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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楊梅泣報噩耗 文 / 煢煢柳毓

    鄭明感到晦氣,也感到窩心,說不出是有什麼滋味,出來還沒有找到他們兩撥人,沒想到在此吃了她的一隻黃燜雞,竟遇到了麻煩,雖給她錢,但她卻不願意,竟受到她的牽扯,不讓他走,要訛詐他,以致招來圍觀者的非議與不滿,頓時心慌意亂,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今在她這一畝三分地,只要她一歪嘴,說他欺負她,他縱有千張嘴也是難以辯解,常說好男不跟女鬥,既是他在有理,眾人也不會相信他的話,況且他又是異鄉人,定會對他不客氣。眼看鄭明要招眾人哄打,就在此時,加拉和洛桑來到面前,奮力分開眾人,予以解說,眾人才以離開。

    鄭明看是洛桑夫妻二人來至面前,才放下心來,不會在遭哄打,驚喜說:「你們倆怎麼來到這裡,我出來正是找大哥和你倆……」洛桑向他訴說了經過。

    英叭看是加拉,興奮地拉住了她的手,讓她給評理,說:「他吃了我的黃燜雞,卻戲弄我要走……」

    鄭明感到憋屈,辯解說:「我吃了她的雞是不錯,可我給了她雞錢,並沒有賴賬,她卻不讓我走。」

    加拉笑著向他解釋說:「趕擺燜黃雞,這是傣族以食傳言的求婚方式,即待嫁姑娘把黃燜雞拿到市場上出售,如買者是被姑娘看中了,姑娘會主動拿出凳子,讓你坐在她身旁傾吐真情,如買者不是姑娘的意中人,姑娘就會加倍要價,好讓小伙知難而退,自動離開。

    「英叭我認識,我們倆同是干導遊這一行的,我對她十分瞭解,猶如二百銅錢掉進水盆裡,摸清底了。她不僅長得漂亮,是只山裡鳳凰,而且心地十分良善,樂於助人,疾惡如仇,曾贏得多少小伙對她的青睞,可她卻一個都沒有看得上,沒想到卻相中了你,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這才叫做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姻緣巧合,前世所定,不能錯配。

    「我今天就做個順水人情,做你們兩個的介紹人和擔保人。二哥你竟有此桃花運,娶了英叭真是你的福分,也是你上輩子修來的德,才能抱得美人歸。聽人說,女人有福,帶起滿屋,男人有福,帶不起騷肚,有英叭做你的賢內助,你請享福了。」

    鄭明聽她說得心花怒放,直點頭,喜氣洋洋地偷看著英叭,越看越想看,沒想到天上真的掉下了餡餅,一下子落進他的嘴裡,高興得直抿嘴。公獸與母獸的互相依偎著舔癢癢,雌雄禽鳥的互相交頸,男女相愛地談天說地,這意味著什麼?他從她拉住了他的手時,心裡那個興奮就甭提了,像是她手中有了微電流,一下子流經了他的週身,感到麻酥酥的,猶如喝了杯陳年老酒,心裡熱乎乎的,幾乎難以自控,若不是有事在身,若不是怕上當受騙,若不是在此集市光天化日之下,他真想借坡下驢,隨她心意,跟著她到那無人處把她吻個夠,也品嚐下女人的滋味。

    他聽楊梅一番解說,心想也是,怪不得那些小伙前來買她的雞,因討價不成,只得知趣地離開,而她卻對他的到來是那麼的熱情、關注和親近,主動拿出小凳子讓他坐,和他親熱地攀談起來,這正符合楊梅所說的,從她那聰穎的眼光中,似乎能看出她對他的好感和熱戀。因為眼睛是人心靈的窗戶,她的眼睛就像一池澄澈的湖水,沒有陰影掠過,完全是純淨的,能淨化他的美好的心靈。

    他想到這裡,為之感慨不已,幸虧有加拉及時趕到,說明原因,常說一里不同俗,十里改規矩,他怎麼能知道此地有此風俗,英叭是真心愛上了他,若不是加拉,說不定他就與英叭失之交臂,葬送了這樁美好的姻緣,使他遺憾終生。

    他愜意地看了看英叭,道歉說:「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是以食傳言的求婚方式,我以為是個騙局讓我鑽,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不僅給雞吃,還給……」不好意思說下去。

