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報恩 文 / 煢煢柳毓
第三十五章:報恩
那隻小驢頭狼落了下來,掙扎了幾下不動了,從剖開的肚子裡流出了一堆腸子,死的慘狀令人寒心。那只較大的驢頭狼並不以同伴的死而退縮,悲壯地長嗥一聲,發瘋地撲向那獨角獸,做以拚命的架式,可它勢單力孤,更不是那獨角獸的對手,若不是其性情狡詐,行動敏捷,能及時迅速地躲閃開那獨角獸要命的獨角,恐怕也難逃厄運。那狼由於對種群的忠誠,忠於對狼孩護衛的職守,唯恐它受獨角獸的傷害,明知難以抵擋獨角獸,寧死也不肯逃離,大有視死如歸的架勢,一邊與獨角獸周旋相鬥,一邊不時地仰天長嗥。
鄭明說:「它的叫聲是在向頭狼發出信號,說明這裡有危險,敢快回來救援,沒有聽到頭狼的回應之聲,大概也是在與什麼獸苦苦相鬥,難以脫身。」
劉百順好奇說:「你怎麼知道它叫聲的意思?」
劉長生說:「他從小在東北山林裡長大,和飛禽走獸接觸得多了,漸漸聽懂了它們各種叫聲的含意。」
劉百順羨慕說:「原來你也有兩下子……」言未盡,聽到那驢頭狼一聲淒厲地慘叫,急忙看視。
啊!那驢頭狼一個躲閃不及,屁股上已被獨角獸的角捅了一個窟窿眼,頓時血流如注,痛得它擰著腰地哀號,沒有了反抗之力。獨角獸乘勢前來,欲要殺死它。在此危在旦夕之時,那狼孩顧不得了自身的安危,為救它,伸手抓起一塊石頭倏地擲向獨角獸,不偏不倚,正擊中那獨角獸的鼻翼,大概是吃了重,被擊中了要害,痛得那獨角獸後退一步,發威地仰頭怒吼,猶是山搖地動,驚人膽魄,拋下受傷的狼,逕直向狼孩撲去。
狼孩兩條腿攀援登山揵步如飛,如履平地,一邊躲避著獨角獸的追趕,一邊機警地發出長短不齊的叫聲。鄭明說:「它是叫受傷的那個驢頭狼敢快逃離,去找頭狼前來救援。」
那狼孩動作十分敏捷,又十分有靈性,專向那遍地荊棘叢生溝壑縱橫的地點竄跳,想擺脫那獨角獸的追殺。可那獨角獸身高體長,皮糙肉厚,力大無窮,那些荊棘塞途阻擋不了它的追趕,那些溝溝壑壑如走平地,甚至連樹也擋不住它的前進,只要它用角一抵,怪粗的樹也會連腰折斷,為泚狼孩始終沒有把它給甩掉。
劉長生觀之慨歎說:「恐怕那狼孩也難逃脫獨角獸地追殺……」言未了,聽得那狼孩一聲慘叫,不知是他失足跌倒,還是被趕上去的獨角獸撲倒,眼看著那狼孩要被獨角獸的角給捅死,在此千鈞一髮的危急關頭,劉百順朝天空放了一槍,跟著仨人吶喊著向獨角獸衝去。那獨角獸被那槍聲嚇了一跳,看他們吶喊著聲勢如此威力,不敢為敵,便倏地鑽進那茂密的森林深處逃之夭夭。
他們來到狼孩身邊,看他遍體鱗傷,昏迷不醒,大概是受了驚嚇,一時難以醒過來。劉百順趁機為他檢查了傷口,沒有致命傷,便拿出創傷藥給他敷上,坐在一旁等他甦醒。不大會,狼孩醒過來,驚恐萬狀地看著他們,呲牙咧嘴予以自衛,看他們不以反擊,沒有惡意舉動,在看自己身上敷的藥,似乎明白了什麼,衝他們發出各種不同的聲音,好像在發出什麼信號。
鄭明說:「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問我們為何來到這裡,是不是救了他。」
劉長生說:「你向他轉達是我們救了他,請他幫忙是否能幫我們帶出這狼嗥谷,去到安全的地方。」
