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赴會涉險3 文 / 煢煢柳毓
楊梅想起師傅慧敏師太死前的訴說,想到曾遭受的那長鞭的毒害,今看到其屬下那個黑衣幽靈腰纏的皮鞭,看到那女魔易容的變化,行為的詭異,想到那井台邊施蠱的女人,詐死施蠱的老太婆,理出了頭緒,厲聲說:「金艷鳳,你想怎麼著?」
那女人一驚,過後呵呵大笑,發出瘆人的轟響之聲,震得廳房搖搖晃晃,如同發生了地震,將要傾倒,就連金虎等人也忍受不了,忙用手指塞住耳朵,蹲了下來,可知其內力的深厚,非常人可比。楊梅也感忍受不了,急忙抓住劉勇的胳膊,咬牙堅持與其聲抗衡,不讓自己倒下,心中慨然,直到今天,才感受到她內力的厲害與玄妙,謂之女魔頭並不是浪得虛名,也不是他人對她憑空臆造的,也難怪有許多人慘死在她的手裡。
那女人笑聲過後,閉上了眼睛,仰面朝上,哼唧片刻,陰沉沉道:「還沒有人能識破我的真面目,沒想到竟被你看破了玄機,若是知我者,必得死。」
楊梅反唇相譏,冷冷說:「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拒之,沒有打虎膽,不敢上高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們是拿著你要的精靈紅心而來赴約,若不執行諾言,休想得到這精靈紅心珍寶。」
那女人坐正改變了語氣,逼視著楊梅,傲慢說:「東西帶來了嗎?」
楊梅嚴峻說:「我們是安約而來,做到誠信,當然是帶東西而來。」
女人說:「我平生最恨世上有人騙我,我可負天下人,決不容忍天下人負我,負我者必死,這桌子的傷孔就是例證。」
劉勇鏗鏘有力地說:「我平生也最恨世間那披著偽裝的外衣,掛羊頭賣狗肉的不走正道的奸邪小人,當面說人話,背後說鬼話,陽奉陰違,卑鄙行徑,令人不齒,我一向光明正大,誠懇待人,釘是釘,鉚是鉚,決不含糊,有人能敬我一尺,我可敬其一丈,若是有狼子野心的騙我,我會要其加倍的償還,即使不能自保,我也要與其同歸於盡,死也要濺其一身血,怨魂也要追隨討命,時時厲聲大喝,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那女人翻了下眼皮,心虛地看了看他,詫異說:「小子,沒想到你福大命大,落入虎口的羔羊,會被你輕易的逃脫了,竟能如此的破了我的懾魂**,安然無恙,使我百思不得其解,能否告訴我,你是受了何處高人的救助?」
劉勇義正詞嚴地說:「無可奉告,這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多行不義必自斃,人行善事必得好,多做惡事必有報,行善做惡天知曉,賞善罰惡會做到,到時後悔災難逃。閒話少說,快把我們要的人放出來吧,讓我們辨認。」
那女人說:「先把你們帶來的東西拿出來看看,讓我確認一下。」
劉勇從身上拿出來精靈紅心放在手掌上,展示說:「這就是你所想要的東西。」
那女人看那水晶球內果然有一個鮮艷的紅心在頻頻地跳動著,眼睛頓然放出異采,就像死人在臨死前的迴光返照,頓覺有了精神,就好像是看到了仙果,不由得饞涎欲滴,嚥下一口垂涎,幽幽說:「虎子,你去查看一下,是真是假。」
金虎唯唯諾諾,唯命是從的向劉勇走了過去,距離越來越近,當他快要貼近劉勇之身時,臉上的笑容不見了,眼睛中充滿著殺氣,突然沖劉勇出手,如是鷹爪,一隻手閃電般去扣劉勇的脈門,另外一隻手倏地抓向劉勇手中的精靈紅心,嚇得楊梅不由得「啊——!」了一聲。
金虎這一招凌厲而凶狠,用的是分筋錯骨手。劉勇若是被他一把拿住,就算想趕快死都來不及,立刻可以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金虎出手雖然快,但劉勇早已看在眼裡,胸有成竹的想出了應付之法,出招比他更快,待金虎的手剛伸到他的手腕,只見他剛一出手,忽聽得「撲騰」
一聲響,金虎只覺得雙腿膝蓋上一麻,就像是蚊子叮咬一口,全身力氣立刻消失,腿也軟了,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劉勇面前。
原來劉勇就在金虎向他出手的一剎那之間,說時遲,那時快,他也已迅速出手,比金虎更快,而且是手腳並用,同時出招,一手拿著精靈紅心,一手突然點中了金虎他掌心的「勞宮穴」
,伸出一隻腳尖擊中了他腿彎的「白市穴」
,使他雙膝發軟,週身發麻,不得不跪下來受辱,在不情願,也是沒有辦法。這才叫做害人如害已,害不著人家害自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他咎由自取,身受其辱,豈能怨誰。
