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真心空付 120 洛兒，良宵苦短 文 / 何雲娟

    席間，宛妃極盡溫柔細緻，一顆心只在雲無霜身上，自己，卻是滴米未沾。

    雲無霜喝下一碗湯，笑道：「愛妃怎麼不吃，不餓嗎？」

    宛妃不好意思地捂著肚子，笑道：「臣妾自從懷了孩子之後，口味就變了，不喜歡吃東西，每日裡只是喝水，再用些水果就飽了。」

    「請太醫瞧過了嗎？」

    「太醫說，孩子一切無恙，只是有些小，臣妾以後會盡量多吃些東西，讓孩子長得白白胖胖的。」

    雲無霜淡然笑道：「從明日開始，朕會吩咐御膳房每日做些開胃養身的東西，愛妃照著吃下即可。」

    「謝皇上！」宛妃柔媚一笑，絲毫沒意識到她腹中的孩子，根本就沒有出世的可能，更不可能讓她母憑子貴，登上皇后的寶座。

    晚膳過後，宛妃命人準備香湯侍候皇上沐浴。

    泡在溫熱的水中，一個宮女細柔的小手在他肩上細細揉/搓，淺淺淡淡的呼吸聲就在耳畔，那如蘭的少女芬芳，竟讓他小腹中一股燥熱，有些控制不住了。

    雲無霜冷聲道：「誰讓你進來的？」

    宮女似乎也感覺到了他的異樣，身子貼得更近些，嬌聲道：「皇上日夜操勞，奴婢願意侍候皇上！」

    雲無霜瞥了她一眼，也是個嬌媚動人，天生的尤物！

    體內的燥熱在狂竄，雲無霜的眼神，變得迷/離起來，他伸出手，在宮女的腰肢上撫摸了一把，摟緊了她：「你膽子不小，敢給朕下藥！」

    宮女驚惶地抬眼，慌道：「奴婢不敢！奴婢······」話未說完，雲無霜握著她腰肢的手已暗中運力，一個漂亮的拋物線，就將她扔到了地上，昏死了過去。

    雲無霜凜著一身的寒氣，卻控制不了體內越來越強盛的欲/望，從水中竄出，迅速穿上衣服，狼狽的逃出霽月宮。

    冉公公急忙跟上，心中暗道不好，宛妃此次，怕是在劫難逃了。

    雲無霜的神智開始迷糊，身體熱得快要爆炸，他極力控制著自己，啞著嗓音道：「到梅花宮去，朕今日要對不起洛兒了。」

    冉公公心裡明白，皇上這是中了極為霸道的春/藥，若沒有女子為他解毒，他會狂躁而死，所以，急忙扶著他，往梅花宮而去。

    行到中途，湖邊的一個亭子裡，傳來了絲竹聲。

    一個白衣女子，在月下翩翩起舞，妖嬈的舞姿，魅惑的表情，無一不在訴說著她的深閨寂寞，她舒展著廣袖，顧盼生輝，猶如月下的精靈一般，剎那間能勾人心魄。

    雲無霜只看了她一眼，便移不動腳步了，喃喃自語：「洛兒······真美！」

    他踉蹌著步伐，向湖邊而去，冉公公有些著急，這女子分明不是月洛，皇上是認錯了人。

    可他到底不敢攔著皇上，只得歎息一聲，在一旁等候。

    雲無霜摟著那女子，赤紅的雙眸，深情地望著她，道：「你是在為我而舞嗎？」

    女子似乎有些受驚嚇，小聲地應答：「皇上——」

    「噓——」雲無霜摀住她的嘴，攔腰抱起她，急匆匆往落霞殿的方向而去。

    九王府，雲無暇瞅著小玉遞過來的雞腿，會心一笑，道：「她這是準備歸隱了嗎？」

    小玉奇道：「暇哥哥，你怎麼知道月洛姐姐的想法？」

    雲無暇只笑不答，送雞腿那日的情景卻是一一再現，他這別無分號的金子雞腿，看樣子以後都要成為歷史了。

    他若休了月洛，月洛便和九王府再無聯繫，他的雞腿，自然也就送不出，他若不休妻，皇上便會想法滅了他，到時候，他更沒有辦法送她雞腿，所以，這隻雞腿竟成了絕版！

    不過沒關係，將來，他有的是機會再送她別的東西。

    月洛一直未眠，衣衫整齊地坐在榻上等著，雲無暇到來時，見到的便是美人擁著錦被，低眉沉思的模樣。

    雲無暇笑道：「洛兒，孤枕難眠，在等著你家相公嗎？」

    月洛招招手：「過來坐下，我有話和你說。」

    雲無暇卻脫了衣衫鑽進她的被窩，摟著她笑：「洛兒，良宵苦短，先讓我抱抱再說。」他的一顆頭，抵在月洛的懷裡，聞著她身上熟悉的味道，神醉不已。

    月洛任由他靠著，他的一頭墨發，如綢緞般光澤細膩，散在她的四周，美得令人心歎。月洛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將手指插/入他的濃密長髮，笑道：「九爺，你生得這麼美，前世一定是女兒身。」

