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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59章 文 / 零之碧落

    saber軀體一丁點魔力都提不起來,甚至連拿劍的力氣都沒有了,平時輕如鴻毛的戰神劍如今則異常沉重。環顧四周,似曾相識的廢墟好像在夢裡見到過。就好像人類呆在陰暗潮,氧氣稀薄的地方一樣。連空氣對servant來說也是劇毒,沒呼吸一下都會有數不盡的魔力流失。

    「寄宿所有英靈的神殿,收集死去戰士的靈魂為終末之戰做準備,這裡是英靈的歸宿,所有的人在這裡都不必動用武力,都不必刀刃相向。」lancer一步步的走向沉墜在廢墟石山上的飛機,高高在上的神王以非常平淡的姿態走向敗者。現在的saber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根本不足為懼,殺了她之後再殺了魯魯修和那個魔女一切就都結束了。軀體存儲的魔力只夠在使用一次「瓦爾哈拉神殿」的,因此這次戰鬥過後他無論如何讓都必須養精蓄銳一段時間,否則是無法進行與雙子servant的戰鬥的。

    考慮到那麼久以後的事情lancer就覺得,自己還是不夠強大。

    ……慢慢來吧……

    只要saber死了,聖盃戰爭就沒有了威脅。他抬起長槍對準虛弱的saber,已經完全淪陷成一個虛弱少女的saber連站起來的力量都在漸漸消腿。她無心再看頭頂寒氣逼人的槍尖,只是匍匐在地上想要夠到卡在石縫裡的戰神劍。

    「想要握著尊嚴死去嗎?可惜我沒有時間等你了saber。」

    噗-

    鋼鐵刺透血肉的聲音,鮮血泉湧一樣從胸口噴了出來,白色長槍從背後貫穿而出,連同內臟的殘渣和粘稠的血漿一同被捅出來的還有一些肌肉組織。霎時間,saber的鎧甲和戰袍都被鮮紅的血液渲染了。她癡癡的抬起頭,目不轉睛的盯著被昆古尼爾扯開的黃昏色鎧甲,那是一個消耗完全部能量,全身都纏繞著華麗鎖鏈的高大servant。

    ……到底發生了什麼……

    似乎答案已經揭曉。saber明白涵蓋在四周的不快魔力是什麼,每一個servant都厭惡至極的令咒的力量正在操縱lancer。伴隨lancer的自殺,滿是黑暗和廢墟的世界退散了。saber頓時感覺四肢的魔力又回到了身上,綁手綁腳的感覺一下子消失的一乾二淨。

    同時她也沒有將武器取回來的必要了。

    單膝跪地的lancer已經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了,不斷被「喬普尼爾的約束」吸食的魔力,還有順著長槍流下的鮮血都在預示即將發生的事。

    「令咒?怎麼會這樣……拉克絲明明還在沉睡……」lancer的軀體完全被令咒支配了,沒有saber這樣強大的抗魔力,lancer很容易被聖盃賦予master的絕對命令權控制。

    saber明白發生了什麼,這一切都是魯魯修計劃中的一部分,自己參與的只不過是陰差陽錯的結束部分。

    讓拉克絲喪失意識,導致lancer和工籐新一同仇敵愾,讓自己成為最終的目標,利用新一消滅其他的servant。然後策劃逃亡,並留下絕對保證,這一系列計劃天衣無縫。很難想像如果魯魯修一心想要得到聖盃,這個城市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lancer怨懟的瞪視saber,軀體的能量已經少的讓他完全說不出話來。高大的servant抖栗著雙肩,慢慢的蹭向saber所在的位置。又是一股多餘的魔力,最後一道令咒也被釋放了,lancer從胸口把槍打了出來,連帶著心臟的碎片還有不少的神經纖維。lancer用背叛之力-令咒的魔力慢悠悠的站起來。他揮舞著奪取自己性命的武器,唰的一甩槍上多餘的東西。

    鮮血在雪白色機身上劃了一個弧。

    然後,

    他把自己引以為傲的寶具插進了機艙。

    解除寶具、重傷盟友、自我了斷。

    三個命令,三道令咒。

    魯魯修對昏迷前的拉克絲使用geass的內容是這樣的:lancer與saber的戰鬥中,一旦saber處於瀕死的邊緣,拉克絲就要沉睡中醒來並使用令咒下達解除寶具、重傷盟友、自我了斷的命令。在此之前,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能甦醒。

    從上面刺下來的槍扎進了新一持槍的手臂,奔流的鮮血先疼痛一步染紅了視野。

    「為什麼不殺我?」新一痛的倒在地上,手臂上的槍變做白色的星辰沙礫,一點一點的消失了。

    「我不知道,或許你還有用吧。」魯魯修獻出淒慘的笑容。

    沒聽到新一回音,估計是疼得昏過去了吧,他懶得確認。「要罵就盡情的罵吧,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的行為。」回過頭,c.c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

