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在厄運中成長 第五章 為愛遠離訣城（二） 文 / 夢暉
一、國事、家事讓徐翼焦頭爛耳
徐翼收到趙敏的信後，有了堅定的信念。他渴望早日出現轉機，監獄又出現了另外一種版本，清理工作停頓下來，這讓他心急如焚。「翼兒，這就是黎明前的曙光。」徐翼點點頭。「是啊，我們在嚴峻形勢只能斂息屏聲，如履薄冰。」倆人陷入沉思中，依舊靜觀默察。
趙敏多次到鋼廠未果，決定到精神病院去看看杜貽馨，「我對不起賈蒙。」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仙喜非喜含情目出現在眼前，難道說她們之間有過節？「徐翼的孩子又在什麼地方，一團團迷霧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為了把情況弄清楚她毅然決定動用父親的關係，只有讓徐翼瞭解真實的情況後，接受自己的深情厚愛。在監獄長和獄政科長的陪同下，趙敏破例來見徐翼。「徐翼，今天監獄特批你在這裡見趙敏同志，完全是處於教育和挽救出發，希望你積極改造。」「謝謝政府的關心和幫助。」徐翼畢恭畢敬給監獄長和科長敬禮，看到徐翼的模樣頓感心酸。昔日風流倜儻的面吼黯然消失，歲月讓他經受了礪煉。「領導，徐翼是我的朋友，能不能枉開一面？」趙敏趁機向監獄領導提出要求。「趙敏同志，我會盡量滿足你提出的要求。」「那好，我代表首長謝謝倆位。」「趙敏，你今天來定有好消息吧？」趙敏深情地望著那張消瘦的臉。「徐翼，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徐翼靜下心來聽趙敏的提問。「杜貽馨來看過你嗎？」徐翼搖了搖頭。「有誰來看過你？」「趙敏，你是看望的第一人。」徐翼的回答讓趙敏陣陣心寒，這個世道真是令人費解，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一位是妻子，一位是妹妹都沒來說明這裡面有文章。想到這裡她決定盡快結束談話，以防讓對方產生更多的懷疑。「徐翼，杜貽馨在住院，不能前往。」徐翼明白對方在掩蓋真像。「我的兒子在哪裡？」「對了，杜貽馨患的是慢性病。」趙敏想早點離開這種尷尬的局面。「徐翼你們見面是遲早的事情，最好讓杜局多保重，千萬要注意身體。」趙敏機警地迴避了矛盾的焦點。
趙敏從監獄回到家中，更加坐立不安、憂心忡忡。只能父親出面才能解決最根本的問題，於是她有了大膽的想法。「媽，老爸最近忙什麼？總是不回家。」趙敏投石問路。「趙敏，你最近特關心他，是不是有事情？」趙敏不想做正面回答。「我估計他在辦公室。」趙敏自言自語。「你說得很對，他在辦重要的事情。」「那好，我正想到辦公室去看他。」「那可不行，軍事重地誰也不可能進去。」「老媽，讓公務員帶我進去。」「趙敏，你是真不知道嗎？他的辦公室不是隨便可以進的，我都沒去過。」「媽，你給老爸打一電話，說有重要事情找他。」「趙敏，你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不說出來我不打電話。」「媽，杜申明快不行了。」趙敏剛說出口，將軍夫人感覺到五雷貫頂、悲憤欲絕。「你說什麼來著，怎麼回事？」將軍夫人張口結舌。「他們才是地地道道的陰謀家、反黨分子！」將軍夫人義憤填鷹，夫人當即立斷接通了趙部長的電話。
「爸，你能不能去看看杜申明，他的日子不多了。」趙敏深情地望著父親，「好，我明天就去看他。」趙部長乾脆利落。「老爸，您能搞點特權嗎？讓我一同前往？」「哪可不行，絕對不行。」趙德華斬釘截鐵，趙敏只好草草收兵。沉落我眉心，透染了夜色的孤寂，冷艷的燈光，漂白了四壁，彷彿萬物都被籠罩在清暉裡，趙敏感到極度憂傷和悲慟。
第二天清早，趙德華部長就前往公安部。「報告部長，首長同意前往南城監獄。」趙部長緊緊抓住對方的手。「現在是百廢待興、拔亂反正的關鍵時期，我們應該盡快搶救一批老同志啊。」趙德華深有感觸。「是啊，快十年了。」兩位首長欲哭無淚。「監獄長，部首長來了。」南城監獄忙碌起來。「夥計們，今天肯定有大首長來監，否則不可能興師動眾。」徐翼有一種強烈預感。接著監獄政治處拿出橫幅標語：熱烈歡迎首長來監視察指導工作。
