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真心空付 101 烤魚引出的血案 文 / 何雲娟
經過小玉的治療和精心調理，月洛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除了偶爾覺得頭昏，腦海中一片空白外，倒也無事。
一日，她突發奇想，想在這梅花宮做美味烤魚，便命人去請雲如霜，要九王府的廚子將所需器皿送進宮。
雲如霜立刻就派人去辦，在林福貴進宮前，他處理好手上的政事，急急到了梅花宮。
小玉和明月像兩隻彩雲，在梅花宮飛來飛去，指揮宮女們做這做那，偶爾還親手去操作一下，玩得不亦樂乎。
雲如霜進門時，聽見明月在喊：「小玉，刀給我，我要殺魚！」
「不行，我殺魚，你一邊看！」
「給我給我！」兩人在園子裡追逐起來，而小玉手上握的，不過是削水果的一個小刀。
雲如霜大笑，道：「兩個瘋丫頭，快別跑了，小心割了手。」
明月跑過來，撇著嘴道：「皇帝哥哥，月洛今日做烤魚，大家都在幫忙，你做什麼？」
雲如霜一怔，笑道：「我自然不會白吃白喝，月洛呢？她在幹什麼？」
「月洛姐姐在屋裡坐鎮指揮，她今天可是大軍師。」小玉笑著插嘴。
雲如霜在小廚房裡找到了月洛，見她揚著笑臉，甚是明媚的樣子，不由在門邊看癡了。
宮女們回頭見了他，福身問了安，又立刻忙開了。
月洛笑道：「皇上，這裡很亂，你在花廳裡坐一會兒吧，我們今天的美食節就在那裡進行。」
「你和我一道吧，這些都交給她們。」
宮女們齊道：「恭送皇上，王妃。」
雲無霜伸手來拉月洛，被她巧妙地避開，兩人並著肩到了花廳。
彼時，林福貴將烤魚所需的器皿送進了宮，在宮門外侯旨。
月洛暼了雲無霜一眼，喜道:「快傳，今日這美食節離了他，絕對不行。」
雲無霜點點頭，命人快傳。
林福貴費力地提著兩個大籃子，走了進來，倒頭就拜：「奴才給皇上請安，給王妃請安。」
「免禮！林福貴是吧，聯早就聽聞你廚藝不凡，今日倒是要見識一下了。」
林福貴退下，自去準備。
當然，殺魚的任務也由他親自完成，小玉和明月在一旁親見他熟練的刀法，讚不絕口。
明月道：「林福貴，你教我做烤魚！」
林福貴笑道：「奴才不敢，其時，王妃才是深諳其道，是箇中高手，奴才的很多技藝都是她點拔的。」
明月奇道：「她真懂？我怎麼從來不知道她會？」
轉身高喊：「月洛快來，等你來烹調了。」
月洛應了一聲，玩心頓起，笑道：「大廚來也！」
雲如霜自然也跟上，饒有興致地加入。
月洛先將碼好作料的魚夾在鐵絲網上，置於炭火上烤，待水汽略干時，用個小刷子蘸著油往上面刷。
油滴落到火中，滋滋地響，空氣中，立刻就有了一股焦味兒。雲無霜皺眉：「洛兒，這味道難聞，你的身體受得了嗎？」
月洛輕笑：「吃烤魚就是要吃它的焦香味，我喜歡這種味道。」
誠然也是，聞著這熟悉的味道，就仿若回到了現代，月洛真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小玉和明月見有趣，也鬧著要來親自嘗試，林福貴便將另外一條魚夾在鐵絲網上，給了她們。
月洛眼珠一轉，索性命道：「林福貴，給皇上也準備一條，讓他也體驗一下。」
梅花宮，剎時就魚香、焦香味瀰漫，大家的笑聲和玩鬧聲不絕於耳。
小玉和明月搶著刷子，不時打翻盛油的碗，宮女們忙著來收拾，場面，便亂了亂。
月洛笑不可抑，道：「你們別鬧了，瞧我手中這魚，可是快熟了。」
「可以吃了？」小玉擲下刷子，跑過來問。
「還不行，還需炒上配料，澆在魚上，待魚入味後才更美妙。」
林福貴已經在一旁架好鍋灶，開始炒配料了，第一道魚，乃酸辣適中的泡椒味，看那配料澆在魚上紅紅綠綠的模樣，再聞著撲鼻而來的誘人香味，眾人俱是神情為之一震，都眼巴巴地瞧著盤中的魚。
鶯兒夾了些魚，剔盡刺奉給雲無霜：「皇上，你嘗嘗吧。」
雲無霜遲疑了一下，接過碗，問道：「如此多紅亮亮的辣椒，不辣嗎？」
月洛道：「有一點點的辣，不過，正是因為這一點辣，味道才更鮮美。」
