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一潰千里（二） 文 / 寒霜之淚
「報……報……報告……」一名偵察兵連滾帶爬的滾進克裡默裡要塞軍事總部。他一邊喊一邊跑冷不丁就摔了個嘴啃泥，發出沉重的聲響。
「什麼人在大聲喧嘩？」米歇爾·拉曼德將軍很不滿，因為剛才那嘈雜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他氣呼呼的拉開門怒吼道，「知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嗎？」
「報……報報……報告將軍，敵……敵人……人人已經……」
「啪！」一聲響，拉曼德上前一巴掌扇在那名可憐的偵察兵臉上。他怒不可遏的吼道：「敵人怎麼了？再給我結結巴巴的浪費時間老子就宰了你！」
「是……是。」那名可憐的偵察兵捂著青腫的臉頰哆哆嗦嗦的說，「聯軍已經通過了斷水嶺，在距離要塞五十公里處安營紮寨了。」
「是嗎？還有別的消息嗎？」拉曼德用平靜的語氣問。
「暫時沒有了。」
「你做得很好，消息通報的非常及時，以後也要如此。」拉曼德轉過身對那名偵察兵說，「沒你的事了，下去吧。」說完他大步回到辦公室，坐在椅子上。面對堆積如山的軍務件、私人信件、通報件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張開十指狠狠的抓抓頭皮，將整齊的頭髮抓成一團鳥窩心想：該來的還是要來的，至少拖延了半天不是嗎？讓魔法師公會們的精英佈置下的魔法陣也算是起到奇效了，不然聯軍今天下午就能在黃土平原上安營紮寨……
「難啊！哎！」拉曼德歎了口氣，從口袋中取出一份密報信件，那封一旦公佈了就會引起恐慌的絕密信件。佈滿褶皺的信紙上有一行小字赫然寫著：聯軍兵力不下五萬，其中獅鷲騎士五千……還有不下十門魔晶大炮。其中魔晶大炮幾個字用紅筆標注。
（魔晶大炮：傳說由史前矮人王丹恩·奧裡歐·格羅音發明的重型魔法武器，但矮人族的內部歷史中卻無此記載，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件可怕的武器在史前時代已經誕生，經過歷代矮人的改造完善，它的威力和射速已大大提升。只要有足夠的魔晶，一般的魔晶大炮每分鐘可以發射四次，每一發的威力堪比三級甚至四級魔法魔法。已成為各國不可缺少的必備武器。）
「五萬大軍和五千獅鷲騎士，不下十門魔晶大炮……而我們只有一萬人苦守要塞……創世神啊！請你告訴我究竟是撤退，是抵抗，還是投降？」拉曼德痛苦的揪著頭髮。
「不用擔心……我們能贏的，只要等到獸人的一千五百千狂戰士的援助，再拖住足夠時間，等到烏茲科黑援軍截了西部聯軍的後援。到那時就可以前後夾擊全殲敵軍……」白光一閃康斯坦丁出現在他背後。
「你也看過的，你清楚西部聯軍的強大，只怕是撐不到那一天。」
「你應該把那些私人信件都燒了……」康斯坦丁笑著指了指桌上那堆厚厚的信件說，「不應該讓投降派影響你的思考！如果連將軍你的立場都無法堅定那還有誰能帶領將士們抗擊聯軍呢？未戰先怯就已經輸了一半。」
「您說的很對！有您一席話我就安心多了，不過這些信件可不能燒。」
「不燒？怎麼？你還想留著作為證物將他們揪出來肅清？」
「不！大敵當前，那些人殺不得。勸降的人數太多了，他們都在軍部身兼要職，如果現在要殺，會動搖軍基和軍心，甚至會逼他們起兵造反。要是只殺部分了則會亂軍法，無法治軍……」
「那將軍你的意思是？」康斯坦丁一臉不解的問。
「凡是寫勸降信的一律不予以重任……」拉曼德苦笑著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信件，「這只是下下之策，可用之人太少了……」
第二天，拉曼德將軍早早的來到城牆之上眺目遠望。
「報！」黃塵一騎，快馬來報，偵查兵跳下馬來從偏門進入一路飛奔來到城牆上。
「直接說！」拉曼德也不廢話，可見其內心焦慮。
「聯軍已前進至三十公里處。」
「昨晚剛在五十公里處下寨怎麼今天早上就行進至三十公里處了？」拉曼德疑惑的自言自語。
「應該是在魔法的幫助下加速行軍。」康斯坦丁依著牆壁說，「照這樣下去不出意外下午就可以展開攻勢。」
「將軍趕快下令出兵吧！西部聯軍遠道而來，勞頓疲憊，陣型未穩，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站在拉曼德左側的一名老軍官上前諫言。
「準備守城器械，堅守不出！」說完拉曼德轉身走下城牆。
