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書院**** 文 / 泥男
張神醫被梁山說服在梁家莊暫住三個月。給陳四娘診脈之後,梁山就跟張神醫閒談,有意無意顯擺他關於二十一世紀衛生理念,秀一下外科包紮技術。
張神醫立刻引以為同道,認真跟梁山探討起來,之後就在梁山盛情邀請下決定住三個月,以後每年都來梁家莊一趟。這三個月,張神醫除了給梁家莊上下進行普查之外,更重要的是為梁家莊培養醫學人才。
九月十九日,梁山抽空對梁家寨去看了看。
梁家寨據險而居,藏在深山,的確是轉移的好去處。幾天的考察下來,梁山算是徹底對陳四娘放心。而這期間,梁山的修行非但沒有丟下,反而以奇特的方式精進。
梁山汲取的混沌元氣讓他有整個升級換代感。混沌元氣遊走全身,血肉經脈,五臟六腑都比過去壯大兩倍,白骨蓮從過去的晶瑩骨感轉變為晶瑩玉感,觀想自己白骨骷髏之時也完全轉化為玉骷髏。
這是重大的突破。事實上,伴隨著境界的提升,觀想的骷髏也會逐漸提質,觀想白骨骷髏總共四梯次:骨骷髏、玉骷髏、水晶骷髏,金剛骷髏。
玉骷髏原本是金丹期才出現的觀想境界,不想築基中階就出現,不得不說梁山擁有逆天氣運。弦通觸發觀音之道,觀音而領悟胎兒汲取混沌元氣,這一過程說是梁山盜天機也不為過。
梁山卻沒認識到這境遇的重要遠比伏藏洞還要來得大,視之平常,恰恰也就是他這種無得無失的心態卻能把這一境遇的效果發揮到最大,且沒有後遺症。可惜的是,因為梁山害怕如此對胎兒有不良影響,並沒有繼續下去,否則的話領悟的還要更多。
人死就是地火水風逐一分離的過程,而胎兒則正好相反,混沌元氣在胎兒體內形成了風,風帶來「地」的重組與增長,相當於地殼的劇烈運動,然後是「火」,生命的能量開始四周流動,「水」則代表胎兒體內的血液體液開始蓬勃運行。
梁山只是感悟到第一個過程,也就是風吹起來的過程,而接下來的「地長」,「火生」,「水行」的過程卻也無比重要。
梁山並不知,金丹期若想衝擊元嬰期,結出聖胎,就要明白這些道理。理不明,走歧途,元嬰期永遠無望。
九月二十號上午,梁山身後背一包袱,騎著那頭老毛驢動身前往樓台書院。
請假歸省也就十天,每天寶貴,梁山卻要在樓台書院花上三天。梁山自然有其目的,那就是在此為梁家莊打出名頭。
梁家莊綜合實力已不比十二連塢任何一個差,但底蘊欠缺,而底蘊非一日之功,梁山就想從迅速打出名聲入手。在南陽參加南陽王的夜宴是如此,到樓台書院也是如此。
就個人而言,梁山也喜參加這等場面。
假若你是億萬富翁,突然接到高中同學的電話要你去參加同學聚會,你正好有時間,而高中時代有你想見的人,或者深深愛過你,或者深深嫌棄過你,這等機會,大多數人會選擇參加。
成功未必要用來顯擺,但沒人欣賞也是一種遺憾。梁山卻不知,抱著他這樣心態的人不在少數。
樓台書院是襄陽與南陽兩地之間排名前三的書院,以儒學為主,兼道學、兵學、農學及其它雜學。樓台書院****給梁山發來請帖,顯是對梁山現有成就的認可,因此必須得去!