雲無霜倒真是有了興致，淺淺嘗了一口，細細品嚐了一下，道：「酸、辣、香、麻，還有絲微微的甜，確實不錯。」遂命鶯兒又夾了些在碗中，也不用剔刺，他自己動手吃起來。
小玉和明月見狀，早已忍耐不住了，將手中的魚丟給宮女，齊齊殺向桌邊。
很快，一條烤魚就被消滅了，月洛也只是嘗了一點而以，她抿著嘴笑道：「瞧你們那猴急的模樣，今天的烤魚絕對管夠，並且還是各種口味的，若還是不盡興，明日我們再吃各色燒烤。」
「哇！」小玉誇張地叫，「月洛姐姐，我不盡興，絕對不盡興。」
「我同上！」明月包著一口食物，含糊不清地道。
這倆丫頭，果真是做什麼都攪在一起！月洛笑笑，眼神在顧盼之間，不小心又對上了雲無霜癡情的眼眸。
不由心頭狂跳，今天的舉動，別是又讓他情陷了一分吧？
嘴角抽了抽，命人：「大家都別忙了，都吃魚吧。」
眾人得了命令，忙謝了恩，去吃烤魚去了。
大家一直樂到日落西山，名符其實的美食筵才告一段落，林福貴告辭出宮，宮女們則忙著清理殘局。
雲無霜賴在梅花宮不願離去，笑道：「這裡是整個後宮最乾淨寧靜的地方，我真想長住在這裡。」
他意味深長地瞧著月洛，勾了唇角。
月洛的心撲通撲通跳，忙微笑著道：「皇上，你後宮佳麗三千，住在這梅花宮可不行。聽聞宛妃娘娘懷了龍種，皇上，你不去瞧瞧她嗎？」
雲如霜冷笑：「她好好的，去瞧什麼？」
正說話間，外面有人稟報：「宛妃娘娘求見。」
「她來幹什麼？」雲如霜奇了。
月洛卻笑道：「皇上，娘娘是想念皇上了吧，我去請她。」
雲如霜面色變了變，急忙喊道：「洛兒！還是我去吧，你早些休息，今兒也忙了一天了。」
他起身出門，宛妃在宮門外靜立等待，見了他出來，忙迎上去，福身道：「皇上，臣妾給皇上請安！」
她的腰肢已經變粗了很多，整個人都有了些富態。
雲無霜冷睨著她，道：「你是有身子的人了，好好將息，以後別再來這梅花宮了。」
宛妃斂眉答應，巧笑嫣然地道：「皇上，臣妾到園子裡散步，是聞著這股子香味尋來的，到了之後，才知道皇上也在這裡，便想著來請安。」
「跪安吧。」雲無霜漠漠道出一句，轉身離開，冉公公沖宛妃小心笑了笑，也隨後跟去。
宛妃的笑容，在臉上凝滯，放在腰間的雙手，不自禁地緊握，恨恨地瞧了梅花宮一眼，怨念，在心底滋生。
貼身宮女小環在耳邊悄悄地道：「娘娘，皇上如今整顆心都在梅花宮，連太后的面子都不給了，我們還是回去從長計議吧。」
第二日，宛妃差蕊兒到梅花宮，說她懷了身孕，胃口不好，想吃烤魚，請月洛命下人過去為她做。
小玉冷笑：「不去，憑什麼她想吃，我們就得去做！」
明月也道：「對，不去！」
珠簾頗有些為難，輕輕勸道：「皇上沒有子嗣，這次好不容易有了龍種，宛妃娘娘歷來在這後宮都是要風得風的，王妃，不如還是答應了她吧。」
月洛笑道：「多大的事啊，派人過去就是。只是記著，別帶梅花宮一草一木過去就是。」
珠簾便遣了兩個宮女跟著蕊兒走了，月洛瞧著蕊兒的背影歎息一聲，但願，今天不會給她帶來噩運。
一會兒，蕊兒又回來了，道：「王妃，我們娘娘說，想借梅花宮的器皿一用。」
月洛愣了半晌，道：「這可是難了，那些器皿都是九王府的，昨兒就已經送出宮了。」
頓了頓，笑道：「你叫蕊兒是吧，若娘娘實在想吃烤魚，你去告訴皇上，給她準備一套器皿吧。」
蕊兒退去，回宮覆命。
宛妃聽了此話，漠然一笑，倒是在心中對月洛的改變大為詫異。
從前的她，可是善良純潔得很，別說借人借器皿，只怕會親自做了烤魚送上來。
不過，她只要肯借人，便足夠了。
掌燈時分，宛妃突喊肚子疼，有點出血的症兆，闔宮的人都慌了，一邊傳太醫，一邊命人稟報皇上、太后。
雲無霜正在梅花宮和月洛說話，聽聞此信後，眉心緊皺，不耐地問道：「今日霽月宮可有什麼異常？」
明月搶著回答：「今日宛妃說想吃烤魚，命人來梅花宮借人和器皿，月洛派了兩個宮女去。」
雲無霜牙關緊咬，拳頭捏得崩崩響，到底還是被人算計了！
命冉公公：「擺駕霽月宮。」
月洛眉心突突跳，憑直覺她也知道此事和自己分不開，遂也起身：「皇上，我也去瞧瞧宛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