趙部長和公安部首長前往南城監獄，監獄長和政委堅守在大門口。「首長好，歡迎指導工作。」趙德華把手一擺。「我們要見杜申明！」語氣非常堅硬。「首長，杜申明在醫務室。」「快，我們去。」趙德華和部領導來到杜申明所在的病床前。「這是怎麼回事？」趙部長指著昏迷中的杜申明問。監獄長和政委面帶羞愧和尷尬。「首長，對不起，他是歷史反動派。」「混帳，反黨分子有治病，就不治嗎？」部領導提出嚴肅批評。「首長，他是監獄的頑危犯，不能接受外界因素。」「胡說，他是一級偵察英雄！」趙德華聲色俱厲。「趕緊，送他到最好的醫院搶救。」部領導下達命令。徐翼站在旁邊一動不動，看到趙部長頭上的白髮，他隱隱約約能感受到首長所承受的不僅僅是他們同樣的痛苦。「首長，杜局昏迷幾天了。」徐翼話剛說完，趙德華掀開了杜申明的被子。「這，這是怎麼回事？」趙德華指著化濃潰爛的傷口。「首長，這是造反派打的，我們沒辦法治療。」監獄醫務工作者介紹著。杜申明從昏迷中隱隱約約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他極力睜開雙眼。「首長，他？」趙德華緊緊抓住他的雙手。「小明子，我來晚了。」「首長，我能見見徐翼嗎？」徐翼走到杜申明的床前。「翼兒，別讓首長為我的身體操心了，把機會留給需要救治的病人吧。」簡樸而動情、愛讓人震憾。「徐翼，做一名警察應該心底無私、秉公執法，具備法律、責任、憂患、服務意識，公信力在於執法為民。我們為誰掌權？為誰服務？工作離不開群眾的理解和支持，只有具有了忠誠、公正、為民、廉潔，才能、、、」「杜局、、、」杜申明安靜走了，留下深刻的思考和遺憾。「爸，你死也不瞑目啊！」徐翼嚎啕大哭。「是啊，這樣的警察到哪裡去找？」兩位首長痛心疾首、悲憤欲絕。「杜申明同志是好警察，他無愧於黨和人民，無愧於時代和歷史，值得我們大家學習！」部首長熱淚盈眶、情不自禁，在場的民警和領導用極其簡潔的方式告別了杜申明。「同志們，為我們的英雄送行吧！」給杜申明深深鞠躬默哀。一顆閃爍的星鑲嵌在金穗上，用生命鑄就了社會的安詳。肩負歷史責任和使命，將乾涸的沙漠澆灌有著比太陽更劇烈的光輝，擁有海納百川的胸襟，暢敘著人生的五彩繽紛，這顆星讓時間停滯，讓萬物清新，讓人性靜逸！
徐翼從杜申明的遺物中尋找到了寶貴的精神財富。對依法治國、拔亂反正、依法解決歷史遺留的問題提出了真灼卓見，社會的穩定必須讓法律留在防止強勢者為所欲為基礎之上，健立起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秩序，才能保持國泰民安！他打開杜申明對《刑法》《刑事訴訟法》修訂意見的草稿時，發現了留在筆記中的血跡，他才感到責任重大，使命感強烈。這是希望和期盼，讓他沿襲法制這條大道攀登，探索出符合國情的理論，勇於踐行司法，讓民眾擁有和諧、寧靜、舒適的生存空間和生活環境。想到這裡他再也無法按奈住沉思的心，一定要讓杜申明瞑目。
趙敏：憑直覺告訴我你是位熱心具有正義感的好姑娘，特別是你為我和杜家做的事情深受震憾。在我的問題未解決之前我會沿著杜局的路走下去，只有這樣才對起九泉之下的他，讓他安詳地躺在英雄的墓地！趙敏見到徐翼的信如獲至寶、芳心大亂，她決定用愛融化徐翼那顆孤獨的心。
徐翼：命運和現實把你與我邀約在一起，承擔和托起生活的一角。你的期待就是我的希望，願我們的未來能風雨同舟。在相互理解中依存，共築生活的美滿與幸福。杜申明的不幸是時代造成的，杜家的跌蕩來源於時潮和人性的虛偽，生與死都是必然，不是偶然。偉大的事業需要支持和理解，我願意為你付出或犧牲，你是他們的希望也是我的期待。趙敏反覆琢磨了信的語氣和修飾，決定再次投石問路。
村長老婆提親一事引起了人們的關注，平靜地村莊出現了騷動。「她是位善良的姑娘，害怕影響和拖累別人才拒絕這門親事的。」村長老婆幫助賈蒙圓場。「我看不是，她看不起農民，在我們這裡避難的。」無論是事實還是謠言都讓賈蒙感到樹亦靜而風不止，她在村莊中的位置受到了影響，特別是徐東旭和賈x革的生活受到了限制。以工分記糧讓她承受不起對孩子生活的需求，更不能滿足他們正常的開支。為了讓孩子健康成長她決定到城裡給孩子們買書滿足知識需求，於是來到集鎮的新華書店。仍有潛心指掌熟悉身影的她引起了趙敏的注意，等到趙敏緩過神來，賈蒙悄然消失在人群中，「賈蒙。」趙敏四處張望。就是這一刻的閃現再次讓趙敏寢室難安，她毅然決然將在全國範圍內搜找賈蒙。
作者夢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