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469.第469章 「禮」 文 / 紫涵雨
吳公公等候在御書房外，看到墨璟昊和樓璇穎出現，匆匆忙忙地迎上前來。
「太子殿下，太子妃，你們總算來了……」
吳公公話音剛落，立刻招來墨璟昊恐怖的眼神瞪視，他鐵青著臉，那眼神彷彿恨不得能將對方給殺死。
吳公公這麼一嚇，腳步不穩，有些踉蹌地後退了一步。
「太子殿下……」
樓璇穎見狀，忙伸手拉住墨璟昊，安撫道：「吳公公，墨璟昊火氣有些旺，你別被嚇著，沒事的。」
之後，她忙拖著墨璟昊往書房裡走，並小聲叮囑：「你的眼神太可怕了，可別亂來，先看看怎麼一回事再說吧。」
墨璟昊深吸口氣，他的怒火根本得不到排泄，任誰遇上他這種情況都不會舒服。
新婚夜，洞房花燭，事情辦到一半被人打攪，而眼前的吳公公，他敢保證，事情肯定跟他脫不了干係，面對他，墨璟昊怎麼可能會有好臉色？
他被樓璇穎硬拖著往書房走，房門關上，他們一眼就看到坐在書桌前鬱鬱寡歡的墨玄銘。
他也注意到門口傳來的動靜，抬頭望過來，那表情很複雜。
「皇上，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發生了什麼事，突然那麼急著叫我們過來？」樓璇穎從他沉重的表情裡，已經能夠明白事情肯定很嚴重。
墨玄銘看到了墨璟昊那黑臭的臉，自然知曉他在記恨著什麼，可若非萬不得已，他又豈會在這當下找他們？
「你們過來，看了這東西就該知道朕找你們來所為何事了。」墨玄銘歎了口氣，將緊緊揉掐在手裡的信封放到桌面上，朝前推了過去。
墨璟昊臉色依然不爽，而且他也沒有上前去察看的意思，樓璇穎只好跑過去，從桌面上拿起了那信封。
抽出信紙，她又跑回到墨璟昊身旁，將信湊過去和他一起看。
匆匆看完，兩人的臉色都丕變。
「皇后在我手中，要救回她，用樓璇穎來交換！派一名侍衛在辰時之前將她送到楓章郡，若逾時見不到她的人，皇后會死無全屍！在那之前，你們會收到不同驚喜，先送上小禮。」
除了這些內容，信尾沒有注上人名。
樓璇穎看完信，無力地撫額，又是威脅用她換人的，有本事挾持皇后，為何不來親自抓她？
楓章郡！她有不好的預感，傅陽山莊就是在楓章郡，這事與易君謙他們有關係？
「皇后被抓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今晚。葉嬤嬤帶著宮女找遍了鳳霞宮都沒有找到皇后，而這封信是不久前在皇后房門上發現的。」墨玄銘談及這事，也很無力，整個人彷彿一下子蒼老不少。
鳳霞宮平日裡向來戒備森嚴，派了不少侍衛把守，刺客竟然還能堂而皇之地登門抓人，太放肆了，究竟何人才有這種通天的本領？
「皇上，信裡所指的小禮是什麼？」
樓璇穎剛問完，墨玄銘就從桌上拿了個張包，紙包打開，裡頭包著一撮頭髮還有一支碧玉髮簪。
她認得這支髮簪，每次見到皇后，皇后都戴著這簪子，似乎對它很偏愛，從不離身。如今這簪子出現在這裡，成了要脅的信物，那刺客是有多瞭解情況？
墨璟昊看完信後自始至終不曾說話，那薄唇緊抿，臉色依舊青黑，可拿著信的手青筋暴露，顯示著他在壓抑著情緒。
樓璇穎瞥了他一眼，臉色也很複雜。
從她告訴他關於他母妃的事已經過去很久，縱使他知道誤解了皇后，可他們的關係還是僵持著。
她知道，他們的關係短期內不可能有多大變化，眼下倒好，皇后直接被人挾持了，要脅他用她跟皇后交換。
就算他再不理解，再沒想通，皇后自始至終都是他的母后。
一個是他母后，一個是他女人，讓他如何抉擇？
「墨璟昊，你覺得會是夜影嗎？」
夜影一直都想抓她，上次更是抓了關小榆威脅，難道這次變本加厲抓了皇后？
「不是他，夜影縱然殘暴，但他還算磊落，上次抓了關小榆，不是在信尾寫了他的名？」
樓璇穎經他這麼一提醒，也想起來了，夜影是有署名的，可眼下這封信，什麼名都沒留下，不是夜影的風格，字跡也有所不同。
「但有沒有可能是他忘了寫？或者找手下寫的，沒有署名？夜影武功那麼高，潛入皇宮完全可以做到。」
「這個不清楚。」
「璟昊，穎丫頭，你們怎麼說？」墨玄銘歎了口氣，詢問起他們的意見。
