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八十章 背銀子 文 / 人比黃花瘦萬千
"萬馬奔騰，迎接小齊王！""萬馬奔騰，迎接平王子！"
潮水般的聲音震盪在虛空天際！
在鷹舞大陸世襲的爵位要由皇帝灌封，一般在繼承人結婚之時，所以，程天有王位但沒有封號，不過，程天還是很喜歡這種隨心所欲地叫法。
"反了，反了，驢馬幫也造反了，喊什麼小齊王，嘿嘿，我知道有齊王與皇帝比肩，現在來個小齊王，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官府怕你，而你家老爹我未必，擒賊先擒王，管家你帶人給我上！"
江百萬伸手抹掉嘴角的鮮血，嘴角猙獰地叫囂，每說一句暗黑的血線性的在下巴上攀爬。
淫威下，打手們弓著身試探前進，腳步微抬，卻突然神經質地望向天空，天空中中箭雨瓢潑，猙獰箭尖扯開虛空。
刷，幾乎是一個聲音。
箭矢釘在地面，橫成排，豎成行，箭尾突突的彈擺，如同微風下的麥浪。
如果人被射中比篩子還要難看！
"媽呀！"家丁哪見過這仗勢，倒退回來，受箭傷的沒有幾個，可互相踩踏造成百人傷亡。
"小丑！"
冰冷字眼從少年嘴中冰冷擠出，程天懶得管他，抬起精緻的臉上，在虛空中一連緊抓，三條陰魂就到了他的手中，眼睛標示著那條光路一掠而過，消失不見。
"躲過光路陰魂留下，能否在打回死亡者的軀體重新喚醒呢？如果做到，我這魄力醫生可是能力無邊了！"
嘴上是動人的微笑，揮手，三具陰魂拍回屍體。
"啊！知府大人這個人惹不得！、、、"
一個胸嘴中箭死得不能再死地官差詐屍般彈跳起來，慘白的臉，瞪出眼眶的眼球，嘴角越是說話越是撇向耳根，黑糊糊的血塊從心臟處稀稀落落掉到一雙扭曲的腳丫上，艱難的低頭，看見心口皮肉外翻的缺損，像是在回憶。
然後，栽倒，無形的陰魂從軀體溢出，接著被麥苗般吞吐的光劍包圍成了一團無形的火苗。
在生成一個反光的火球後，被程天煉化。
"詐屍了！"
大街上成了一鍋粥。
官差少了一半，江俯的護衛三分之一作了鳥獸散，看熱鬧的觀眾更是沒剩下幾個。
而另外的兩個陰魂還體後，只是軀體微微動彈然後溢出，就如同成年四十八號的腳回頭去穿少年時三八的鞋，怎麼也穿不下。
"原來是這樣，魄力強大的人軀體可以保存較長的時間，那個官差是蒼鷹初級，魄力比那兩個走後門的混子強，所以能夠還陽一息時間！"
"魄力，提高魄力！這是一個方向。"
抬頭望遠，心情無限的舒展在藍天白雲，程天有一種俯瞰眾生的強悍感覺，大地在他腳下，人在他腳下。
一拍椅背，少年狂笑而起，臉上厲芒閃現"張樹，蔣林把誣陷本王的賊子擒了！"
十幾個尖刺衛虎狼般往上一湧，有幾個死黨打手妄圖阻攔，噗噗，天空中開了一個飛顱盛宴，那幾人頭顱飛出三丈，死屍栽倒，鮮血狂噴。
"尖刺衛，尖刺衛，天下第一凶，他們是齊王府的人！"終於有人駭然驚叫，蔣林手中那森寒的彎曲劍尖在他眼中擴大。
"什麼？尖刺衛？尖刺衛咱可不能惹！小齊王。尖刺衛。小齊王？小齊王？啊！他是齊王的兒子！！！！！"
像咀嚼般重複嘴中的話語，江百萬眼睛突然翻白，軟倒在地上，尖刺衛南征北戰東擋西殺臨天國半個江山都是人家打下來的。
曾經有一名知縣傻呵呵去勾搭一名普通尖刺衛的老婆，先皇一句話沒問，直接給卡嚓了。
