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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六十六章 這個媳婦咱是要定了 文 / 人比黃花瘦萬千

    馬是高頭大馬,二米高的身量,膀大腰圓彷彿有使不完的力氣,但是鬃毛亂七八糟的,好像自從出生就沒有被人修理過,腳板腳趾成梅花形略小於地球上的戰馬,更像是驢。

    趕車之人穿著也算光鮮,以程天觀察入微的眼神看去,有些車伕靴子上還綴有銀線裝飾,陽光下反放出富足溫飽的光芒。

    這個物產豐富的黔西糧倉洲,一年四季有拉不完的糧食,車伕衣食無虞,再加上風過莊稼低的開闊視野,這些走南闖北的人本該借酒狂歌,說點無賴話以解路途的抑鬱才對。

    但是,出乎程天意料,這些車伕精神萎靡,尤其見到程天一行時竟然下意識的低下頭去,好像有憤恨壓在心底不舒。

    "恩?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好像低人一等?"

    回轉頭,程天問正在照銅鏡的甄美麗。

    少年話語讓女孩手臂突兀的一抖,身邊尖刺衛已經忍俊不住,偷偷沖程天束起大指。

    "他們呀!趕大車的,沒什麼用處,他們是驢馬幫的,對,驢馬幫,下三爛的幫派,趕馬替人運輸東西,弄一群地蹦子馴養拉車,飛不上天!在地上爬"

    甄美麗貼到程天跟前,濃重的香水味嗆人,嘴角蔑視。

    "地蹦子?驢馬幫?"程天駭然叫道,脫口而出。

    在他的祖國,馬乃靈物,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馳騁彊場,非常鐵血的.

    沒想到,在以飛為標尺的鷹舞大陸,馬兒不被重視成了下三爛,還叫地蹦子

    "不行!人類的好夥伴,怎能容許他人辱之!"

    程天忽然想,將馬兒拯救出來,他要當鷹舞大陸的伯樂重塑戰馬的輝煌,縱橫馳騁決勝千里

    "誰說馬兒是廢物?"語氣森寒的反問著,程天嘴巴中像是在嚼著什麼東西。

    他有一個大膽的計劃,"要將優良的馬匹集中起來,馱帶大量裝備千里奔襲以箭對長空,當然以地對空不佔優勢,但是如果我器藥合練製造出超長超高射程的弓箭呢,就像怒吼的高射炮火,哈哈!怒馬,長弓,密集陣,天下唯我馳騁"

    瞬間程天已把整個基調定下,出精兵,不如出奇兵!

    "最好有野馬,性子狂野速度快並且適應山地地形,不好馴服不要緊,我與何歡將它們的陰魂拽出來訓話,我陽魄分身飛馳在天千萬陰魂緊追在後,地面是萬馬奔馳那種場面那種,場面"

    眼前似有萬馬馳騁萬箭齊放的場景,就連天空上敵人突兀吃驚的眼神皆被他臆想出來。

    "對,就這樣!"

    程天在心中計算,既然利用戰馬作戰當然需要有人馴養,而驢馬幫弟子養馬、馴馬,趕馬,正是管理馬匹的不二人選。

    "這驢馬幫是怎麼回事?"程天問。

    "噢,驢馬幫是替臨天國運輸糧食的幫派,主要為糧倉城的大戶運送糧食,有時也會替人搬家,多是些白鷹級的漢子,驅趕地蹦子出些力氣,換取一些體力錢,非常低賤,常被那些主顧踢來罵去的,肆意的壓價。"甄美麗說道。

    "直到十年前,有一位叫馬民意的俠客將他們聚到一起,成立了驢馬幫,統一定價與這些大戶交易,被壓價的情況這才有了一些好轉,但是,低賤的地位難以更改,在那些大戶眼中這頗具傳奇的馬民意不過是個長工頭,所以明裡暗裡的小絆子不斷!十年了,驢馬幫連朝廷的正式牌照也是未申請下來"

