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八章 穆府長老的逼宮 文 / 黑山羊
穆田一從小就家裡人要求就非常苛刻,對待自家人比對待外人更加嚴格。而且也從來不護短。在族人的眼裡,穆田一是一個公正無私的好首領。
穆田一離開大廳,青雨這才舒了口氣,沖青山吐了吐舌頭:「哥,還好你來的及時,不然我就要被穿幫了。」
青山淡淡一笑:「沒事了。」
青雨額頭上還有些細汗:「剛剛真是嚇死我了。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我的親生父親。哪有父親這樣對自己的女兒的。」
拉著青雨就往外走:「你也別記恨父親,父親是桑海部落幾千萬牧民的首領。自然不能因私廢公,他也有他的難處。你還記得三年前的那一次修煉心法的事情麼。」
青雨道:「你是說部落相級家武技的事情?」
部落的武技心法也是分品級的,從低到高分別是兵級武技+相級武技+魂級武技和王級武技。兵級武技之下的技能多如牛毛,但是都是不入品級的武技。整個桑海部落除了青訓營內藏有兵級及以上的無極之外,也就只有其他的幾大世家才有了。
饒是在桑海青訓營內,也不是人人都可以練習兵級武技的。平行營內的弟子只有表現優秀的人才可修煉兵級武技。
基礎營的人可以修煉兵級武技,但是只有精英營內表現極為優秀的人才可修煉相級武技。至於魂級武技,極為稀少,整個桑海部落也不過兩三手。只能由各大世家和部落首領才能修煉。
至於王級武技,那都是傳說級的存在。
青山點點頭:「三年前你才九歲,被平行營的人欺負了,回家就哭著吵著要父親給你相級武技。父親不給,說是傳了出去會壞了他的名聲。你就耍賴皮。後來父親只好教你《移位煉環訣》,還讓你不到生死時刻,絕不能用這相級武技。」
青雨聽了,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喜色:「嗯,我知道啦。父親只是做了首領,很多事情不能給別人留下把柄。他還是關心我的。」
青山微微一笑:「知道就好。」
青雨又笑了笑:「可是,父親怎麼不把穆府唯一的魂級武技《千手萬象》傳授給我?」
青山一愣。
《千手萬象》乃是穆府的最高心法,只有歷代的穆府府主繼承人才可以觀看。就連儲王營的人都未必可以看!如今整個穆府,也只有穆田一修煉了《千手萬象》
這也是穆府立足於桑海部落成為三大世家之首的最強保障。
由穆府先祖穆鐵雄所創。
青山心中微微歎息一聲,又是瘋子前輩。可以說要不是穆府出了一個瘋子前輩,根本不會有今天的地位。
『可是為什麼瘋子前輩在他留下的獸皮捲上沒有留下關於《千手萬象》的隻字片語呢。這可是瘋子前輩留給穆府後人最大的遺產啊。』青山心中有些疑惑。
「哥,你怎麼了?」青雨忽然問了一句。
青山這才緩過神來:「沒什麼,想事呢。走吧,陪你換藥去。」
……
穆府,桑海堂。
這裡是處理部落民政軍機要務的地方。平常牧民和族人都是在這裡商討大事。
今日桑海堂格外熱鬧,大堂外圍了數千人,口中都在嚷嚷著大鬍子和瘦猴的死,要討一個說法。
猴子和大鬍子都是青訓營的弟子,而青訓營就在穆府。他們討說法自然是向桑海部落的首領穆田一去討了。
基礎營排名前五的兩名優秀弟子驟然暴斃,而且死狀淒慘,緣由不明,使得青訓營人心惶惶。事情越鬧越凶。弟子們都圍住桑海堂三天三夜了。
桑海堂內,青訓營的各個知名教練,穆府的實力派人物,各大長老都聚集在此。
「小猴,你死的好慘啊~~~」一個老婦人撲在大堂中央,嘶聲力竭的哭泣起來:「我大老遠的送你到青訓營來拜師學藝,為的就是有一天你能夠光宗耀祖。可是誰能想到,你就這麼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啊……」
哭泣了半晌,那老婦人又指著在座的每個人,憤恨長叫:「你們個個都高高在上,平日裡牧民們供著你們,端著你們。可是現在呢,連殺我的兒的兇手都找不出來……你們對得起我家小猴麼?對得起廣大牧民對你們的擁戴麼~~~」
另外還有個獵夫,也是撲倒在地上哭的和老婦人一般傷心。說要為死去的大鬍子討個說法。
穆府雖然是桑海部落的領袖,但是也談不上統治。一來是桑海部落不過是聖武帝國南邊偏境的蠻夷土地,土壤貧瘠,牧民們只得以狩獵放牧為生,生活很貧苦。明程度也不高,領袖都是靠部落的牧民們共同推選出來的。
推選出牧民心中認為的最強者,最能夠保護部落利益的人當任首領。如果首領不能保護部落的利益,大家就會一起推翻它,選舉新的領袖。
