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小洞天 第兩百四十九章 好一條炫富大道 文 / 泥男
「這、這是什麼？」王全才就差彎著腰，手顫抖著觸碰著白玉石階，「居然都是靈玉！」王全才直起身，轉過頭看梁山，雙手煩惱地撓了撓頭。
靈玉算不上特珍貴，各修真堂的弟子玉珮都是靈玉製成，加上各修真堂獨特的符記也就是你身份的標誌，裡面還可以記錄了你的功勳值。
但是，像眼前這條靈玉石階，從腳下的一直鋪展到看不盡頭，這實在比一條完整的黃金大道還要給人以震撼。
聖子聖女們心中震撼卻不會表現出來，王全才這等土豪就不一樣了。
「完了，老子一輩子也擁有不了這麼多靈玉。」說罷，王全才一副痛心疾首外帶絕望的表情。
王胖子不是做作，而是真絕望。
對於一個財主而言，他的人生理想就是擁有更多的財富。
金山銀海只是一種象徵，但當財主真的看到金山銀海的時候，確定不是自己的，絕望之情油然而生。
王全才正悲切切，屁股上捱了一記重的，就聽到梁山怒吼道：「別丟老子的人！」
王全才這才清醒過來。
花無顏與水靜兒在前頭扭過頭來，對梁山都展顏一笑。
水靜兒的笑特別甜美，而花無顏自然是嫵媚。
梁山心中一蕩，加快腳步，道：「人生這麼美好，還有這麼多沒有享受，哭哭啼啼做什麼？」拍了拍王全才的肩，邁步向前。
王全才在後面亦步亦趨，抽抽搭搭的像一委屈的小媳婦。
走了沒多久，王全才又發揮其無與倫比的速度竄了上前，靈玉階轉入山谷，光線昏暗，巖壁上鑲嵌了鴿蛋大小的珠子，散發出溫潤的光芒。
王全才抬手就摘下一顆，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雙目散發出炙熱的光芒。
哇靠，這胖子不要這麼沒見過世面吧。
「不就是夜明珠嗎？」梁山脫口而出。
「我呸！這是真正的南海蚌珠，萬丈深海中才有。」王全才一副無比虔誠的模樣。
「你想要就留著吧。」
「真的嗎？真的嗎？……」王全才一蹦多高，興奮得無以復加。
「至於嗎？」
「南海蚌珠這麼大小的，至少是千年南海蚌妖，即便是我們這些聖子聖女能得到一顆，也是足夠歡喜的。」花無顏忽然掉轉過頭很認真地說道。
「真的？」這回輪到梁山傻眼了。
王胖子瞪了梁山一眼，一副「要不然胖子我怎麼會失控」的模樣。
梁山立刻想起自己看過的書籍，有過南海蚌珠的記載，若是千年以上的珠子，的確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梁山倒吸一口涼氣，直愣愣地望著花無顏，心中翻騰著一個清晰的疑問。
花無顏點點頭，道：「他們有可能已經得到一個仙庫了。」
花無顏沒有神念傳音，這聲音雖小，但前後的聖子聖女都聽得到。花無顏之所以明說，實際上各位心裡都已經有這種懷疑了。
從接送他們的靈液氣泡，到現在的靈玉石階，以及僅僅用來照明的南海千年蚌珠，而這些對於已經來過小洞天的聖子聖女而言，之前都是沒有的，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四凶神短短幾個月時間裡弄出來的，這個陣勢已經不亞於任何一個修真堂內，其奢華程度甚至還遠超過。
花無顏這一道明，眾人的驚疑加劇，難道四凶神真的已經找到一個仙庫？如果是這樣，那麼他們四人當中至少有一人已經恢復了元嬰期，這樣一來，剩下的三個仙庫是否也會逐一打開？若是如此，即便是一個修真堂歷年來的積累都比不上。
