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節 來自諫言 文 / 第七流承
「可惡，究竟跑到哪裡去了。」感受不到了，一絲波動也沒有，完全把和自己之間的心靈感應封閉了麼？這個孩子，什麼時候任性到這種程度了。不，是自己的錯，明明就應該察覺到的，從早上出發的時候開始，緹歐從早上出發的時候，情緒就不怎麼對，即便是在舔著最愛的七彩冰點時，那張臉上也並沒有洋溢著往常那般幸福的笑容。氣息感知，對了，用氣息去感知，嘖，呼，雖然很微弱，但是應該還在百貨大樓中，那麼，只要去一樓大廳的櫃檯上請前台幫助廣播一下……不，本來就是閉著自己，想必反而會起到反作用吧。
「請問，你是在找不久前站在這裡的那位藍頭髮的小女孩麼。如果是她的話，應該是上樓去了。」此刻，在裡恩耳邊響起的少女的聲音宛若天籟之音。
清爽的短髮，微尖的臉型，棕色的劉海下澄澈的雙眸，總覺得眼前英姿颯爽的少女的臉似乎模模糊糊地存在於不久前的記憶中，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緹歐，「真的十分感謝你，如果可以的話，這裡的衣物能也麻煩你嗎，我找到了她之後就會回來取的。」
「好的。那個，我叫諾……」少女還來不及完整地報出自己的名字，裡恩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遠處的人群中。害得她只能惆悵地蹲下身子，悶聲整理起了灑落一地的衣物。
「姐姐，姐姐，我和你說啊……哎，我才離開了那麼一點的時間，姐姐就挑選了那麼多衣物啊？」少女的妹妹芙蘭，從通道的另一頭興奮地跑了過來。
「是幫別人代管的。芙蘭也過來幫幫忙吧。」
「哦，對了。我雖然沒能追上那個帥氣的傢伙，不過還是成功地從和他同行的那兩個大姐姐那裡問來了他的名字啊。哼哼，請期待芙蘭的下一步進展吧。」芙蘭突然賣起了關子，沒有在第一時間說出裡恩的名字。
「其實，我剛剛正好碰到回來的他了，這些東西就是屬於和他同行的一個小女孩的。應該，是他的妹妹吧。」少女的身體微微一頓，手上的動作卻是依舊。
「哎，姐姐真是狡猾，竟然偷跑。沒想到守株待兔一般的笨辦法也能取得比芙蘭更大的進展，嗚嗚嗚。」芙蘭沮喪地趴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大功告成。好了啦，待會他一定還會回來取這些東西的。我們只要在這等著就行了。」少女滿意地看著眼前疊放得整整齊齊的衣物，輕輕地拍了拍妹妹的肩膀。
……………………
「借過，抱歉……」熙熙攘攘的人群，明明不過是一般的雙休日，可顧客還真是多呢，裡恩又不能堂而皇之地踩著他們的肩膀使用輕功，故而，他逆著人流前行的速度不得不減緩了下來，幸好，緹歐的氣息所在的位置也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
好不容易擠上了三樓的他，終於在天台的一角看見了女孩，只是，這是？由於在dg教團中遭受到的虐待，緹歐，從來不是一個善於交際的孩子，她那小小的交際圈，除了這一年在老家雷米菲利亞公國所交到的幾個新朋友，他的交際圈幾乎完全包含於裡恩的其中。事實上，能夠和她拌上幾句嘴的羅伊德，恐怕就是她在現在的班上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了。根據桑桑姐所說，就算是在午飯的時候，緹歐也更多地選擇和她的那個小圈子呆在一起，而不是呆在自己的班級裡。而對陌生人，她更是保持著有些過分的警惕，從羅伊德被狠狠地錘上一錘就可見一斑。那麼，此刻他為何會和眼前這個自己絕對從未見過的棕髮大叔如此和諧地呆在一起？
誘拐？不對，那種自然的感覺並不是偽裝出來。
催眠？也不是，自己看到那張側臉上，緹歐的眼睛中顯然是一片清明。
