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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第一次實踐 文 / 理通陰陽

    爺爺氣鼓鼓的開口說道:「那我受不了,我不幹了。」

    一鞭子衝著爺爺後腦勺就是一巴掌,罵道:「個小兔崽子,還長能耐了,乾爹還說不聽你了。」

    爺爺其實這會兒已經反映過來了,心裡也知道一鞭子是為自己好,可一時下不來面兒,此時挨了一巴掌,看一鞭子臉色一下子不好看了,立馬就軟了下來,開口道:「哪兒能呢,乾爹說的話我咋能不聽,不過,乾爹啊,這一驚一乍的,你不怕我嚇出個好歹來啊?」

    一鞭子:「個臭小子,你以為你身上的洗身印是畫著好看的?你以為你乾娘給你的肚兜是帶著好看的?」

    爺爺這時候好像隱約想起來好像碰見駝背老瞎的時候雖說已經嚇壞了,但神志很清醒,而且身上一陣陣的發暖,身上的勁兒還沒斷,想來應該是就是這身上的洗身印跟乾娘給的肚兜的功勞。

    一鞭子看爺爺滴溜亂轉的眼珠子,哈哈一樂,道:「你小子也甭樂,這以後的日子啊,有你受的,明天開始,一天鍛煉完了,晚上背書,背口訣,乾爹看著你背。」

    爺爺沒太理會一鞭子的話,本來爺爺讀私塾的時候從來就沒被教書先生留的功課難倒過,一個私塾的別的孩子早上先生查功課的時候背不過的都挨手板,可爺爺從來就沒因為功課挨過先生的板子。

    所以爺爺就沒往心裡去,上炕,睡覺。

    可之後的幾天,爺爺是真差點兒累散了架,雖說再沒有去墳地找紙條,但這訓練量可是一天天加重,晚上吃過了完飯,一鞭子還會拿著長桿煙袋看著爺爺背口訣,背書。

    本來爺爺背口訣是不發楚的,可拿到一鞭子給的那本《三清訣》才算是知道了這背書的是有多費腦子。

    什麼天清地靈,什麼上仙初元,什麼金股斗龍,完全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問一鞭子是什麼意思吧,準會挨一鞭子的煙袋,就著一句話:「個小兔崽子,讓你背你就背,等以後你就明白了。」

    爺爺無奈,也只好死記硬背,可這死記硬背雖說一天能背下來的不多,但背多了,好多本來一開始很拗口的詞段也能背的很順口了。

    只是這死記硬背,特別是晚上,讓人很睏,爺爺經常是背著背著頭就會像小雞啄米一樣,這時候腦袋上必然會挨上一鞭子的煙袋鍋,直到爺爺能熟練的背下一鞭子給定下的量,而且之前背下來的都得重複背一遍,才能睡覺。

    這一鍛煉,近一個月就過去了,這一個多月爺爺慢慢的也都習慣了,每天都是鍛煉,背誦,睡覺。

    偶爾一鞭子也會把爺爺趕到墓地裡晃悠一圈,不過爺爺對去墓地已經輕車熟路了,心裡一點壓力都沒有,偶爾還會追著鬼火跑。

    這天,一鞭子大清早把爺爺叫了起來,爺爺睡眼朦朧的穿上衣服,把乾娘特意給做的沙袋綁到腿上,洗了把臉就要出門先繞著屋子跑十圈,這已經是每天吃早飯前的必備項目了。

    可爺爺一隻腳剛踏出門檻就被一鞭子叫住了:「娃兒,今天不鍛煉了,來,跟乾爹進屋,乾爹有話跟你說。」

    爺爺就跟著一鞭子又回到了西屋,一鞭子坐在炕頭上掏出了煙袋,開口說道:「娃兒,你跟乾爹學本事也一個多月了,今兒一大早北山村來人找,說是村裡鬧鬼,也是時候讓乾爹看看我娃兒學了乾爹多少本事了,吃過早飯咱爺倆就過去看看,先說好,到地後一切你自己看著辦,乾爹只給你把個關。」

    爺爺愕然,前幾天剛背完了《三清訣》,一鞭子又拿出了本沒有名字的書,讓爺爺每天晚上都得看,才看了十多頁,書裡講的都是配合三清訣跟一些特定的東西治鬼抓鬼的道道。

    爺爺雖說從書裡學會了一些東西,但一次都沒有實踐過,這乍一聽說直接讓自己治鬼,心裡有些虛。

    一鞭子在炕上看爺爺的臉色一會兒一變,罵道:「個小兔崽子沒大氣,怕什麼,怎麼想的就怎麼弄,有乾爹給你把這脈呢。」

    爺爺一聽一鞭子這麼說,心一橫,一口應了下來,一鞭子嘴角一下子就翹上去了,樂呵呵的開口說道:「嗯,這才對,有點你乾爹年輕時候的氣勢。」

    其實爺爺每天鍛煉,背口訣,學本事,心裡早就對著實踐躍躍欲試了,只是心理上還有些膽怯,現在想想有一鞭子坐鎮呢,安心不少。

    乾娘此時已經把早飯收拾好了,吃過了早飯,一鞭子背上布包帶著爺爺朝北山村走去。

    路上,一鞭子從布包裡拿出了一張黃符,一個小瓷瓶,遞給爺爺後說道:「這是一張定魂符,一瓶硃砂,你現在好好琢磨琢磨該怎麼用。」

    爺爺結果了東西,揣進懷裡,腦子裡開始尋思背過的三清訣,看過的書,思來想去腦子裡還真是有了一條差不多的辦法,剛開口要跟一鞭子說,被一鞭子打斷了:「別說,你好好琢磨,覺得行就按照你想的辦。」

