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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夜宴驚夢 第三百六十章 好戲即將上演 文 / 泥男

    「我倒是走眼了!」梁山冷聲道。

    「梁先生,你不能殺他!」劉俏兒感覺到梁山爆發出的殺氣,出聲警告。

    「放心,我不會殺他。」

    「哈哈!」秦天柱大小起來,面色猙獰猶如魔鬼,「真是大言不慚啊。」說罷,雙目一瞪,全身勁力一催,喝道:「去死!」

    項叔與小七看得清楚,秦天柱渾身冒出的黑氣在頭頂凝聚成一個黑嬰,面色猙獰,雙目說不清的惡毒與詭異,即便是他們對上一眼都禁不住有一種戰慄感。

    這貴公子居然煉了如此邪惡的法術?!而且似乎不受京城氣運的壓制。

    黑嬰迅速由虛化實,席捲起黑風向梁山撲去,就這一下,劉俏兒身後那些人當即暈厥過去。

    劉俏兒臉色不好起來。

    她沒想到秦天柱居然厲害如斯!

    人人以為秦天柱囂張是來自相府四大保鏢的護衛,卻不知原來這份囂張是來自他自身。梁山能不能應付?

    修士施法術需要借助天地靈氣,但是在世俗界就受到世俗氣的遮擋,很難發揮完全戰力。一瞬間,劉俏兒鳳目怒瞪,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好膽!」梁山神府中的白骨神君怒目一睜,兩道白光猶如探照燈一般發出,黑嬰疾飛的身子立刻止住。

    秦天柱露出訝色,怎麼會怎樣?師傅說了,這邪嬰術一旦祭起,即便是金丹期高階的修士也抵擋不住,更何況世俗界不是修士的主場。

    白骨神君一瞪眼,周圍就源源不斷的壓力壓來,白骨金剛蓮之下的黑僵珠迅速旋轉,吸納凝練,迫力立刻大減。

    果然如此,梁山面喜,抖了抖肩,口中一張,一道白光吐出,斬昔劍!

    邪惡無比的法術,這是要自己的命啊,梁山豈能再忍耐。

    壞了,劉俏兒心道,趕緊呼道:「梁先生,手下留情!」

    幾乎就在一瞬間,秦天柱就感覺那種澎湃的能量抽離身體,面色一白,心道這下踢到鐵板上,上下嘴唇一碰,道:「饒命!」

    秦天柱囂張歸囂張,卻也不是蠢貨,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

    「梁先生!」劉俏兒呼了一句,若真是這個時候斬殺了這秦天柱,後果那是相當嚴重。然而,劉俏兒叫了一句,卻叫不下去,忽然看到梁山臉色鐵青,身子顫抖,怒氣勃發,居然到了一種無法遏制的地步。

    什麼情況?難道他到了為自己願意一劍刺君王的地步?劉俏兒先是心中一喜,轉瞬搖頭,不可能,一定是因為別的什麼。

    梁山眼前,忽然看到過去的秦天柱。

    準確地說,看到秦天柱怎麼煉製此等邪術的過程。

    居然是抓無辜嬰兒,取起心頭血祭煉成。

    一共一百零七個嬰兒!

    此人罪大惡極,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梁先生,萬萬不可!」感受到梁山堅定無比的殺意,劉俏兒再次呼叫道,聲音已經變得尖銳。

    殺還是不殺?

    來到這個世界,嚴格意義上說,梁山還沒有對哪個真正起個殺心,這秦天柱是頭一個!