這和聖武帝國等級森嚴的封建制度有很大的落後。長年來,因為這片土地貧瘠,聖武帝國也都懶得覬覦。最多也就有部分帝國的鬍子來這裡搶錢搶糧搶畜牧。但是帝國從未出兵侵犯過。
桑海部落的首領,更多的是一種責任和榮耀。責任是要扛起一個部落數千萬人的安危,榮耀是這數千萬人相信你能夠保護他們。
穆田一從上席走下,將兩人攙扶起來,說道一番便讓人帶這兩人下去休息。這才重新回到上席。
「田一,這件事情看來很嚴重。要是給不出一個讓大家信服的說法。你這個做領袖的只怕難以服眾啊。」一個坐於左側的金髮中年人緩緩說道。
「是啊,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得盡快將兇手找出來嚴懲,以命換命。這才可平息大家的情緒。」另外一個紅髮中年人也跟著說道:「況且你坐首領之位時日不過十餘載,根基未穩,要是給了其他兩大世家可趁之機,可就不妙了。」
首領一座三十年。
十年首領,還處於初期,故而說根基未穩。
此二人都是部落的長老,紅髮為紅光長老,金髮為金毛長老。都是部落裡德高望重的強者,從他們稱呼穆田一為『田一』就不難看出他們的身份地位。
這時一直坐在右側前席的牧田風一直沉默不語。金毛轉頭看了他一眼,淡笑道:「田風師弟,你一直沉默不語,莫非你有良策?」
穆田風搖了搖頭,神色冷峻:「大哥是首領,這事情發生了,自然聽大哥定奪就是。不過,不管怎樣,在部落裡發生這樣的事情,都算是大哥的失職。依我看,就算找不到真兇,只要大哥出面給牧民和青訓營的眾弟子認錯檢討,大家自然會看在大哥往日的功勳上不予追究的。」
話才落下,金毛就大喝一聲:「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桑海部落堂堂大首領,怎麼能為這麼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去認錯做檢討,以後還以何服眾。這個建議我不答應。」
穆田風聳了聳肩膀:「那就只能請大哥講兇手揪出來嚴懲了。不然我也沒別的辦法。只是這兇手甚為狡猾,我們查詢了三天三夜也沒任何線索。要找到真兇,只怕要難為大哥了。」
穆田風說是這麼說,但是誰都感覺到他的語氣裡帶著濃濃的火藥味。大家都知道,穆田風是穆府的第二強者,覬覦首領之位已久。早在十數年前就和穆田一爭奪首領之位,奈何穆田一修為高過他一籌。但是這十數年來他一直都是韜光養晦,一邊暗中勤修苦練,一邊暗暗的拉幫結派培養自己的勢力。
從未放棄打首領寶座的主意。
紅光長老忽道:「再有一個月就是青訓營三大營地弟子變換調整的時間了。這是一年一度的大事。現在青訓營弟子多有恐慌,得趕在下個月初一之前解決這個事情才好。」
金毛附和道:「有道理。這事關到眾弟子對青訓營的信任問題,不可怠慢。」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穆田一的神色早就冷若寒霜,忽然一拍桌子:「夠了。別給我玩虛的。這件事情我身為首領,確有責任。一個月之內我定然將兇手揪出來。保障三大營地順利變換。」
穆田風好整以暇的說:「哦,要是一個月內你交不出兇手如何?」
穆田一冷聲道:「在桑海部落,還沒有我穆田一做不到的事情。」
穆田風追問道:「要是你交不出兇手,是否就意味著說你已經沒有能力擔任我們桑海部落的首領了?該換成有能力的人來坐。」
穆田風的話出口,場上一片寂靜。先前一唱一和的紅光金毛兩位長老此刻也鴉雀無聲了,所有人都凝望著上席的那個男子。等待著穆田一的回答。
穆田一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目光掃過全場,鋒利的目光彷彿刀子一般刻入每個人的心中,好似靈魂都被看穿了似的。
環視一周後穆田一笑了笑:「你們不就等著我說這句話麼。好啊,若是一個月內我交不出兇手,這個首領我穆田一拱手讓出。」
大家鬆了口氣,場上不少人都露出了異樣的興奮。卻是沒有看到此刻穆田一的目光正在觀測著場上每一個人的神態。
每個人的神態表情,都被穆田一看在眼中。
最後穆田一好似看出了什麼似的,微微一笑,然後拂袖起身大步朝堂外走去:「可要是我交出了兇手,你們有些人,也就不必繼續留在部落了!」
人已經走了,但是最後那句話,卻是讓剛剛還在興奮的眾人頓時掉進了冰窖裡。顯然,穆田一早就知道他們拉幫結派,存有異心了。
人們都捏了把冷汗。只有穆田風表情冷峻:「哼,你是交不出兇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