    英叭欣慰的一笑,說:「不知者不為過,只要你對我好就行。」

    鄭明興致勃勃地說:「我珍惜你對我的這份感情,等我找到我大哥他夫妻倆,在商量你我的婚期行嗎?」

    英叭點點頭,說:「你們既然不知道你大哥的去向,不如先去我家歇一天,到時候我帶你們去找,總比你們盲人瞎馬亂闖強。」

    加拉向英叭擠眉弄眼,說:「我贊成英叭的說法,先到她家去,也好讓二哥認認門,讓英叭好好招待一番,我和洛桑也樂得去歇歇腳。」

    鄭明見他們的意見一致,也感沒話可說,便隨他們前往,出了集市,來至一處高坡,遠遠看見一位女子行路蹣跚,踉踉蹌蹌地走來,忽然一個趔趄,栽倒下來。

    他們大吃一驚,認為此女必定是出了什麼事故,本著助人為樂救死扶傷的精神,紛紛跑去。當他們來到跟前,一看不是別人,正是準備去找的楊梅,觀她顏色憔悴,形容倦怠,而且不見劉勇伴她而行,顯而易見是出了什麼事故。

    大家喚醒了她。她看見原來是親人守在她的面前,不由得一陣心酸,淚流滿面,訴說她和劉勇所經歷的艱險和磨難,以及她怎樣在她師姐的幫助下,逃出了魔窟之後,怎麼樣掉進了蠱井,又是怎麼樣見到了她師傅的奇遇。

    她傷感地說:「我師傅就是在瘟疫中救人於苦難的慧敏師太,她在深山中採藥,無意中發現了飛天狐狸金艷鳳在拿好些男人的生命喂招,用以練她的九陰白骨爪,此情此景慘不忍睹,使師太為之傷情,看她如此殘殺無辜,心中十分不忍,為救那些男人的性命,便和那女魔頭相商,自己請願下地獄,用她自己的生命換回他們逃生。

    「那女魔頭早已對師太恨之入骨,拿她報復,因為師太治病救人,斷了她蠱毒人的財路,便答應了師太的要求,同意用她換回那些人。那女魔頭雖放了那些人,但對師太卻百般凌辱,十分殘忍,不僅斷了她的雙腿,傷了她的五臟六腑,還失去人性的把她置入蠱井裡,讓她忍受百蟲的叮咬,用

    以驗證她蠱毒的利害。

    「也多虧我恩師慧敏師太道行高深,躲過了那女魔頭的蠱毒之害,從沉香木的樹洞中爬出,來到另一井中。原來那是子母雙井,不知是大自然的奇妙變化,還是有神仙感念蒼生為懷,用神力開通了一條逃生之路,為無辜的人留下了生存的餘地。

    「聽我恩師說,每逢下雨,小井裡的雨水都從沉香木的樹洞中流注那女魔頭施放蠱毒的井水中,以減弱它的毒性,否則,即使神仙陷入蠱井之中,也斷難生存,因為它不是一種毒,而是那女魔頭餵養蠱毒的聚合井,常常聽到井中各種毒蟲的撕咬和毆鬥的聲音。

    「我的恩師在那靠著辟榖神功來維持生命。我有幸見到了她老人家,說要把她背出井去。她說什麼也不同意,說她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就讓她安生的去吧,叫我趕緊出去救劉勇,說罷就涅槃而去,成了金剛琉璃體不腐之身。我哭拜了恩師,就登著井壁出了井,想到劉勇雙目失明,至今困在魔窟,現隱藏在我師姐那裡,生死難料,怎能讓我放下心來!」說著慟聲大放,淚如雨下。

    鄭明和洛桑也為劉勇的安危而擔心,雖對金艷鳳同仇敵愾,但也感無能為力,想不出什麼辦法救大哥,異口同聲問:「怎麼能救我大哥?」

    楊梅慟哭了一陣,被壓抑的悲痛似乎被喧洩出來,心情似乎好了許多,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傷感地說:「當時我師傅慧敏師太的失蹤,我和我師姐就曾懷疑是女魔頭金艷鳳所為,苦於查不出什麼證據,我師姐為能查出師傅的下落,就冒著被那女魔金艷鳳識破有殺頭的危險,就設法投靠了她,對她極盡逢迎巴結之能事,終於取得了她的信任,才有幸探聽到外人對她不為所知的一些詭秘之事。

    「為了能尋找到那白眉幼猿脖子上帶的那個東西,劉勇和我才跟著那女魔頭金艷鳳的蹤跡追尋到了她的老巢,沒想到那女魔頭如此狡猾,以詐死躺在棺材裡,誘劉勇去開棺探視,才使他中了她的三蜈五蟆煙之毒,致以雙目失明,痛苦萬分。就在我二人眼看被其捉拿走投無路的關頭,幸而我師姐及時地救了我們,把我倆帶進了她的臥室,又裝扮成我的模樣把追查的人引走,我才得以逃脫出來。我師姐告訴我,若能使得劉勇雙目復明,必得去萬毒谷尋得金蟾回來,將金蟾放到他的眼上,才能吸取三蜈五蟆煙的巨毒,可萬毒谷在哪裡呢,能尋得金蟾嗎?」說罷啜泣不止。

    鄭明和洛桑相互對望了一眼,感到難辦,似乎在說,這上哪去找那萬毒谷金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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