    按理說,怎麼都該殺掉。

    可是,這不是殺的地方,也不是殺的時間。

    一旦到新金陵宮動了手,梁山在建康城這一攤子買賣還沒有鋪開,就得關張。

    梁山思緒萬千,實則思考也就一秒鐘,口裡打了個「哈哈」,白光收回,後退一步,道:「好手段,佩服佩服!」

    秦天柱臉露驚懼之色,就在剛剛,他感覺到眼前人的殺心,而自己也瞬間變得孱弱無比,就像是待宰的羔羊。

    「劉俏兒,你還未介紹,這位英明神武的公子是誰?」梁山笑嘻嘻道。

    梁山身後的小七徑直臉色一白,瞬間有了想吐的感覺。

    劉俏兒心中大讚,這人轉換表情極快,道:「這位是秦天柱秦公子,秦相之子。」

    「哦,原來是秦相之子啊,見過秦公子。」梁山拱手。

    秦天柱臉色數變,心下惱怒到極點,然而人此刻換作一張笑臉,打架嘛未必打得過人家,顯然是高明的修士,這等人本來就是忌諱之人。

    想到這,秦天柱也拱手道:「郡主,這又是何人?」

    「哦,在下梁山伯,剛到建康城,來寶地開醫藥館,前不久上忠勇王府會診,僥倖得很,忠勇王得以康復,金陵宮藥館開張,忠勇王府也是下個請帖的。」

    秦天柱掃了劉俏兒一眼,想起她方才對這人做的親暱動作,仔細琢磨,顯是臨時起意,到現在哪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當即哈哈一笑,道:「原來是梁大夫,久聞大名。」秦天柱這等人,囂張起來說的話能人吐血,場面上的話卻也能說的滴水不漏。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這小小的金陵宮可謂藏龍臥虎,當即拍了拍巴掌,金陵宮外地打鬥也結束。

    相府四大高手,人家出一個人就抵住,這劉俏兒分明是捉弄自己,給自己豎敵人啊。

    這女人心鬼得很,不過這樣才有意思,若是一追就到手,一撲就倒床,那就沒滋味了,秦天柱現出一絲獰笑,抬手指了指梁山道:「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劉俏兒粉面冰寒,這個時候再走上前說,這是我未來相公,你們再拚死打一場,已是毫無意義,一甩袖,氣哼哼地走人。

    劉俏兒一走,她那醒過來的隨連忙也跟著走。

    梁山恭恭敬敬地親自把秦天柱送到金陵宮外,劉俏兒卻是已經走遠。

    遠處宮燈高掛,走馬燈猶如風燈一般轉動,人來人往,並沒有人注意到金陵宮的異樣。

    梁山再回到金陵宮裡頭,就見小七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梁山目光轉冷,道:「小七,跟著這秦天柱,弄清楚他今天晚上住哪裡?」

    「幹什麼?」小七沒好氣地道,心裡說,梁宮主前面都好好的,一聽是貴家子弟就認慫了,前倨後恭得厲害。

    項叔卻是驚道:「梁先生,想做什麼?」

    梁山目露殺意,不再說話。

    小七恍然,方才梁山這般都是作態,不引起別人懷疑罷了,頓時心裡如擂鼓一般響動,熱血迅速上湧,禁不住摩拳擦掌。

    「我看那秦公子邪門得緊。」馬德意面露警惕之色。

    梁山點點頭,把自己方才看到的小聲說了一遍。

    三人聞言,臉上都露出怒色。

    「該死!」小七憤怒道。

    「小七,你速去打探,之後就交給我,你們不要管了。」

    小七點點頭,興奮起來,梁宮主這是要開殺戒啊,轉身就走。

    「慢!」梁山又道。

    「怎麼啦?」

    梁山深深望了小七一眼,又掃了馬德意與項叔一眼,道:「今晚我們四個,都要有不在場的證據。」

    馬德意打個哈哈:「我自是要陪燕媚兒。」

    「我可是要痛飲一晚。」項叔笑呵呵道。

    「逛完花燈,我自去博戲坊試試手氣,質庫買賣大好,看今晚上能不能賺上入一股的錢。」小七笑嘻嘻道。

    說罷,四人相視一笑,相繼出了金陵宮。

    小七自去跟蹤,項叔喝酒去,梁山背著手先去聽花月影的新上的折子戲,臉上換上輕佻的笑容。

    瞧著小七與項叔迅速消失在人海中,馬德意湊到梁山跟前,道:「宮主,要想有不在場的證據,我倒有個主意。」

    「什麼主意?」

    「今夜花魁大賽選花魁,宮主若有心,看中哪一個,想辦法讓其傾心,然後留下,如此再沒有人懷疑。」馬德意小聲道。

    梁山聞言一愣。

    馬德意嘻嘻一笑,道:「人不風流枉少年。」說罷,搖頭晃腦踱步而去。

    梁山翻了下白眼,心道用不著,只需今天晚上與花月影促膝而談一夜就可以,相信花月影,現在的商秀芸樂得給自己做這個見證。走,先去聽戲去,好戲就要開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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