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對決先天宗師 文 / 泥男
梁山再次來到慶余樓前時感到梁山伯附體了。
滿腹的辛酸、屈辱讓他攥緊了拳頭,雙目通紅,無論是梁山伯還是現在的他,前有馬文秀鬱鬱而終,後有娘子被抓,新仇舊恨讓他無法壓抑。
梁山索性抬手扯出髮簪,立刻就成了披頭散髮,像個瘋人一般,大喊道:「馬文才,給我滾出來!」
所有人聞言後撤一步,看熱鬧歸看熱鬧,但這梁山伯一上來明顯是找死的樣子,不要被誤傷了。
在馬家堡,未來家主馬文才的權威不容褻瀆。
「說我寫了休書,拿出來給我看看!」梁山大聲道。
慶余樓內並非鐵桶一塊,二房三房偏房的子弟們心中大多存看熱鬧的想法,這馬文才眼高過頂,平時擅長表演「溫良恭謙讓」,卻原來也干奪人妻的無恥勾當,居然還冒寫他人的休書,利令智昏到了極點。
馬文才臉色發青,在花廳來回得走,走了一會道:「肖先生,你可有把握。」
「這?」
馬文才氣得嘴唇哆嗦,道:「你不是說絕對看不出來嗎?」
「我是完全照著他的筆跡來的,就算是那梁山伯從前的師長同窗也看不出來。」
「那你出去跟梁山伯對質!」馬文才走到肖先生跟前,盯著他。
肖先生心中一發慌,道:「公子,這……」
「這什麼?還出去什麼?」馬文才勃然大怒,「祝英台都看出來了,出去徒受羞辱!」
肖先生身子一顫,知道自己徹底把事情辦砸。
樓外是梁山一陣接一陣囂張的聲音,馬文才氣得渾身哆嗦,就在這時,門外跑來他的貼身小廝馬小寶。
「死奴才,這麼慌張幹什麼?」
「老爺叫您!」馬小寶大聲道。
馬文才心裡一驚,老爺什麼時候從新野縣回來的?趕緊快步出廳,穿門走廊,進了大廳,見父親大人面沉似水坐在上首,撩衣服跪倒在地,道:「孩兒給父親請安。」
「孽畜,你到底在做什麼?」
馬文才以頭叩地,道:「父親,孩兒不知。」
馬明遠倏地一拍桌案,回首對他身邊站立的人道:「華雲啊,你出去一趟,別打死就行。」
華雲身高不高,也就一米六左右,馬文才剛抬頭人已一步邁出了廳,空氣中帶著一股炙烤的味道。馬文才暗喜,不管如何,這梁山伯算是廢了。
大門忽然打開,衝出一個人,梁山一下閉嘴,人後仰,感覺就像是一列火車直朝他衝過來。還沒看清人,周圍的人嘩啦一聲就跑了大半,剩下小半的也在極遠的地方停足觀看。
華雲,是華雲!
馬家堡四大先天宗師之一,據說是最厲害的一個,常年陪伴馬家家主左右。這傢伙精瘦,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但是馬家堡人都知道一件事。
去年,從西北來一隊犛牛商隊到馬家堡,不知怎的一頭犛牛發了瘋橫衝直撞。這犛牛比本地的耕牛要大兩三倍,奔跑起來就像一座小山在移動。
華雲往路當中一站,直接一衝,瞬間就從牛頭衝到牛尾,這犛牛居然就一分為二化作兩片肉拋出老遠。那血腥的場面許多馬家堡的人都看到,這可是馬家堡的凶神。
糟了,這梁山伯可不慘了,不死也要癱,有人心道。
「跪下,掌嘴一百下,把才纔說的話吞回去!」華雲瞪起眼,聲如滾雷。
梁山就聽到全身關節一陣嘎嘎響,隔著四五米居然還感覺承受不了他的壓力。
「放…放你媽的屁!」梁山熱血一湧,吼道。
有人心道,完了,半條命也別想剩。
梁山話音剛落,眼前人影一晃,華雲就衝到眼跟前,探爪就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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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及身,就像是遇到沙塵暴天氣,無數沙粒打在臉上生疼,梁山不懼反怒,從前十八巷子裡的威名可是他一個人大戰十個混混死拼出來的,更何況梁山現在是引氣初階,不是沒有一戰之力,雙手呈爪徑直對上去。
遠遠避開的人就聽到金屬撞擊的銳響,耳朵一疼,眼尖的就看到兩團影子戰在一起,又倏地分開。
天啊,那梁山伯居然完整地站在那,沒事!人們禁不住揉了揉眼,定睛一看,這是怎麼回事?梁山伯居然能跟馬家堡的殺神過招?!