那麼，為何自己會覺得那麼違和？是了，雖然無法和二層的商場相提並論，但此刻三層的天台上，觀景的顧客數量並不少，可是，在那個大叔和緹歐的身側，卻是莫名其妙地空出了一小塊區域，即使有人不小心走了進去，也會馬上下意識地離開，就像被驅散了一樣。就是因為如此，自己才能夠踏上三樓的第一眼，便看見兩人。這樣的效果，自己並不陌生，或者是，此刻的自己也能做到，但是，絕對不能像他這麼圓融如意——是個高手，而且應該強過自己不少，自己所能感受到的緹歐的氣息如此的微弱和模糊恐怕也是對方刻意遮掩的緣故。
「緹歐！我……」還不待握住了劍柄的裡恩做出下一步的舉動，那個中年男人卻是先一步轉過身子來露出了正臉。
和想像中的略微不同，這是一張言笑晏晏的面孔，咋看下去，似乎和鄰家的普通邋遢大叔並沒有多大的差別。但是越是將注意力將集中在這個男人身上，就越是能察覺到他的不凡。即便因為那燦爛的笑容而將眼睛擠成了一條縫，卻依舊因為那滲出的一兩絲神光而顯得深邃，稜角分明的臉廓，高挺的鼻樑，神采奕奕的雙頰，微張的嘴唇一口潔白的牙齒，想必年輕的時候也應該是個出色的美男子吧。就算是現在，只要能夠稍稍認真打扮一下，也是個歲月沉澱出的帥氣大叔。鬆鬆垮垮的衣衫，隨隨便便的站姿，看似破綻百出，細細考究之後，卻會發現無論接下來做出任何舉動，對方都能夠輕鬆應對。這份隨意散發著壓力，甚至比在雷格拉姆面對光劍時還要讓裡恩心悸。
「呀，果然在半個小時之內找過來了呢，小緹歐，這次的打賭是大叔我贏了哦。所以啊，把你和哥哥牽連在一起的可不是心靈感應這種玄之又玄的事物，而是羈絆。」竟然能夠在不被抗拒的情況下撫摸緹歐的小腦袋，這樣的待遇，在之前可是只屬於自己和亞妮拉絲兩個人的。不過，這樣的場景在訝然的同時也讓裡恩鬆開了握著劍柄的手。
「哼，那是因為裡恩哥哥的實力啦，大叔你也沒有好好地全力掩蓋緹歐的氣息啊。」依舊憋著嘴的緹歐忿忿不平地反駁著，扭過頭去不願意再看上裡恩一眼。
「哈哈哈，還真是個敏
銳的孩子啊，我家遲鈍的女兒有時候要是有你的一二分機警就好了。」大叔隨和地撓了撓腦袋，然後略帶著幾分責備地對著有些不知所措的裡恩說道，「真是的，雖然在實力上算是超過了我的預期，不過，就算最近再怎麼遲鈍，也該有個限度吧，還傻愣在那兒幹什麼，也差不多該認出我了吧。」大叔原本稍稍有些鈍感的感覺中，突然摻雜了一些鋒銳的氣息。
這份精純與凝練，要勝過自己甚至亞歐裡斯師兄，只有在雲老師身上才能窺得一分半分。在結合眼前男子的年齡與傳聞中他的容貌與風姿，那麼，答案就不言而喻了，自己，真的是因為偏執而變得遲鈍了，「您是，卡西烏斯·布萊特，現居於利貝爾洛連特的那位級游擊士，那位我的素未謀面的師兄？」由於還有著最後一份遲疑，裡恩稍稍壓低了聲音，畢竟，以那一位的名聲，就算是圈子外的普通人也多少會有些耳聞吧，如果引起了騷動就不好了。
「卡西烏斯·布萊特倒是不錯，不過，畢竟已經棄劍多年了，如果以你的師兄自居的話，稍稍有些慚愧呢。」抒了抒他唇上的那兩片小鬍子，卡西烏斯再一次爽朗地微笑了起來。
「為什麼您會到克洛斯貝爾來？」裡恩偷偷了瞥了一眼一旁的緹歐，同樣悄悄側過腦袋的兩人的目光一觸即回，感覺又尷尬了不少。
「嘛，畢竟是金他發佈到了洛連特協會分部的指名任務，讓我好好開導你一下。本來，對於裡恩你這個雲老師新收的弟子，我也一直想要見上一次呢，所以，就趁著這個機會溜過來了。反正，我也是個閒不下來的人啦。」頗有興致的打量鬧著彆扭的裡恩和緹歐兩人，卡西烏斯卻並沒有選擇立即挑起話頭。
「金師傅，我……麻煩她費心了。」雖然在那次的異常事件之後在場的幾人都沒有再提起過，但是金師傅還是在背地裡偷偷拜託了卡西烏斯師兄麼，這份默默的關心，讓裡恩覺得心底裡暖暖的。
「好了，既然是正式的任務，我可要全力以赴地應對了哦。畢竟，任務的報酬還是讓我頗為心動的呢。」裡恩這才注意到，卡西烏斯的身側，還放著一個包裝頗為精緻的盒子，「斯托雷加世紀之交1的限量版跑鞋，要通過正常手段搞到可是要頗費一番功夫的呢，能夠通過任務的方式得到再好不過了。嗯，回家後艾斯蒂爾看到的換一定會欣喜若狂的，說不定會久違地在我的臉頰上吻上一個呢。」總覺得，看著那陶醉的表情，這個理由似乎才在卡西烏斯此行中佔據著更重的份量。
「咳咳，卡西烏斯先生，我……」