    "哦,原來是這樣!難怪!"程天微微點頭,他知道在臨天國沒有正式牌照是要苛以重稅的,一個不好還要遭到查扣。

    "我估計呀,他們領不到牌照,就是這些富戶使得壞,這些富戶有錢可以上下打點,在朝廷中已是根深葉茂,甚至有些人具有高官背景,如不是軍隊有時需要驢馬幫運送少部分給養,驢馬幫被剿滅也是說不定的.怎麼平王子對他們有興趣."蔣林張樹好像聞到了什麼,湊到跟前。

    程天點頭,揮手打斷他們的對話。

    不遠處傳來車伕的對話。

    "老三,我看咱們送完這次糧食,以後就拉不上了!"一人說道。

    "拉不上就拉不上,大不了干苦力,我王老三就是不服這口氣,小幫主與江百萬的女兒青梅竹馬,這次在江百萬府前求婚三日了,這老東西仗著皇親國戚,連門都沒開,如不是有人拉我,哼,老子非將他大門砸了!"

    "哎,說了半天,人家呀,還是看不起咱驢馬幫,要是天涯的少幫主來了試試"那人哀歎道"先將貨送走吧,這次惹了江百萬這個種田大戶,以後我們更加艱難了!"那人咧了咧乾裂的嘴唇。

    "江百萬是誰?"車伕身邊揚起溫和的聲音,像似軟緞的不倒絨貼在耳邊皮膚。

    "你新來的吧!江百萬你都不知道,他是糧倉城的種田大戶,這方圓千里的平原至少二分之一是他家的,另外,他七大姨的妹子嫁給了當今皇上,雖然只是個很不受寵愛的妃子,但這個江百萬也算是皇親國戚了!"

    那人抬起臉看到一張笑瞇瞇的眼睛,突然張大了嘴巴,他並沒有吆喝牲口停下,也根本沒有拉動鋼繩,可是,他眼前的馬匹靜止在那,一條腿虛抬著就是無法放下。

    馬車被人喊了一聲頓。

    一隻清熱的大手拍在肩膀,驅離他身上的寒意,程天問道"那江百萬住哪?你們小幫主還在他門前?"

    "在那!"那人點頭抬手。

    程天順著手指方向望去,就看見七八處居高臨下的城台圍繞起一座建築,這些城台是防禦用的,上面有弩機和不間斷的巡邏。

    這些城台比齊王府的還要高上一頭,通身用鋼鐵包,黑漆漆的表面讓陽光為之吞噬,像一隻獨立雞群的老鷹。

    "炫耀?"程天有點不爽。

    "小王子的意思是"張樹打量著程天臉色試探著問。

    程天笑了,席地化了一張草圖,下面是樹林,天空中是兩個敵對的交戰陣營"張大哥,你看,如果戰鬥中兩方陷入膠著,怎麼才能取勝?"

    "取決於毅力與物質供應,特別是弓箭!"

    "這就好!"程天慵懶的攤開雙肩"如果在敵人進攻時,在林木中突然出現幾十台弓弩機呢?"

    "那對方必敗,長時間的壓力打磨下雙方心裡都非常脆弱,微小的變化都能讓人心裡潰敗,但是,這種狀況能出現的可能性,等於也就一半可能!"張樹本想說等於零,但是看到程天胸有成竹,馬上話鋒一轉,提醒道"大型弓弩機只能提前佈置!"

    "我要將武器縮小,裝在馬背上,千里突襲支援呢,你知道,這樣說的武器,我能設計出來,另外,好像馬匹能攜帶大量箭矢吧!"

