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五女鬧京都 第三百七十七章 救與不救兩難擇 文 / 泥男
修行是不斷提高自身實力的過程，同時伴隨著對功德、因果、氣運三者的反覆瞭解與深入。
功德意淺而難行，最大的功德就是捨棄自我而完全利他，這對修士而言，很難徹底執行，反比不得俗世間的善人。
世上善人的善行若感召天地人三界，死後或被天地認可，或被人傳誦祭祀，即為神，是神道之眾多來源的一部分。
氣運玄而又玄，積累功德可以轉換氣運。
像祝輕雲純孝善行，最後獲得正清派修行的機遇。梁山在西嶽大廟前化解佛道兩門的衝突，後獲得了五晶石就是此例。但功德如何轉換成氣運，什麼時候轉換，即便是元嬰期的修士也無法洞徹其中奧秘。
因果就是有因就有果，一般來說，苦修就能得一定的果，修士的整個修行過程都在這因果當中。對修士而言，因果是法則，在人間則為規律，可以左右人事，決王朝興衰。
梁山進入金丹期中階，涉足建康城俗世，更有從二十一世紀社會穿越重生之罕見經歷，因而對功德、因果、氣運更有其他修士所沒有的獨到見解。
眼下這童子若是死去，雖不是直接死在梁山手上，但與他有莫大關聯，掙脫不開，且梁山相信隨之時間的推移，這份影響還會放大。
這就涉及功德、氣運與因果三者互相關聯、轉化，且隨時間變化而呈現出不同的特點。
功德隨時間推移基本不發生變化，做了一定量的功德後，如果不再去做，個人的功德值那就是個恆定值，不會變化。當然，如果做惡事，壞事立刻就會消耗功德值。
氣運玄而又玄就是隨時間變化才顯得高深莫測的，人們想瞭解氣運歸根到底就是想瞭解什麼時候走什麼運，諸如俗間堪輿風水算命的命理術士就是迎合世人這一點，而修真界裡的最獨特的一群：由各修真堂甚至包括散修組成的尋寶團，也是極相信氣運的，在尋寶之前一般都要進行氣運的衡量。
與功德、氣運都不同的是，因果隨時間變化則是呈現放大的特點。一點點因果，當時不了，隨後就會放大，到後面，就有可能成為影響成敗的決定因素。
昔日有一高僧，苦修，就因為解釋一條經文出錯，化作五百年的狐狸，這就是所謂野狐禪的由來。
梁山雙眸星光點點，當時因果當時了，這就是他的修行原則。實際上這點，對於人，做事，不拖泥帶水也是良好習慣。
基於此，他必須想辦法救活童子。
當然，這不僅僅是為了修行，梁山心裡面更過不去。
可是，問題來了，怎麼救？
梁山眼前是個男童，三四歲的樣子，面目十分清秀，緊閉著眼，牙也緊咬著，呼吸越發細微，顯然到了彌留之際。
梁山掀開裹著他的衣衫，看到他胸口的一道血痕，並不猙獰，但整個胸腔都凹進去，呼吸越來越微弱。
梁山判定半炷香之後，神仙都救不活。
不能吃仙丹，諸如什麼大還丹，九轉還魂丹這些都沒用，因為心臟都沒了。
沒有別的辦法，梁山心道，若是此刻有一個人造心臟植進去，重新啟動，驅動血液循環，這就能活！
但是，即便是二十一世紀這都是超高難度的手術，梁山手頭上哪有什麼人造心臟。
終歸還是來晚了，梁山心頭泛起絕望。
男童的心臟完全變成血霧，根本不能使用，即便有，梁山也沒有什麼仙術能重新安進去。
聖劍堂中院，上院藏經閣各呆一個月，那些典籍當中有沒有記載相應的秘法之類的，梁山仔細回憶，沒有！還是沒有！
是啊，心臟都沒有了，根本就是回天乏術啊。
除非……除非再造一個心臟出來，可是，這怎麼可能？！
梁山搖頭了，帶回來也是個死，晚了還是晚了。
梁山來回走了幾步，又看了看個幼童。
沒辦法了。
不對，男童被挖掉心臟到現在都沒有徹底死，說明老天還給他留了一線生機。
這個狀態已經是醫學沒有辦法解釋的，只能說是這個男童的福德所致。
但是，這男童所有的福德折算起來，也就是苟延殘喘這麼點時間。
時間一過，那就真的沒有辦法。
梁山臉色有些發白，他忽然有衝動去找花月影。
看她有沒有辦法，借助幻境讓男童沉睡期間。
梁山搖了搖頭，她也沒有辦法。
沒有心，人怎麼得活？不要說她，整個修行界都沒有辦法。
看來，實在不行只能想辦法先把男童的魂靈聚起來，然後用土晶石養起來。
土晶石有養魂的功效，看這男童日後能不能走鬼道修行。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就在梁山絕望之際，神府中，圍繞白骨神君一直沒有動靜殘典玉帶突然一亮，放射出奪目光華，一陣奇異的嗡鳴聲在耳中作響，似乎是無數女子的魅惑聲在勾引著梁山。
學我吧，學我的，一些詭異的聲音爭先恐後地說著，猶如絕色女子的呢喃，不多時，光華斂去，獨獨一部殘典冒出，是昔日在荊州曾經冒出的《三界蠱經》。
梁山垂簾閉目，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三界蠱經》這部殘典直接打開，而且翻出其中一頁來。
無心蠱？！
煉製無心蠱，需元夜子時，挖心而誦下列經文……梁山掃眼看去，統共有一百零八言。
元夜子時，今夜正當時，梁山心中一動。
難怪這本《三界蠱經》會自動跳出！
子時過去尚有半個時辰，梁山細細讀了一遍，操作步驟並不繁，就三步：一誦經文；二虛畫心符；三是引三蟲與心符合二為一，在胸腔心臟處凝聚一蠱心。
蠱術有許多分類，就施加對像而言有他蠱，有自蠱。
無心蠱就屬於自蠱之列。
給他人中蠱，是攻擊，是防禦，是控制，而種在自己身上的蠱，卻是修行。
現如今的修行界諸多修行，萬法不同，歸根到底都可以說是氣修，而這本《三界蠱經》是截然不同的修行路徑。
梁山這本只是上本，大多是理論，少有蠱術，統共有三十六種蠱術，而且都是自蠱，是用來修行的。也就是上本主修行。
還有一本下冊，只有少部分自蠱，大部分是他蠱，看前言介紹，威力巨大到難以想像的地步。看來下本主攻擊。
但是，這兩本還是有相互滲透的地方，譬如上本的修行並沒有記載修行的禁忌，而是在下本才有。
而修行的禁忌，就是修行過程中所要遵守的，沒這個，擅自修行上本很可能就出現問題。
下本是技術篇，擅自修行的話，問題更是多多。
梁山心中立刻有了大致的觀感。
這都不是最急迫的，眼下梁山先要把這無心蠱琢磨透。
給自己種無心蠱者就是挖掉自己的心，以蠱心代替原來的心，這樣整個人的肉身都會發生改變，有望衝擊到傳說中的王者蟲軀，比金剛不敗還要堅不可摧。
而由於沒有了人心，人可以做到完全的理性，修行可謂突飛猛進。
末尾寥寥幾句，提示此術凶險。
怎麼辦？梁山立刻陷入了兩難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