請帖背後還顯示書院當前的一宏偉計劃,就是要在書院山腰處立起十丈高的孔子石像,據稱要打造華夏第一孔聖人石像。
聖人石像兩邊是石壁,孔聖人的《論語》也準備鐫刻進去。請帖上並沒有募捐的言語,但勸募的意思已經相當明顯。
這誰想出的啊?梁山不得不佩服其人的奇思妙想,深諳廣告之道,事若能成,樓台書院其名可謂廣播天下。
陳四娘準備的賀儀甚厚,梁山並不太同意,好在南陽王的禮物隨後就到了。
五百騎兵也到了,交給秦狼與陳虎兩個各領一半。
梁山從南陽王禮物中挑了一些中看不中用的,像玉環玉珮,玉如意之類三大件,陳四娘又加上紋銀百兩。梁山對面子工程不感冒,原本就出五十兩的,被陳四娘增到百兩。
這些時日南陽、襄陽外來樓台書院的路上相當熱鬧,從樓台書院出去的發達了的學子們或乘轎子,或乘船,一盒盒禮物隨從挑著,專門用紅綢包裝,一看就知是好東西,雄赳赳的家丁護衛著,讓蟊賊不敢輕動。
九月二十號這天,負責紀律監察的教務長嵇永康先生收禮收到手發軟,鬍鬚微翹,半日功夫不到,銀萬兩,金百兩,禮物不計其數,昔日嚴肅的面孔現在合不攏嘴。
大廳內山長孔不二正陪著襄陽來的貴客,臉上神色雖風清雲淡,但熟悉孔不二的卻知,此時山長說話語氣透著幾分討好。
孔不二對面坐的是一年輕書生,面如冠玉,劍眉朗目,手指諸葛羽扇在胸前輕輕搖動,雖然坐著但能看出其身材頎長,是一風流倜儻美公子。
「王公子,太守賀詞書院裱掛起來,並在石壁鐫刻永存。」
王公子面色略顯倨傲,道:「山長客氣了,太守作為一地軍政之長,本地教育、文脈延綿自是關心。」
王公子名叫王玄,出自襄陽王家。
王玄原是襄陽王家旁系子弟,來樓台書院求學三年後回襄陽,家主之子墮馬而死。家主無後,欲從兄弟旁系過繼一位,不想爭奪過烈,家主最後考慮出自直系日後並不為真心與他親近,竟選了王玄。
也是王玄走了鴻運,在與西秦作戰中他奪了下面軍將的軍功,入太守府為官,接著竟為襄陽太守幼女看中。二人已結婚約,半年後完婚。王玄之前地位如履薄冰,成為太守女婿遂穩如泰山。
此遭前來,王玄一掃多年的隱忍,額頭髮亮,得意之色溢於言表,從前嚴肅山長溫言軟語,心中越發爽,想到這,王玄微一欠身,道:「不知道我那同窗好友梁山伯是否會來?」
梁山加入聖劍堂之事十二連塢高層皆知,出了這個範圍,新野其他地方人知道就少,樓台書院對這等事也是不知。書院只知最近市面上打著「梁記」標記的商品好賣,略一打聽,梁山伯就浮出水面。如此一來,也算是個人物,書院秉著廣撒網不漏過的原則就給梁家莊去了請帖。
孔不二道:「請帖已下,梁家應該會派人來,至於是否梁山伯,就不得而知了。」
王玄笑了笑,不再作聲,心裡卻無比期待。二人是同窗,更是同室。從某種程度而言,王玄跟梁山伯是同一類型的人,都屬於但凡有點機會就不擇手段往上的。
王玄雖出自襄陽王家,但因為是旁系,又離樓台書院遠,反不如新野本地的世家讓人尊崇,譬如那馬文秀,清麗嬌憨,很多人都喜歡她,其中包括王玄。
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最後得手的居然是梁山伯。這讓王玄鬱悶、嫉妒,從那時起,與梁山伯的針鋒相對就少不了。
那時候大家都還是莘莘學子,再怎麼爭鬥都有個限度,現在想來就如同過家家般幼稚可笑。王玄期待昔日同窗見到自己的驚訝以及一轉瞬的卑顏,這樣的神色,他最希望在梁山伯臉上看到。
梁山伯的近況不知,但是王玄卻知梁山伯並未成功攀附馬家,而馬文秀病死,隨後梁山伯被趕出寒門。而短短幾年,王玄也成長為堂堂襄陽王家的世子,朝廷七品官員,太守女婿,這一系列金燦燦的光環足以讓攀附無門的梁山伯嫉妒發狂。
被王玄惦記的梁山此刻正在清風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