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秘承者 第兩百六十一章 秘密傳承者 文 / 泥男
元嘉二十六年的十月底的一天,日出時分,梁山從上院的藏經閣出來。
整個藏經閣共有四位長老入駐,共四樓,一二三樓多有弟子、聖子聖女進入,唯獨藏經閣的第四樓少有人進入。
整個藏經閣,只有一個長老知道梁山入住的其實是四樓。
梁山進去是什麼樣子他記得,出來時藏經閣長老嚇了一跳,有些不認識了。
就見梁山頭髮蓬鬆,面色憔悴,嘴歪眼斜,走起路來踉踉蹌蹌……
藏經閣四樓有什麼,藏經閣長老不知道,偶爾會有聖子聖女進去,大抵是滿懷驚喜的進去,然後失魂落魄的出來。
這些聖子聖女繳納高昂的功勳值後,在裡面大抵最多就呆上一炷香功夫,在裡面住一個月的,藏經閣長老印象中就梁山一個。
這事透著詭異,但掌教直接下的命令,藏經閣長老自然不會去問為什麼。
事實上,四樓到底藏著什麼,長老也不知道。也沒有從哪個聖子聖女口中透露出一星半點,可見四樓藏著很大的秘密。
轟隆,梁山身後上院藏經閣朱漆大門徐徐關上,這並沒有引起梁山的注意。
梁山就定定地站在藏經閣前的廣場。
這是上院基本上最高的位置了,東方正是剛剛升起不多久的朝陽,朝陽下是一片激盪洶湧的雲海,梁山歪歪扭扭的身子開始顫動,嘎啦嘎啦的聲響不斷傳來,接著類似爆鳴,最後身子正過來,顏容正過來,又恢復了那個剛進藏經閣時的英氣少年。
「哇……靠!」梁山忍不住爆粗口了,與此同時,他神府內那具白骨神君似乎也睜開眼,要一眼看盡這眼前這山川大地。
上院藏經閣四樓,居然藏著無與倫比的典籍!
時代很久遠,近古、中古,居然連遠古的都有,可惜大多缺失不完整,是殘典。即便是完整的,試問,你敢按照上面修煉嗎?
有的典籍前沿直截了當稱:修煉此法,萬死萬生!
看到這樣一句話,比「揮刀自宮」還要讓人遍體生寒。
梁山還記得剛剛踏足四樓時,整個身心都在顫抖,遠古、上古的威壓撲面而來,連著他心裡原本的恐懼——不知掌教崔機埋著怎樣的陰謀詭計,一起都湧上心頭。
等到梁山心神完全鎮靜下來之後,一卷一卷看過去之時,梁山就好像一個窮漢突然看到金山銀海一般的感覺,簡直就是心花怒放。
這比幻境還要厲害十倍、百倍!
一個修行的人,有什麼比來自久遠時代的神秘功法更吸引人呢?
只有一個月,不能帶出去,那就只能強行記住,這些都是無上經典的東西,而且隨著閱讀的展開,梁山迅速瞭解到,許多書居然連正清派與玄門都沒有,而當時梁山居然沒有去想為什麼,就是慌不迭看,記憶。既然掌教崔機給了他一個月的權限,那麼就要充分發揮。
現在,站在藏經閣大樓前,為什麼會這樣?
聖劍堂只是正清派的三堂之一,正清派只是玄門三派之一,憑什麼聖劍堂會擁有這樣厚實的底蘊?
太不可思議了!
所有的疑問都冒上來,掌教崔機為什麼開恩讓他到聖子聖女都很少去的藏經閣四樓?
