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章 決勝（二） 文 / 寒霜之淚
最後的沙塵散去，眾人清晰的看見了那傲然站立的身影。黑色的頭髮，黑色的眼睛，是瑞農！他贏了！
森半跪在地上，鮮血順著他健壯的身軀緩緩流下，九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觸目驚心。「怎麼可能？為什麼會這樣？」森的眼中流露出強烈的憤怒和不甘。
「為什麼會這樣？你聽說過反噬術嗎？」
森抬起頭看著瑞農吃力的問：「反噬術？就是那種能將對手的攻擊翻倍反彈回去的法術？」
「看來你的魔法知識還是很豐富的嘛！」瑞農微微抬了抬眼皮說道。
「呵呵呵！哈哈哈！瑞農，你真的很有當軍事家和政客的才能啊！」森突然間仰天大笑起來。
「我可以把你的這句話當做讚美嗎？」
「隨你高興吧！你不去軍事戰略學院真是浪費了你一身才華。從這場戰鬥開始你就一直示弱，讓我以為你不敢硬拚，轉而採取游擊戰術，然後用岡巴拉鐵號角揚起一片沙塵來掩飾你準備沙暴埋葬的意圖。然而我沒想到這四級魔法僅僅是用來逼我用絕招九頭蛇刺擊的，而你最後的殺招居然是反噬術……好計謀啊！一環扣一環，一套扣一套……哈哈哈！有必要嗎？瑞農！你為了戰勝我有這個必要嗎？」
「非常有必要！因為你的劍實在是太快了，快的連伍德老師也沒能看清你是如何出劍傷人的。所以我根本就沒有把握躲過或防下你的攻擊，也沒有指望僅用一種簡單的法術來戰勝你。更何況，我進行這場決鬥的初衷是為了證明一件事，就是你用九頭蛇刺擊擊傷安格斯·霍克的真相。」說著瑞農從衣袋中取出一個錄像水晶球，「這場戰鬥的影像全部錄在裡面了，只要慢放就能看清你在最後一刻的動作，而且反噬術是將對手的攻擊力度翻倍後原效彈回的魔法，所以只要將你身上的傷口和安格斯的傷口比對下就足以證明一切。」瑞農一口氣說了一大片話，身上的傷口再次開始隱隱作痛。他用手緊緊的按住傷口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沒錯！安格斯是我傷的！因為我看他在擂台上的那得意樣非常不爽！不過瑞農，你做這一切值得嗎？你也傷的不輕啊！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要是你的移動閃躲稍慢一拍你就可能會死。」森望著瑞農身上那件被鮮血染透了的衣服笑了笑問。
「他是我的朋友，我的夥伴！這一切沒有值不值的。從你說出的這句話來看你是永遠都無法明白的。至於我這傷是低估對手的後果，我以為以快為主的輕劍士不會有太強的攻擊力，哪知道你的鬥氣居然如此強大！所以我認為不把你逼如絕境你是不會使出九頭蛇刺擊的。」
「哈哈！你估計的沒錯！九頭蛇刺擊是我的絕招，更何況這是我早上在友誼賽上故意傷人的招數。所以打出一開始我是不打算使用的。不過你是從一開始就打算用反噬術反彈九頭蛇刺擊來擊敗我的？」森的呼吸開始變得短促，面色蒼白，冷汗從額頭上一滴滴的流下來。
「正如我前面說的，你的劍非常快，而九頭蛇刺擊則是一種快到極致的劍術。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能防住你的攻擊……不，應該說是能否反應過來。所以我必須賭上一把！賭你快劍的威力在我反噬術的承受能力範圍之內。」瑞農閉上眼睛說，「果然不出我所料，九頭蛇刺擊是一種瞬間刺出九劍的劍技，然而這種劍技必然會以犧牲每一劍的威力來提升出劍的速度。」
