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節 扭曲的意志 文 / 第七流承
「哥哥又要出門了嗎，好好地帶上帽子啦。」玄關中的裡恩順從地微屈身子，讓踮著腳的緹歐為自己戴上——那頂淡藍色的，繡著小小咪西笑臉，微微讓人覺得有些孩子氣的針織帽子。
「圍巾，圍巾！」另一邊的小滴則是奉上了一條青灰色的手織圍巾，在圍巾的底部，還繡著一個秀氣的y字母，應該是凝結著師兄故去的妻子對他的愛意之物吧，也不知道女孩如何翻出了這原本應當被放置在箱子的底部好好保存的它。
「沒有關係嗎？」裡恩稍稍有些猶豫地推拒著。
「沒有關係的，只要小滴高興的話，爸爸媽媽都會高興的吧。而且媽媽說過，不論是什麼東西，只有被使用才能實現它的價值，可是，爸爸從今天冬天開始就再也沒有動過這個放在小滴床底下的箱子了。」小滴奶聲奶氣的聲音此刻格外的認真。
「好好帶上吧，不然的話，哥哥又要著涼了，而且，已經快要完工了呢。」暖爐旁那小小的躺椅上，那還看不出目標的深藍色的半成品，是緹歐這一個星期來擠壓出的閒暇時間努力的結果，意外的，女孩對於針織這樣的精密作業有著不錯的天賦。說起來，在尤米爾製作一些小玩意的時候，緹歐的效率就比艾麗澤和亞妮拉絲高上不少呢。
「好吧，好吧，我戴上就是了。」直到拿起圍巾戴上，裡恩才在它的裡側發現了一條淺淺的鮮紅痕跡，或許，師兄將它封存起來，不僅僅是因為妻子逝去的緣故吧，「那麼，你們兩個都要乖乖地呆在家裡啊，瑟蕾奴和蔡特……恩？蔡特，我說你！」低下頭的裡恩對上那雙無辜的小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毛絨絨的小傢伙又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的小腿，一邊用黑色的鼻子蹭著自己的褲腿，一邊奮力的搖動著尾巴做討好狀的他顯然打算是一同出門。說來也奇怪，自己幾乎每一次都是在它差點得逞的時候才能發現。
「蔡特，真是的，又不乖了，明明連走路都不利索，不要隨便給哥哥添麻煩啊。」不顧它嗚嗚的哀嚎聲，憤憤地將繞著裡恩的小腿轉著圈兒的蔡特扯下，緹歐將小狗丟給了不遠處籃子裡悠閒地朝著裡恩揮手告別的瑟蕾奴。
「蠢萌蠢萌的呆狗，總是不長進的傢伙。」緹歐和裡恩的心底同時響起了黑貓有些尖銳的聲音，在這個家中，也只有瑟蕾奴能夠將蔡特製得服服帖帖，明明體型上也大不了多少，可是每當黑貓揮動起自己的小爪子，蔡特就會立馬摀住雙眼做抱頭蹲防狀，乖乖地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兩者之間發生過什麼有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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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這天氣也變化的太過迅速了，明明隆冬已過，天氣轉暖，原本已經有不少人已經換上了新衣準備迎接春天的到來了。可是就在裡恩醒來之後，被急轉直下的溫度又逼得他們不得不拿出了已經封存的舊日冬衣來抵禦嚴寒。僅僅是穿上了風衣，頂著針織帽子，包裹圍巾的他，比之人流中的許多人已經算是穿的單薄了，裡恩甚至看見了一位體型富態的商人，將自己碩大的身體外包裹了厚厚的羽絨服還不夠，就連那張臉也被嚴嚴實實地用面罩保護了起來，即便如此，他還是瑟瑟發抖地不停抱怨著。