"完了，五百萬兩財禮完了，閨女要不回來了，這吃飯的腦袋也完了！我怎麼沒想到呢？"
雙手猛拍大腿，卻感覺雙臂一緊，被人家死狗一般拖行到程天面前。
"現在明白了？一天前你幹嘛去了？"。
街道上那個萬皆矚目的青衣少年漫步一般走到街道正中，伸手在腰間一扯，武器帶入手，外面的偽裝封皮隨風飄去，濃重的黑茫從程天手中緩緩升起。
武器袋古樸，隱隱的有天龍纏繞的花紋，沉重的黑，凝重的黑，周圍光線盡皆吸收。
天地間，突然又是一片的死靜！
"參見先皇聖物，參見小王子！"張樹挺身高喝，撩衣襟跪倒。
尖刺衛，驢馬幫，官差大老爹，以程天為中心，扇面般跪倒，就連流血不止的知府也是撲通一聲趴在地上。
見先皇聖物不拜，是要罪滅九族的。
尤其早有行到達他的官衙，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皇太后特許，齊王二王子程天持先皇武器袋可先斬後奏，調動一萬軍兵，有膽敢傷害者，一刀殺了。
這等於是說，對方只要有殺意，程天就可搶先動手，事後無非是補一道手續，就像殺豬蓋上一個免疫戳，知府哪敢不跪。
程天不動，那雙猶如九幽惡魔的眼睛淒厲得能洞穿一切，越過跪倒的人群停頓在知府身上。
"小齊王饒我！"
知府一頭磕在地上，眼角怨毒的很瞪了一眼正在哆嗦的妹夫，將江百萬求救的眼光狠狠瞪視回去。
"饒你？……為什麼饒你？我好像聽你罵我賊小子著吧？還有你還叫爹爹什麼來著？哼！小爺要是小雜種？那麼皇上呢？先皇呢？"
聲音很清閒，難以相信這個優的翩翩少年小王子，抬手即殺人。
抬手斬手，抬腳斬腳，這句話程天並沒有說出，可是血淋淋的事實擺在眼前，而現在知府不僅指揮官差揮刀拿人，更要命的是這句小雜種，等於是辱罵了先皇。
辱罵先皇，凌遲處死，禍滅九族，只要沾到皇權的朝廷決不姑息。
"啟稟小王子，是我有眼無珠，這都是那個江百萬巧舌如簧鼓動的，都是他誣陷好人為匪、、、讓小人上當！小王子饒我！"
知府叫罵著，將全部責任筘到妹夫頭上，每說一句話，都有鮮血從胳膊包紮之處湧出！臉色蒼白傷口劇痛，在心中將妹夫罵了無數遍。
"江百萬的事等會找他算賬！這不須你來操心！"
程天戲謔的微笑，眼光找上江百萬，在江百萬如被針刺一後面坐到地上，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啊？"江百萬倒噎了一口氣，成了昏死過去的豬。
幾十頭戰馬由遠及近，馬馳騁和他的紫纓堂主們飛奔過來，往常那些見了驢馬幫傲慢呵斥人家的家丁官差趕忙低下頭去，讓出一條通道。
高頭大馬，低頭避讓的人群，一道道敬畏的眼光，馬民意不禁挺起了胸膛，故意放緩了馬速。
他身後的堂主甚至想呸的一聲吐出一口膿痰，以紓解三天前的凌辱。
"參見王平子！"馬民意跳下馬來，眼睛不著痕跡掠過滿地的弓箭屍體，不由得大吃一驚，面色微變。
對馱馬幫將來還要在糧倉生存，事情鬧得太大，他將來必要受牽連，自己可以不想，但是幾千名驢馬漢子還要指著糧倉生活。
眼光閃爍，微微停留在屍體那一張張慘白的面孔之上。
"馬叔叔趕緊上座！"程天笑容可掬，叔叔、叔叔的叫著，故意提高馬民意的地位。
"甄美麗甄美麗美麗！"程天大叫三聲，見甄美麗這才臉色紅紅的跑來。
"給馬叔叔看座！"