「裡恩，不用那麼拘謹，放鬆一點。」隨和地拍了拍裡恩緊繃的肩膀，卡西烏斯的目光轉向了裡恩的腰側的突起，「既然帶著的話正好，首先，就讓我來看看你的劍。」
「在這裡？不太妥當吧。」在這種擁堵的地方比劍？還是去演練場之類的地方更加好吧。裡恩疑惑的看了看四周的情況。
「不不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把的你的劍交給我看看吧。」似乎一眼便看透了裡恩的思緒，卡西烏斯先一步壓住了想要站起來的裡恩，然後接過了裡恩遞上的太刀，細細打量了起來，「啊，沒想到當年初見老師的時候就已經被擱置的這把劍會傳承到你的手裡呢。」
「這樣的光澤和銳感，保養得很好呢，想必每天都有仔細地擦拭吧。」
「是的，早上和晚上上各一次。」
「嗯，當年的時候，我也是這樣。不過，這個劍鞘，不是我見到的時候的那個吧。」
「那個，事實上……我……」對於自己多次損毀劍鞘的劣跡，此刻裡恩頗為羞赧。
「沒事沒事，其實老師他自己年輕時候用這把劍的時候也是這樣，隔三差五的都會因為各種原因將劍鞘損壞，一直到，他的劍術已經不需要實質的劍鞘就能使用拔刀術了才消停了下來。你現在使用的這個劍鞘也很不錯呢，是誰的做工。」
「是查師傅的遺作。」
「那個金的師弟啊。」
「嗯……」
「……」
似乎是感到了裡恩此刻的哀傷的緣故，一旁安靜著的緹歐雖然依舊慪氣著不願和少年正面相對，但卻悄悄地挪動著身子靠在了他的身手，悄悄地伸出了小手握住了裡恩的右手。
「你一天有多少時間是帶著它的。」將白夜收回劍鞘還給了裡恩，卡西烏斯問出了一個讓裡恩覺得回答是理所當然的問題。
「自然是，一直在一起，即便是是進食或是就寢。」對於每一個八葉一刀流的修習者來說，這不都是必然的回答麼，畢竟，就算是有著第八型，但是，只有劍，才是八葉一刀流的靈魂，握著劍的八葉一刀流修習者和沒有劍的他，完全是兩個層次的存在。
「果然呢，很執著呢。」卡西烏斯的眼神變得稍稍有些迷離了起來，他的思緒似乎飄飛到了遠方某處空虛飄渺之地，「拿起，放下。」
「您指的是您放下手中的劍，然後開始學習棍術的事情？」裡恩試探著問道。
「不不不，那不過是種表象而已。長棍，劍刃，終究只是器物而已，更多的只是某種信念的象徵。而在其上的理……或許，對於你來說，這些還有點太早了。裡恩，你還記得麼，你最初是為何拿起了劍，又為何揮舞著它走到了現在。」
雖然被小瞧了讓裡恩稍稍有些氣餒，不過，誠然，所謂的理之境界，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還是過於虛無縹緲了。
繼劍帝萊恩哈特之後，又一次被這樣提問了麼……多多少少還是能夠老實地做出一些回答了吧，「最初的時候，單純的喜愛，接著，有了幾分對力量的渴望，我拿起了劍。然後，應該說是憧憬著吧，
，對那位傳說中的獅子心皇帝，一直支撐著我繼續前行在劍道的修習上，而漸漸的，應該說也是多了一些責任感吧，因為，總是有著想要守護的事物的。」肅然地做完了回答，裡恩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側對著的緹歐，然後，在沉默中帶著幾分緊張的期待著卡西烏斯的評價。
「嗯，很不錯的回答。對於你來說，也是很合適的回答呢。」卡西烏斯豎起了大拇指，然後話鋒一轉，「不過，更重要的，可不是這個回答哦。裡恩，好好問問自己的本心，你是否在一直踐行著它。」
「即便曾經偏離過，我想我最終還是會回歸這條道路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能夠放心了呢。阿拉阿拉，總覺得好像並沒有花太大的力氣呢。不過，這委託的報酬，我還是不客氣的手下了。裡恩，要是到利貝爾來的話，可不要和我客氣哦，那麼，回見！」提起盒子的卡西烏斯頗為灑脫地揮了揮手，邁開步子走開了，悠悠的，依舊傳來他未盡的話語，「拿起，放下，呵呵……」
「拿起，放下……呃，緹歐。」女孩終於轉過身子來了，不過，那張臉上，還是一副請好好哄哄我的表情。
……………………
