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穿越異世 074 喜歡哪位花神娘娘 文 / 何雲娟
一曲罷，舞兒高深莫測地笑了笑，一道紅影掠過皇宮，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二日，皇宮中人心惶惶，說梨花宮昨晚鬧鬼了，一時間，宮中人心惶惶，都遠遠避著那條道，談鬼色變。
月洛聽說後，只是漠漠一笑，不過，對梨花宮的好奇之心，倒是強烈了幾分。
小葉子的冊子上記載，梨花宮乃先皇后文梨燕的寢宮，先皇愛她，種下滿院梨花，每到春日，梨花競相開放，遠看似雪，近看萬枝吐蕊，芳香撲鼻。
文梨燕去世以後，先皇不忍睹物思人，便下令封了梨花宮，九王爺，也被遷到了別苑居住。
月洛便存了想去梨花宮一看的心思。
午後，雲無霜御書房歇息下了，月洛等人便閒了下來，她向大總管冉宏貴請假：「公公，小葉子想起有樣東西遺落，想回原來的地方尋找一下。」
冉公公倒也沒為難她，道：「早去早回便是！」
月洛便沿著花徑，逕直往東南方向的梨花宮而去。
遠遠的，就瞧見梨花宮的宮牆高聳在那兒，大紅的漆脫落了，斑駁得厲害。有誰能想到這裡曾經是整個皇宮裡最繁鬧溫馨的地方？一朝紅顏不再，也只是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看了看四處無人，月洛便找了一棵靠近宮牆的大樹，藉著大樹的枝椏爬上宮牆，再縱身跳下。
此時正值初夏，梨花早就開過，院中，除了雜草，便還是雜草。
有風一吹，屋簷上懸掛的風鈴便叮鐺作響，直如美女婉轉的哭泣聲，在此淒清的地方，顯得格外的瘆人。
月洛在雜草叢中站起身子，眉眼一掃，發現地上還生長著若干頑強的花朵，更有些青青的籐蔓爬到宮牆上，形成了一道碧綠的風景。
那些原本應該枝葉繁茂的梨花樹，在雜草的侵襲下，倒是顯得瘦弱了許多。
月洛幽幽歎息一聲，發現了前方的舞台，心中一動，便朝它飛奔而去。
舞台上，幾個淺淺的腳印，猶如梅花般，凌亂地散著，一面破舊的大鼓上，很明顯的幾道劃痕，和一條大紅的輕紗。
昨晚的鼓聲，應該就是它發出的，而那擊鼓的鬼，倒是風雅得很，穿著大紅紗衣，還留下美麗的梅花印跡。
月洛笑了笑，手指拈起垂落到地上的輕紗，一股淡雅的清香，立刻撲鼻而來，月洛聞了聞，竟是癡了。
這味道，這輕紗，分明是舞兒的！
月洛失笑，一彎淺笑在臉頰上盛開，愈來愈甚。
只不知這妖精昨晚進宮來，所為何事？月洛回憶起另外一張和他容顏相似的臉，動了疑心，莫非，舞兒的身世和太后有關？
懷著滿心的疑惑，月洛將輕紗收進懷裡，品味著鼻間揮之不去的香味，莫名地覺得心安和哽咽。
舞兒，你若是進宮來了，今晚便在此等候，洛兒隨你出宮，可好？
月洛從裡面的衣服上解下香囊，繡面上，在瑩潔月光的照射下，牡丹花散發著灼灼光華。不捨地放在鼻間嗅了一下，月洛欲將它放到鼓上，腦海中卻突然響起一句威脅冷寒的話：這次可保管好了，若再是掉了，奴家用你的身體來還！
微微地寒顫了一下，月洛攥著香囊，不敢放下了，前段時間香囊不翼而飛，她和鶯兒到處尋找都沒尋見，沒想到原來是掉在萬花樓了，這次若是她再敢丟下香囊，只怕那妖精真會言出必行。
雖然，這種方式有可能會救她出宮，但舞兒那裡，何嘗又不是另外的一個溫柔陷阱？
想了想，月洛還是決定，以後的每一晚都親自前來守候，舞兒只要前來，她便有機會見到。
月洛在離開之前，到底還是不放心，用小樹枝在鼓的下面空地上，輕輕地寫下幾個字，方才放心地走了。
剛剛從梨花宮翻出，月洛就瞧見遠處有幾個人影拿著打掃的工具在晃動，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若無其事地走上去，對著他們笑笑，走開。
身後一個公公喊住她：「小葉子，梨花宮鬧鬼，人人都不敢來這邊，你不害怕嗎？」
「不怕，我天生正氣，鬼見了我也要躲得遠遠的。」
月洛神情自若地離開了，留下一眾公公宮女，在那兒面面相覷。良久，他們才搖著頭歎道：「這小子是沾了皇上的貴氣，所以不怕鬼，我們就命苦了，還要到這邊來打掃。」