華雲目露異色,這個書生居然能擋住自己一擊,哪怕只有三層功力也太驚奇了。
辟里啪啦,華雲全身骨節一陣響,頗有些綠巨人變身之感,精瘦的身軀頓時充滿爆炸的膨脹感,腳往前一探,發出咚咚如敲鼓的聲響,手往前一伸,華雲成名技鬼影爪幻作無數光影向梁山抓去。
咦,人居然沒了,華雲想也沒想回身就是一擊,又是猛烈的一記碰撞,他沒挪動,而梁山卻直接拋射了出去。華雲心中微凜,這梁山伯的身法好快!
梁山的步法就是白骨流光步,腳下一踩,閃出兩道流光。
在祝輕雲守墓茅廬中演練的就是白骨爪與白骨流光身法,當時不知有多奇妙,與人交手方知。
這馬家的高手顯然要比他高出一大截子,但是梁山卻不懼。無論是白骨爪還是白骨流光步都超出武技範疇,正好彌補了梁山不足。
圍觀者目瞪口呆,觀梁山雖如大海的一扁舟顛來拋去,卻始終沒有顛覆。
偏殿之中的祝輕雲倏地睜開眼,就要起身,馬家宗祠大廳內忽然傳來一道森嚴無比的壓力,就像兩隻巨手死命摁住了她的肩。
宗祠內居然還有東西!
祝輕雲之前就隱隱有所察覺,除了那些祖宗牌位,象徵馬家世家權柄的符印,還有一個物件,深埋在宗祠大廳地底,對她形成莫大迫力。
一把劍,居然是一把無比鋒利的劍!祝輕雲耳朵裡已聽到劍出鞘的「嗆啷」龍吟般的聲響,只要她出了那偏殿,那把劍就凌空飛來斬她。
居然是中品靈劍!
祝輕雲心頭居然泛起無力感。
就在一瞬間,祝輕雲目光穿透慶余樓的重重牆壁,看到相公居然跟強大的武者戰在一處,雖險象環生,卻有驚無險。
祝輕雲檀口微張,什麼時候相公這麼厲害呢?
梁山熱血沸騰,從梁山伯所遭受的屈辱開始,從他被梁家趕出家門在小牛山的掙扎生存開始,這一切一切都根由都是馬家,都是這馬文才1
梁山還天真地想帶領群眾發動輿論的發動逆襲,好好羞辱他們一頓,不想人家根本不跟你來一套,直接出手。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浮雲,即便他梁山今天被人打成肉醬,圍觀的人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梁山所有的悍勇於是爆發,披頭散髮就像是一頭怒獅。
華雲越打越驚,就好像自己是一鐵匠,掄起巨錘在不斷地捶打對方,每一次對方都好像要被擊成齏粉,但都挺過來,而且變得越來越堅韌。
的確,每一擊梁山幾乎都臟腑受傷,口鼻出血,身體欲裂,但是體內白骨發出森森白光,迅速流轉全身,竟一呼吸之間治癒大半,白骨爪與白骨流光步是越來越嫻熟。
華雲越來越驚異,也是想看看這弱小的書生到底有何潛力,因而一直未下殺手。若非如此,梁山恐怕一個照面就被華雲給滅了。
華雲終於不耐了,大喝一聲,猶如晴空一聲霹靂,雙手一晃,無數光影,指尖端居然泛出可怕的幽蘭光芒,「去死吧!」
梁山頓時如同身處怒海狂波,前後左右都被擠壓得死死讓人幾乎無法喘息。
梁山雙手閃電般撤回,在胸口竟然結無數手印,八朵陰磷火倏就準備要彈出。
就在這時,華雲身後警兆忽現,致命危險直襲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