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4章 噩夢難醒 3 文 / 岳勇
溫怡被那一場莫名其妙的噩夢和這一陣幽冥鬼哭般的嗚咽攪得心神不寧,一夜未睡,直到凌晨時分,窗外現出了魚肚白,她才迷迷糊糊進入夢鄉。
忽然間,她聽到一陣粗重的喘息聲,低頭一看,玄妙庵裡那個和尚不知何時竟然撲到了她身上,正在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啊,不要。」
溫怡一驚之下,雙手用力一推,只聽骨碌一聲,一個人從她身上滾了下去。
「你幹什麼?」這是沈天帆慍怒的聲音。
溫怡聞聲睜開雙眼,才發現自己又做夢了,赤身**趴在她身上的不是和尚,而是自己的丈夫。
沈天帆坐在床上委屈地說:「你幹什麼,人家想跟你親熱一下,幹嘛那麼大反應?」
溫怡這才徹底從夢境中清醒過來,看著丈夫歉然一笑說:「誰叫你不聲不響就跑到人家身上來了,剛才我做夢夢見有條色狼撲上來咬我,所以就……原來是你這條『色狼』呀。」
「你敢罵我是色狼,那我今天就讓你嘗嘗色狼的厲害。」
沈天帆嘻嘻一笑,又朝妻子撲過來。
夫妻二人最近已有好長時間沒有親熱過了,溫怡心中有愧,主動解開身上的睡衣,迎合著丈夫。
沈天帆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嘴唇從妻子的下巴開始,沿著她的脖頸胸口小腹一路親吻下來。
溫怡「嚶嚀」一聲,渾身發顫,久違的激情被喚起。
夫妻二人激情四溢,緊緊摟抱在一起,剛要有實質性的行動,忽然間溫怡聽見臥室的房門吱的一聲打開了一條縫。
她扭頭看去,只見門縫外邊掛著一條長長的白裙子,裙子上血跡斑斑,十分可怖。
她大吃一驚,定神看去,才發現那不是一條裙子,而是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人,因為她身形奇高奇瘦,白裙罩在身上顯得空空蕩蕩,乍一看倒像是一條空裙子橫空晾掛在那裡。
往上看,只見那白裙女子長髮垂胸,把自己的相貌遮掩得嚴嚴實實。
一陣陰風吹來,撩起一縷頭髮,溫怡終於看見了她的臉——她居然沒有臉,長髮掩蓋之下,只有一團血糊糊的似肉非肉的東西……
「啊,有鬼!」溫怡一聲驚叫,把正埋頭「工作」的丈夫嚇了一跳。
她臉色蒼白,手指門外,顫聲道:「那、那裡有……有鬼。」
沈天帆抬頭一看,只見房門虛掩,門口空空蕩蕩,啥也沒有。
他不禁有些惱火,說:「你不想要就直說嘛,這樣一驚一乍的,搞得我都快陽痿了。」
溫怡心有餘悸,說:「不是,我剛剛真的看見門口有……不乾淨的東西。」
沈天帆洩氣地從她身上滾下來說:「我怎麼沒看見。」
溫怡見丈夫不相信自己,急得幾乎要哭起來,說:「你不相信門外有鬼,但臥室的門我們睡覺時明明是關緊了的,怎麼會無緣無故打開呢?」
沈天帆看看房門說:「一定是你昨晚上廁所回房忘了關門。」
溫怡說:「我昨晚根本沒上過廁所。」
沈天帆說:「還說沒有,我明明看見你下床上了一趟廁所,你不會連這也不記得了吧?」「我昨晚真的上過廁所?」
溫怡一下子怔住了,她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呀。
沈天帆歎了口氣,重重地躺倒在床上。
溫怡不甘心地問:「老公,剛才你真的什麼也沒看見?門外明明站著一個人呀。」
沈天帆說:「你看花眼了吧,也許是你妹妹。」
溫怡堅持說:「不,不可能是小晴,那是一個白衣女子,至少有兩米高,頭都快頂到門框上了,小晴才一米六五,不可能有這麼高。我看一定是……」
「是什麼?是鬼?我看是你心裡有鬼吧。」
「不是的,我真的看見了。」
沈天帆氣乎乎地跳下床,披上睡衣把臥室的門敞開:「你來看看,你的白衣女鬼在哪裡?在哪裡?真是莫名其妙。」
他回到床上,瞪了她一眼,早已沒了先前的興趣,把被子往頭上一蒙,假裝睡著了。
溫怡心中疑團難解,朝臥室門外探看一下,最後還是忍不住心中好奇,下了床,小心地走出臥室。
外面是一間不大的客廳,裡面擺放著一些沙發和桌子,牆上掛著幾幀人體畫。樓道邊客房裡的門還關著,溫晴還在睡覺。
一切正常,並無異征。
難道我剛才真的看花了眼?
溫怡使勁揉著自己的眼睛,禁不住懷疑起自己來。
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鐘,才早上六點。她猶豫一下,緩緩走下樓梯,來到廚房,照例抓起一把西米放進電飯煲。
每天早上一碗西米粥、一杯熱牛奶外加兩個雞蛋或兩片麵包,就是她和丈夫的早餐。
插上電飯煲的電源,她打了個呵欠,感覺睡意尚濃,只好又迷迷糊糊地回到樓上臥室,鑽進被窩,準備睡個回籠覺。
一夜沒睡安穩,她這一瞇眼,竟睡得死死的。直到丈夫推她,她才醒過來。
沈天帆抽抽鼻子說:「你剛才是不是下去煮早餐了?我都聞見糊味了。」
溫怡一看表,這一覺竟睡了一個多小時,已經是七點多了。
「哎呀,我今天早上還有課呢,糟了,要遲到了。」她急忙穿衣下樓,去準備早餐。
沈天帆被她這一鬧,也沒了睡意,慢慢騰騰地下床,一件一件往身上穿衣服。
剛穿好最後一件衣服,就聽見樓下廚房裡溫怡一聲驚叫,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妻子花容盡失,登登登跑上樓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老鼠,死、死老鼠。」
沈天帆聽了半天才明白過來,原來溫怡剛才下樓一揭開鍋蓋,發現鍋子裡並沒有西米粥,只有兩隻已經腐爛發臭的死老鼠。
「竟然有這樣的事?」
沈天帆皺皺眉頭,也覺得不可思議,急忙下樓,衝進廚房。
電飯煲正在灶台上冒著乎乎熱氣,他揭開鍋蓋一看,哪裡有什麼死老鼠,明明是一鍋香噴噴的西米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