月洛回到落霞殿時，雲無霜站在一棵花樹下，神情鬱鬱地不知在想什麼，見月洛近前來，他動了動唇，瞧她一眼，終是什麼也沒說。
「皇上！」月洛倒是嚇了一跳，忙低頭請安。
雲無霜從花枝上摘下一朵花，將花瓣一片片扯下，扔到空中，又摘下一朵，扯下花瓣，拋到空中······
轉眼之間，地上就堆積了無數的殘紅，月洛看得心驚膽戰，忽然想到，這貨別是知道她失蹤了，也在為她擔心吧？
一雙美目不由自主地瞧了瞧他，見他神色哀戚，眸中水霧氤氳，一張英俊的玉顏上，飄揚著幾點落紅。
月洛怔了怔，心中被針刺了一下，疼得厲害。她低叫一聲，痛苦地擰了眉頭。
雲無霜抬眼，凌厲的眼神似乎要刺穿他的心肺，他冷冷地道：「滾！」
皇帝也只是人，在得知心愛之人生死未卜之際，一樣會心神俱焚，月洛偏偏在此時打擾了他的思念之情，他自然會勃然大怒。
月洛面色蒼白，捂著心口，無力地道：「皇上，奴才知罪，奴才是心疼這些落花，它們都是有情之物，定能將皇上的心思通過風語，傳遞過去。」她也不知是哪根腦神經發熱，居然會想到來安慰雲無霜。
雲無霜的雙眸倏然一閃，忽然就揪住了她的衣襟，厲聲問道：「你知道些什麼？」
月洛把自己罵了幾句，沒事安慰他幹什麼？忙解釋道：「奴才明白皇上的心思，定然是喜歡哪位花神娘娘，夢而不得，所以才在此思念。」
月洛汗顏不止，居然編出這樣的謊話，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身邊有幾個會撒謊的妖孽，連帶著她也變壞了。
雲無霜的手，頹然鬆開，眼眸中，換上了憂愁苦惱，他漠聲而道：「你個奴才知道什麼？人世間的情字，你恐怕是終其一生，也無法瞭解。」說完，他轉身，踏著滿地的花瓣，往殿中而去。
有微風捲起他的一頭墨發，映著藍的天，紅的地，竟是一副絕妙的圖畫。只是，那個背影也太寥落滄桑了。
月洛的心痛，在他離開後，漸漸歸於平靜，瞪著地上的落紅看了半日，月洛也歎息一聲，離開了。
晚間時候，冉公公有令，命她在皇上身邊近身侍候。
雲無霜坐在龍案旁邊，批改著堆積如山的奏折，香爐裡，淡淡的熏香，冒著裊裊青煙。
冉公公端來綠牌，雙手舉起，恭謹地請示：「皇上，今晚哪位娘娘侍/寢？」
月洛眼皮子一跳，眼眸瞧向了托盤裡，密密麻麻好十好個綠牌，整整齊齊地擺在那兒。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翻牌嗎？
勾了勾唇，月洛忍不住笑了笑，移眼望向雲無霜，看他如何選擇。
雲無霜卻連眼睛也不抬一下，霜聲道：「端下去吧，朕國事繁忙，就在落霞殿歇下。」
冉公公應了一聲，低了低盤子，小心翼翼地道：「宛妃娘娘做了幾碟點心，已經送過來了，皇上，夜裡涼，先吃點東西再忙吧。」
雲無霜頓了頓，放下筆，道：「也好，叫宛妃來陪朕說說話。」
須臾，環珮叮噹響之後，一個宮裝女子邁著蓮步，扭著細腰而進，她柳眉如月，粉面含春，端著一盤精美的小點心，進來後就是盈盈一拜：「皇上，臣妾新學會的點心，請皇上嘗嘗！」
月洛伸手去接，被她一個閃身避過，她嬌媚地笑道：「臣妾想親自喂皇上品嚐。」
她的芊芊玉指，潔白瑩潤，在五彩繽紛的糕點中輕輕一點，已是拿起一個，深情款款地走到雲無霜身邊，嬌笑著喂到了他唇邊。
雲無霜張嘴，一口咬住了糕點，也咬住了宛妃的玉指，他伸出手指，在宛妃的臉上劃過，語態曖/昧地道：「愛妃就是手巧，朕一同吃了它們吧。」
「皇上！」宛妃嬌嗔，身子，卻是挨得更近了，已軟軟地靠在了雲無霜身上。
月洛聽著這甜膩的聲音，瞬間石化，忙轉開視線，眼觀鼻，鼻觀心，做到絕對的心如止水。
那兩人在龍椅上很是糾纏了一陣，宛妃雲鬢微散，嬌喘吁吁，很是春/色撩人，她的一雙手，在雲無霜的胸前，輕輕地摩挲，慢慢的，探向了裡面。
雲無霜捉住她的手，笑道：「小妖精，就不怕朕吃了你嗎？」
「格格······」宛妃嬌笑，送上紅唇，主動吻上了他。
月洛嘴角抽了抽，在心中為兩人配音。
宛妃：「臣妾就是送來給皇上吃的！」
皇上：「那朕就不客氣了！」
宛妃：「皇上，臣妾深宮寂寞，思念皇上得很！」
皇上：「愛妃，朕也思念你，不過，朕更思念的是鳳月洛！」
宛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