馬民意猛然一愣，按理說，這裡不應該有他的座位，眉頭微皺，馬上明白程天的心思，當下也不推辭，大踏步從知府身前走過。
"馬幫主救我！"
知府匍匐著仰頭，以窘迫的眼光祈求馬民意，小王子對他不屑一顧，能夠救他的也許只有馬民意，抬起一張刻薄的臉。
"救你，我恨不得踩死你！"馬民意在心中說，為了大局他沒有表現出來"天啊，我當是誰，原來是知府大人，哎呀，這是怎麼說……好吧，好吧我試試，平王殿下，您能否看見小兒馳騁大喜的日子上，饒過知府大人！"
嘴角幸災樂禍的神情逐漸擴大，馬民意等待程天的反應，略帶焦慮。
"哦，我馬哥哥今天大喜，馬幫主這個提議可以考慮，……：不過，這個……這麼大的動靜……只怕沒法善終，哎！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只能將他殺了。然後給皇婆婆上到折子了……"
程天獻出思索神情，話語中透漏地意思是說'幾十個老子已經殺了，那還在乎多殺一個，乾脆把知府也給處理了，反倒省得多嘴多舌。
"不必，不必！小王子，誤會，一切都是誤會，我會上旨奏報，這差役是訓練不備造成的誤傷，只要家屬不鬧，您知道沒人會追查的，安家銀子都由江百萬這個敗家東西掏、、、"知府一臉鐵青的喘息著，臂膀又有一股鮮血湧出。"為今之計只能忍了，等這個性程的走了，我上一道奏折將他偷銀庫強民女之事羅列明白，再給馱馬幫第一個大罪、、、"
"你是在想，等我走了秋後算賬吧？"
摸了一把沒毛的下巴，程天刻薄問道，目光冷冽的能穿入到知府靈魂至深處。
"沒！沒有！小王子在上，我如果起歹毒之心，天打雷劈！永世不得重生！"這知府語音乾澀。
"不必下次，這輩子就好！魂來！"
知府突然感覺頭頂上有一個小時候在牆根玩耍時常見到地漩渦，腦海中一陣空靈，輕飄飄地成了漩渦中的樹葉。
頭髮一緊，被一個一個狀如蒲扇的魔爪提在手中。
"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在我面前耍弄，哼！你當我好期嗎！"
耳邊轟的翁名，炸裂般地聲音好像整口江水灌入陰魂之內，知府眼睜睜看著程天尖利的五指在他陰魂心臟上輕輕一割，虛無的紅心就到了人家手中，接著一股難以抵禦的大力由腦頭壓下，他的意識重新回到軀體。
"小王子，我服了！"眼淚在眼眶中突突，竟然不敢讓其流下。
"好吧！以後多多照顧驢馬幫，如果，為他們領得牌照，我會對你重新考慮！另外，這裡有一副藥，一半內服一半外敷，找醫生將斷臂縫上、、、"
隨手扔出一包藥材，程天輕描淡寫的說，本來由他縫製斷臂會好得更快一些，但是，程天可不想髒了手臂。
眼光異味在人群中跳動尋上江百萬。
紅兒這個大嫂他是要定了，名正言順的要定了。
不含任何雜質的黑瞳，瞇成一條縫,嘴角笑意爬動"江百萬，我長得那麼像江洋大盜嗎？"
"不像，不像，您看這話咋說呢？小小齊王子溫厚賢良，溫柔甜美，人見人愛，比大姑娘還純那個，不是我是說對了，你看看我，見孩子結婚，太高興了！把庫房裡沒有銀子的事給忘了，你看我這臭腦子，那庫房裡的銀子讓我存銀行了，一高興，這就給忘了！你看給我這高興的都忘了你看看！這話從哪說起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