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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武關好藏身 文 / 泥男

    早在第一撥踏上南宮堡調查人來之前,南宮燕就趁夜把梁山轉移了出去。

    南宮燕雖不會料敵先動,但她一年在妖莽山呆,已養成極度的機敏,見梁山恢復常人的體力,立刻帶他出了南宮堡。

    梁山再次醒來時,發現身處一間斗室之中。床、桌椅,都是整面的樟木打造,不過樣式簡單之極。南宮燕在門外倚著土牆邊煎藥,藥爐裡正咕咕冒著熱氣。

    梁山看著是她蹲著的身子,一束淡綠色的圍裙很好包裹著整個翹臀。

    梁山有些眼熱,下身立刻有反應,連忙挪開目光,這個時候想這些真是找死。

    因為受傷緣故,氣血大虧,精神控制力下降,俗世的**自然泛起。

    藥味甚濃,梁山提鼻子聞了一聞,似乎不是自己所需,這女人在搞什麼啊?

    過了一會,南宮燕端了一缺口的粗碗進來,濃黑的藥湯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喝了!」語氣不容置疑。

    「直接給我一顆元液丹。」

    「我跟鄰居說我相公病了。」說著,南宮燕抬手捋了一下散落下來的鬢髮,竟有幾分熟婦風韻。

    「武關?」梁山嘗試著問了一下。

    南宮燕點了點頭,心下讚歎,這梁山伯果然是機靈人物。

    真的在武關裡面,梁山嘴半張,半響點了點頭,讚道:「聰明。」

    「快喝了!」南宮燕標準的老婆模樣。

    梁山苦著臉,道:「能不能不喝?」

    「你想被人懷疑也可以不喝。」

    梁山眼珠一轉,想必南宮燕租下這房對外稱來武關投親或行商,而他這種狀況自然只能說是相公病了,既然病了,熬藥吃藥都少不了。

    南宮燕為人謹慎得很啊,梁山極為欣賞。

    「好,我喝!」梁山端過來,咕咕大口大口喝起來,眼角餘光正看到院門外就一老婆子經過,還真的探頭探腦的。

    「燕妹辛苦了。」梁山放下碗。

    這一聲「燕妹」叫得南宮燕雙頰微紅,自己近百歲被這二十歲的小男人叫「燕妹」,這事怎麼鬧得。

    但是,這小子反應快,知道配合,院門大開,南宮燕也是適度暴露他們這小兩口的情況,大門緊閉反讓人生疑。

    「這藥毒不死人吧。」梁山忽又低聲道。

    南宮燕舉手欲敲,頓住,心道自己怎麼啦?立刻收回,瞪了梁山一眼,道:「再把那天的情形告訴我。」南宮燕聽梁山說過一遍,但卻沒辦法還原,這幾日讓她抓心撓肺般難受。

    梁山探頭看了看四周,南宮燕點了點頭,示意可以說了。

    梁山招了招手,道:「上來。」

    「幹什麼?」

    「都老夫老妻了,怕什麼呢?」梁山嘻嘻笑道。

    南宮燕真恨不得撕了這張臉,心想自己怎麼這麼賤,明明是仇人還要救他,而且還在這武關假扮夫妻,這若是讓其他人知道,得多遭人恥笑啊。

    當時藏在娘親舊宅地窖裡時,南宮燕是考慮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後來感覺不行,出這麼大事南宮堡恐要挖地三尺。

    南宮燕是真不願帶梁山走,這人落在後來者手裡,未必就會發生什麼不測,南宮燕帶他走就因為他無意中吟出一句詩。

    南宮燕也是隨便說南宮堡就是她家,現在南宮堡沒有一個人認識她。

    就這麼一說,梁山整個陷入沉默,那股子憂鬱濃得南宮燕都挪不開目光,之後他就喃喃道:「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不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梁山是一剎那間跟南宮燕同感了,他一個人孤苦伶仃地飄落在這個時代,內心深處著實孤獨。

    就這兩句詩,南宮燕身心最柔軟的地方被擊中了,眼淚一下掉下來。

    梁山也沉默無語,兩個人再對視時彼此淚流滿面。

    就這一下,拉近彼此距離。

    南宮燕於是堅定了救出梁山,一力送梁山歸花間堂的念頭。

    梁山察言觀色,知道南宮燕現在對他敵意盡去,友好值正在攀升。與人爭鬥是做人的氣魄,化敵為友才是做人的境界啊。

    梁山的小提琴與觀女人心理那是並為雙絕。

    再難搞定的女人,一個月上手,一個月戀愛期,一個月分手,絕對的春夢了無痕。梁山甚至跟一女心理博士過招,那女人彪悍程度絕對不亞於杜子清,算是梁山諸多戀情中絕對精彩紛呈的一次。與高手過招的感覺,一個字:爽!