    「……」c.c沒有說話,她走近魯魯修然後揮起手掌扇了一記響亮的耳光。魯魯修半邊的臉都腫了起來,一側的耳朵暫時是什麼也聽不到了,嘴角滲出淡淡的血跡。

    習慣性的用手臂抹了一下嘴角,魯魯修笑笑。

    「不要……」c.c的聲音在抖栗,「不要總是一個人抗著,偶爾也……也讓我……」抱著魯魯修纖細的軀體綠頭髮的女人泣不成聲。

    「啊……」

    不要總是一個人抗著。

    紅色的世界消失不見,飛機裡的人回到了原先的狀態。混亂只維持了一小會兒,沒有人知道這裡剛剛上演了什麼樣的戰鬥。虛驚一場的人們回到了他們虛假的「日常」。

    沒有一個人發現,頭等艙前面的座位少了三人。

    永遠缺失的一天,無法再回到的日常,還是有人不斷的欺騙著自己。

    saber站在紐約最高的樓頂眺望日出。

    「太陽……」萬里烏雲沒有消退的意思,最初的光芒就像人造的虛假之物,在給人們一丁點希望之後,又無情的奪走了除此之外的其他所有希望。命運總是跟人們開惡劣的玩笑,「我還是見不到嗎?」身後,疲憊的男女靠在一起安靜的睡著覺。

    「我要保護你們……」

    發誓。

    一定要。

    保護你們。

    聖盃戰爭的黎明又一次悄無聲息的到來。第三天的夜晚依舊充滿了不斷的死亡與殺戮,人們似乎都忘記了,那一天其實是聖誕節。

    上次已經是五天前了,細算起來,聖盃戰爭大概進行了有七天。因為勝負還是看不出個苗頭,心裡不免有點無聊,他之所以會出來閒逛,並不是無聊這一個原因,另外還有一樣東西要確認。

    武籐遊戲的手掌貼在麥迪遜廣場花園前面車站的站牌上。

    默唸咒語,魔術發動,整個世界就像溶解了一樣,片刻的功夫原本備受矚目的遊戲便如憑空消失一樣,潮水般的人群便視若無睹的從他的身邊走開了。

    到達世界反面的遊戲信步前行,只是他的速度是人類所不能及的。可無論從動作還是狀態上講,那樣的行為只能稱為「走」,徒步的速度就已經匹敵一輛比賽用摩托車了。這不是他的魔術,準確的說就連這樣的力量都不是他所有的。包括進入世界反面的咒術都是寄宿在武籐遊戲軀體的那兩個servant所施。

    ……聖盃的魔力最近有點反覆無常,弟弟小子你做了什麼嗎?

    一個睿智的聲音在腦中迴響-

    沒啊,把rider幹掉之後我就再沒以實體的形態出現過了,再說封印在這個皮囊裡我也沒辦法活動啊。

    毫無幹勁,如同中暑病人一樣萎靡的聲音說道。

    「皮囊對不起了啊。」說話的聲音是軀體的主人-武籐遊戲。他穿透所有的障礙,用半靈體的身軀打破物理界限在世界的反面穿梭,雖說進的地方是一樣的,但是門口那些為了某個球隊而觀戰的美國人一定看不到這一幕。這也是世界的意識所為。和許多人想的不同,遊戲在知道了聖盃戰爭的真相之後主動把軀體讓給了雙子從者。白天的時候軀體的歸屬權由遊戲掌控,晚上的話就是讓戰士的rulers操縱。

    因為謀士的rulers沒辦法實體化,他只能以寶具的形式出現。至於對抗lancer的時候他為什麼會出現在新一面前,那完全是因為當時lancer的魔力太過強大,從而在自己軀體周圍下意識的展開了結界。

    事後三個人一直都在讚歎lancer作為北歐主神的強大。事實上,如果不是白天到來,servant從聖盃那裡獲得的實體能力變弱的話,rulers絕對會被消滅。

    「我的感知能力不如靈體敏感,你們所說的反覆無常是怎樣的感覺?」遊戲突破了最後一道門,來到了應該是籃球場的位置。在他的眼前,除了一望無際的黑色沼澤以外,連個人影都見不到。

    翻滾的泥浪,白熱的溫度,腐爛屍體的惡臭撲鼻而來-

    就是那樣,怎麼說?就好像是一直吃東西,一直吃東西,但還是感覺到餓,但是如果在攝入過的能量就會噁心。

    ……啊,差不多就是這樣,不過弟弟小子最好用一些智慧一點的方式說話。

    謀士的rulers受不了的抱怨著-

    總的說,聖盃的魔力有的時候流量特別的小,可一旦無節制的獲取,就會發現實際上已經飽和了。

    「這還真是棘手啊,如果這樣的話,你們兩個不就不能隨便實體化了嗎?」遊戲思考了一會,「聖盃的內容物在這裡,本體卻還在教會由那個berserker看管著。如果是你們的說法,那麼要處理聖盃的問題,我們就必須找到木之本櫻。」

    ……想得稍微有點遠了,遊戲。這種狀況我們也不是沒有想到過,只要有你的軀體,我們兩個依舊能夠在限制級別內使用servant的能力。所以不會影響戰鬥-

    再說,來這裡不是你的提議嗎?事到如今你還對這些惹人厭的東西有感覺嗎?