聽了瑞農的話後森一臉苦笑的說道：「從我學習武技開始我就遇到過無數對手，他們有的經驗豐富，有的實力超群，有的技巧精湛；但我在面對他們的時候我一點也不感到害怕，哪怕是被他們打敗，因為就算我輸了也是輸的明明白白。可你就不一樣，瑞農，你是第一個讓我感到恐懼的對手。沒想到啊！勝負在場決鬥結局開始之前就已確定了，一切都照你寫下的劇本發展……」說完這一席話森就昏了過去。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強……你高估我了。瑞農低頭看了看身上的傷口兩眼一黑也暈了過去。就在失去意識之前他聽見一聲哭喊。是莎拉的聲音嗎？傑裡……莎拉……我又讓你擔心了抱歉……
不知過了多久，瑞農從迷迷糊糊中醒來，他感覺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舒適的大床上，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藥劑味，胸口似乎有一件重物壓著般的感覺。我這是在哪兒？眼皮好重，睜不開……
又不知過了多久瑞農的精神狀態開始好轉。他睜開眼看見一面潔白純淨的天花板。我在醫院裡？呵！還用問麼，這氣味，這白色的天花板除了醫院還有哪裡？瑞農在心中對自己說道。想著想著，他欲起身，不過很快便停下動作，因為他發現了自己胸口那股沉重感的由來。是莎拉，只見她趴在瑞農的被子上睡得正香，眼眶周圍有些微微發紅，粉嫩可愛的面頰上掛著兩行淡淡的淚痕。
「對不起，莎拉。讓你擔心了。「瑞農輕聲說道。他慢慢的躺下生怕一不小心驚醒了她。
就當瑞農在醫院內安心休養時，傑裡在教導處同邁克·皮特校長、勞倫·賽弗利女士、阿羅約·康斯坦丁等人觀看瑞農用水晶球錄製下來的決鬥場景。
水晶球內的畫面放完了，教導處靜悄悄的。皮特校長率先開口讚歎：「霍！這真是一場精彩的對決啊！我為我們學校有如此出色的學生而感到驕傲。」
「校長先生！現在可不是感歎的時候，這是一場非常嚴重的違紀事件！決鬥是一種非常危險的行為……」賽弗利女士板著臉對皮特校長說。
「哈哈！我知道，開個玩笑而已。」皮特校長擺擺手笑著說，「嗯……傑裡同學，瑞農和森他們現在如何？」
「我和莎拉送他們到聖地斯德醫院接受治療，現在因該恢復的差不多了。」傑裡一邊說一邊心裡想：女孩子真是愛心氾濫的動物，莎拉幹什麼要幫森這惡棍？讓他們武技班
的人自己處理去不就得了。
「哦！那我就安心了。謝謝你傑裡，同樣也得謝謝熱心的亞伯拉罕小姐。麻煩你下次見到她時候代我向她問好。」皮特校長掏出手帕抹了抹他那光亮的頭皮說，「多虧了你們送他們去醫院及時接受治療，要不然我的麻煩可就大了。」
阿羅約也向傑裡微微欠身以表示謝意，勞倫·賽弗利女士依舊嚴肅的板著臉說：「校長先生！我們可以先談點正事嗎？」
「呃？好，你說吧。」
賽弗利女士用手指抬了抬她鼻樑上厚如瓶底蓋的眼鏡說：「我認為這是兩場的非常嚴重的違紀違規事件。當事人：森，瑞農，傑裡，莎拉，分別該處已不同程度的處罰。」
皮特校長再次掏出手帕抹了把光亮的額頭，看了看阿康斯坦丁心想：瑞農可是康斯坦丁的徒弟啊！賽弗利女士你說話就不能委婉點嘛？他本人都在這哎！
不過隨和的康斯坦丁並不在意，只是聳聳肩意思是：無所謂繼續說吧。
皮特校長微微點頭對賽弗利女士說：「那麼具體內容是？」