樓璇穎不知道該如何回話，可看著墨玄銘那期盼的眼神，她知道他是希望由她去救回皇后的。
可這算怎麼一回事？
難道她每次都要為了別人選擇自我犧牲？她真快成聖母了，人人有危險都是她的責任！
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可不管怎樣，就算她要用自己去換人，龍潭虎穴她要去闖，至少得知己知彼！
「皇上，把鳳霞宮的宮女嬤嬤叫來一趟。」
「朕問過了，她們都不清楚怎麼一回事，皇后就突然之間憑空消失了。」
她聽後眉頭直皺，卻固執地堅持己見：「我去問！」
宮女一直伺候著，守在鳳霞宮，憑空消失？她就不信了，這天底下還有完全不透風的牆！
樓璇穎說著，轉身就跑出了御書房，墨璟昊也跟了上去，兩人直衝鳳霞宮。
鳳霞宮——
幾個皇后的隨侍宮女已經快哭暈過去，葉嬤嬤更是直喚著皇后。
「葉嬤嬤，我有話問你。」
樓璇穎衝上前來，抓住葉嬤嬤的衣領直接開問。
「你最後見到皇后是什麼時候？」
葉嬤嬤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想了想，才傷心地回話：「太子妃，奴婢伺候娘娘用完晚膳，之後娘娘就跟往常一樣到佛堂誦經了，她一般是不讓人打擾的，一個時辰後，奴婢去敲佛堂的門，裡面沒有任何動靜，推門進去，也沒有發現娘娘的蹤影……」
「這一個時辰，佛堂裡沒有任何動靜傳出來？」
「奴婢不知，一般是小善和小慈守在佛堂外的。」
樓璇穎聽後，推開了葉嬤嬤，又轉而望向那兩名宮女。
「你們說！」
小善和小慈一聽問話，都紛紛哭著搖頭，其中一個回答：「回太子妃，奴婢們也不知道，沒有什麼動靜，不然奴婢們早就……」
突然，小善推了推小慈，提醒道：「小慈，娘娘在誦經時好像尖叫了一聲。」
「對對，太子妃，是的，娘娘有叫一聲，不過奴婢們詢問時，她聲色又很平常，說沒事，只是老鼠罷了，讓奴婢們不必進去。」
「是的，除了這聲尖叫再無其他動靜。」
樓璇穎和墨璟昊對望一眼，兩人想法應該一致，皇后尖叫的時候估計就是在佛堂裡發現了刺客，被脅迫才說沒事。
「太子殿下，有沒有辦法救娘娘啊，求求你救救娘娘，她是您的母后……」葉嬤嬤老淚縱橫，朝墨璟昊爬了過去，拚命磕頭哀求。
墨璟昊皺眉，特別是聽到最後一句話時，他的臉色更差了。
樓璇穎適時走上前道：「葉嬤嬤，你起來吧，我們想辦法救皇后的。」
聽了她的話，他眼神複雜地看著她，那人明說要用她交換，她說的想辦法救皇后，不會是想去換人？
突然，廳外傳來吳公公驚慌失措的聲音。
「太子殿下，太子妃，大事不好，那刺客又傳了東西過來了，皇上讓你們速速回御書房。」
葉嬤嬤一聽，險些昏過去：「不……是不是娘娘出事了？」
墨璟昊和樓璇穎沒耽擱，立刻趕回了御書房，一進書房，頓時聞到了一股微弱的血腥味。
「皇上，那人傳的東西是什麼？」
她看到墨玄銘呆呆地站在書桌前，顯然受到極大的打擊。
墨玄銘一臉痛心地偏開腦袋，指了指桌上的東西，什麼話也沒說。
他們倆跑過去，樓璇穎一看到桌上的東西，嚇得尖叫一聲，整個人往後退了步，墨璟昊及時扶住了她。
只見桌面上放著一根血淋淋的斷指，指尖還戴著指套，那指套是專屬於皇后的……
斷指旁還放著一封信。墨璟昊冷著張臉將它拿起，攤開來看。
「第二份禮，皇后的斷指，再不把樓璇穎送過來，很快會收到第三份、第四份禮，直到把皇后身上能卸的都卸下。
墨璟昊，親娘和女人孰輕孰重，你自己衡量，是要為了親娘放棄女人，還是要護女人捨棄親娘，是你作抉擇的時候了。」
這封信同樣沒有署名，字跡與剛才那封如出一澈。
「可惡！」樓璇穎看完之後低咒出聲，居然選擇用這種折磨人心的方式逼她。
那人如此殘暴，用她去換，她還有命活嗎？
可若她不去，那人敢剁下皇后一根尾指，勢必會再做更殘忍的事。
「墨璟昊，我去換吧。」
「你不許去，我去！」看著她那豁出去的表情，是準備把自己的命給搭上了，墨璟昊如何捨得？
「你去？你去只怕見不到皇后，而且還會逼得那人直接殺了皇后！」
「那我就能眼睜睜看著你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