本來修真堂一個至少有上萬年的歷史，底蘊深厚，但是這一萬年得消耗啊，不斷培養弟子，有傑出弟子更是要重點培養，總體也只是收支平衡罷了。而仙庫是渡劫高階的修士為自己積攢的寶庫，一旦衝擊純陽失敗就轉世再來，相對他們而言，以渡劫之境收集元嬰期非常需要的修煉丹藥、法寶、功法，自然不在話下。
這樣算起來，四個仙庫加起來，的確可能超過一個修真堂的底蘊，甚至兩個都有可能，各位聖子雖然面色如常，但還是對眼前的南海蚌珠有一種亮瞎了眼的感覺。
花無顏話音剛剛落，就看到人影竄了過去，毫不客氣地掰下一顆蚌珠。
花無顏為之氣節，下面的話自然也就說不下去。
梁山當然感覺到即便是王全才也投來鄙視的一瞥，但是人就是這樣，死愛面子活受罪，不要白不要。
「利息！這些都是利息！」梁山想到這次來，恐怕之前用五行晶石換來四凶的一次承諾可能就要用掉，這時分還客氣什麼？
一路走，梁山一路掃貨。
王全才的肥臉都哆嗦起來，心道還是老大凶殘。
梁山這邊掃蕩完，後面一個小洞天弟子居然在後面跟著，少一顆南海蚌珠就從袖中掏出一顆，補上。
王全才於是捧著腦袋，發出痛苦的呻吟聲，終於決定不再看了，拔出眼睛來，趕緊走人。再跟著老大，這一前一後的擠兌，王全才的小心臟承受不了。
出了山洞，靈玉石階沒有了，前徑是沙子鋪路，王全才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道：「娘的，總算是能喘口氣。」再走幾步，王全才發覺離花無顏很近了，自然感覺一股反彈力，抬頭一掃眼，眾聖子眾聖女之一條沙路面前集體石化了，不走了。
「怎麼回事？」王全才嘟囔道，湊到梁山跟前。
梁山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他們發什麼瘋？」
就在二人對話一結束，聖子聖女像是集體解穴一般動了起來，神情一個個嚴肅。
王全才心裡說道，這幫聖子聖女看起來人模狗樣的，看到自己心儀的東西一樣走不動道，裝的一個個冰清玉潔，仙風道骨的樣子。王全才腹誹了下，有狠狠吐口水的衝動，就聽到那邊陸玉的聲音：「胖子！」
王全才打了個激靈，雙目茫然，裝作沒聽到。
「胖子，就你！」
王全才瞥了梁山一眼，很想從他口中聽到「有什麼衝我來不要衝我兄弟」的話，結果卻看到梁山橫移了一尺，擺明跟他拉開距離。
我說了什麼嗎？只是心裡說了幾句罷了，王全才恍然，境界相差太低，自己做心裡衝著聖子聖女的話，有心人自然能聽到。
「陸玉聖子，有何見教？」王全才拱了拱手，嬉皮笑臉，順便瞥了梁山一眼，這個沒義氣的老大。
「你腳下的沙子，你要能捏起一顆來……」陸玉停頓了下，「算你贏，輸者要管對方叫你大爺！」陸玉本來是想說「喊對方爹」，但這話一出口，自己就已經被佔便宜了。
經驗教訓告訴陸玉，挑釁梁山往往得不了什麼好，這胖子說跟梁山一起過來的，拿他變相打擊梁山。
沙子鋪的路？他什麼眼神？
之前靈玉石階，南海蚌珠算他有見識，這沙子不認得了，也就露底了，築基期的傢伙畢竟是築基期的，想嘲笑諸位聖子聖女，還早著了。
王胖子臉紅了，到這時分下不來了，自己也是要臉的人，對方固然是衝著梁山來的，但也是衝著自己身後的十八里鋪來的。
王胖子嘻嘻一笑，蹲下身子，老子就不信，不就一顆沙子嗎？
蹲下時，王胖子不忘留心觀察諸位聖子聖女的表情，一個個臉露譏誚之色，那花無顏搖著頭，水靜兒則一臉同情。胖子心裡咯登一下，這時指尖已經接觸到一顆沙子，管它了，老子就偏偏不信邪門。
