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江邊的戰鬥（下） 文 / 寒霜之淚
夢魘注意到了賈爺與袁爺的動作，心中大驚，立刻用精神力同瑞農和貢扎斯交流道：「小心那死胖子，他有滅龍箭和修普諾斯藥水。滅龍箭還不止一支……」
「滅龍箭和修普諾斯藥水？看來這一戰是非打不可了。」瑞農無奈的搖搖頭問貢扎斯，「怎麼樣？」
「緡曦已經答應了我不會傷害下面的人類，你呢？哦，情況似乎看起來不太妙啊！」
「是的，正如你所見。」瑞農的話音剛落只聽得「哧」一聲，蒼藍色的火焰纏上了他的雙臂，「最後一次警告，走，還是……」
未等瑞農把話說完，冷颼颼的空氣中響起數陣清脆的弓弦聲，緊接著是一連串「啪啪啪」玻璃爆裂的炸響。黃褐色的霧氣來回飄蕩，宛如荒野上的幽靈。
「只要沒有了那兩頭龍，區區一個龍騎士就是失去了爪牙的老虎……豈是我們那麼多人的對手？」說著，賈爺就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他們上哪去了？」
「我就知道，不能惹龍騎士……」袁爺用顫抖的雙手將一塊手帕繃的筆直，來來回回的在額頭上搓著。
「你們在看哪裡呢？」冷酷無情的聲音從袁爺背後傳來，瑞農手中的火焰已經匯聚成了一把晶瑩剔透的長刀。
「大人……饒命啊！這……這都是他的主意……」袁爺扭頭一看赫然發現瑞農就站在他們身後二十米開外。
黑色的瞳孔冰冷深邃，堅毅的面龐硬如頑石寒冰玄冰，看不出任何一絲人類的感情，「我不管誰是主謀，誰出的主意，也不管你們之前做了什麼，還是那句話，就此罷手，之前的一切一筆勾銷。」說著他深吸一口氣，「我們都是人，我不希望自相殘殺。」
「既然你說你是人類，那麼你就應該站在我們這邊。」賈爺被對手瑞農說，「不是嗎？為什麼要幫助異類呢，就因為你是龍騎士？」
「你覺得一群健康的人圍起來欺負一個病人，這卑鄙嗎？」
「卑鄙？你跟我們講卑鄙？哈哈哈！」突然賈爺仰天大笑起來，「沒錯，欺負病人的確卑鄙，但它是什麼？一條龍，中洲大陸上最強的生物，再怎麼病弱它都是一條龍。何來卑鄙之說？」
「要挑戰巨龍的為什麼不堂堂正正的決鬥呢？」
「哈哈哈！罷了罷了，我終於知道了，龍騎士無一例外都是死腦筋……」賈爺轉過身，雙手藏在寬大的袖子中緩緩向瑞農走來，「你是龍騎士，你愛龍如愛子！走，小的們，撤了！」
「就這樣結束了？」
「哎，白忙活一場。」
「媽的！老子這一年算是白等了？」
「你才一年，老子已經等了三年了好不？」
雖然埋怨聲此起彼伏，但瑞農並沒有因此而放下警惕，蒼藍色的火焰一圈圈的環繞在他身邊，強大的靜念力場籠罩全場，連一隻螞蟻的動靜都沒能逃脫他念力的捕捉。
「就……就這麼走了？」袁爺看了眼空蕩蕩的河面悄悄的問賈爺。
「不是您說的嗎？龍騎士不能惹啊。」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的……我的……」此刻袁爺的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交雜在一起，難以言表。
賈爺搖搖晃晃慢悠悠與瑞農擦身而過。突然空氣中傳來一陣細微的顫慄，賈爺眼中頓時殺機大盛。
「瑞農小心！」夢魘按耐不住，從岩石的陰影中蹦了出來。
賈爺那寬大的袖子中露出一截細長的手腕，肥嘟嘟的手指摳住弩弓對準了瑞農的腦袋。「還不能還你的滅龍箭啊！袁大老闆！」他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說，「死吧！偉大的龍騎士！」
剎那間，鴻水江邊白光大盛，黑夜變成了白晝；尖銳的破空聲將眾人的鼓膜刺激的陣陣發疼，好一會才恢復正常。
「哈哈哈！」賈爺望著眼前那空曠的地面大笑起來，「這就是滅龍箭的威力啊！連個渣都不剩了……啊哈哈哈！」
「哈哈哈！」周圍響起了一片附和的笑聲，「賈爺威武！」
「賈爺好手段吶！」
「哈哈哈！賈爺的實力哪裡是區區一個龍騎士所能抵抗的？」
「你們太小看瑞農·斯達莫科了！」夢魘慢悠悠來到人群中說道。
「這是什麼鬼東西？這黑馬會說話？」人們這才發現這裡多一個不速之客。
賈爺瞇起眼睛盯著夢魘自言自語：「這不是普通的馬……」
這不是廢話嗎？眾人心中紛紛咒罵道，不過誰都不敢說出口。
「哼，一群沒有見識的蠢蛋！」夢魘晃了晃碩大的腦袋說，「看上面。」它抬起頭，黑色的錐形尖角直指天空。
「你就像狗改不了吃屎一樣，改變不了你卑鄙小人的本質！」一陣冰冷無情的聲音從天空中傳來。
「呃……」賈爺先是一愣，隨後圓滾滾的身軀像個皮球一樣的從地上彈起，飛速向後滾去，動作之敏捷堪比靈猴。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瑞農手持滅龍箭從空中緩緩落下，「太慢了，這樣的速度你就是連一隻蝸牛也射不中啊！」