    程天慢悠悠的說,像在啟發幼兒園的小朋友。

    "我知道了!平王子是要驢馬幫!"張樹二人恍然大悟

    不得不說,鷹舞大陸的求婚儀式很熱鬧,熱鬧到繁瑣。

    本來還算寬敞地大街被堵了一團糟,壯實的莊稼漢,有錢的客商,打扮的漂漂亮亮地姑娘媳婦,就連彎腰掉了滿口牙齒的老太太也是墊著腳往圍成圓圈的場子裡眺望。

    圈子內鼓樂喧天。

    擁擠的街道,擁擠地人,只有小孩才能在人縫夾縫中勉強進出,手裡是花花綠綠的糖塊,互相揚手顯擺著。

    街道上一片的大紅,喜慶的紅,濃烈的紅。

    一百名身穿大紅吉服的漢子守在一座大宅的門口,手上是鑼鼓嗩吶,嘴中哼唱不停。

    曲譜簡單,大約是那種恭喜恭喜又恭喜的簡單曲調。

    嘴中唱著恭喜,可是被衣服映紅的臉上卻壓抑著慍怒眼中像著了火。

    仔細觀察之下,程天看到他們的衣衫之後皆插著一把馬鞭,分別繫著青,藍,紫不同的纓繩,在風中噗嚕嚕搖動。

    "他們是驢馬幫的,那些纓繩代表著他們在幫中的地位,那名求婚的少年戴得是紅纓……他一定是馬民意的兒子!"

    甄美麗在人群中叫道,驢馬幫用馬鞭來區別地位,無色的幫主,紅纓的總管級別,再往下的堂主手持紫纓馬鞭。

    程天一看之下,立即看到身穿吉服人群之前有一個十**歲,長相俊美,臉上猶如刀鋒雕刻般硬朗線條的男子,這名男子身著棗紅的長袍,胸前別著大朵的絲綢花,背後別著紅纓馬鞭,手上捧著一個銀質的托盤。

    托盤之上卻是一方黃金的雕刻。

    那雕刻由人形了的一龍一鳳纏繞組成,軀體光著有著真人一般的曲線雙眼脈脈相對,流暢的線條巧奪天工,下面綿綿在一起像是龍鳳交尾。

    程天眼睛不由得大了一圈。

    目光下移,卻發現他齷齪關心的關鍵部位,下面相交處,缺損了。

    看斷裂處整齊平滑的紋理走向,程天判斷,那缺口是人為故意拿掉的,這雕刻應該是二合一的器物。

    而少年的身邊有一個狀似媒婆的人手中提著一個錦盒,錦盒之中有一個小塊物品被大紅綢子覆蓋。

    "這是求婚偶!"甄美麗突兀的臉上一紅,"求婚偶是男子向女方求婚時使用的憑證,誰家要為家中男孩說媒時都要買上一個,到官府註冊,然後由男方帶著三媒六證恭敬送交給女方,在一定程度上說這求婚偶有彩禮的作用"

    經過甄美麗的講解,程天知道求婚偶是個兩件套,整體部分由求婚的少年端在手中,而那個至關重要的部位卻要由媒婆交與女方的家長,女方要是同意的話,就會當著三媒六證將那個交he的部位給吻合上。

    即表明同意了兒女之間的那個關係。

    "哦,這個求婚偶竟然是純金實心打造的!"程天目力過人,一打眼馬上發現少年手上的求婚偶不僅是純金,而且是實心的。

    就是出身在齊王府的程天,也是吃驚不小。

    在鷹舞大陸,求婚偶一般是由純銀打造,並且多是空心,根據家景來確定它的薄厚。

    一個用手一摸馬上塌陷薄無可薄的求婚偶也要耗費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夠一個中等人家一年的開銷了。

    有很多窮苦家庭為了這彩禮省吃儉用幾十年

    而現在,銀料換成黃磴蹬的金子?而且還是實心的毫無虛假的金子?

    "好大的手筆!這驢馬幫倒真捨得!"程天微微點頭。

    眼光跳過吵鬧的現場,落在少幫主身上,卻見少年滿臉的疲憊,一雙充滿焦慮的眼睛緊盯著身前豪宅的大門。

    那大門寬三丈高百米,由千年的紅杉木拼接而成,陽光下紅杉木的紋理線條清晰可見,密實如鋼鐵能將陽光完全反射。

    不必用手碰,就能感覺到它刀過不裂的硬,大門緊緊閉合,有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門楣上鐫刻著一個巨大的江字。

    "呦!這是糧倉第一首富江百萬的府第了,驢馬幫的少幫主向他家女兒求婚,還拿了這麼重的禮物,可是這大門緊閉著,面也不給見,挺狂啊!"

    程天忽然想抄起大筆,在那個紅漆漆的大門上洩憤般寫上;你他的媽的怎麼這牛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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