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五女鬧京都 第四百零九章 無名山丘修雷音 文 / 泥男
元嘉二十七年的第一個春雷雨夜到來之際,梁山已經出了建康城,來到距城三十里外的一個無名的山頭上。
這個山頭上聚集大量的烏雲,梁山趕到山頭之上候天空的雲團猶如巨大的黑蟒在翻捲,在廝殺,天地間充斥著喊殺聲。
史長老離開建康城了,準備回水月堂了。
他怕妻女擔心,與梁山約定了二月十五那天晚上動手夜探任自在留下的寶庫。
每個月的十五月圓之夜,寶庫的大門就會打開一條縫隙。
梁山不急,這個事可以從長計議。
小梁友已到孤獨園,雖然還是一副冷冷酷酷的樣子,但顯然比一個人呆在老金陵宮的時要強多了。
梁山有時候宿在金陵宮藥館,有時候會回喬家宅院,如果不回去,梁山就會打發人回去通報一聲。
對於他和喬佳宜來說,新婚燕爾的時期提前結束了。梁山有許多要忙活的事情,而喬佳宜也好一門心思撲在孤獨園裡。
要求聖劍堂每年撥的丹藥之類的梁山加了一百倍,梁山只是想敲一筆,理由自然是金陵宮作為聖劍堂世俗化路線的橋頭堡,自然應受重視之類的。梁山原本以為怎麼都會打個折扣,甚至壓根就不會同意,沒想到會全部撥付,一個月後就會到。
掌教崔機太大方了。
史無前長老走後,水靜兒的使者就來了,可謂前腳走,後腳就到。
水靜兒的使者是她的貼身丫鬟,就如同小青跟喬佳宜一般。
她給梁山帶來急需的元液丹五千枚。
在水月堂的時候,為討好水靜兒,梁山把五晶石在十八里鋪拍賣所的點數都給了水靜兒,讓水靜兒代為到十八里鋪全部折算為元液丹然後再想辦法帶給他。
水靜兒不負所托。
儲物戒裡有這麼一筆財富,梁山頓感底氣很足,讓小七與項叔到處去散播消息,說金陵宮招收築基期以上的散修,待遇多少云云。
一切上了正規,梁山自然開始回到自身的修行上來。
來到俗世,黑僵珠的修行加速,白骨金剛蓮也變得越來越純粹而凝練,但是其他的修煉,譬如劍氣的鍛造,大易手印的琢磨,彈指弦通的領悟都有所放慢。
當然,梁山知道以自己的進速足夠讓他人瞠目結舌的了,但是他還是覺得慢。
現下出現新的問題,那就是《三界蠱經》的打開,梁山可以不去修煉,但難免身心會受其牽引,總是有一種心癢的感覺,而無論是彈指弦通,大易手印,甚至梁山一直仰仗的白骨金剛蓮乃至白骨神君,梁山都感覺到,並不足以對《三界蠱經》造成真正的威懾。
從修行典籍的境界高低來看,梁山感覺《白骨經》還要高於《三界蠱經》的,按照他原先設想,壓制應該不成問題。
事實上,的確是可以壓制,但是梁山卻需要付出更多的經歷,這樣一來,習得《三界蠱經》的那些法門的代價就是其他的修行都原地踏步。
這就是梁山的修行問題,所學,所領悟,所涉及的太多了。
史無前長老回去探親,帶上梁山給水靜兒和水柔兒買的烏衣巷裡最好的胭脂水粉,梁山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修行。
而春天到了,春天的第一次雷聲對於梁山所的「吽」根本音咒的修行最為有利,於是梁山果斷地放棄其他所有的修行,全身心地都投入到「吽」音的修行。
修行方式很簡單,就是一天到晚都發「吽」音,並沒有張口,左近的人甚至都聽不到,這樣就不會干擾到他人,聲音都是朝內的。就這樣,梁山日夜沉浸「吽」的雷音修煉當中。
《白骨經》不能有效壓制《三界蠱經》,但是有一樣能有效壓制,所謂一物降一物,就是這個道理。
梁山必須找到既可以習得《三界蠱經》又不分心影響其它的辦法,苦思冥想中他突然想到,有什麼比「吽」雷音更有效的呢?
二十四節氣有驚蟄。
所為驚蟄,就是雷聲驚動了大地內的蟲子。蟲子最怕的就是雷音。
這般一想,梁山頓時猶如撥雲見日一般清楚自己的修行路線。
轟隆隆,雷聲終於響起來。
梁山盤坐在山頂,整個身心也沉浸自己的「吽」的雷聲當中。
一瞬間,上下頓時和鳴,剎那間溝通,就在這一剎那,梁山神府內的白骨神君雙目大瞪,其「裝藏」的吽根本咒音直接從頭頂飛出,化作一種子符,凝在三尺之高的地方,無數電芒立刻伴隨著雷聲猛然地轟擊在吽根本咒符。
刺啦刺啦糝人的聲響不斷發出,而這吽根本咒音種子符不斷旋轉,四周濺出淡藍色的青芒,梁山的整個身心都跟著顫抖。
很快,周圍百里的烏雲如同風捲殘雲一般都湧到梁山所在山頭的上空,周圍的市鎮很奇異地都放晴了。
雷聲驚天動地,電芒猶如巨神的鐮刀一次次揮舞下來,一夜過去,梁山口鼻出血,其狀甚慘,卻苦苦支撐。
終於雷聲散去,吽音種子符重新降回神府。
經過一天一夜的錘煉,吽音種子符閃耀著電芒一般的光芒,更加凝練更加深沉。
梁山並沒有起身打伏牛拳,而是繼續盤坐開始凝練唵音種子符與啊音種子符。
梁山這般做的道理是平衡,不能吽音種子符修煉大踏步前進,另外兩個依然在原地,這樣最終發揮的威力還是會打折扣。
唵音是大地之音,體會大地無盡寬厚、隱忍、蘊生之意;啊音是萬物生長之音,可以從整個山林去傾聽,從空中卻傾聽。
這樣修行了一個時辰,白骨神君裝藏的三音輪符又提升了一個檔次。
梁山豁然開朗,吽音的修煉徹底地壓制了《三界蠱經》,只要不斷加強吽音的修煉,可保無虞。
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梁山徹底放下心來。
轉眼又是一天一夜過去,梁山才緩緩起身。
他沒有入定,畢竟荒郊野外入定是件很有風險的事。
雷雨天就是吸收過程,一天一夜就是消化過程。就像是擦拭寶劍,寒光爍爍固然鋒利無比,卻只是第一步,還需擦拭,直到劍光由外放而變成內斂,溫潤如玉時卻是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