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五章 煉金旅行；煉製 文 / 寒霜之淚
瑞農在地上挑選了三頭體型較大的雪原麝牛塞入空間戒指。「滿了！」說完他看了看地上一片狼藉的牛屍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忍。他對夢魘說：「我帶不了那麼多牛，只需要幾頭就夠了，你不需要殺死那麼多無辜的牛啊！」
「沒必要？無辜？你這讓本大爺我怎麼活啊？本大爺又不是神，我也需要食物才能活下去哎！」
「呃……你胃口真大。」瑞農頓時滿頭大汗。
「不是我胃口大，是我要儲存糧食。我的食物就是精神能量與魔法能量。我有辦法將它們儲存起來以便於以後慢慢享用。至於你說它們無辜？那就是狗屁！你們人類每天要殺死多少無辜的生命才能讓你們活下去？」
「這個……」
「世界的生存法則就是弱肉強食，強者生存。一種生命的死亡就意味著另一種生命的存活，它們的死亡是有價值有意義的，變成了另一種生命的一部分繼續下去。」
「……」瑞農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站著。
「你的內心似乎有些困惑。你似乎不認同這觀點但卻無法反駁。」
瑞農垂著頭用低沉的聲音說：「我的父親和母親都死了……那輛馬車上的人都死了……。」
「這我知道。」夢魘接上話說道。
「如果自然法則是正確的話他們的死又讓誰活了下來？我是被康斯坦丁爺爺救下來的，如果沒有康斯坦丁爺爺那他們的死又有什麼意義？」
「如果你的父母沒有將你推上馬車的話你早就死於亂軍之中了。」
「哼！照你那麼說如果那馬車能容下更多人，如果座位下的暗格能更大一些……也許一切都不一樣了。」瑞農閉上眼睛痛苦的說道。
「沒錯，倒不如說如果沒有那場戰爭呢！」夢魘用帶著嘲笑的口吻說，「雖然我不是人類但我接觸過很多人類，我發現你們人類做了太多違反自然法則的事情了。很多時候人類殺害生命並不是為了自己的生存而僅僅是為了娛樂，為了滿足一己之欲而已。對不？僅僅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你所痛恨的戰爭就是其中之一。」
夢魘口無遮攔地說著人類的種種不是，而生為人類的瑞農卻找不到任何理由來反駁。
「啊！說了那麼多話本大爺累了。睡個大頭覺先咯！有麻煩的話自己解決別來吵我！」說完夢魘就化作一道紫芒閃入瑞農的體內。
「是嗎？」瑞農帶著自嘲的口吻說道，他深吸一口氣，讓海峰苔原冰冷的空氣進入自己的身體，好讓那發熱的頭腦冷靜下來。真是的，我是出來學習煉金術和魔法的，怎麼在考慮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瑞農晃了晃腦袋心想：時間也不早了雖然沒有找到需要的草藥但三頭麝牛總比沒有好，說不定晚上還能吃到鮮美的烤牛肉。是時候該回去了。
瑞農取出通訊石，查看方位後邊施展開漂浮術向魔法陣的方位滑翔而去。
到了約定的地點他發現阿羅約·康斯坦丁已經到了，只見他在一片空曠地上豎起了一頂小帳篷，帳篷前壘起一堆土灶，灶中燃著篝火。
「康斯坦丁爺爺！」瑞農緩緩降落到地上向康斯坦丁打招呼。
「哦！來了！你來的正好，讓我看看你找到哪些材料？」
「呃……草藥一株也沒找到，倒是抓到了三頭雪原麝牛。」瑞農手一揮三頭巨大沉重的牛屍出現在地上。
「霍！這可不簡單吶！瑞農。」康斯坦丁驚訝的看著地上的雪原麝牛又看看瑞農說，「而且軀體保存的那麼完整，沒有一絲傷痕……你是怎麼做到的？」
「呃……用精神魔法……」
「是嗎？不管怎麼說你可幫了我大忙了。沒找到那些草藥不要緊，那些東西到處都有而雪原麝牛的麝香可是十分珍貴的材料，即使有也不一定能取得到。」康斯坦丁眨眨眼睛，「幹得漂亮小傢伙。」說著他轉身走進帳篷從裡面取出一大堆器具攤到地上，「既然藥材都收集齊了那麼我們來煉製冷血藥劑吧。瑞農幫個忙，幫我把那些藥材分揀出來，當然還有麝牛的麝香，只需要一點點就可以了。」
