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復國之路 182中了埋伏 文 / 何雲娟
鳳芷悠的願望確實是實現了。
月洛柳眉倒豎,怒道:「夜風影,我若晚來一步,你是不是就不止是這樣了?」
兩人就差那最後的一步,還虧他有臉說什麼也沒發生。
男人,果然是這世上最不靠譜的生物!
夜風影翻了翻白眼,沒有底氣地分辯:「你不是準時到了嗎?」
害他在緊要關頭剎車,他若以後不行了,便是月洛的錯!
不過,剛才的滋味確實不錯!夜風影舔了舔嘴唇,視線不輕意的從鳳芷悠身上劃過,小腹,立刻升起一股熱氣,整個人,熱得難以忍受。
「滾!」月洛見他紅了臉,便知他又動歪心思了,銀牙一咬,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夜風影很覺無趣起來,訕訕地笑了笑,開門出去。
門外,聚集著無數的人,都張大耳朵,聽著裡面的動靜。夜風影出來後,瞪了他們幾眼,便都識趣的散了。
鳳芷悠經過此事,反而放開了先前的心結,也不急著跑了,將夜風影的衣服扔在地上,隨手撕下一塊帷幔,就把自己給裹了起來。
月洛見她把自己裹得像一個粽子,不由笑道:「悠悠,我看你以後還敢跑!若是遇上個比夜風影還不濟的男子,你今日就難逃一劫了!」
「不會,下次我一定學你,讓他斷子絕孫!」鳳芷悠學得挺快的,手掌化為利器,從上往下狠狠一劃,彷彿真劃到一個什麼東西似的。
月洛不禁大笑,這個悠悠,真是太可愛了!
「你不會再跑了吧?」月洛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鳳芷悠的歡笑聲戛然而止,淡淡的皺了眉頭,輕輕而問:「你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這丫頭,心頭還是糾結著身世的事情,月洛歎道:「悠悠,我也希望這不是事實,你便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公主,可是,世間事,有很多都是無法預料的,我們倆的淵源頗深,早在十幾年前就結下了。今時今日,我好不容易替你父母找到了你,斷然沒有不理不睬的道理。」
「那他們是誰?為何拋棄了我?」鳳芷悠寒著臉,眼底劃過一絲哀傷。
「這——」月洛張了張嘴,一句話在嘴裡百轉千回,終於還是不忍心說出來,想了想,道,「悠悠,待見到你父母,他們自然會告訴你原因,你只要記住,他們都是愛你的,當年的事,若不是迫不得已,誰也不想拋下你!」
「那我父皇呢?他對我到底有養育之恩,你們抓了他,真要殺了他嗎?」
月洛淡淡地笑:「悠悠,鳳墨嘗殺我父母,奪我鳳國江山,雙手沾滿了無數人的鮮血,與我們有不共戴天之仇,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你以為,他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鳳芷悠默然了,兩軍交戰,勝者為王,她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父皇十幾年的關愛,她還是放不下。不管她是多麼灑脫的一個女子,在親情和恩情面前,都會變得優柔寡斷,難以取捨。
月洛命人取了衣衫來,讓鳳芷悠換上後,依舊回原來的地方暫住。
鳳芷悠走了幾步後又回頭:「我可以經常去陪陪我父皇嗎?」
「這——去吧!」月洛沒忍心拒絕她,點頭同意了,在她離開後,命人對鳳墨嘗加強了戒備,以防不測。
此時,紫衣上前稟報,神情有些凝重:「爺只帶了十來個人悄悄地離開,沒有留下任何的話,奴婢擔心他——」話說到這裡,紫衣眉間的愁緒更深了。
月洛的心,也跟著沉了,命道:「立刻召集人馬,殺出城外接應他!」
紫衣得令,急忙跑去傳令,將雲無暇手下的所有人都召集在一起,說明原因後,準備立即出發。
魚子卻在此時突然到了,她的傷勢還未完全好,面色蒼白,腳步虛滑。
她突然跪在月洛的面前,道:「王妃,爺出發時找過奴婢,他說,他只是去查探西邪的虛實,不會與他起正面衝突,還說若是王妃發現了,一定要勸住王妃,萬不可輕舉妄動!」
「你都知道?」月洛心神略安,眼眸中,也有了一絲笑意。
只要他沒事,她便沒事!
