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復國之路 178三軍對峙 文 / 何雲娟
月洛說完，雙眸閃動，望向鳳芷悠的眼神，異樣，充滿了複雜。
她已經可以肯定，鳳芷悠就是娘的親生女兒了。
鳳芷悠蹬蹬蹬後退幾步，猛然坐在了椅子上，瞪著眼，有些困惑，有些震驚。她腳底下的秘密除了父皇母后，便只有貼身侍候的奶娘知道。
不由深深吸了口氣，道：「你到底是何人？怎會知道得如此詳細？」
「我叫鳳月洛，藍星國的九王妃，鳳國唯一的公主！」月洛淡淡的笑，將自己的所有身份都告訴了她。
「你就是九王妃鳳月洛？藍星國第一美女？」鳳芷悠快要懵了，聲音如同來自天邊，遙遠而空靈，卻又最真實不過。
就如同她現在的處境，和月洛心底百轉千回的無數念頭。
月洛點點頭，唇角微翹，一抹淺淺的笑，蕩漾開來。九王妃，多美好的字眼！多動聽的稱呼！
「可是，我們——素不相識，你為何知道我身上的秘密？」鳳芷悠話音一轉，又回到了方纔的問題上。
此女身上，到底還有多少本事是她不知道的？
月洛抿了抿嘴，笑道：「我不僅知道你腳底的梅花痣，我還知道你真正的身世，不過，其中緣由如何，還需要我去徹查。鳳芷悠，從今日開始，你便不是龍國的公主了，你的親身父母，另有其人。」
「你胡說！」鳳芷悠打斷了她，冷聲叫道，「鳳月洛，這便是你的計謀嗎？為了得到我龍國的江山，你們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我父皇母后正在龍國的皇宮，哪裡又來一個親身父母？」
她冰冷的眼神在月洛臉上掃過，極其的鄙夷和不屑。
月洛自然明白她此刻內心的想法，一個金枝玉葉，突然被人告知她不是公主，父母另有其人，這份打擊，只怕任何人都受不了。
鳳芷悠已非常人，能如此淡定地痛斥她，維護自己的身份和尊嚴，已屬不錯。
這也多虧了她下了命令，封鎖了鳳墨嘗已經被抓的消息，她才會如此安靜地呆在這裡。
月洛便越發動了替娘帶回她的念頭，眉心一展，笑道：「鳳芷悠，事情究竟如何，一切自有定論，你安心在此等候吧，三日後，定然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依然命人將她嚴加看管，然後帶這小玉離開。走出營帳門時，她們分明聽見了裡面傳出的東西灑落一地的聲音。
月洛笑了笑：「這才是她的本性，和小玉你倒是有幾分相似！」
小玉小嘴微翹，道：「她哪有我可愛？月洛姐姐，你現在越來越會演戲了，說得跟真的一樣，不過，你是怎麼發現她腳底的秘密的？我很是好奇！」
「我說的都是真的，鳳芷悠便是我娘的親身女兒，只是她為何沒死，還做了龍國的公主，倒是讓我費解！」月洛便將其中的緣由簡單地說了一遍。
小玉聽罷，驚奇不已，連呼這麼精彩的故事為何不早點告訴她：「月洛姐姐，枉我在中間做了那麼久的小人，萬一她以後找我算賬，怎麼辦？」
「你不是有對付她的法寶嗎？怕什麼？」月洛莞爾一笑，覺得如果能有這兩個妹妹在身邊，倒也是不錯的選擇。
「可是，她好像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真實身份，怎麼辦？」
「鳳墨嘗不是還在我們手裡嗎？這件事就交給你和鳳舞了，三天後，給我結果就行！」
小玉慘叫：「怎麼又是我？」
「怎麼不可能是你？你和鳳舞能武能毒，對付一個傷重的鳳墨嘗，還不是小菜一碟？」月洛拍拍她的頭，叫她快去找舞兒商議對策。
舞兒卻在一會兒之後找到了她，道：「洛兒，你瞞著我！」語氣嬌嗔，大為不滿，倒有幾分往日裡裝傻扮癡的腔調。
月洛不禁撫唇暗笑，這貨不經意流露出來的神情，還是出賣了自己。
輕咳幾聲，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舞兒，此事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敢在今日裡說出來，我娘她思女心切，若能證實鳳芷悠真是她的女兒，便可了結她一番心事，也可報答她當面的救命之情。」
說到這裡，月洛垂了眼瞼，眼底一片黯然。
舞兒擁她入懷，輕拂她的髮絲，道：「洛兒，不要背負得太多，對得起自己的心便是了！」