「這個……藥材在？」
「別急！」康斯坦丁架起了坩堝，手指撫過左手上的戒指，一大堆草藥和礦石出現在了瑞農的面前。
「康斯坦丁爺爺，你採到了那麼多草藥？」
「我的確採集到了不少但更多的是魔法師公會分發和自己掏錢買來的。」康斯坦丁取出水壺往坩堝中倒了些水。
「這……」瑞農頭上頓時冒出一排黑線，「能買得到為什麼還要來採集呢？」
「軍部要增加藥劑的儲備，魔法師公會早就開始在市場上大肆收購各種藥材。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普通藥材的價格都翻了好幾倍，更別提一些珍貴的材料了，有錢都買不到。就比如說你逮到的那麝牛，麝香早已在市場上絕了跡根本買不到，幸好你找到了三頭。」康斯坦丁一邊說一邊遞給瑞農一份資料，「配方都在上面，幫我加工些藥材。」
「哦！好！配方是：雪蘭花的花瓣、黑絨苔、毛柴果果肉、赤脊蛛的毒液、初級星界精華、少量麝香。」瑞農念完後抓抓後腦勺看著地上一堆凌亂的藥材不知該如何下手。
「先提取一些麝香，這玩意先晾乾了的好。」康斯坦丁伸出枯瘦的手指輕點，凌亂的藥材堆中飛出五株雪蘭花。他熟練的將花瓣掰下來放到天平上一稱說，「嗯！雪蘭花與黑絨苔毛柴果的質量比例是5：1：6。嘿！瑞農你在幹啥？」
「這個
個……」瑞農滿頭大汗的說，「這頭牛的麝腺在哪裡啊？」
「你沒看我給你的資料嗎？在面部啊！」康斯坦丁一邊往天平上加砝碼一邊說道。
「看了可是沒有啊。」
「呃？」康斯坦丁起身來到瑞農跟前，他拉起牛蹄子一看說，「瑞農……你自己看過資料嗎？只有雄麝牛才有麝香，這頭是母的……」
「我……」
康斯坦丁來到另外兩頭牛前檢查一番說：「還好，這兩頭是公牛。瑞農你先用念力去感受這牛的軀體，觀察它，解析它軀體的結構，然後用魔法將麝腺提取出來。」
「魔法？」瑞農一臉模糊的問。
「任何你擅長的魔法，這件事看似簡單卻極為考研魔法師的念力和元素控制力，光是用念力解析一頭牛的軀體構造就足以難倒很多魔法師了。」
「我試試。」瑞農閉上了眼睛將手貼在麝牛那毛茸茸的身上，很快念力的捕捉到了巨大的麝牛，整頭牛的身型如同全息圖一般呈現在了瑞農的腦海中，「嗯！看到牛了，包括背面和貼著地的那一面。」
「這只是初步，是個魔法師都能做到。我要你透過牛的毛皮，**，骨頭，尋找到它的麝腺。」康斯坦丁話音剛落，瑞農就加大了念力的強度，一種莫名的陰冷刺骨的氣息從瑞農的身上散發出來。康斯坦丁看著瑞農心想：斯達莫科家族的黑暗念力就是與眾不同，光是流露出來的氣息就令人心生畏懼，不過這與下午的那念力波動又有所不同……
伴隨著念力的加強，麝牛的一根根毛髮，一層層牛皮，一根根血管都清晰呈現在瑞農的大腦中。
「麝腺的位置在牛的面部，它能分泌出一種液體，這就是麝香。當然我們沒有那麼時間去等待，所以要直接將麝腺取出進行採集。」康斯坦丁一邊說著一邊來到草藥堆前開始分揀藥材，「如果你無法分別那個器官是麝腺的話就將整個牛頭分解開來吧！」
瑞農點點頭，努力的操控著自己的精神力，操控著牛頭上的每一絲毛髮，每一根血管，每一塊肌肉。
感受著瑞農身上傳來的念力波動，康斯坦丁抬起頭將視線轉移到不遠處的那頭麝牛上。只見那牛微微泛著藍光，牛頭上的絨毛都一根根的豎了起來，牛皮開裂，一片片肌肉和一跟跟血管都從牛骨上剝離開來，場面煞是噁心恐怖！
而此刻康斯坦丁已經顧上不恐怖了，因為驚訝的情緒壓住了人與生俱來對血腥的恐懼。雖然你已經給了我無數的驚訝！可這次我不得不再次驚歎你的天賦。康斯坦丁上前拍了拍瑞農的肩膀說：「做得非常好！」
瑞農停下施法回頭看見一臉微笑的康斯坦丁問：「康斯坦丁爺爺麝腺分離出來了？」
「嗯！你看，這就是。」康斯坦丁蹲下身子撥弄著地上一灘碎肉，取出一塊直徑約四厘米的球形麝腺，在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中散發出淡淡的麝香。