王胖子蹲得更低了，連伏牛樁都用上，一發力，肥臉頓時憋得通紅，一顆沙子居然紋絲沒動。
「嘿！哈！呵！」王胖子一連猛喝了三聲，完全沒動靜。
梁山瞪大了眼，娘的，什麼沙子？真夠邪門的。
王胖子慘了，在那努力半天，壓根就沒拿起一顆沙子。
該，一路上大呼小叫的，現在被人羞辱了。
王全才不再努力，直起身子，一連憨厚地朝諸位聖子聖女道：「這什麼玩意，這麼沉？」
水靜兒一臉同情的道：「這叫無量沙，你當然拿不起來了。」
無量沙？梁山立刻想起來，竟然是這個東東。
那可是傳說中的東西。
無量沙只存在玄門與幻門交界的地帶，那有一條沙河，裡面全是沙子。修士到沙河，無法飛躍，也沒辦法在沙表面滑行，據說就算是純陽期的修士也沒辦法跨過沙河，因而這沙河是玄門與幻門天然的界限。
無量沙，一顆沙子你既可以說是毫無重量，又可以說是重量大到無比，這種東西原本絕不可能在俗世界出現，就算是福地那些修行聖地都沒有，小洞天居然有，簡直是不可思議。
眾聖子聖女甫一見到無量沙鋪成的沙路，再見多識廣也都呆住了，一個個心裡道，莫非四凶神真的已經打開仙庫。
當然，這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無量沙，是稀釋版的無量沙。
整個這條沙路的所有沙子集起來，大概就是兩三顆真正的無量沙。若是真正的無量沙，恐怕就沒有法器可以盛放了。
這些稀釋版的無量沙下面鋪著紅綾，那可是林詩音的招牌法器。
即便是稀釋版的無量沙，那也是是煉器的絕頂材料，一旦凝練成功簡直就是大殺器，譬如與人決鬥在最關鍵時刻，一把無量沙灑過去，想想都覺得恐怖。
「陸玉聖子，你太瞧得起我了。」王全才也真稱得上博文廣識，水靜兒這麼一說，他立刻想起來了，娘的，這不是坑人嗎？元嬰期高手才能說夠得上運用的東西，就這樣不要錢一般鋪灑一路。
「胖子，不用當真，開個玩笑，有空到懸空洞來坐坐就行。」陸玉微微笑道，面上裝作大方放過。
王全才臉色發青，沒想到陸玉這麼不要臉陰他這麼一個築基期修士，不就是十八里鋪的高參，真是看得起。
當面打得賭，讓王全才翻臉不認賬這也是不可能的，但是上前服軟，最終丟的是梁山的臉。正想著，王全才腦海裡就傳來梁山的喝罵：「你大爺的！」
王全才眼睛一亮，立刻心領神會走到陸玉面前，橫起臉上的肉來，大口一張：「你大爺的！你大爺的！你大爺的！」
在這個時代，「你大爺的」這句罵人的話並未流行，因此王全才這般叫喚，實在挑不出毛病，但王全才臉上的表情分明就是罵人。若不是陸玉金丹期有氣罩護體，王全才滿嘴的唾沫就全噴他臉上。
王全才罵得正爽，屁股上又捱了梁山一腳。
梁山罵道：「你他娘真是賤骨頭！」
這下陸玉臉色立刻不好起來，冷哼了一聲，轉身不再與梁山糾纏。
眾人為無量沙所驚，被陸玉與王全才的「對罵」稍稍緩解緊張的心情，就在這時，空中忽然就想起老端的聲音：「諸位聖子聖女，若喜歡這無量沙，盡可自己煉化，能煉化多少算多少。」
老端這麼一說，立刻有聖子喜形於色。
這麼多無量沙，搬運唯有元嬰期高手才行，徹底煉化也需元嬰期，但是這些聖子聖女借助一些法寶，或者其他手段也可以嘗試煉化，幾個主修煉器的聖子煉化的把握更大，只要給以充足的時間即可。
「諸位不要上當，一旦開始煉化至少需要三日，諸位各自堂內會怎麼想？」贏海大聲道。
「贏海你小子就是這麼沒氣魄，今日到小洞天，自然是各位的緣法，哪個又能說你？為什麼你們堂中其他聖子聖女不來，既有風險，自然也就有額外收益，天道有損有補。」林詩音的聲音十分具有魅惑力。