他的心，有節奏的在耳邊噗通直跳，彷彿在訴說著他綿綿的情意，月洛伸出手，環住了他的腰，淺淺一笑，聞著他的味道，深深地醉了。
晚些時候，舞兒去看了鳳墨嘗一眼，回來後道：「他還在昏迷中，已經好幾日了，龍軍仍無消息，難道是準備放棄他們的皇上了嗎？「
自古以來，世間最不缺的便是想當皇上的人，鳳墨嘗子女無數，若他真死了，那皇位之爭，還不知上演得有多慘烈。
他那倚以重任的太子，也不來搭救他嗎？
月洛想了想，笑道：「他們不來，我們不會主動出擊嗎？攻下凰城，一路殺入龍國的皇宮去！」
這天晚上，眾將士便在大帳集合，商議攻打凰城的事。
可就在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信號聲，侍衛進來稟報：「不知從哪兒冒出了幾支軍隊，將我們合圍起來了。」
夜風影眉心一擰，道：「打探清楚，是否龍國的軍隊？」
又有人進來報：「他們分別打著龍國和齊國的旗號，正往我們的營地快速趕來。」
齊國？夜風影心中一凜，他們剛剛在藍星國手底下吃了敗仗，怎麼這麼快又出戰了？這天底下，還真有人喜戰好鬥，哪兒都要去插上一腳。
夜風影立即下令，命大軍立即拔營而起，務必在敵軍趕到之前，進入歷城。然後再命人嚴守城牆，絕不讓敵軍有任何的可乘之機。
一切佈置妥當之後，敵軍的大部隊人馬，也就到了城牆之下。他們倒也沒發動攻擊，只在城外安營紮寨，一切做得井然有序，悄無聲息。
聽聞此況，夜風影道：「此次敵軍的率領恐怕是個能人！去打探一下，到底是何人領兵？」
月洛從外面走進，道：「不用了，來人就是我們一直尋找的西邪，他現在搖身一變，成為齊軍的元帥了。」
「公主如何得知？」這裡的人，倒有大多數人聽說過西邪的大名，所以皆詫異地問。
月洛冷笑：「齊國的郡主在我們手中，他們不來才叫人奇怪！」
見眾人更加疑惑，淺淡笑了笑，道：「就是那位一直蒙著面的婉兒姑娘，她本是齊國晉王的千金，叫璃兒，又被西邪收為義女，卻不知什麼緣故被西邪毀了容，推下山崖。前幾日，我們為了尋找西邪的下落，在齊國放出風聲，說璃兒郡主死了，大概也是這個緣故，才引來了西邪吧。」
聰明如西邪，他一定能順籐摸瓜，找到散佈消息之人，從而找到這裡來。
這次，一定叫他有來無去，以報當年之仇！
敵軍休整一晚之後，第二日一早，便發動了攻城。
鳳軍在夜風影的指揮下，將歷城守衛得嚴嚴實實，月洛和舞兒站在高高的城牆上，睥睨著腳底下不斷湧來的敵軍，漠聲長笑。
今日，兩人都是一色的銀色戎裝，一頭如墨長髮，在腦後被緊緊束起，微風吹過，便隨風飛揚，威風與俊逸同在。
舞兒鳳眸微瞇，薄唇輕啟：「洛兒，你猜一猜，我若是到了那齊軍的大營，能否抓住西邪？」
月洛挑眉，紅唇一撇：「舞兒的功夫，自然是天下一絕，可是，西邪詭計多端，還是稍安勿躁為好！」
他今日敢帶兵前來，焉知不會又有什麼詭計？
舞兒卻漠然望了對面一眼，唇角邊，淺淺勾起一絲狠絕，他和西邪之間的仇怨，是時候解決了。
兩人走下城牆，月洛回議事大廳，舞兒卻徑直去了璃兒的房間。
輕輕勾起璃兒的下巴，撫著她的面紗，舞兒牽扯了一下唇角：「璃兒郡主，西邪如今已做了齊國的元帥，率了大軍前來，你可有感想？」
璃兒眼眸中閃過一絲恨意，偏過頭，道：「你和鳳月洛乃一丘之貉，不過是想羞辱我而已，我為何要告訴你？」
舞兒搖了搖頭，依然邪魅地笑：「如果郡主能幫我一個忙，我不僅可以恢復郡主的容顏，更能幫你復仇，只是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他這句話，掐住了璃兒所有的心思，璃兒怔了怔，聲音有些沙啞：「我怎麼知道你不是想利用我？不是在騙我？」
「如果想要利用你，我需要和你講條件嗎？只需將你拋給西邪，便是你的死期，所以，這應或是不應，全在你一念之間。」舞兒冷笑數聲，涼薄地抿緊了雙唇。
他不過是瞧在過去的救命之恩上，想給她一個活下去的機會而已。其實這個忙，她幫不幫，都是一樣能成。
璃兒垂首，狠狠地咬著唇邊，終於點頭：「好，我答應你，不過，也請你要信守承諾，幫我殺了西邪！」
「成交！」舞兒眉尖略挑，忽而又道，「郡主能否告知，西邪為何會冒著天下之大不韙，而傷害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