「首先是森·史密斯同學在友誼賽上故意重傷安格斯·霍克。該行為違反了公平友誼的競技精神，而後他不但不思悔改公然接受決鬥要求蔑視校紀校規，並且又在決鬥中重傷瑞農。根據以上行為我建議處以退學處分。
「嘶……」聽了教導處主任賽弗利女士的判決傑裡倒吸了口冷氣，判的可真狠啊！上來就退學，一點也不給情面。
賽弗利女士抬了抬眼鏡繼續說：「接下來是瑞農·斯達莫科。公然挑釁武技班，尋滋鬥毆，嚴重違反了學院規定第五十一條：嚴禁復仇決鬥。我認為應當處以停學三個月和給予警告。傑裡·特瑞，慫恿他們人決鬥，尋滋挑釁，應當處以停學兩個月反省處分。」
「這個……這個……賽弗利女士，你開的處分是不是有點太重了呢？」皮特校長搓著手問。
「校長先生這是一起嚴重的違紀違規事件，必須嚴格處理。我認為我對學生的嚴格才是對學生們的負責也是對他們家庭的負責更是對他們今後的人生負責。」賽弗利女士義正言辭的回答道。
「呃……賽弗利女士你對學生們的一片良苦用心我能理解但是學校的教育和管理還是得遵循賞罰分明的原則。」皮特校長笑著說道。
「那校長閣下您的意思是？」
「瑞農他們雖然違反了校園規定，但他們的出發點是為朋友伸張正義，因此全面否定他們的行為不可取，功過相抵對他們的處分就免了吧！」
「不行！」賽弗利女士女士斬釘截鐵回絕道，「校長先生我們就排開校紀校規來看絕對這件事的本身吧！決鬥是非常危險的行為，一旦一不小心就可能會有人在決鬥中喪生，如果這次從輕處理的話就等於變相鼓勵學生們私下用決鬥解決糾紛。這樣一來，我們學生們的生命安全就難以得到保障，學院秩序也會變得非常混亂。」
聽了賽弗利女士的話皮特校長不由得轉頭瞟了一眼康斯坦丁，只見他皺著眉頭雙眼直楞的盯著天花板。皮特校長再次掏出手帕抹了下額頭，他一拍桌子大聲說：「我是校長這裡的事情我說了算。」
「不行就是不行！我是教導處主任，對學生和學校的負責是我的原則，不管您說什麼，完全免除瑞農和傑裡處分的決定我是決不會認同。除非我不再是這所學校的教導處主任。」
「什麼？難道你以為我不敢解雇你嗎？」皮特校長的聲音越說越大，血氣之騰騰的往上湧，面色開始發紅。
傑裡感覺到辦公室內的火藥味越來越濃，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就在這時，阿羅約·康斯坦丁收回凝望天花板的目光說：「嘿！老夥計，你先消消火，賽弗利女士說的話沒錯。我認同她的觀點。」
皮特校長轉過頭驚訝的看著康斯坦丁。
「不過賽弗利女士你說的話也不完全對，同樣皮特校長說的也有幾分道理，賞罰分明的原則是必須堅持的。我看這樣吧，瑞農和傑裡他們的確有檢舉森罪行的功勞，但違反校紀校規的錯也不小，所以功過相抵，就表彰他們檢舉森的行為同時也判處停學一個月以示警戒吧！」
「呃！言之有理，賽弗利女士你就按照康斯坦丁大師說的辦吧。」皮特校長再次掏出手帕抹了把光亮的頭皮說道。
賽弗利女士用手托著下巴略思一會點頭表示認同。看著辦公室內的火藥味漸漸淡去傑裡鬆了一口氣，他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心想：哎！停學一個月啊……
「邁克·皮特，我的老夥計！」康斯坦丁親切的叫住皮特校長拍拍他的肩膀說，「賽弗利女士可是一位非常優秀的人才，解雇她的話就太可惜了。」
「啊！哈哈哈！」皮特校長看著康斯坦丁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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