鄭明說:「我試試看。」友好地靠近他,學著他的樣子發出高低長短不同的聲音,並加手式比劃著。他似乎聽明白了,不時地點頭,發出依依丫丫的聲音予以回應。鄭明翻譯說:「他願意帶我們走出這山谷,還要我們幫他找到他的那死去的同伴的屍體予以埋葬。
仨人幫給掩埋了那小狼的屍體,然後跟著他前行。劉長生一路感歎說:「沒想到在我們走投無路的時候遇到了這事,多虧老劉的那一槍驚跑了那獨角獸救下了這狼孩,也沒想到這狼孩對同伴如此的眷顧與鍾情,不忘死去的同伴,更沒有想到這狼孩如此擅通人性,重情重義,為報我們救他之恩,願帶我們走出這充滿著凶險與詭異的地方。看來,這世上萬物都具有一定的靈性,識別出善、惡,你待它好,它也會善對你,你有殺它之舉,它也會有報復你之意,就向人間所說的仇報仇,怨報怨,恩報恩還。」
劉百順說:「不錯,我們這裡有這麼一個報恩的傳言……」
一位年輕女子在山裡遇害,強盜掠走了她的財物,扒光了她身上的衣服,把她的屍體**裸地丟棄在路邊。後遇到一過路人,看她**裸的仰躺著顯露出她那**的部位,感到不,有損體面,在無能為力埋葬她的情況下,為給她尊嚴,不在讓過路人傷她的自尊,便彎腰撿起地上一大樹葉,幫她遮蓋住了她那**的部位,匆匆離去。
十多年後,那人又從此山經過,偏遇上電閃雷鳴,大雨傾盆,加之天色晚斷,山路難行,十分惶恐,歎曰,我命休矣!正當他絕望之時,借助電閃,看到不遠處有一住家,便去投宿,叩響了門。開門的是位油頭粉面年青靚麗的女子,只長得人間少見,美如仙女。那女子看見他似曾相識,熱情的讓他進了屋,給他換去了濕衣,為他做好飯菜,熱情地招待他,說她父母不在家,讓他盡情享用,待他酒足飯飽之後,並把他留宿在她的房中,送給他一夜**。天明風停雨住,她喚醒了他,把他送出大門外。
那人做夢也沒想到,風雨助他有此桃花運,天上真的掉下了餡餅,讓他陶醉於美女的懷抱中,盡情的享受了一夜,此美事讓他終生難忘,時時想著那事,夜夜念著那事,認為那美女鍾情於他,是他與她的緣分。他返回傍晚路過此地,便又叩響了她家的門,想與她重溫舊情,一夜**。他沒想到那女子並沒有熱情的給他開門,與前態度大為不同,冷冷地說,你對我有一葉之恩,我已報你一夜之情,現在你我緣分已盡,在無瓜葛,還是快快走你的罷,現在我父母在家,若是讓他知道了,你是走不
了的。此時,他聽到裡面她父親的聲音,誰呀?嚇得他不敢在此停留,驚慌離去。原來那死去的女子經奈何橋時沒有喝孟婆湯,轉生此女,也沒有忘掉前生的恩怨,就以**報答了他對她的一葉之恩。
鄭明說:「我家那裡也有狗通人性報答主恩的傳言……」
有一庄戶人家,男者在路邊看見一隻頻臨死亡渾身哆嗦不止的一隻小黃狗實在可憐,便仁慈的把它抱回了家,在他精心照顧下,把它養成了一隻大狗。男者是四口之家,妻子勤勞賢惠,頗有幾分姿色,膝下有一雙兒女,雖家清貧,但靠租一富家幾畝地,日子倒也過得去。
地主家姓薛,薛員外叫其女人去他家裡幫幾天工。男者不敢不從,因為端著人家的碗,得從人家管,況且還有點報酬,其妻便去了他家。豈能料到,地主看其女人靚麗,動了覬覦之心,已是設計的圈套,就在她去了他家的當夜,便強行姦污了她,把她留家數日,待對她濫施**心滿意足之後,才把她放回家,臨走恫嚇她要聽他的話,隨叫隨到,否則,要殺她全家。