「裡恩，讓你破費了呢。」艾歐利婭用優的姿勢和迅捷的速度消滅著眼前餐盤中的食物。
「活該，竟然就那麼放走了卡西烏斯前輩，明明我那麼期待的說，準備了那麼久還買了新衣服的。」一旁的凜則是一邊不顧形象地狼吞虎嚥一邊時不時惡狠狠地瞪上幾眼裡恩，一副全都怪你的模樣。
「是是，都是我的錯。」在聽聞了卡西烏斯在委託結束後便馬上離開了克洛斯貝爾的時候，凜心碎的表情可是要比現在恐怖上千百遍，能夠用一頓宵夜解決，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哥哥，再一份聖代。」而且，另一邊還有緹歐那更加強大的壓力呢，吃了這麼多的甜品，也不知道時候時候才能靠著自己的營養菜譜調理回來呢，幸好，緹歐也是屬於那種怎麼都吃不胖的體質，否則，要是普拉托夫婦下一次來探望的時候，發現自家女兒變成了一個小胖妞……
「對了，哥哥，我挑選的那些咪西**呢，你放到哪裡去了？」
說道這個……裡恩才恍然響起，因為與卡西烏斯的相遇，自己竟然完全將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後，這個時間點，那一片區域恐怕都已經閉門了吧，「那個，我托付給，額，總之，我現在就去拿回來吧。」
只能寄希望那個不知名的少女能夠將那些衣物托付給前台的服務員了，這樣的話，自己還有一線的希望。奔跑在夜色中的裡恩如是想到。
「等一等啊。」就算是裡恩已經用了自己平常最快的速度，甚至為了縮短路徑偷偷地越過了一些常人無法逾越的障礙物，那扇一樓的大門，還是在他絕望的目光中，緩緩地落下了，「可惡，緹歐難得好上了一些的心情啊，難道要功虧一簣嗎？」
「那個，你終於來了啊。因為要關門了，所以我就換在這裡等你了。」大門旁的長椅上，發出聲音的，是那位看起來有些睏倦的晨間少女，「點一點吧，應該沒有少，錢的話，我幫你先墊付了。」
就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就在商店中，整整等待了那麼久？
「抱歉，實在是對不起，浪費了你那麼久的時間。」裡恩恭恭敬敬地向著這位恩人行了一禮，「如果可以的話，請容許我以實際的行動向你表達自己的歉意。」
「其實，也沒有那麼久，下午的時候，有半個小時，是芙蘭在幫我等著。那個，我叫諾艾爾，諾艾爾·希卡，其實，關於上次你演示的拳法，我還有一點地方不太明白，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在讓我看一次？」
「榮幸之至。我的名字是裡……」
「裡恩·舒華澤，我知道的哦。」諾艾爾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狡黠。
（芙蘭有點小顏控，所以顏值不太高的安頓會悲劇，而諾艾爾則是更加偏重喜好氣質一類的吧。正經的曹長也很喜歡呢。
老卡和裡爺的初遇，淺嘗即止的交談，也沒用老卡的名言什麼的，畢竟之後還會有更多的劇情。溫柔而又強大的老卡，相對於他的強大，還是更喜歡他的那份溫柔，尤其是作為父親的那一面，無論是對於親生的小艾，還是對於童養婿小約，亦或沒有過多描述的玲，軌跡中最喜歡的父親形象就是他了吧，很喜歡那種淡淡的溫馨感。順便，約修亞在小艾心中也不過是個勉強能和她收藏的34雙斯托雷加靴子相提並論的男人（出自空軌廣播劇）。
關於裡恩對於老卡的感受比面對光劍時更強的主要原因還是他自己變得更加強大了，能夠感受到更多的細節了，從雲裡霧裡到能夠窺得一二。就像閃軌中的七班總愛比較匱乏的表示對方bss很強卻說不出個所以然而空軌中的小約會說出何等的靈壓（笑）一個道理。
感謝劍客08君，ker君，柴都君，浪漫de祈禱君，溫泉蛋君，緋紅懶貓君，幻想的目錄君，空之騎士君，蒼の魔導書君，無殤之淚君，い逸い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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