    為此,心理學方面的知識梁山那是十分精通,但是,女修士更常人不一樣,不能一位套用《普通心理學》那套。

    她們大多意志堅定,心性單純,所謂的性格是與生俱來熏習的種子,而修行的目的就是去除這些,所以不能等閒視之,若有一本《仙人心理學》就好了。

    雖無理論支撐,但梁山面對女性的自信還是有,不管她是什麼級別,梁山都不怵頭。

    從前在那種奇特場景下遭遇花月影梁山都能從容應對,並能轉危為安,因禍得福,這就是他一直強大的應變本領。

    南宮燕大大方方上了床,和梁山擠在一塊,在梁山耳邊吐氣如蘭:「現在你可以說了。」

    梁山身子側了側,以防遭到不測。

    南宮燕看了梁山一眼,笑了。

    梁山惱了,乾脆伸手攬住南宮燕的肩。

    南宮燕正要動作,梁山卻又鬆開,抬手伸出三個指頭,道:「天時地利人和。」

    南宮燕聞言一愣。

    梁山很清楚,南宮燕急切想知道是自己是到底是怎樣化不可能為可能。上次他跟南宮燕只是敘述,現在是總結。梁山自己也需要這總結。

    「如何?」

    「那人比我強許多,當時夜黑,這是天時。當然,天時不僅僅是天象,更主要是個人的氣運。我的氣運一直在上升。事實證明,即便對方很弱小,但若氣運上行還是不要輕碰。」

    南宮燕點點頭,同意梁山的觀點。事實上,南宮燕救梁山,也是賭他的氣運。

    「他的氣運不知道,但事後證明,非常得不怎麼樣。」

    南宮燕欠了欠身,她有些不習慣梁山的表達。

    「地利就是人氣。修士怕人氣,也就是人間煙火。修行就是棄世絕情,反過來,再到俗世,很不喜歡,很不適應,就像一個人剛剛吃了精美的佳餚忽然就走到骯髒的茅廁一般。」

    「所以你就躲到茅廁。」南宮燕笑道。

    「越是面對強敵,但凡有一絲有利的都要拚命抓住。」

    南宮燕點了點頭,神色嚴肅起來。

    梁山這句話說得很對,這讓南宮燕禁不住想起殺望月犀的過程,她就是這麼做的。

    「因為一點一點的有利累加起來,就有可能就讓你扳回局面。」梁山揮動的拳頭,目光著閃耀「永不服輸」的動人光芒。

    「那人和呢?」

    「人和其實就摻雜在地利了,南宮堡數千戶人的存在,對我無形中就是個保護。」

    「事實上,對方並沒有顧忌。」南宮燕搖了搖頭,道。

    「那你為什麼來到武關?」梁山反問道。

    南宮燕想了想,點了點頭。梁山說的沒錯,一個弱小的修士若是躲藏在世人之間,特別像武關這樣的城鎮,毫無顧忌的劫殺就不大可能了。

    「修行就是超凡入聖,但緊要關頭卻要化聖為俗,就像一滴水融入江河,你再也難以找到。」

    「你說的很有道理。」南宮燕不得不承認梁山是個很有想法的人,甚至有一種找到「知己」的感覺。

    「你其實也懂這些道理。」

    南宮燕點了點頭。她懂這些,但都是下意識去做,現在梁山這麼一說,她領悟得更透徹,今後再面對絕對力量之時她就能更從容對之。

    「要善於利用外在的一切有利於我的條件。」梁山總結道。

    「這些還不夠。」

    「無論面對怎樣的威壓,哪怕是更高級別,都要保持心靈的平靜。」

    南宮燕立刻就想起擂台上梁山面對自己的狀況,肢體動作雖反映出其弱小,但他那雙眼睛始終是平靜。

    這就是來自心靈深處的力量。

    唯有平靜,才能正確地作出每個決定,採取每個動作。

    一念及此,南宮燕就倒吸一口涼氣,回想起來,擂台上梁山的每一步都走對了,這其中只要錯一步就不是那樣的結局。

    絕對的平靜才能保障正確的判斷。

    「繼續說。」

    「在不瞭解別人的時候,唯有瞭解自己,把自己所有的潛力全部調動起來。」

    「我就想問這個,你是如何做到的?」

    「也是運氣,那人進來之前我正好處於衝擊三世情絲的狀態。」

    南宮燕瞪大了眼,一副不信的樣子。

    「呵呵。」梁山微微一笑,道:「當天時地利人和一切外在都不足以彌補與對方差距的時候,這時候就得依靠智慧了。一個愚笨的高手在對決過程中也許只能發揮出他二分之一的本事,而一個聰明的低手也許能有兩倍的發揮。」

    南宮燕聰慧過來,咀嚼梁山的話,真是句句有深意。

    「當時我就制定了一套方案,用大易手印接對方的一擊,引入攻三世情絲,大部分是它承受。」

    「你這大易手印的確玄奧無比。」

    「對,實力雖差,卻有玄奧無比的手印,出其不意。不聰明的人是用自己的力氣打人,聰明的人是用別人的力氣去打別人。」

    南宮燕雙眸頓時一亮。

    「所以,我瞬間創造一個機會,他一下既面對自己又面對一個不弱甚至高於自己的對手,焉能不敗?」說到這,梁山自己都激動起來。

    他自己都難以相信,居然把金丹期高階圓滿的傢伙給干翻了!

    南宮燕聽完梁山完整敘述,不禁歎一口氣,梁山竟然在極短時間內就做出風險這麼大的一套設計,其人心智達匪夷所思地步。

    「大易手印,可願教我?」南宮燕實在忍不住,末了問了這麼一句,問完後緊張無比地望著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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