一個月的時間,每天看十卷,梁山足足記憶力三百多卷,可以說是四樓的幾乎一掃而空了。
梁山記憶力原本就非凡,更何況修行之後過目不忘的本領更是大增。
頭暈,脹,好像要炸了……難道這就是掌教崔機的用心?梁山直覺這位掌教對自己從未有好心眼。
雖然一個月強行塞下許多修行法門,但是梁山絕不會修行,一來大多數殘缺,二來沒有相應的註釋不敢妄練,更重要的是梁山已經修行《白骨經》上路,再放棄修行別的也不現實。不過一個月強記下來梁山也不是沒有好處,應了「腹有詩書氣自華」那句話,梁山整個人的氣質有了較大轉變。而氣質就是神韻的基礎,梁山神府內的白骨神君也同樣跟著梁山發生轉變,漸漸有了幾分神韻。
「是梁師弟吧。」梁山正想著,殿下有個青衣童子出聲喚道。
梁山點點頭。
「掌教有請!」童子見梁山神情還有些呆滯,連忙解釋道,「我一直守候在這,專等梁師弟,只要梁師弟一出來,就帶去見掌教。」
梁山眸光恢復清明,拱了拱手道:「那就有勞師兄了,前面帶路。」
不多時,二人就來到孤丹峰下。
童子站在下頭朗聲通報,梁山則留意四周,發覺孤丹峰氣氛隱隱有許多陣法重疊,就好像一口大閘攔著驚濤駭浪一般。
「請,梁師弟!」童子通報完畢,對梁山說道。
梁山就見孤丹峰出現一條五彩的虹道,這是陣法打開,准人進入的意思,當下也不猶豫,身子一騰,踏上五彩虹道而入。
梁山是第二次來到大殿,就見此時大殿空蕩蕩,就掌教崔機一人在那付手而立,並沒有看著他,而是望向孤丹峰下。梁山忽然發覺,這個外表忠厚實則奸詐的掌教,此時此刻居然有些睥睨天下的雄姿。
「梁山伯,奉命前來!」梁山躬身施禮,朗聲道。
話音落地,梁山身後湧起波紋陣陣,猶如蓮花收攏,竟是要把個大殿層層疊疊籠罩彷彿無數遍一般。
梁山咯登一下,掌教崔機要跟自己說什麼要做這麼周全的防備?
「梁山伯,你很好。」掌教崔機轉過身,雙目炯炯地望著梁山。
「掌教過獎。」梁山有些不解。
「四樓那些殘典你可都記在心中。」
殘典?梁山心中一動,果然是陰謀,目露警惕之色,然後點了點頭。
「你身上果然有一無上仙經。」良久,掌教崔機忽然言道。
梁山頓時臉色一白,他彈指弦通、大易手印等的手段,漸漸顯現於世,唯《白骨經》不為人所知。
梁山知道這是自己身上的大秘,即便是最親的人也不能告知。
「掌教這話,弟子不明白。」梁山反應也快,臉上的不解之色更濃了。
崔機笑了笑,道:「上院藏經閣四樓,即便連我也不敢呆上一個月,那些經典雖大多殘破,但只要看上一眼,相信沒有哪個修士能抵擋得住誘惑。即便是聖子聖女在那一炷香功夫,出來大概也需半個月時間才能調整過來。那些遠古、上古來自神、魔、巫、妖族的修行法典,誰能抗拒?你不但全部看了一遍,而且都記下來,卻沒有變瘋癲,那就之有一個解釋:你身上具有一無上仙經,而且比那些法典還要厲害,所以能全面壓制,我說的是也不是?」說著,崔機雙目僅盯著梁山。
娘的,中計了,居然是一個測試,看來掌教崔機老早就懷疑自己身上有東西了,梁山認栽,這老傢伙居然以這種方式測驗,擱誰誰不中招?
「我還是不懂掌教的意思。」梁山笑嘻嘻說道,同時觀察四周,連同孤丹峰的層層陣法。
「你放心,我不要你的東西,先天至寶,無上仙經都是自行擇主,強行奪之,必有大禍,當然,除非你的運道極差,直到最低谷,我不介意等到那個時候再出手。」
威脅,這是**裸的威脅!