關關沒能在約定的時間到達，八成又是迷路了，自己還是主動寄件報個平安的好。托瓦爾的例行聯繫應該也到達了，不知道那邊能夠有什麼收穫，而毫無進展的自己又該如何回信。而最讓裡恩煩惱的，則是，不著痕跡地揮了揮右手，密密麻麻的灰白色盲點，以及那幾個幾乎看厭的字母——「nwlding……」依舊是這樣半死不活的狀態麼，還真是喜歡在關鍵的時刻掉鏈子呢，就算只有一些簡陋的信息也好，多多少少也會對自己現在的狀況有些助益吧。
「米歇爾先生，早上好。」無精打采的接待員隨意地向裡恩揮了揮手，有轉過身子攻讀起了手中的小本讀物
「艾歐利婭姐姐，這些天多謝你了。」意外的，在師兄離開克洛斯貝爾後總是頗為忙碌的艾歐利婭此刻也在協會的一樓悠閒地喝著紅茶，而她對面的座位前的茶杯中，暖人心脾的綠茶香味依舊隨著杯麵上緩緩冒出的白色蒸汽擴散著，「凜姐姐現在也在協會麼？」
「啊，裡恩啊，感冒已經好了麼。嗚，緹歐沒有來嗎？」好不精神頭地趴在桌子上的她，沒能在裡恩的身後看見自己喜愛的小身影，稍稍興奮了一瞬，便又順勢伸了個懶腰，姣好的身形伸展成了一個誘人的形，「嗯，不僅是凜，連金前輩現在也在呢。不知道為什麼，隨著天氣冷下來，那些魔獸也變得安分了不少，所以大家都稍稍有點閒呢，我倒是還好啦，不過凜這個戰鬥狂人麼，呶，去後面的練習場了啦，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就順路去看看吧。」
「哦，泰斗流門內的對練，似乎很有趣的樣子呢。」反正也要去金師傅那兒領取信件，能夠一飽眼福自然不錯。
「嗯？泰斗流門內的對練……算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吧。」艾歐利婭稍稍愣了愣神，低聲嘟囔了一句，「哎，為什麼會抽籤輪到我待命呢，礙事的裡恩難得不在，好想去看我家小緹歐啊。」
……………………
推開室內訓練場陳舊的木門，首先映入裡恩眼簾的，果然是金師傅那魁梧的身軀，只是，他為何雙手環在胸前一副沉靜的模樣，難道對練已經結束了，這未免也太快了一些吧，明明凜姐姐的那杯茶都沒涼呢。
「喲，裡恩你來了，怎麼樣，你也提點建議如何。」注意到推門而入的金指了指場中依舊在戰鬥的兩人——攻勢如潮步步緊逼的凜，以及狼狽應對著的羅伊德，「羅伊德這小子啊，練了還不到一個月的基本拳法，就想讓教他高深的東西，說了兩句後還不服，正好，我就讓凜師妹好好地教訓教訓他嘍。」
讓自己提建議，是考校？正好，就來印證一下自己的進步吧。
「預料之外呢，羅伊德的基本功，比我想像的要紮實很多呢。
即便凜姐姐壓制了自己的力量，但是，能夠做到在如此凌厲的攻勢中不倒，戰鬥的意志也很值得稱道。」
金贊同地點了點頭，「不錯。蓋伊他的一身功夫除了警察學校教授以外，更多的是來自自己琢磨出來的野路子。或許在全面性上遠遠不如我們這種正規流派出身的武者，但也有自己的獨到之處。據我所知，羅伊德也在他手底下癡纏爛打了也有好幾年了。堅韌的意志，出色的抗擊打能力，還沒被消磨掉的靈性，很合我的胃口。」
「不過他本人對於加入泰斗流並不是很感冒吧，他可是雙拐的堅實擁簇者。」裡恩微笑地看著凜進一步加強了攻擊力度，揮舞著雙拐的羅伊德如同汪洋之中的一葉浮萍一般，已然支持到了極限。
「不，並非是泰斗流，而是我，就像師弟他會兩手甩棍一樣，我所擅長的，也不只是這雙拳頭。凜，就是現在！」隨著金的一聲暴喝，稍退的一線的凜留給了羅伊德一線喘息之機，接著，她的手中凝聚起了淡淡的白光，不同與之前大多徒具其型的攻擊，這一次，即便是觀戰的裡恩，也感受到了小小的威脅，「菩薩掌！」
「啊哈！」並沒有如同裡恩預料的一般出現羅伊德被擊飛或是凜在最後收手的場景，粗重的喘息著的羅伊德竟然在雙拐和凜的手掌焦急之時劃出了一道有些彆扭的軌跡，殘缺但卻玄奧，原本應該正中他的胸膛的招式，就在那道在常人看起來有些醜陋的軌跡的牽引下與目標擦身而過。