「這就是麝香？」瑞農瞪大了眼睛問道。
「這只是麝腺而已，還得經過處理才能使用。現在你再去把另一頭牛的麝腺取出來。」
「哦！好。」
康斯坦丁並沒有回去處理他的那堆草藥，而是將麝腺握在手中，輕微的念力波動從他的身上散發開來，只見那麝腺開始產生了細微的變化，黏稠的血液從腺上剝離，緊接著是膜皮……最後留下一小塊黑褐色的乳膏狀物體。康斯坦丁左手輕輕輕撫過這一小塊黑褐色的乳膏狀物體，細微的火元素匯聚到右手上。黑褐色的乳膏冒起一片水蒸氣，漸漸的變成棕色的粉末，麝香味散發出來越來越濃郁。
「這味道真好聞！這就是麝香嗎？」瑞農走了過來他手上捏著一塊血淋淋的球形麝腺說，「原來麝香是這東西？」
「是的！除去雜質和大量水分後就是這樣。瑞農剩下的這一塊新鮮的麝腺先由我保存起來，下次麝香由你來提取。好了，現在我們開始煉製冷血藥劑吧！」康斯坦丁將麝香和腺體收入空間袋後招呼瑞農過來。
「你先將雪蘭花的花瓣用清水洗淨然後再細細的碾碎。」康斯坦丁在一旁邊說邊將灶上的火點著，架起一口鍋開始燒水。
「好咧！」瑞農應聲答道，他從空間袋中取出一個廣口玻璃瓶裝了半瓶水然後將雪蘭花的花瓣丟進去洗淨後取出放入坩堝中，再拿起杵細細的碾碎，不一會雪蘭花清澈的香味散發出來，讓人神清氣爽。
「好香！」瑞農情不自禁的讚歎道。
在燒水的同時康斯坦丁也不閒著，他帶上一雙皮手套（手套很薄套在手上絲毫不影響手指的靈活度），撿起地上的毛柴果去除紅褐色的表皮，切下白色的果肉放入坩堝中搗爛，不一會一股怪異的味道散發出來，說不清是香還是臭，總之聞到後口中會泛出一絲苦味。
「噢！這是什麼味道？」瑞農捏捏鼻子問。
「毛柴果的氣味就是這樣，因為它有毒。」康斯坦丁指著地上的毛柴果說。
「啊！」瑞農趕緊附上鼻子屏氣。
「沒事！僅僅是一點氣味不會對人造成什麼有害的影響。」
「既然這樣就早說啊！害得我擔心了半天。」瑞農捶捶胸口不滿的說道，回頭看了下自己坩堝中一團白色的植物漿問：「這樣可以了嗎？」
康斯坦丁停下手中的活來到瑞農跟前看了眼說：「碾磨的很細，可以了。你再處理下赤脊蛛，將它的毒囊取出來。」
「呃……這麼小的蜘蛛，要取出它的毒囊……」
「你應該通過了學校的煉金術考試。既然過了那你就會處理這種蜘蛛。」康斯坦丁笑著說道。
「可那考試知識用到蜘蛛的眼睛而已，我還從來沒弄過毒囊……」一提起毒這個字瑞農就渾身發悚。
「你不是剛處理過麝牛的麝腺嗎？舉一反三就可以。哦！等一下，水溫差不多了。」康斯坦丁看著鍋中的水開始咕嚕咕嚕的冒起了氣泡，他一把抓過秤好的黑絨苔丟進去，回頭拍拍手繼續說，「剛剛說到哪裡了？對，要舉一反三。眼睛和毒囊不都是蜘蛛身上的一部分，不過是裡面和外面的區別罷了。好了好了，看我幹嘛？快去快去。」
「哎！」瑞農歎口氣轉過身垂頭喪氣的來到材料堆旁提起一隻網簍，裡面密密麻麻的爬滿了赤脊蛛。
「五隻赤脊蛛的毒囊謝謝！方法同提取麝牛的麝腺一樣。」
「好！」瑞農不滿的拖著長音。他用念力控制著一隻赤脊蛛從網簍中漂浮出來，然後開始解析。
「咦？」不一會兒瑞農滿頭大汗的睜開眼，看著眼前那完好無損的蜘蛛發出驚奇的叫聲。
康斯坦丁將碾磨好的毛柴果和雪蘭花導入沸騰的水中來到瑞農面前說：「我可不是單純的為了提取蜘蛛的毒囊而叫你來的，僅僅是取材料的話我親自動手要比你快好幾倍。千萬別小看這活，你剛剛干的活有一個專業名詞叫念力解析，非常考驗魔法師對念力的運用的，同樣是解析一件物體，解析小物體的難度比體積大的物體高很多。」（念力解析：魔法師用單純的念力去感應一件物體並將此物體分解。）
「念力解析？」瑞農口中輕聲的念著這陌生的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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