「可是,你要知道,重修仙經,之前所有修為全部歸無,梁山伯,即便是你雙手奉上我都不會學的。」崔機搖了搖頭。
「掌教說笑了。」梁山連忙說道,不管掌教如何說,口頭上他是不會承認的,饒是如此,梁山脊背後開始冒汗。
「知道我為什麼讓你到藏經閣四樓嗎?」崔機問道。
梁山忽然發覺自己是一點都跟不上這老狐狸的節奏,不是故意試自己身上有沒有藏著所謂的仙經嗎?既然這麼問了,肯定就不是這個答案。
梁山老實地搖頭,道:「不知道。」
「梁山伯,你現在所聽到的是聖劍堂的最高機密,聽好了。」崔機正色道,一股凌然的威嚴忽然撲面而來。
梁山心下微凜,就聽到崔機接著說道:「就是死士計劃!」
「死士計劃?」
崔機點點頭,道:「一百年前我跟當年的師兄弟找到了一個仙庫。」
仙庫?居然找到一個仙庫,而且從未聽說,梁山升入內門不再像過去孤陋寡聞,藏經閣也是啃讀了一個月的,完全沒有印象,看來找到仙庫本身就是聖劍堂的絕密。
「仙庫所得甚豐,但是我們都沒有濫用,而是細水長流,因為我們幾個師兄弟都知道,十八修真堂不會總維持這個樣子,盛衰榮辱乃萬事萬物的規律,可能你也聽說過,洞天福地與世俗間的通道將會關閉,到那時,天地大變,修行漸漸沒落,而這些我們一直沒捨得動用的積蓄就是通道關閉之後給聖劍堂弟子使用的。」說到這,崔機忽然停頓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
崔機忽然想著,那時候的他,還有姜通,還有師姐他們三個一起找到仙庫的場景;那個時候,他們三個浴血奮戰,共歷九死一生,現在想起來,就好像發生在昨日。
梁山神色肅然起來,如掌教崔機所言是真,那他倒是真佩服當初找到仙庫的那幾位了。
找到仙庫,自己不捨得用,而是留給聖劍堂後來的弟子,這種胸懷值得人敬佩,真正全心全意為了聖劍堂,梁山自問自己是做不到的。
梁山沒有注意到崔機有那麼剎那時間的恍神,只是想著,死士計劃,仙庫,掌教崔機今天給他說的這些太過震撼,梁山需要好好思量。
忽然,梁山心靈深處冒出一絲涼氣,如此秘聞,今天掌教和盤托出,要麼說完之後就是殺人滅口,要麼就是讓自己做極隱秘極危險之事,死士計劃?聽起來就糝人。
「仙庫裡的靈丹妙藥、法寶陣器這些都不是最珍貴的,最珍貴的就是你在四樓看到那些。」崔機回過勁來,繼續說道。
梁山心裡咯登了一下,心道重點來了。
「這些東西,甚至連上頭也不知道。」
梁山倒吸一口涼氣,越秘密則越詭異。
「事實上,當初我們看到那些來自上古時代的修煉法典的時候也是欣喜若狂,但是很快,我們發現了問題,因為大多殘破且沒有導師指導,那樣的法典修煉修行一段時間之後完全靠自己摸索,極容易出現走火入魔。自那之後,這些典籍就放在四樓束之高閣了,不過,」崔機停頓了一下,望著臉色有些發白的梁山,「自從我接任掌教之後開啟了死士計劃,就是親自挑選一些對本堂忠心耿耿的弟子,他們受天份所限,我會挑選四樓其中一門秘籍給他們修煉作為聖劍堂的死士。」
梁山臉抽了一下,掌教崔機不會是看中自己要讓自己做死士吧,很有可能。這般一想,梁山就有些想罵娘,這比慕容博的招還狠。
「其實,做死士沒什麼不好的。」崔機像是察覺梁山內心的不忿,「所謂死士,唯有聖劍堂遭受傾覆之時才用上,大多數的死士終其一生都碰不到這種局面,而自己實力大增,何樂不為呢?」
崔機笑得著實奸詐,不過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對於堂內那些斷絕了晉級希望而又忠心耿耿的弟子而言,當死士的確是不錯的選擇。