布萊爾騎著高頭大馬帶領著先鋒一萬人浩浩蕩蕩跨過黃土平原，在克裡默裡要塞前方一字排開。
十門魔晶大炮架起，數百架雲梯、沖車已就位，後方一千名獅鷲騎士已處於待命狀態，隨時準備起飛。
克裡默裡要塞的軍部接到了聯軍來襲的通報，雖然早已有準備但依舊亂成了一鍋粥。
「十門魔晶大炮？你們確定沒看錯？」
「絕對沒看錯！」
「這怎麼可能守得住？只要不出一個小時他們就能把要塞夷為平地！」
「這麼重要的事趕緊通知拉曼德將軍啊！」
「我們還是建議將軍棄城撤退吧……」
「我……」
「在討論什麼呢？」拉曼德將軍闖入大廳問道。眾人只見他滿面怒容便不吱聲了。「大敵當前再有說投降撤退的，殺無赦！」說著他抽出佩劍往地上狠狠一扎
，利刃入石三分，眾人不由得縮了下脖子。
黃土平原上大戰一觸即發。
「砰……」隨著布萊爾大手一揮十門魔晶火炮齊齊作響，震得黃土地掀起一層薄紗。
「是魔晶大炮……趴下！保護腦袋！」克裡默裡要塞上方一名士官嘶聲力竭喊道。
「轟轟轟……」劇烈的爆炸聲驚天動地，兩側的山崖也為之一顫。還好城牆上有兩名魔法師公會魔導師支撐起牢固的防禦結界，城牆才沒有在魔晶大炮的齊射下坍塌。
「弓弩手準備！三二一，放！」隨著一聲令下，兩名魔導師立即撤去結界，頓時機簧聲大作，密密麻麻的箭雨如同飛蝗一般鋪天蓋地向聯軍席捲而去。聯軍也不甘示弱，一千多名弩手腳蹬硬弩向凱拉斯人還以顏色。
十多秒後十門魔晶大炮完成填裝充能後即將再次發射。兩名魔導師立刻撐起防禦結界，弓弩手蜷起身子躲於掩體下方。
戰鬥如火如荼的進行著，軍部的地下指揮室中也是人聲鼎沸如火如荼，一群人圍著魔法水晶球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凱恩·勞倫特擠開人群大聲問：「情況怎樣？」
控制水晶球的兩名魔導士抬頭回答說：「敵軍的十門魔晶大炮分成兩隊。以城牆正前方為十二點，兩隊分別位於兩點和十點位置。」
「敵軍魔法師佈置呢？是否在守護魔晶大炮？」
「在魔晶大炮周圍感應到不俗的念力波動，因該有敵軍大量魔法師的防守。」
「很難辦吶！」勞倫特會長皺著眉頭說，「魔法師的念力始終是有限的，而魔晶大炮不同於魔法師，而只要有足夠的魔晶石，魔晶大炮就能像永動機一樣不知疲倦的輸出火力。」
「沒錯！關鍵就是魔晶石。」拉曼德將軍拉來地圖說，「能探查到敵軍的物資儲備方位嗎？或者說補給線。」說著他拿來尺和筆在地圖上畫上網格標上數字，「坐標：12,713,815,617,5……這一塊區域。」
「將軍大人您的意思是攻擊敵人的魔晶石輸送線路和儲備？這好辦。」
「是的！既然敵人將大量的魔法師集中到前線，那他們後方必然空虛。只要沒有了魔晶石的補給，魔晶大炮就無法發揮它強大的火力。」
過了一會那兩名魔導士回復拉曼德將軍說：「抱歉將軍，我們的法術探知之風無法感應那一塊區域。敵人似乎在那佈置了魔法陣限制了我們的魔法。」
「不可能！」勞倫特大駭說：「他們一個上午都在魔法師的協助下急行軍，哪有功夫去佈置那麼大範圍的魔法陣？再給我探！」
「不必了！」拉曼德笑著說：「伯納德·布萊爾可是出了名的狡猾。狡猾就是狡猾，耍的是小聰明不是大智慧。」
「將軍……」勞倫特不解的問。
「他們知道凱拉斯擁有中洲大陸上最強的魔法師軍團，肯定不敢將魔法師過於分散的去防守重要物資。」拉曼德想了想繼續說，「只有兩種可能，一他們的魔法師在護送魔晶，前方那股強大的念力波動是假的。二是攻城用的魔晶和魔法師都在前線，對方就此封鎖我們的探知之風偵查。我想第一種的可能性更大！勞倫特會長，請您帶領您的魔法師們對敵軍的魔晶大炮進行魔法攻擊。」
「這樣太冒險了，將軍大人，如果敵人是第二種可能的話，必然展開魔法大戰，一旦我方魔法師念力消耗過大將無法維持防禦結界……」
「不！布萊爾一定不會這麼做的。其實他比我們還著急，這場戰鬥必須在今天夜晚來臨前結束。急行軍的途中能攜帶多少魔晶？必須依靠持續不斷的後傾補給。那麼重要的物資必須派大量的魔法師守護……」
勞倫特搖搖頭說：「他這樣做不是在冒險嗎？一旦我們動用魔法師攻擊他的魔晶大炮，這不是捨本逐末？」
「我想這就是他的打算，因為他真正的底牌是獅鷲騎士！但我們沒有選擇……」拉曼德用僵硬的語氣說道。
「是！」勞倫特面帶陰雲轉身出門。
「將軍大人，如果要打魔法戰的話必須請康斯坦丁大師出馬，可是在下從今天早上開始就沒看到他。」拉曼德將軍身邊的一名參謀上前問道。
「他有更重要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