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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卷 會獵魔地 第六百一十四章 大救星從天而降 文 / 泥男

    羽釋天目光冷冽,冷聲道:「柳乘風,魔煉之地還輪不到你來撒野!」

    「魔王?!」柳乘風目光微縮。

    魔女羽釋天左側升騰的是一縷純淨無比的黑氣,右側則是同樣純淨無比的白氣,黑白兩氣繚繞,在她身後以及頭頂交織,赫然組成一張黑白雙魚圖。

    以仙為陽,以魔為陰,陰陽互抱,好一個天然太極圖!

    梁山心中感歎,魔女羽釋天已經強大到讓他無法想像的地步。

    「好!」柳乘風只說一個好字,梁山就感覺被一股氣浪沖起,整個人遠遠的彈射出去,噴出一口鮮血。

    若非有魔女羽釋天護住,梁山這下非重傷不可。

    不僅如此,梁山止不住身子,就好像被鐵扇公主的芭蕉扇扇了一下,迅速遠離二人戰場。

    梁山最後只看到二人沖天而起,似乎去了域外,然後就是一陣陣恐怖無比的波動傳來。

    目光所及,方纔他站立那面山脈整體垮塌,地火沖天而起,立刻形成一番煉獄景象。

    似是幻境,一切卻是真實不虛。

    當梁山清醒過來時候,發覺五十多里開外有一遠古巨魔。梁山立刻祭起黑僵珠,魔氣密佈其身,然後撒腿遠離凶地。

    當白骨金剛蓮轉化白骨如意蓮之後,黑僵珠也有升級,變得更加深邃幽黑。這樣的黑僵珠一施展,身心處再沾染一些,梁山是純粹的魔眾。

    那瞥了梁山一眼的遠古巨魔,轉移了目光,大步邁向別處。

    梁山立刻手中接大易手印,占卜祝輕雲所在的方向,以及現狀。

    然而很快,梁山雙頰通紅,抬頭噴出一口血。

    梁山神色萎頓。這不是所受的傷所致,而是這一用大易手印,之前雖有不能確定占卜的經歷,但總保留絲絲縷縷的聯繫,現在卻是空蕩蕩的,一點也沒有感覺。

    所謂占卜,就是占卜者與被佔卜者必須要有某種關聯。

    事實上,世界上任何人與人之間,都具備某種關聯,基於此,占卜之術才廣泛存在,但是兩個毫無關聯毫無因果之人之間,任何的占卜之術都統統失效。

    在魔煉之地是最後的機會,梁山不能佔卜就只能分析,也就是現在娘子祝輕雲還有可能在魔煉之地,再過一會,她就可能被那柳乘風接渡到玄門當中去。

    梁山來到魔煉之地,通過魔煉之地到了正清派福地,原本與娘子越來越接近,現在看來,卻是越來越遠。

    梁山知道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關聯,這是他可以為之努力繼續奮鬥的強大理由,可是,真的太難太難了。

    太子姬康雖然境界遠高於他,但他還不至於產生氣餒之感,但是現在梁山真有這種感覺,甚至有些萬念俱灰。

    不管修行最後結果如何,如果一個男人對自己女人都維護不了的話,那還算什麼男人?