正如崔機所說,像聖劍堂這樣的大的修真堂遇到傾覆的機會的確是少之又少。但是,今時不同往日,逍遙堂的異軍突起,猶如滾雪球一般勢力越來越大,聖劍堂的底牌——死士很可能就有用武之地。
「掌教的意思是?」梁山問道,心裡做好拒絕的回答。
做死士也要自願的吧,而且自己修行前景一路看好,崔機也評價自己的無上仙經比四樓那些殘典等級還要高,再學那個完全沒有必要。
「哈哈。」崔機仰頭大笑起來,笑罷,道:「梁山伯,你放心,不會讓你做死士的。」
梁山聞言,放下心來,這掌教雖然喜歡陰人,但是說不會就不會。不過,若不是做死士,為何又讓自己接觸如此辛密?一念及此,梁山心中又忐忑起來,總之進到這個大殿以來自己莫名驚心的感覺就一直不斷,說到底當日進入藏經閣四樓時沒有掉頭就走,若是這樣,恐怕就沒有現在這詭異境遇吧。
「我要你做聖劍堂死士軍團的統領。」
「什麼?」梁山驚道,萬沒想到掌教讓自己是做統領,這不科學啊。
死士軍團是聖劍堂最後的底牌,這些通過上古神魔妖巫各族修行法典修行的死士,境界可能低,但實力可能非常恐怖,越級而戰恐怕都可以,這樣一張強大的底牌交給自己,怎麼可能?這不符合掌教崔機一貫的思維方式。
「不是現在的統領,而是未來的統領。」崔機雙目冷冽。
這還差不多,不過未來統領也輪不到自己啊,梁山心道。
「你可能還不知道,你師傅郝建長老已經把他的青虹劍給我了。」說罷,崔機口一張,青虹劍倏地飛出,停在梁山與崔機二人之間,一股巨大的威壓壓得梁山渾身欲裂。
該死!梁山怒目而瞪,居然奪了師傅的青虹劍!
梁山立刻想到,所謂的師傅一直閉關療傷應該就是被掌教崔機秘密關押逼迫。
「怎麼,你還想向我動手?」
「我師傅呢?」梁山語氣冰冷,所有的擔心在一瞬間全部放下,只想著質問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
崔機聞言一愣,挾元嬰初階之威,又有純陽仙劍青虹劍,梁山居然一副準備要動手的樣子,簡直無知無畏到了可愛的程度。
「我師傅呢?」梁山問第二句。
真是好膽,咦,崔機忽然感覺時光倒流,自己整個要倒退突破元嬰期之前的狀態。崔機當即冷哼了一聲,青虹劍當空一舞,化作劍氣萬道瞬間抵擋住。
這一劍,居然包含時空之力,崔機心中大讚,這梁山伯果然有門道。
青虹劍一動,梁山立刻面臨空前的壓力,即便是龍傲天當初也是敗在這一劍當中,更何況當初師傅郝建只是引氣期之身,而掌教崔機已是元嬰期初階,而且他居然是劍修,以梁山的感知,居然也已經突破心劍境界。
誰會知道一向以紫霞神功丹修聞名十八修真堂的掌教崔機居然是劍修,而且居然還高明到這種程度。身為掌教,哪一個城府不深,可是眼前這位城府也太深了吧,梁山頓時不寒而慄。
「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何潛力?!」崔機雙目一瞪,似乎是怒極,青虹劍化作一道虹電直劈向梁山。
無比絢麗之光華,梁山心中卻又沉入無比黑暗之感。梁山臉色無喜無憂,就在一剎那,「唵」、「啊」兩聲分別從左右兩個鼻孔噴出,神府中白骨神君那模糊不清的五官忽然顯現出一雙眼睛來,倏地睜開。
轟轟,整個大殿都劇烈的搖晃,梁山整個身子呈拋物線拋出,噴出一口鮮血。
三成的青虹劍之力,居然連五臟六腑都沒有傷到,崔機心中暗暗有些驚詫,此子天賦還要超過自己預計,正想著,就看到梁山身子一折,猶如卷地的狂風居然朝自己撲來。
「好膽!」崔機喝道,青虹劍橫亙二人之間。
