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鄉村樂隊】第四節（獨木難支） 文 / 文刀客

    《謝紅塵》第六章第四節（獨木難支）

    一群舞女穿著單薄的衣服走上了台，台下的掌聲吆喝聲隨著風吹動的裙擺此起彼伏，眼光從高到低地蹲下不能再低，左右的搖晃隨著音調在擴張著思緒的浪潮。

    寒風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憤怒地走過去拔掉了電源線，方圓十公里的村莊頓然清淨，鴉雀無聲的人們把**拋向響徹雲霄的調調，時間停留在零點零一秒，姿勢保持在衣挎肩褲挎臀的誘挑。

    眾村民：寒風，你這樣做是對死者的不敬啊！

    寒風：如此不對主題的歌舞昇平才是對死者的大不敬。

    樂隊老闆：這是一種沖喜啊，小兄弟！

    寒風：悲傷時應保持悲傷，開心時應保持喜悅，但顯然現在是萬分悲痛的時刻，你們怎能如此大放厥詞呢？

    也許是每個人都感受到了氣氛的凝重和此種做法的荒唐，村民們都紛紛無趣的離去，樂隊老闆也掃興地去找緒於結賬。

    緒於卻不肯給錢：我們就請了一支樂隊，停掉後那豈不是很冷清？

    樂隊：不是我們不表演，是你們不讓表演嘛！

    緒於：那就表演點合乎情景的嘛！

    樂隊：該表演的都表演完了，總不能一天到晚都是悲哀的曲調在循環，那樣人會瘋掉的；此時夜深人靜，本就沒幾個觀眾，再不耍點花招留點客人，我們在這兒干唱也沒勁啊。

    緒於：那就繼續按你們的方式表演，我去跟寒風說說，你們明日還要負責送人上山（死者入墓），任務重大，走不得呀！

    任憑緒於怎麼勸說，可寒風就是不同意，寒風執意要切入主題的表演，他說如果樂隊窮節目，自己可以臨時給他們寫幾段曲子。

    緒於：這你也行？真是個天才啊！

    寒風：天賦問題，不學自通。

    一首曲子在寒風的即興發揮下，十分鐘就完成了，可樂隊卻不買賬，他們覺得這曲太過於悲傷，會讓本就寂靜得可怕的夜，再添幾分驚悚，那樣蛐蛐也會感覺到顫慄。

    緒於：寒風啊，你就自己保持悲傷的情緒就行了，他們表演他們的，鄉親們也都很渴望有個共鳴，他們都壓抑一年了。

    寒風：再怎麼壓抑，也不能拿我母親的尊嚴來敷衍。

    緒於：你看人都死了，她也聽不到，這無傷大的。

    寒風：村長，這事沒發生在你家你當然可以這麼說。

    緒於也迫於寒風的強硬無奈地退出了爭執的漩渦，樂隊再次響起了歡樂的曲調，村民們又都回到現場看熱鬧。

    寒風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寧可一個人寂寞孤獨地挺住，也不要這般眾人熱鬧的無知也無助。

    寒風再次走上台拔掉了電源線：你們走吧！村長，錢按小時算給他們。

    緒於走過去拉開了寒風：你把所有人都得罪完了，你打算明日自己一人背你母親的屍體上山啊？

    寒風：與其眾人無知地歡樂，還不如自己一人沉痛地哀悼。

    緒於：村裡自古以來不都這樣的麼，就是這個風俗呀！兩頭緊中間松。

    寒風：村長，你就不要說了，把錢趕緊算給他們走吧！我此刻的心情承受不了那樣的歡喜，你有見過別人家有喜事奏哀樂的嗎？

    緒於：對啊，大家有見過別人家有喜事奏哀樂的嗎？沒有啊！為什麼沒有呢？是因為大家在骨子裡都不喜歡悲傷的調調嘛！

    村民們鼓掌為緒於的自圓其說饒舌的口才而叫好，寒風幾次想張嘴說些什麼，卻又閉上了嘴，他感覺到自己應有的權利被他人踐踏剝奪，獨木難支的無人理解。

    樂隊正收拾著東西準備離去，村民們高呼：不能走！不到天亮送人上山，一毛錢也拿不到；這請樂隊的錢是我們大家湊的，無論是誰－個人都沒有決定權。，

    刀客音創策城堡劉禮榮二零一四閏九十三墨於杭州

    －－－－－－－－－－－－天有多高？欲志比乎！地有多闊？其胸懷也，海有多深？乃智謀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