「金先生，我終於使出來來呢，這一下，大哥他們就不能再說我是碰巧了吧，哈哈哈……：即便因為力竭一屁股坐倒在了地面上，羅伊德依舊興奮地揮舞著手歡呼著，」裡恩，你丫看到了吧，要為我在緹歐面前證明啊。「看樣子，這段日子來，他又被緹歐冷嘲熱諷了幾句，看見自己後的第一句話竟然由問候變成了這樣的言語。
微笑著回應了羅伊德的請求，裡恩對身旁的金低聲問道：「螺旋氣勁的應用？除了特殊的招數，這應該是中傳階段才開始學習的內容吧？」
「沒錯，本來想要打擊一下這小子，讓他不要太好高騖遠，沒想到還真的勉強用出來了。這還真的有些麻煩了呢。稍微出下手吧，八葉一刀流的螺旋之型，裡恩你應該也修習過吧，讓他看看差距。」金也是低聲苦笑著，這小子，總是不按照自己安排好的劇本來啊。
「螺旋之型麼。」雖然八葉一刀流中的八型自己都有修習，在其上花費的精力也不分伯仲，但相對於犀利的四之型，飄逸的二之型和絢爛的五之型，一之型螺旋的招式自己使用的要稀少的多，更多的，是如同羅伊德剛剛使用的氣勁使用方式罷了。那麼，既然金師傅要求自己展示一下，默默地閉上了雙眼的裡恩，左手扶住劍鞘，按著劍柄的右手緩緩抬起，一股雋永的獨特意境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羅伊德的歡呼聲，凜懊惱地抱怨聲，乃至金扳著指節的輕微響聲，全都被他所吸引，那僅僅拔出了小半截劍刃，就好像一個黑洞一般，貪婪地吞噬著一切氣機。
「等等，夠了！」金那只沉穩的大手牢牢地按住了裡恩的右手，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行動，可是沉浸於意境之中的少年依舊不甘地抬了抬手，想要將招式進行下去，而他看向金的那雙眸子更是漆黑地不見一絲感情，「我說，夠了。」聲若洪鐘，震人發聵，金運上了氣勁的這一低沉的吼聲終於讓裡恩清醒了過來。
「抱歉。我先告辭了。」意識到了自己失態的裡恩，匆忙地拿起放在金身側矮桌上的那封顯眼的信件，跑出了房間。
「哇哦，裡恩真是強呢，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連一跟小拇指都動不了。不過，總有一天，我也會那麼強，不，比現在的他更加強大的。」這是羅伊德切身的感受，不過，受到了震撼的他，反倒是被激起了競爭之心。
「胡吹大氣什麼，你現在的實力連初傳的水平可都沒有。，給我安分地練上幾年基本功再說吧。」平常看起來嬌俏可人的凜，一旦涉及到修煉，也會變得嚴苛無比，「師兄，這是怎麼回事，不說羅伊德，就連我剛剛也……」
「原本以為是如同空中樓閣一般基礎不實才讓裡恩現在的狀況有些異常，畢竟即使是妖孽一般天才他也太過於年輕了。可剛剛看來，說是積累過剩都不為過，就像是被強行灌注進了什麼一樣。」金頷首思考了片刻，苦惱地搖了搖頭，「要是亞里歐斯在這就好了，身為同門的他應該比我看出更多的東西，只可惜這次他出的是不定期的長期任務。雲老師又一直漂泊不定蹤跡難覓，看來，只能麻煩卡西烏斯前輩了麼。」
「哦，那位利貝爾的劍聖，四大級游擊士之一麼？啊。好想見他一面啊！「一談到自己的偶像，凜又恢復了那副青春少女的元氣姿態，其變臉速度看的一旁的羅伊德咂舌不已。
（先說聲節日快樂，光棍節麼，坑定不會寫什麼秀恩愛劇情敗壞大家興致的啦，不過裡恩在主角中也算被虐得夠慘的一位了，所以也不寫什麼虐心的啦。嗯，我才不會承認是我沒把握好章節進度。
就今天看到的一些閃軌官方攻略本透露出來的社長訪談內容，讓我越來越沒信心去守護他的笑容了啊。不過反正2年後還是買買買的節奏吧。希望29號的訪談能多點實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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