    「不,我想取回我的東西,就是我們邂逅的時候你們從我這裡奪走的。」遊戲表情突然有了改變,他猙獰的盯著下面的泥海。

    「你們說過吧,我當你們的容器,你們就可以履行聖盃的職責完成我的一個願望。」遊戲說,「如果這個諾言還有效我希望你們現在就能實現我一個願望,將另一個我復活。」-

    啊啊,是那個吧,就是你的第二個人格。

    ……原來如此,這樣的話就沒辦法了,你的魔術不就是依靠兩個人格來起作用嗎?

    「是的,這也是雙贏的局面。你們的話應該能做到。」如果不是有這樣的目的,遊戲就算知道聖盃戰爭的真相也不可能背叛rider和瑪利亞。

    ……這點小事我當然能夠做到。不過武籐遊戲不會沒有任何計劃吧?老謀深算的傢伙竟然把這麼方便的條件在第二天就用掉了,怎麼可能不讓人懷疑?

    「單純想要一個可以相信的夥伴。」遊戲不卑不亢,「有異議嗎?」-

    我們不值得信任嗎?

    「哼,明知故問。」遊戲不屑的輕嗤。

    ……雖然與凡人相提並論讓我很不快,可我們本來就是互相利用的。說這種話我也無所謂的。不過啊小子,這樣的話少說一點哦,弟弟小子可是沸點很低的-

    好吧,實現你的願望可以,但是我們有一個條件。

    「果然不值得信任,明明這也是我和你們簽訂契約的條件。你們竟然在條件上附加條件,真是傲慢。」遊戲聳了聳肩不想跟他們兩個多費唇舌。他們也就是這種性格,只要能夠完成自己的願望就好,其他的都無所謂。實際上遊戲知道另一個他在聖盃的內容裡物。現在正處於假死狀態,如果不救回另一個靈魂,他們就會超出時間限制,困在聖盃戰爭中。「只要能完成我的願望,開什麼條件都行。我能像現在這樣行走也完全靠你們。」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是中華帝國的諺語,所以呢你們這些東瀛人也該學會了。條件很簡單,只要是晚上就必須把軀體無條件的給我們。當然這早就說過了,另外呢算是附加條件:不許使用令咒,否則我肯定會殺了你。

    「我也沒這個打算,好吧我許諾了。」遊戲點頭-

    呵呵,這才是好奴隸。

    ……現在你就跳下去吧,別發出奇怪的聲音,這是必經階段。

    「好疼……」透過布料黑色的泥土滲入肌膚,辣辣的疼痛像是在烤他的肉一樣。那些材質不明的東西很快就溶解了遊戲的衣服。「這到底是什麼原理?這東西怎麼會……」

    ……廢話少說,開始吧。

    大概是一個小時左右的沉默,這段時間對遊戲來說很漫長。

    『是你嗎?另一個我?』終於有了回應。

    「啊……是我啊,另一個我。」難以掩蓋的激動,遊戲整個人都明亮了起來-

    祝賀你們的重逢。

    缺乏起伏的聲調。

    ……呵呵。

    蔑視的笑聲。

    這兩個站在人類最頂端的王者,是根本體會不到夥伴與友情的真諦的,而且遊戲也不是爛好人,不會傻到讓埃及的法老王去體會「友情」「同伴」這樣愚蠢的詞。

    『我回來了。』

    在復活的同時獲得了夥伴的記憶,溫柔的武籐遊戲短時間內理解了過去發生了什麼。

    「歡迎回來。」-

    從現在開始。

    世界的夾縫裡飄出聲音,震懾人心,感動,雄渾。

    「我在此起誓,我乃清除罪惡之人,我乃懲罰邪惡之人……」

    浸濕的光環,無數的金輝籠罩在少女佝僂的身上。她抱成一團縮在溫暖的光芒之中,小小的肩瑟瑟的抖栗著,雙手合十像是在祈禱什麼。粉色的頭髮讓人聯想到軟綿綿雲朵,失去重力一樣的漂浮著。

    滿是麵粉和奶油味道的倉庫裡,一道耀眼的光芒降臨了。

    「最佳狀態是上午嗎?」從牆壁的縫隙裡時而被烏雲遮蔽的,比沒有光芒還要單純的黑暗,爬動著鑽出陰冷的角落,變成一個曼妙的人形。先是潔白的軀體,然後慢慢爬上去的黑色物質又形成了簡單的短款無修上衣,和齊根切斷褲腿的牛仔褲。順著髮梢,那些讓人作嘔的軟泥變做一頂鴨舌帽蓋在了女人的頭上,將亮滑的長髮盤了起來。

    「誰?」被某種不祥的力量束縛著,拉克絲仍然跪在地上雙手合十,連睜開眼睛的空餘也沒有的確認著來者。

    「你這樣做的意義何在?」壹原侑子沒有回答問題,而是提出了問題,「矛盾的螺旋會繼續下去,即使你能做到,也只會平添憎恨和痛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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