更像陰魂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叫。
一個滿身箭洞死透透的人在房間內四十幾人,九十幾雙駭然心驚的注視下,晃晃蕩蕩的起來了,
不是那種手腳使勁推動軀體的起來,而是一種殭屍般,軀殼腦袋僵硬成一條線,如門板那樣,被什麼東西直挺挺的推起!
慘不忍睹臉孔之上閃著一雙笑瞇瞇的眼睛,與淒慘地軀殼造成強烈的反差。
"炸屍了!……"甄英雄的老婆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瞳孔上翻。
一隻大手將媳婦的眼晴鼻子嘴一把堵住,甄英雄小聲警告"別喊!小王子神人天降了,切記打擾!"
在他的記憶中,大仙發功需要敬香,沐浴,定神收心,最忌打擾的。而程天端坐一旁,雙手結印,嘴中唸唸有詞,一副大仙風範,雖然嘴角含著笑意。
冰冷的笑,輕虐的笑!
"天降神人?天啊!比天外飛仙還厲害吧?"尖刺衛中有人哆嗦般的問,下意識摸了一把身上的銀鯊甲。
程天認識這人是從他這調走的張老三。
"張老三你是少見多怪!天外飛仙在小王子這只算一個玩、、、小王子之能力豈是凡,冷哼一聲,人所測度、、小王子之牛b豈是、、、"張樹瞪了張老三一眼,沒想出下一個橫空出世的形容詞,腰板拔得挺直。
也難怪張樹氣盛,原本沒有絲毫前途的小王子突然大放異彩,他是又分房子,又分鎧甲,下一步魄力提升也未嘗可知,一時間自信滿滿,故意摸了一下嘴巴,獻出天蠶甲袖口那雙被震撼到的眼光轉向窗外,有著濃重地憐憫。
"有人出來了!"
天空之上有人喝道,尖銳聲音帶著戲謔,好像老貓望著小老鼠,以他們居高臨下的地勢,只要有人出了店舖隱蔽處那只有送死。
除非他是個呆瓜。
"哈哈哈!放箭!射死他!"天空中一陣推波助瀾地狂笑。
嗖!嗖!……幾十根罪惡的箭矢猶如雨點,剛剛挺屍站起卻猶如閒庭信步的人被射個正著,腳面釘在地上,身上插滿箭矢猶如刺蝟般抖動。
這樣令人慘不忍睹的傷勢,按理說應該倒地哀號,死的不能再死才對!
可是那人只是被衝擊得搖晃了一下,傷口處白肉外翻,沒有丁點的鮮血,笑瞇瞇的一彎眼中好像看到的只有玩笑!
緩慢地伸手,破出皮肉的嶙峋骨節抓在箭尾,一寸寸的拔起,仰起頭,咯咯一笑!"唏唏!我的兒啊!不要射我臉!你爹我,會變醜的!"
"嘻嘻!我的兒不孝呀!拿箭射呀射的射你爹!"
"我靠?"房間的窗戶上多出了一張張瞠目結舌的臉孔,火熱眼光在程天與店外不死之人身上徘徊不定,被十幾根箭矢射了個透心涼而不死,這還叫人嗎?
"我靠!"又是一連串的笑罵。
"歡,咱給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神人大附體!"程天在心中狂笑,刺蝟人悠然回頭,衝著程天優低身來了個萬福,弧線妖異優美,卻有一張滿臉是血的臉孔,滿是窟窿的軀殼。
"是,我的小王子殿下,奴婢有禮了,嘻嘻!"
聲音尖細卻沙啞難耐,天空陷入一種驚懼地寒冷。
"天啊!他沒死!再射!射!……"
沒等苟開懷命令,天空箭如雨發,射箭的手都在發顫,臉孔之上青筋蹦蹦跳動,一眨不眨的看著鋒利的金屬箭尖鐸入敵身,長出一口氣"哼!這回,應該死翹翹了吧?"
箭是鋒利重箭,甚至箭尖沾有毒藥,生有猙獰倒鉤。
地上那人成了真真正正的刺蝟!身上已經沒有下箭的地方,不過,管他千萬根,哪奈何得了何歡一根汗毛,她是陰魂大公主,對於物理攻擊免疫。
突然起了童心,妖王大姑娘站在那撲哧一笑,心中想著下一句的口頭語。
"何歡,不要鬧了,趕緊收取妖之標本!"程天話語在何歡附體的刺蝟人心中響起。
"哦!知道知道,你以後說話,不用和我商量,直接下命令就是!"何歡答應著。
"恩,直接下命令,而何歡驅動,那跟我附體控制這刺蝟人沒什麼兩樣了!"程天心中狂笑,催動刺蝟人。
"我的兒呀!不孝啊!拿頭髮搔呀搔的搔老爹,偷錢包嗎?我的兒呀,不孝啊!"
窗外,陽光明媚,大庭廣眾之下,一個遍體被射成篩子的刺蝟人,不時的仰起頭罵罵咧咧,拔頭髮一般隨意的將身上的程天稱為頭髮的鐵傢伙一個個拔下,還帶著白呲拉拉的肥肉,看也不看撇在地上,發出噹啷啷滲人的動靜。
清脆的聲音,像一把把刀在天空中那些自認為是敢死隊的傢伙神經上一剜一剜的。
"這還是人嗎?鬼呀?"一張張傻b了的臉上冷汗連連。
但是,鬼有白天出來的嗎?