    「非也！前世我是天上的神仙，因為被洛兒的美貌所吸引，所以甘願下凡來，只為博得美人一笑。」雲無暇勾著唇角笑，雙手，更緊地摟住了月洛的腰肢。

    他不會放手的，即便是一封權宜之計的休書，他也不會給。

    天下是他的，月洛也是他的，容不得有人來威脅他！

    所以，當月洛張開嘴，準備和他說事的時候，他一下子堵住了她，不讓她有任何的機會索/要休書。

    他深深地攫取著月洛的美好，腦海中，一遍遍閃過那晚的曖/昧情景，不由動了個邪惡的念頭，若是以雲無暇的身份來要她在做一次，她會如何想？如何做？

    心中想著，雲無暇立即就付諸實施，他抓著月洛的手，往自己的身下探去。

    月洛的掌心中立刻傳來了驚人的熱度，她吃驚不小，掙扎著將手移開了半寸，惱怒地咬了雲無暇一口，道：「九爺，叫你來是為了說正事的，你······不准亂動！」

    那晚和舞兒在一起的場面，猛然湧出，月洛紅著臉，推開雲無暇，不敢看他。

    心中那種複雜，道不清的情愫，讓她無法面對自己，也無法面對雲無暇，經過那晚之後，舞兒在她心中的地位，似乎略略高了些，她便覺得更難面對雲無暇了，畢竟他才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夫君。

    雲無暇心中一動，已經有了計較，洛兒她，自有一個天平在衡量他的兩個身份了。

    淡然一笑，雲無暇懶懶地道：「洛兒，我要做的事情難道就不正經了嗎？我們成親了這麼久，至今還未名至實歸，洛兒，你不覺得為夫很冤嗎？」

    月洛擠著眉眼笑道：「九爺，你是傻子！」

    「可傻子混沌大開，已經不傻了，洛兒，你要不要試試？」雲無暇的頭湊過來，邪邪地笑道。

    「不試！」月洛連連搖頭，拉扯了一下凌亂的衣衫，正襟危坐，道，「九爺，我真有正事和你說。」

    「說吧，我聽著呢！」雲無暇閉上眼睛，手搭在她的手上，懶得動了。

    「你就遵照皇上的旨意，給我一封休書吧。」

    「為什麼？我雲無暇乃堂堂王爺，怎能休妻？」雲無暇眼睫毛顫動不止，很是激動。

    「可你目前鬥得過他嗎？」月洛瞪眼，這人怎麼這麼不識抬舉，她都願意委曲求全，為他設身處地地想了，他還抹不下那什麼都不值的面子！

    雲無暇聽出了她話中的不滿，微微睜開眼眸，調侃道：「洛兒得了自由之後，就會嫁給他為後，是嗎？」

    月洛動怒了，罵道：「你混蛋！」明知她不是那麼想的，他還沒個正經，真想一巴掌拍飛了他。

    雲無暇睨著她，還是笑：「那就是準備找個男人，和他遠走高飛，從此後，讓我再也找不著，是不是？」

    那個男人，恐怕很幸運的就是他的另外一個身份。

    月洛微怔，這貨別是知道了什麼吧？仔細回想了一下，她和舞兒之間，一直都是非常隱秘的，連鶯兒也不知情，他，應該也不會知道吧。

    但願自己是多想了！月洛不自然地笑了笑，道：「越來越會胡說八道，九爺，要不然，你帶我離開這裡，我們找個地方隱居起來，再不問世事，如何？」

    雲無暇冷笑：「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們只怕還沒有走出京城，就被發現了。所以，我不離開，即便是要走，也只能是他走！」

    「如此說來，九爺是準備和皇上決裂了？」月洛淡淡地問，心底，劃過一絲憂慮。

    雲無暇雖然暗地裡培植黨羽，多年來一定也積攢力量一些力量，可他要對抗的是當今的皇上，他有那個勝算嗎？

    微微苦笑一下，月洛道：「九爺，能給我交個底嗎？萬一你們交手，你的勝算有幾分？」

    雲無暇漠聲笑出，一身的豪氣干云：「洛兒，你拭目以待就行。」

    他的江山他做主，他曾經立下的誓言，許下的幸福，都觸手可及了。

    這一晚，雲無暇留在了梅花宮，擁著月洛入眠，睡得前所未有的安寧。天明時，鶯兒進來侍候，見到榻上相擁的兩人，大吃一驚，急忙退出房間，緊閉了房門。

    但雲無暇卻高調地醒來，高調地叫人進來侍候，嘴裡還道：「本王要接本王的王妃回府，誰敢攔我，一併處死！「

    梅花宮所有人都驚駭不已，雲無暇的反覆無常和心智不全，她們都有耳聞，他甚至於連殺人也不需要理由，只憑他高興而已，想殺就殺，他今日此言一出，誰敢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