眾人見狀心中不由得萌生退意，顫抖的雙手垂下武器，雙腳不由自主的向後挪動。
賈爺見狀怒吼一聲：「他只有一個人
，我們幾百人，怕什麼？」
「但是……但是……但是他接下了滅龍箭……」站在他身後的一名自由傭兵用顫抖的聲音說……啊，不對，他那講話的方式與其說倒不如說是哀嚎，「沒錯，賈爺，您給的錢是不少，但再多的錢也要有命去花啊！我還不想死，您的佣金我不要了……」說完他就丟下武器轉身向後跑去。
「啪……」那名傭兵再也跑不動了，他歪著腦袋，七竅流血，面向大地倒了下去。
賈爺收回肥嘟嘟的手指說：「拿了我的錢就想走人？沒那麼容易。」說著他搓搓手大聲吼道，「看見了嗎？這就是叛徒的下場！誰要再敢逃，老子親手宰了他！」
一名壯漢聽了頓時勃然大怒，他扛著大刀一搖一擺的走向賈爺，「什麼叛徒？老子就是自由傭兵，老子就是為錢賣……」說著他掄起一刀砍了過去。
「乒！」在一陣清脆的金屬聲過後，明晃晃的大刀只剩下半截，那名壯漢的臉一片血肉模糊，直挺挺的仰天倒了下去。鴻水江頓時一片死寂，恐懼瀰漫開來。
賈爺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血淋淋的手說：「我賈爺是個賞罰分明之人，絕非冷酷無情。殺了他，十倍賞金！」
恩威並施之下，人群開始躁動起來，十倍賞金，這意味著什麼？只要幹成這一票，自己就可以躋身上流社會，一輩子過奢華的生活了。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賈爺的口中的餘音未落，就有數名自由傭兵和流浪武士向瑞農撲了上去，口還帶著怪叫。
「我無意與你們廝殺，你們為什麼那麼執著於這場毫無意義的戰鬥呢？」生命幻境五年之後瑞農的反射神經已經強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境界。面對眾人的圍攻，瑞農閒庭興步的遊走其中，就彷彿是在花叢中飛舞的蝴蝶。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在死亡的脅迫，金錢的誘惑之下越來越多的人參與其中。
夢魘冷眼旁觀，毫無出手相助的意思，「怎麼才那麼幾個人？再來點，再來點，越多越好。」說著它舔了舔嘴唇，「瑞農，解決這些雜魚對你來說就像是吃飯那麼簡單……不是嗎？」
第一次忍讓是理智，第二次忍讓是大度……事不過三，第三次再忍讓那就是齪、慫、蠢。
終於，瑞農動手了。兩把蒼藍色的火焰劍猛的暴漲，在空中劃過兩道半圓。圍攻上去的人們紛紛悄無聲息的斷成兩截，漆黑的夜空下掛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唧……」一道尖銳刺耳的破空呼嘯從下方傳來，瑞農眼前頓時白茫茫的一片。
滅龍箭！瑞農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超市中，人潮湧動。
「艾麗卡姐姐，西爾芙似乎覺得主人在戰鬥……」西爾芙拉著艾麗卡的衣角說道。
「戰鬥？怎麼可能，你多心了。」艾麗卡不以為然的擺擺手說，「哇！你看你看，這件衣服好漂亮！」
「嗯……是很漂亮。」菲奧娜心不在焉的附和道，心中卻想著瑞農：難道是我多心了？
「菲奧娜！你看，怎樣？要不我們一人一件？」很快，菲奧娜的思緒就被艾麗卡拉回到現實世界中。
當她看到這件衣服時很快就將瑞農拋之腦後，「好啊！好啊！款式不錯！只不過我要綠色的！」
「死了嗎？快給我找屍體啊！」賈爺放下弩弓沉著臉吼道。
「是是是！」傭兵們戰戰兢兢的點頭應道。
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血腥味，血水染紅了江面，一地屍體，倖存的傭兵們早已分不清這個軀體該配哪個手臂了。尋覓一遍後，地上除了同伴的屍體別無他物。
「瑞農……在哪裡？」賈爺瞪大了眼，咬牙切齒的吼道，「我死要見屍活要見人！都給我找！」
「賈爺，我早就跟你說過，龍騎士可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瑞農，你還是要自己去嗎？」相位空間中傳來了貢扎斯那低沉的聲音，「剛要不是你在滅龍箭穿透你的胸口之前回到相位空間中，你就死了！」
「雖然，我真的不想再殺人了，但這件事必須做個了斷……」瑞農看了眼正在以肉眼可見速度癒合的傷口說，「多謝了，萊瑞拉女皇陛下！」說完瑞農將一水晶瓶丟回空間戒指中。
「也許敵人還有滅龍箭，一切小心！」匍匐在地上的蛟龍吃力的抬起腦袋提醒道。
「謝謝！」
「瑞農，我和你一起去！」貢扎斯厲聲說道。
「不！這是我們人類自己的事，應該由我自己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