"白日見鬼了!射!射死他、、"天空中原本視死如歸的死士,現在不僅僅是手抖,連聲音彷彿也是給按在了三九嚴寒的冰水中,全是他娘的顫音。
人人都在談鬼,但是誰也沒見過。活人見鬼之後的反應除了驚懼之外,好像就只有這種老娘們般的手撓腳蹬似地胡亂反應。
箭如冰雹,不是砸下來,而是撒下來的,再看那刺蝟人,終於不見了,憑空消失了,好像沒發生過這件事。
"哎!眼花了嗎!他到底是人是鬼,就是飛走也應該有個影子吧!"苟開懷眨了眨呆滯的眼睛,眼角在街道上滑過,心中有一種揣了毛毛蟲的不安。
"不對!他在那呢!"
苟開懷這個殺人無數的魔王也是驚恐的抖了一下軀殼,他看見,離甄記弓箭店半里的女屍旁邊,一個怪人正在翻動屍體,好像在尋找什麼。
白花花的銀子,叫做吉祥物的首飾,只要值錢的全裝進了刺蝟人手中一條用女人下衣挽成的花布包,有種俗了吧唧的香味。
"歡,你換一個褲腿當包不行嗎?"程天很淒苦的叫道。
"呵呵,歡很明白的告訴你,呵呵!不行!"何歡揮舞著握起拳頭的小手。"終於找到折磨你的辦法了、呸!我豈能放棄!嘻嘻!"
夏日的烈陽直射下去,穿透了雲朵,穿透了樹梢,穿透了那個見錢袋揀錢袋,見標本揀標本之人的軀體,在地上留下斑駁的孔狀亮點。
他的全身上下,好像被一根根木頭棒子搥透過無數次,成了篩子,連拇指大的石子都兜不住,要從肉孔中漏下。
"我的兒,不孝啊,罵你爹我是鬼!哈哈!不孝呀,拿狗眼睛看呀看呀看爹爹!你爹我臉上長花了嗎?"程天支配著刺蝟人,罵得有點上癮。
森白的牙齒一張一合,一抹陽光從刺蝟人血紅的嘴巴穿入,由頸部穿出,紅口白牙,還忒忒的笑,貌似從女屍脖間扯下的項鏈,掛在耳朵,扯下女屍的衣服套在身上,花花綠綠的小衣服套在老爹們軀體上,再加上那張白骨嶙峋鮮血皮肉外翻的臉孔,咋看咋噁心。
"哎!好看,好看!花衣服好看!拿它遮著遮醜吧!"這句話卻是何歡說的,她將成丙寅女兒的衣服扒了個精光,還在那顯擺似的打量自己。
"哦,你說他們身上還有東西,知道了,知道了!啊,唏唏!等會,我先收了這個孽畜!"刺耳的大叫中,刺蝟人張開嘴,一顆紅心從靈車上的女屍軀體緩緩飛出,吸入何歡的嘴中。
陽光照射下,竟然能通過刺蝟人身上的漏洞看見,一顆血淋淋的心臟一寸寸的落入他的腹中,那顆心還在一蹦一蹦的跳。
"怨鬼,還想掙扎嗎?"刺蝟人猛的一拍肚子,波紋樣的震盪圍繞在腹部,像是緊箍咒在逐步收緊。
"啊!"一聲慘叫,成丙寅漂亮女兒的陰魂一動不動了。淒慘跪在刺蝟人腹中,何歡是妖王子女,對付小小的怨鬼就如同頑皮小孩對螞蟻。
"小鬼,還敢跟本妖王鬧!哼!啊唏!唏!唏!心好吃!"
天空艷陽高照,但是所見之人心頭無不滲出一種寒意,難以抑制的脖頸浮起米粒丘疹。
每個看到人都感覺自己心臟跟著刺蝟人的嘴巴嚼動霍霍疼痛.好像正被惡鬼吸食。
"這,他,,妖……妖妖之……標……本……砸!"苟開懷牙齒打顫,他可知道一個陰鬼有多厲害。
陽魄傷的是軀體,而陰鬼專門對付魂靈,這是防不勝防的。
嗡!天空中似有淒涼的樂曲。
一條條白線劃過猙獰的弧度,瞬間又是一片的冰雪,十枚威力龐大能秒殺幾萬人的妖制標本一起砸下,把價值連城的妖之標本當成了大白菜。
這在鷹舞大陸也算首開先河了。
雪山在天空形成崩塌,漫天的白垮塌下來。
三百米之內,天地凍結在一起,人們的視線好像也被凍結了,可是冰天雪地中卻有一個人扛著一個由下衣打結而成的花布包,穿著花紅翠綠地七分褲,七分襖,悠閒地大模大樣的走回甄記弓箭店。
"我的兒啊!不孝啊!想凍啊,凍啊、、凍你爹!呸!"狠狠啐出一口血痰"我的兒呀,你爹我流血了!"
光腳折了半截,有些不好用,一踩一扔地瞎對付,風捲雪花呼嘯而過,竟然沒有腳印,一步步飄向程天隱身的甄記弓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