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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19章 心腹大患 2 文 / 岳勇

    阿惠在金華大酒店當領班。我找到她時,她剛下夜班。

    我請她到街對面的大排檔吃宵夜,她欣然答應。

    阿惠鼻尖上有兩點雀斑,長得不算漂亮,但卻性格開朗,十分愛笑,與人交談,總是未言先笑,給人的感覺,是個非常陽光的女孩子。

    我問她:「你有新男朋友了?」

    阿惠格格地笑道:「你怎麼知道的?是聽小馬說的吧?告訴你,我是騙他的,我現在根本沒有男朋友。跟他分手後,我還想多過幾天清淨的單身生活呢,怎麼會那麼快找男朋友呢。」

    我問:「那你為什麼要騙小馬呢?」

    阿惠笑道:「誰叫他那天帶著他的漂亮女朋友故意在我面前顯擺,我心裡有氣,就騙他說我也找了個好男朋友,故意氣氣他,好叫他知道本姑娘也不是沒人追的。」

    我看著阿惠,見她一臉坦然,感覺她不像在騙我。

    阿惠喝了一口啤酒,忽然說:「不過話又說回來,我仔細觀察過小馬和他那位公務員女朋友,我覺得他們在一起,是不會長久的。」

    我「哦」了一聲,問:「為什麼呢?」

    阿惠說:「我看見那個巖顏看小馬的眼神,感覺很複雜,絕不是一個女孩子看自己戀人的眼神。我敢斷定,她接近小馬肯定另有目的。」

    我問:「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阿惠說:「是女人的直覺告訴我的。」

    我不由得笑起來。

    我的直覺也告訴我,這個心地單純的女孩,應該跟小馬遇襲的事無關。

    於是我對她說:「你知道嗎,最近小馬遇上了麻煩,好像有人想要殺他。」

    「真的?竟有這事的事?」阿惠大吃一驚,「他沒事吧?」

    我說:「還好,到目前為止,他還沒出什麼事。」就把小馬兩次遇險的事,跟她說了。

    然後問她,「你跟小馬在一起那麼久,應該對他很瞭解。你可知道他跟什麼人有過節?」

    阿惠是個聰明的女孩,想了一下說:「三番兩次想取他性命,這已不是一般的過節了,肯定是與他有什麼生死大仇,才會下這樣的狠手。」

    我點點頭說:「也對。可是小馬會跟什麼人有生死大仇呢?」

    阿惠說:「你忘了,他兩個多月前不是開車撞死過一個女人嗎?」

    我說:「那是交通意外,不是已經由他們單位賠錢了結了嗎?」

    阿惠苦笑道:「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十幾萬塊錢就真的能徹底了結嗎?再說了,小馬出的那一場車禍,我也總覺得有哪個地方不對勁……」

    我說:「也對,這事我得好好查一下。」

    第二天上午,我來到城市東郊的青陽山。

    山下有一大片空地,前些年被一些外地人租下,開墾成了菜地。

    被馬小馬深夜開車撞死的那名製衣廠女工名叫朱春花,她的父母親,就是在青陽山下種菜的菜農。

    空曠的菜地上,每隔不遠便有一間用石棉瓦搭建的小屋,那是菜農的住所。

    我打聽到朱春花父母住的棚屋,走近一看,門上卻掛著一把大鐵鎖。找到在旁邊菜地上勞作的菜農一問,才知道自從朱春花出車禍死後,她的父母親便結束了種菜的營生,回陝西老家去了。

    我問:「這間棚屋,現在沒有人住了麼?」

    菜農說:「有啊,現在是歪七住在這裡。」

    我又打聽了半天,才鬧明白「歪七」就是朱春花的男朋友,也是這一帶頗有點名氣的混混。因為他害人的歪點子多,所以大伙都叫他歪七。

    因為聚眾鬥毆,歪七被抓去勞教了三個月,不久前才被放出來。出來後才知道女朋友出車禍死了。

    他一時找不到棲身之所,就在這棚屋裡暫時住了下來。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這個歪七,是不是個瘸子?」

    菜農說:「是的,他本來不瘸,因為在勞教所跟人打架,左腿被人打折了,所以就成了瘸子。」

    我不由得暗自點頭,心想:果然是這傢伙!又問:「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菜農搖頭說:「他這個人從不幹正事,白天在外面浪蕩,只有晚上才回這裡睡覺。」