    走上修行的梁山知道這些都是俗念,但這些俗念卻是根深蒂固地存在他的意識深處。不!不!不!梁山臉色堅毅,抬頭看了看天。

    梁山覺得要相信娘子祝輕雲。

    這不是大易手印,這是就梁山對娘子的瞭解得出的結論。

    柳乘風對娘子有師恩,是修行的領路人,但是娘子修行是有大毅力之人,更有主見。柳乘風跟他說的那些什麼早就看中是道侶的話,恐怕是一廂情願。

    想到這,梁山又感覺振奮起來。

    如果他繼續保持他現在的修行速度的話,不久之後突破元嬰期,四五年之後再突破渡劫期,再四五年突破純陽期,他自然可以到玄門去尋娘子祝輕雲回來。

    當然,境界的提升是一個很有必要的保障,更重要的是對因果的理解,唯有透徹的理解,他才可能重新續上與娘子的因果關聯,把若有若無最後坐實了。

    因果關聯實在最為玄妙的關聯,恐怕修行要最後超脫,就必須徹底領悟因果之理,之用。

    最後關頭魔女羽釋天出現,這不是梁山的氣運所致。面對柳乘風這般強大的對手,氣運的運轉完全失效,唯有因果關聯才可能發生變化。

    因此,梁山意識到自己與魔女羽釋天有某種關聯,而最可以拿來作證明的就是魔女曾經夢入二十一世紀。這是他們二人的共同點。

    其次,梁山在魔煉之地。雖然在九幽山脈之外,但畢竟是魔女羽釋天的管轄範圍,玄門一個老祖伸進一隻手來,她不可能坐視不管。

    因為種種關聯,魔女羽釋天出手了,而梁山得救了。

    這是救命之恩,梁山不知道該怎麼償還了結因果。

    想完這些,梁山舉目四望,心中突覺一陣茫然,又有幾分淒惶,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在接下來的三天三夜,梁山繼續在九幽山脈之外尋找娘子祝輕雲。

    雖然找到的可能性極小,但梁山不願放棄,直到第四天,梁山忽然有一種感覺,娘子祝輕雲離開了魔煉之地。

    這三天三夜,梁山想了許多,從與祝輕雲見第一面開始,之後的每一次見面,說了些什麼話,當時她是什麼神情,梁山都在心裡頭過了一遍。

    這很折磨人,直到梁山一次捧溪水喝水看到自己頹廢的臉,他忽然醒覺。

    他忽然意識到,他現在遭受這些,都是對他的懲罰。

    在二十一世紀他開展的那些轟轟烈烈的戀愛,每當分別的時候,雖然有難過,有惆悵,但梁山都很快用下一段戀情來迅速填補。

    梁山也曾經想過自己傷害過的那些女人,想過她們離開自己的日子該怎麼度過,會不會著魔一般地牽掛一個人,想著還有機會見到他,還有可能挽回的機會?

    那是怎樣的傷感、淒離?

    那一定是很難受很難受。

    然而梁山也僅僅這般想而已,偶爾感歎一兩聲。

    梁山相信相愛不能永遠,兩人終究要分別的道理,即便沒有情感上的問題,生老病死這些不可抗拒的力量依然會讓兩個相愛的人永遠的分開。梁山已經感受過一次,蘇婭的死造成他心靈深處永遠的疼,他不想再經受。

    現在,他曾經給人造成的傷害都一起返回了。

    牽腸掛肚,失望、絕望,輾轉反側,什麼修行統統都丟掉,只是想著一個人,又是害怕她真的那柳乘風結成道侶。

    而正是這種患得患失的心理讓梁山整個陷入一種頹廢狀態。

    這!樣!不!行!

    梁山心中響起黃鐘大呂一般的聲音。

    可是這樣的狀態當中,明知道不行還禁不住要深陷其中,這就是男女相愛之後產生的副作用。

    梁山曾經遭遇過三世情絲,但那是花月影主動給他纏繞上了,後來梁山借此悟出三劍。由外而內的情魔好破,由內而外的情魔卻是難破。

    溪水淙淙,梁山有些發呆。

    他嘗試了許多辦法,例如對水靜兒水柔兒、花月影、瑛姑陳四娘她們的思念,例如用接近夢觀以及戲境辦法來看待,但是都沒用。

    梁山抬手,捋了捋凌亂的發。

    他知道,他現在最要緊的其實應該放下一切閉關,突破元嬰期。聖胎已經凝結成,就差最後的神韻,這幾乎就是臨門一腳的事了,但是,梁山卻好像完全提不起興致來。「那個女人是你妻子?」就在這時,梁山背後響起羽釋天動人無比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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