楊梅當時確實為劉勇的安危給捏了一把汗,今看情況突然轉機,舒了一口氣,興災樂禍說:「勇哥,你看他給你跪下了,來而不往非禮也,快讓人家起來吧。」
劉勇假惺惺說:「既然看了我手上的東西,也不能感謝得給我跪下啊,那就快快起來吧,我可承受不起。」
金虎雖受其辱,但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說。他猶如掉進水裡的落水狗,狼狽不堪地爬了起來,低著頭,怏怏不樂地退了回去。那女人雖看金虎受辱,給她丟盡了臉面,但也無可奈何,狠狠瞪了他一眼,幽怨說:「無用的東西,退後。」說罷向後揚了揚手,命令道:「給我把兩人弄來。」其身後的那個詭異人走了出去,聽得見院子裡立刻響起了一陣怪異的吹竹聲,如怨婦悲哭,似鬼魂夜泣,陰森恐怖,深藏著詭狀殊形,令人倍感愴然和孤寂。
片刻功夫被帶進來兩個人,女者正是楊梅的師姐米瑪.措姆,另一個是劉長生,他是被人背進來的。劉勇看他被人放在椅子上坐下,面無人色,昏迷不醒,顯然是在此受盡了折磨和摧殘,觸動情懷,忘情地喊了聲:「爸……」這一聲爸,揉進了多少的父子情長,猶如長江東流水,酸甜苦辣融其中,情切切,痛傷情,淚婆娑,心潮湧,恨不得一拳打死她,能放困者出牢籠。他看他爸遭之摧殘,人事不醒,激憤說:「你把他怎麼啦?你把
把他怎麼啦?」
楊梅看她師姐頭髮散亂,形容憔悴,顏色枯槁,顯然是遭受到了非人的折磨,氣得義憤填膺,怒斥說:「你,你為什麼對你的手下這麼的殘忍,竟能下這樣的狠手?」
那女人冷冷帶笑,陰惻惻地說:「這是她自作自受,能怪誰呢?若怪只能怪你,若不是你自不量力來招惹我,你相好也不會雙目失明,她也不會出來救你,就是因為救你,我才發現了她是內奸,她雖在我身邊,卻是心在曹營身在漢,竟是你們安插在我身邊的臥底,怪不得你對我能有此瞭解,幸虧我發現及時,拔掉了身邊她這個釘子,才高枕無憂。」
楊梅聽其說,才知師姐是為了救她逃出魔窟,不幸被暴露。金艷鳳陰險歹毒,最恨身邊的人背叛她,發現師姐是她身邊的臥底,必定窮凶極惡的虐待她,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眼淚汪汪憐憫地看著米瑪.措姆,同情說:「師姐,是我連累了你,讓你受苦了!對不起……」
米瑪苦笑一下,艱難地動了下身軀,氣喘吁吁地說:「師妹不要難過,人生自古誰無死,只爭來早與來遲!這是我的大限到了,並不畏死,感到坦然,只不過是我放心不下師傅,你找到師傅了嗎?」
楊梅淒艾艾說:「我找到師傅了,正如師姐所料,師傅正是為普救蒼生,不忍她妄行殺戮,勸她改惡從善,願做替罪羊,求她放了那些無辜的人,寧願身受折磨,希望能喚起她的良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沒想到竟被她落入井水……可歎師傅以誠待人,落得個困井而逝!」
米瑪歉意說:「師姐本想助你,沒想到竟給你帶來那麼多的麻煩,實在慚愧,對不起!」
楊梅說:「對不起的應該是她——冤有頭,債有主,你女魔頭快把我師姐給放了,有乞儘管朝我身上撒。」
那女人陰陽怪氣地說:「你說的怪輕閒,原來她吃裡爬外背叛我,是為你的師傅慧敏師太。實話告訴你,慧敏師太就是陷進了我的蠱井裡。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關她的事,她應該躲而避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才不會遭惹禍災。可她偏與我作對,為能解救他人,甘願受我處理下地獄,這是她自做自受,能怪我嗎?你今日已進入了我的甕,自身難保,能拿我怎麼辦呢?就憑你那兩下子,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嗎?」
楊梅從劉勇手裡接過來精靈紅心,說:「這就是你所想要的寶貝,你的人也驗證了,我們遵守諾言,來就是用此物換回他二人,你若失言,加害我們,恐怕你不會得此寶物,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若救不出他們,我們願與此物同歸於盡,也不能讓此物落入你手,你要掂量掂量。」
那女人唯恐她把那精靈紅心毀壞,沉吟下說:「你我有約在先,是說你拿那東西用來交換人質不錯,但只能交換一人,用來交換誰,有你們選擇。」
楊梅和劉勇面面相覷,感到為難,向她這種反覆無常陰險歹毒之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既然說出這種喪盡天良的話,必不會更改,再與其爭辯,等於對牛彈琴,無及於事,這,這該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