    爺爺一路又是估計形式,又是尋思辦法,覺得剛走不一會兒,已經到了北山村的村口了。

    村口有在等一鞭子的人一看一鞭子到了,趕緊迎了上來,開口道:「先生,趕緊去給看看吧,又犯了病了。」

    一鞭子一聽,帶著爺爺一路小跑朝那戶人家奔去,剛一踏進房門,一股惡臭撲面而來,一鞭子只是皺了皺眉,可爺爺被熏的夠嗆,一個勁兒的乾嘔。

    等看清楚了屋裡的形式,爺爺差點兒沒忍住吐出來,但被一鞭子按著腦袋硬是給按了回去。

    屋裡此時站著兩個人,炕上還捆著一個人,不過炕上捆著的那個人此時像是神經病一般身子一弓一弓的來回折騰,嘴裡不時的還罵上幾句

    ,聲調不高,說的也很模糊,聽不出是在罵誰。

    屋裡站著的倆人一看見一鞭子,差點兒給一鞭子跪下,嘴裡喊著:「先生,你可給我家娃兒好好看看,我家可就這一根獨苗啊,也不知道是背什麼東西衝撞著了。」

    一鞭子一抬手,把倆人扶了起來,開口道:「今兒的先生可不是我,是我一鞭子的徒弟。」

    說完沖爺爺努了努嘴,倆人一愣,隨即臉上不自覺的浮現出了疑惑的神情,倒也不奇怪,爺爺那時候雖說跟著一鞭子經歷過不少事,但始終還是個孩子,在那倆人眼裡自然就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了。

    爺爺一看一鞭子發話了,沒有理會倆人不相信自己的眼神,抬腿朝炕的位置走去,一邊走一邊觀察炕上躺著的人。

    只見這人印堂發黑,兩個黑眼圈很濃重,而且瞪大的雙眼眼珠瞳孔縮的很小,爺爺心裡咯登一下,書上寫了,鬼附身的第一表現就是瞳孔縮小,附身的鬼越凶,瞳孔就縮的越小,此時炕上這個人瞳孔都縮的跟針鼻似得了,不用說,上他身的肯定是惡鬼無疑。

    就在爺爺觀察炕上躺著的人的時候,腳下猛的踢到了什麼,只聽「噹啷」一聲爺爺低頭一看,原來踢到了便盆,倒霉的是爺爺只顧觀察炕上的人了,沒注意到這腳下的便盆。

    而這便盆已經快滿了,被爺爺一踢,撒了爺爺一鞋,爺爺終是沒忍住噁心,幾步跨出門去,大吐特吐起來。

    爺爺這一跑可是開了花了,一鞭子跟屋裡站著的倆人身上都被濺上了,屋裡的氣味此時已經不能待人了。

    要說可憐天下父母心,這屋裡站著的倆人拍打了一下自己身上,趕忙把便盆端出了屋子,嘴裡還一個勁兒的道歉。

    另一個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一雙新布鞋讓爺爺換上,雖然大了不少,但也總比腳上的鞋好,爺爺痛痛快快的就換了下來。

    吐完了,屋裡也收拾好了,爺爺忍著噁心又回了屋裡,開口問道:「最近得罪過什麼人沒有?」

    炕上躺著的人的父親回到:「都是莊戶人家,老老實實幹活,沒得罪過什麼人。」

    爺爺又問:「那出事之前都去哪兒了?」

    父親:「也沒去哪兒,這孩子沒出事之前可勤快了,就是那天出去撿草,回來後就這樣了。」

    爺爺:「撿草?在哪兒撿的?」

    父親:「就在這北山一帶,對了,他還撿回來了物件,不過不知道是個啥,我拿給你看看。」

    說完忙從灶台旁邊兒的雞洞子裡拿出一個小孩巴掌大小的銅片,上面還刻著字,可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了。

    爺爺接過銅片看了一下,也沒看明白,只能求助一鞭子,一鞭子把銅片接過去看了看,說道:「這是棺材上的銅牌,以前大戶人家死人後用的東西,上面的字應該是棺材裡死屍的名字。」

    爺爺想了一下,道:「問題不在這人身上,我得進山看看。」

    這時候有好熱鬧的人聽說村裡鬧鬼附身的人家來了先生,都圍了過來看熱鬧,爺爺剛出門就看院子裡站著一堆人,便開口問道:「叔叔嬸子,大爺大娘們,你們誰知道這北山附近哪兒埋過大戶人家的棺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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