    我謝過菜農,第二天一早,再次來到菜地,那間棚屋門上的大鐵鎖果然不見了,但木門卻被從裡面閂上了。

    我敲了敲門,裡面毫無動靜,估計歪七還在睡覺,就使勁砸了幾下門,那門果然吱嘎一聲打開了,門裡邊站著一個睡眼惺忪的男人,瘦高個子,長髮遮住了兩邊耳朵,身上只穿著背心和褲衩,再往下看,左腳果然有些異常的彎曲。

    我斷定,這就是歪七。

    「媽的,一大清早來敲門,你找死啊。」他一邊上下打量著我,一邊罵罵咧咧地走出來。我說:「我找歪七。」

    他翻著白眼說:「老子就是歪七。你是誰?老子可不認識你。」

    我說:「你不認識我,但你應該認識馬小馬吧?我是馬小馬的朋友。」

    「馬小馬?就是那個開車撞死春花的傢伙?」歪七頓時警惕起來,瞪著我問,「你找老子,有什麼事?」

    我決定不跟他繞彎子,開門見山地問:「馬小馬不久前晨練時差點被從天而降的石頭砸到,開車時剎車被人破壞差點車毀人亡,這都是你幹的吧?」

    歪七滿不在乎地說:「是老子干的,那又怎麼樣?兩次都讓他逃過去了,算那小子命大,不過老子下次再出手,他可就不會再有這麼幸運了。」

    我沒料到他竟承認得這麼爽快,愣了一下,又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歪七撇撇嘴說:「明知故問,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開車撞死了我女朋友,你不知道嗎?」

    我說:「交警已經調查過了,那純屬意外。再說馬小馬已經作出賠償,了結了此事。」

    「了結此事?」歪七冷笑道,「一屍兩命,這麼大的事,能這麼輕易了結嗎?」

    我一怔:「什麼一屍兩命?」

    歪七白了我一眼說:「別給老子裝蒜,春花死的時候,肚子裡已經懷了我的孩子,這事你們會不知道?這不是一屍兩命是什麼?殺妻之恨,亡子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報,我歪七還怎麼在道上混?」

    我不由得皺起眉頭問:「是誰告訴你朱春花出車禍的時候,肚子裡已經懷了孩子?」

    歪七說:「我剛從勞教所出來不久,就有一個女人打我的小靈通,告訴我說春花死得很慘,肚子裡的孩子都露出來了。我當時聽了,就發誓要報這殺妻亡子之仇。那姓馬的不死,老子絕不甘休。」

    我問:「你認識那個打電話給你的女人嗎?」

    歪七搖頭說:「不認識,她講的是普通話,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我說:「你被人騙了。你女朋友車禍的處理情況我清楚,她根本就沒有懷孕,法醫當時進行了嚴格的屍檢,絕不會錯的。」

    歪七鼓起眼睛瞪著我:「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說:「你可以不相信我,但總不能不相信交警吧。我在交警大隊有熟人,可以帶你去看看你女朋友的車禍調查檔案。」

    歪七死死地盯著我看了老半天,好像是在判斷該不該相信我的話。過了好久,才說:「好吧,我先穿件衣服,再跟你去交警隊看看。」

    我帶著歪七來到交警大隊,找到一個熟識的交警朋友,調出朱春花的車禍調查檔案。

    歪七看了裡面的法醫屍檢報告,在「泌尿生殖系統」一欄裡,註明有「無懷孕跡象」等字樣。

    他的氣勢頓時降了下來,站在那裡半天沒吭聲。

    離開交警大隊後,歪七心有不甘地說:「雖然春花沒有懷孕,但這事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她活著的時候,老子可沒少在她身上花錢。」

    我自然知道他的心思,說:「行,我就替我朋友作一回主,雖然朱春花的車禍事件已經了結,但基於人道主義責任,可以再給予你兩萬塊錢的賠償。但是有一個條件,你拿了錢後,再也不准去騷擾我的朋友。要不然他一報警,你剛從勞教所出來,非得又要去蹲大牢不可。」

    歪七正中下懷,忙說:「行行行。」俯下身寫了張紙條給我,「這是我的賬號,你叫他把錢打到我的賬上。我收到錢,保證再也不會找他的麻煩。」

    回去後,我把這事跟馬小馬說了。

    馬小馬說:「也好,破財消災,只要他不再來害我,這兩萬塊錢我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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