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菲利克斯 文 / 末日先驅
菲利克斯半趟在蘇菲的懷裡,看著她被淚水淹沒的臉龐,覺得這個女人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脆弱。居然因為看到自己的愛人受傷就完全喪失了應變能力,要不是他在第一時間的自救和克裡斯汀的及時治療,她很可能會一直這樣無助的哭泣著,直到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去…如果這些傷真的足夠致命的話。
當他不得不從長夜城趕回來的時候,心情實在不算太好,為什麼偏要在這當口兒?在他隨便再說點兒什麼就有可能把羅蘭拉攏過來的情況下。況且還有那個東方人,既然夏涼來了,那麼葉青也一定會來,畢竟就目前的情況看,青龍會的處境可比熾天之翼好不了多少——同鑄會正在東方步步為營,而他們卻在西方步履維艱。他們需要熾天之翼的支持,甚至比熾天之翼對他們的需要更甚。
不過他的心情倒也不算太差,畢竟此次北上進展不錯。只要耐心等待,目前這看似拉鋸式的格局很快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既然他已經潛心靜候了那麼久,自然不會在乎多等那麼十天半月,或者一年半載…倒是他即將參與的這件事讓他更感興趣,關於那位令人聞風喪膽的死亡召喚者。
阿倫。貝勒裡恩,真是個久違了的名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這時候挑起這場戰鬥,難道僅僅因為在龍脊山脈的那場勝利就覺得同鑄會已經不堪一擊了?就他的年齡來說,他的確不夠聰明,卻還不至於這麼蠢。不過這並不是當前他最該關心的問題,他更應該考慮清楚的是——我該幫誰?
阿倫怎麼樣?如果跟他聯手,再發動突然襲擊,他有信心搞定在場的所有人。一下子幹掉同鑄會的那麼多強者,也算幫熾天之翼解了心頭大患。但是…他們會就這麼只身前來麼,還是在這宿命高地中埋伏了一整支軍隊?其他獅心元帥,鷹眼魔導和狐尾祭祀呢,是否躲在某處虎視眈眈?還有苦修者和他的修士們呢,怎麼一個都沒出現?
最後這個疑問才是他最擔心的,事實上他最擔心的就只有一個人——苦修者。這個年齡跟他差不了多少的老頭兒,在加入同鑄會的這麼多年裡他總共也沒見過幾次,都沒怎麼交談過,更談不上瞭解,再加上每次他都刻意壓制著力量,導致根本無法洞察到這位老人的底細。可他堅信,就整個同鑄會來說,苦修者才是自己最該堤防的人,他一個人的力量和所代表的意義甚至有可能超過整個聖堂。所以在徹底摸清苦修者之前,他決定繼續當好他的雲中蒼穹。
那麼同鑄會怎麼樣?如果跟他們合作,就算阿倫再強也將毫無機會,他至少有十種手段能在給他重創後,卻又不暴露自己的真正實力。但是…他會就這麼單刀赴會麼,還是他的軍團正躲在某處蓄勢待發?他的統領們呢,怎麼可能就這樣看著自己的主人被殺死然後滾回異界去?何況…幹掉阿倫對自己有什麼好處呢,難道要讓同鑄會專心致志的去對付熾天之翼?
所以在這場戰鬥中,他終究只能是看客。讓他們鬥個兩敗俱傷,而自己則坐收漁利,何樂而不為呢?現在唯一的問題就只剩下作為雲中蒼穹,他該怎麼把這場戲演的漂亮。
機會很快就出現了。在他看似驚險的幾次突進之後,阿倫已經成功幹掉了四個人卻也遭到了重創,而此刻他正分別向兩個方向擲出白骨之矛。一邊是懲罰者那邊的克裡斯蒂安。夜梟,一邊是恩格裡斯特這邊的星辰之淚,而他看到恩格裡斯特為了幫愛徒擋下骨矛而扔出冰錐和疾凍箭時,他知道是時候了。
他身形一閃,恰巧出現在了骨矛和冰錐之間,在它們接近自己身體的剎那間散去了霧隱護盾,並讓它們直接穿過了暗滅裝甲!冰錐和疾凍箭所造成的凍瘡正在擴散,他沒有立即調動暗影之力驅散它們,而是將它們控制在了一個即不太嚴重又不算輕微的範圍內。骨矛玩命兒的往他皮肉裡鑽去,並在接觸到血液的瞬間就開始釋放死靈之力,他別無選擇的立即拔出了它們,卻刻意留了一小部分死靈之力在體內肆虐,當然,在克裡斯汀的治療下,它們也沒能堅持多久。
「別管我了,祈福者殿下,去幫那些還能戰鬥的人!」他咬緊牙關喊著,聲音虛弱至極:「我得稍微休整一下了。」
蘇菲開始攙扶著他離開戰場,依然在無法抑制的低聲抽泣著,他的目光卻停留在那個死靈法師身上。「如果你還有什麼後手的話,趕緊使出來吧,否則你就完了。」他這樣默念道,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昔日那個縱橫天下的死亡召喚者落到這個下場,他心中總有那麼點兒莫名的悲傷。
也許對於菲利克斯來說,阿倫才能算得上真正的英雄,而圍攻他那些人…不過是群分食腐肉的野狗。
所謂英雄末路,不過如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