其妻回家向丈夫哭訴了自己的委屈,為能逃脫地主的迫害,保護兒女的安全,只有離開此地遠走高飛,讓地主不知道去向。在夜深人靜之時,夫婦倆帶著兒女及隨行的黃狗,搭乘一條船悄然無聲地離開了那裡。他們一家在離原住地五十多里的地方安了家,三年時間倒也相安無事。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一天的傍晚,夫婦倆和兒女正在家中吃晚飯,忽然從外面闖進來六個蒙面人,手持大刀朝著他一家四口一陣亂砍,活活喪命。這事被黃狗看見,發狂地朝兇手捨命撲咬,嚇得他們狼狽逃竄。鄰居聽到黃狗異樣地叫聲,以為出了什麼事,跑過來看,才知道出了兇殺案,忙去報官。
官府來人勘察現場,看見一家四口倒在血泊裡,死得如此慘不忍睹,唏噓不止,四處查聽,也沒有查到什麼線索,就在此案懸而未解急壞了縣官的時候,一隻黃狗跑到公堂對縣官叫起來,縣官甚為狐疑,對黃狗說,難道你也有什麼冤屈嗎?那黃狗通靈似的點了點頭,搖了下尾巴,眼中流出淚來,放出啼哭之聲。縣官甚為感動,忙吩咐屬下說,此狗可能有什麼冤屈來告狀,你們可跟此狗前去……
那黃狗好像聽明白了,帶著他們跑出縣衙,來到一處地方,正趕上那裡唱大戲。黃狗穿梭在人群中,好像嗅到了什麼,直向那人撲去。那看戲人還不知道是咋回事,就已被那狗撲倒,沒待爬起來,已被趕上來的人捉拿捆綁,然後緊跟黃狗而去。那黃狗來到一家酒館,看見五個人正在那喝五吆六的猜拳行令,就汪叫一聲撲了上去,沒待五人反應過來,就被趕到的人一個個擒拿。那黃狗並沒停止行動,一個勁地嗅著往前走,來到一處莊園大戶人家,逕直走了進去,看見一人正坐在椅上消閒,就發狂地撲上去咬,嚇得那人從椅上跌倒,被趕上的人繩捆索綁,一個個押回縣城。
那些人做賊心虛,禁不住審問,便竹筒倒豆子,把殺害那一家四口人的經過說的清清楚楚。原來地主看他一家人竟敢違背他逃離,便懷恨在心,認為其女人對他不忠,就派人四處打聽,查聽到了他家的下落,就買通了六個地痞**幫他去剪草除根,以洩私憤,本以為做事周密,犯案又不在本地,可以高枕無憂,沒想到竟是那黃狗幫主人伸冤破了此案。原來那黃狗頗有靈性,悄無聲息地跟蹤著那六個殺人者來到地主家領賞時,發現那地主也是兇手,它才一一地找到他們。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自古常理,他們是咎由自取,得到法律的懲罰。縣官念黃狗忠義,破案有功,就命人把它養起來,不讓它受顛沛流離之苦,怎奈黃狗眷念主人,眼中流淚不住啼哭,不思飲食,竟活活地餓死!
劉長生感歎道:「人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自古常理。狗善通人性,是人最好的夥伴。狼和狗是同一類,狼為適應山林生活,有利生存,才變得狡猾有靈性……」言未盡,看見那受傷的狼帶著兩隻驢頭狼在前頭攔住了去路,瞪著眼凶狠地注視著他們。
狼孩看是頭狼來到,親暱地跑上前去,抱住頭狼的脖子,伸臉親了又親,哼哼唧唧發出不同的聲音,好像在向它訴說他的遭遇,是他們救了他,他要送他們出谷。頭狼似乎明白了,給讓開了路。狼孩送他們出了谷,當他們回頭看時,狼孩和那三隻驢頭狼還站在那裡看著他們,發出一聲狼號,好似善意的與他們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