耳有所聽,目有所見,鼻有所聞,舌有所味,意有所動,心有所感,謂之今,梁山身子騰空,高聲喝道:「一劍斬今!」
青虹劍的威壓之下,梁山的斬今劍出爐。
什麼是「今」?眼睛現在看到的,耳朵現在聽到的……就是「今」。
當然,這還不是真正的斬今劍,只是初具一些形神,離真正的斬今劍還還差十萬八千里,但是梁山今天揮出的斬今劍,代表著他向著這十萬八千里路程走到第一步。
真正的斬今劍之威,不管施展斬今劍的人境界高低,也不管對手的現今境界的高低,一樣會有殺傷力。
崔機首露凝重之色,青虹劍五成威力發出,轟的一聲,崔機身子一晃,退後一步,梁山又是拋出,噴出一口血。這下崔機就看到哦梁山身上晃起白光,應該就是他那無上仙經在迅速療傷。
梁山落在地上,臉色有些發白,躬身施了一禮,道:「謝掌教指教!」
「哈哈!」崔機笑了兩聲,道:「梁山伯,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要殺掌教早就殺了。」
崔機臉露讚許之色,道:「不錯,你師傅已離開聖劍堂。」
「什麼?」梁山身子一震。
「劍道修行,劍氣、劍意、心劍三境界,你可知道,心劍之上還有沒有?」
梁山神色肅然,拱手道:「還請掌教明示。」
「無劍!」崔機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梁山心頭大震,果然如此。
「你師傅把青虹劍留給我,就是去追尋無劍境界去了。」
「啊。」梁山嘴巴半張。
「你師傅郝建,最為好學,身在外門、內門就已經把兩處藏經閣的書都看完了。」說著,崔機抬手指著自己腦袋,表示郝建長老把那些都記在腦袋裡去了,「還有上院藏經閣的,除了四樓的。」
梁山神色一變。
「沒錯,你們師徒二人的腦袋合起來,裝有聖劍堂歷年來祖師收藏的所有典藏。」
崔機的語調居然有一些悲壯,這讓梁山感覺到崔機要說的是驚天秘聞,而自己要承擔恐怕也是難以想像的。
「修真堂立堂之根本就是傳承,而傳承有明也有暗,明的就是我這個掌教,暗的就是你師傅還有你。」
梁山心中隱隱有所猜到了,但是掌教崔機親口說出來,還是讓梁山震驚不已。
「也許有一天,聖劍堂上下都會覆滅,即便聖劍堂所有的死士都犧牲都難以挽回。百年後,你師傅回到伏牛山,依然可能在廢墟中再建聖劍堂。」說到這,崔機神色肅穆莊嚴無比,帶有英雄慨然就義的悲壯。
師傅郝建在外頭一個人,行蹤無定,若真有大難的確很可能逃脫,不對,若師傅在外,那不意味自己也要外放,難道真有大難?
崔機像是知道梁山心中所想,點點頭道:「沒錯,你也要離開聖劍堂。」
「什麼?」
「內門弟子梁山伯聽令!」崔機忽然喝道。
梁山聞言立刻跪倒在地,這個時候拿不得架子。
「建康金陵宮宮主阮籍匡行為荒誕,與人私逃,現任梁山伯前往建康金陵宮為二十三代宮主。」
「弟子得令!」梁山連忙應道,心中則迅速合計,居然真是把自己外放,也就是說,大難到來之際,處在世俗特別是繁華都市中的聖劍堂別院反而要更安全一些。
「梁山伯,你起來。」
梁山站起,正視掌教崔機。
「梁山伯,此去任重道遠,且分佈在各別院的死士都會歸你統領,注意隱匿,即便是聖劍堂遭遇大難也不得回聖劍堂,你可知道?」
「這個……」梁山遲疑道。「你奉令即可。」「是,遵令!」梁山心道,其實我也是客氣一下,真是大難來臨,自己帶著人過來那也是塞牙縫的,不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