是啊，這等差使別的人都不來，最後卻是自己來，小洞天所得自然是自己一心為堂內的功德所致。
「荒謬！」贏海斥責道，大義凜然。
贏海這邊說，水靜兒與花無顏就開始動手想辦法收無量沙。
花間堂與水月堂都是中立立場，原本與四凶神之間就沒有恩怨，二人在堂內都是大姐大地位，像水靜兒是掌教與史長老之女，就算是把眼前的無量沙都收盡了，掌教也不責怪女兒，相反會誇女兒能幹。
一顆無量沙頓時旋轉飛起，顯示二女的不凡功力。
花無顏與水靜兒這邊帶頭，那些都持中立立場的修真堂聖子聖女自然不肯落後。
收一顆算一顆，回去再煉化。
很快，聖子們的身軀一個劇烈搖晃起來，有些甚至根本收不起無量沙。
梁山想起關於無量沙的介紹來，這種東西之所以獨特就是因為其重量的飄忽性。
打個比方，一萬分之一秒時間內一顆無量沙的重如一座巨山，又一萬分之一秒時間重量接近於無。
試想一下，你用手掌托起一顆無量沙，用能舉起一座巨山的力量托住，下個剎那重量突然消失，下一個剎那又突然出現，這根本就讓人無所適從。
梁山見眾聖子聖女都在收，花無顏與水靜兒已經收了一顆，自己彎下腰也試試看。
手一觸到一顆無量沙，梁山身子立刻晃動起來，猶如大海裡的扁舟一般。
極重，極輕；極重，極輕……
梁山立刻有一種難受得要吐血的感覺，而且腰也直不起來了。
這個時候，水靜兒收了第三顆無量沙，額頭沁汗，道：「哎呀，收不了了。」轉過身看到梁山的樣子，嗔道：「你還是金丹初階，就不要收了。」
被美女瞧不起，梁山感覺面子掛不住，臉色漲得通紅，發出一聲厲吼，一顆無量沙晃晃悠悠升起來。梁山眼睛瞪大，都快要從眼眶突出，極重、極輕；極重；極輕……真是要命，頭暈目眩，想吐血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白骨金剛蓮立刻收攏旋轉療傷。
「咦，居然拿起來了。」水靜兒一雙明目轉也不轉地盯著梁山。
書本上有記載的，即便不煉化的無量沙也有妙用。
譬如兩顆無量沙抓在手中揉動，感受剎那的極重，剎那的極輕，兩顆掌握了後可以嘗試三顆。修煉到金丹高階圓滿，修士的法力會達到一個極限。同樣的金丹高階圓滿，法力的極限不會相差很大，但是對法力的運用就能比出高下來，而無量沙是最好的訓練應用法力技巧的法器。
而一旦祭煉成功，譬如說有一百顆無量沙，這在金丹期高階圓滿之中幾乎就是無敵了，甚至元嬰期都可以拚上一拚。一百顆無量沙打過去，所到之處，空間立刻塌陷，實乃一種空間至寶。
正因為如此，聖子聖女們統統放下顏面撿拾起來。
「你小心一點。」水靜兒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一副關切的模樣。
花無顏收了兩顆，就沒辦法收了，心中竊喜，回去凝練成功對法力的運用，假以時日會比過去強上許多。
在她看來，梁山完全是不自量力。
砰，梁山還是沒辦法拿起來，兩手指抓的無量沙還是跌落，耳中居然傳來轟鳴的聲響。
「等我凝練好了，送你一顆。」水靜兒立刻安慰道。
梁山點了點頭。花無顏心道梁山送出去的東西，回報果然來得快。兩塊水晶石換無量沙，雖然有些虧，但是若能掌握「舉重若輕」與「舉輕若重」的力道控制法門，實力立刻會有成倍的增長，這樣算來，卻也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