「奴婢瞞著王妃,請王妃責罰!」
「你傷還未痊癒,回去歇著吧,我知道該怎麼做。」月洛命丫頭扶魚子回房,又遣散了眾人,這才回了房。
折騰了大半日,這一坐下來,便覺得全身乏力,暈暈欲睡,不由躺在榻上,不知不覺中睡過去了。
沉沉一睡,到了傍晚時分才醒來,第一件事便是問丫頭:「鳳舞回來了嗎?」
丫頭將茶水端上來,遞到她手上,道:「鳳將軍一直未歸!」
已經一天了,他怎麼還不回來?月洛心中發慌,道:「叫紫衣來見我!」
紫衣進來之時,一個侍衛也跑了進來,身上帶著血,驚惶地道:「璃兒郡主被人劫走了!那人還殺了我們幾個兄弟,功夫極為了得!」
「什麼?」月洛拍案大怒,「看清楚來者是何人嗎?」
居然敢來她的眼皮子底下擄人,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都穿著清一色的綠色宮裝,蒙著面,似乎不是敵軍的人。」
「綠色宮裝?」難道是齊國皇宮的人?
可是,璃兒只是一個小小的郡主,齊國怎會派出宮中高手?再說了,有西邪在此,斷然不會允許有人救她回國!
月洛很快便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那麼,剩下的唯一一個可能便是,來人,是西邪派來的!
眉頭一皺,月洛下令:「迅速召集眾將士在大堂集合,商議攻打敵軍的事。」
紫衣上前道:「王妃,爺多半是中了西邪的埋伏,奴婢已經讓爺手下的兄弟在城門等候,只等王妃一聲令下,便出城救人!」
「做得好!」雲無暇這麼久未歸,璃兒又被劫,這兩件事情,環環相扣,她到底還是低估西邪的能力了。
大軍很快集結,在夜風影和月洛的親自率領下,浩浩蕩蕩出了城。
夜色朦朧,敵軍的軍營中,微微的燈光在夜霧的籠罩下,顯得明滅不定,詭異難測。
夜風影帶著大軍,直接攻入了敵營,迅速和敵軍交戰在一起,月洛則帶著手下悄悄摸進去,尋找雲無暇。
大帳之外,列著整整齊齊的一隊人馬,不管外面打鬥得多麼激烈,他們都無動於衷,站成了一棵棵青松。
這些人,便是西邪的貼身護衛,也是他離恨宮的門下們,他們都是些嗜血之人,極其冷漠,極其殘酷。
營帳內,燈火通明。兩個男子,悠哉地坐於玉石桌旁,品茗下棋。
著白衣的,正是西邪,此時的他,溫文儒雅,笑意淡淡,一顆黑子在他手中轉了轉,忽然就篤定地放在了棋盤上。
「王爺,四面埋伏,你可還能全身而退?」
坐在另外一邊的人,一身藍色錦袍,眉目如畫,可不正是易容成舞兒的雲無暇。他瞧著面前的棋盤,黑子確實已成包圍之勢,將白子牢牢困住,大有前有埋伏,後有追兵之勢。
「宮主,此時談勝負,為時尚早,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雲無暇挑了挑眉,唇邊,勾起一抹淺笑。
抬起手指,白子落下,局勢立刻就發生了變化,白子轉敗為勝,反過來包圍了黑子,竟大有將其吞沒之勢。
「果然是高手!」西邪讚道,眼底的狠戾之意,濃了幾分。
此時,外面的戰鬥聲,突然響起,有人進來晃了晃,見西邪絲毫未動容,便又出去了。
「王爺,你的人救你來了!」西邪忽然笑道,隨手又拈起一顆黑子,落在了棋盤上。
雲無暇笑得更為雲淡風輕:「本王今日是做客來了,何須人救?本王倒是擔心,宮主你這多年來的心血,會不會在今晚毀於一旦?」
「我們就坐在這裡靜看結果吧!」西邪非常的篤定,彷彿整個局勢都盡在他掌握之中。
棋盤上的局勢,一再發生變化,兩人是勢均力敵,誰也不能奈何誰。
而棋盤之外,卻是另有一番光景。
鳳軍威武至極,進入敵營之後,如入無人之地,殺了無數的敵兵,可是,漸漸的,他們就發現了不對勁,敵軍的數量,遠遠少於他們所知道的數量,這些人,彷彿就是為了故意引他們來殺一般。
夜風影暗叫不好,急急下令:「不好,我們中埋伏了,撤!」
「可是,公主還在裡面呢!」
「你們先撤,我去接應她!」夜風影是真急了,拋下這句話後,就轉身進入軍營深處,去尋找月洛。
而此時,月洛等人猶如無頭蒼蠅般,在軍營中轉了大半天,都無法尋得路繼續向前。
「我們走進西邪的迷陣了,大家稍安勿躁,先在原地呆著,千萬別亂動!」月洛蹙緊了眉頭,冷冷打量著周圍,冷靜地思慮出陣的法子。
紫衣道:「若是爺在此就好了,他懂得陣法。」
「他如何懂得?」
紫衣知她對那段往事毫無記憶,便大概的將那次戰爭的事情說了一遍。
月洛聽完,腦海中彷彿有靈光閃過,喜道:「我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