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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6不負如來不負卿?(二) 文 / 左雲右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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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去。」她一口回絕,似乎口氣又太生硬,怕惹毛了這人,她不好配合赫連修混跡出去,又只得放軟聲音,「人家說成親前見面不吉利。

    「若真有什麼不吉利,那便由我一人來承便是。」

    他淡淡說著,溫潤眼神卻是堅定如磐石。

    春風從他身後湧進,將他燙金邊繡墨蘭的衣袂輕輕捲起疊蕩,而他一張玉般精雕細琢的臉更勝春風,如斯溫柔,他的眸光亦是帶著魑魅般的蠱惑,他總是喜歡用左手打了她,再用右手給予她致命的溫柔。

    她怔怔想著,他卻悄然而至,他想將她緊緊擁入懷裡,一如在馬車裡一直想的那般,他去捉她擱在桌上的手,她卻躲避地放到桌底,他斂了斂眉又想攬臂抱住她,她卻先他一步,起身站起。

    男人心中想,這女人怎如此不解溫柔?

    而這男人以為不解溫柔的女人卻眼裡刻著絲絲淡淡的厭惡,他一靠近,阿曼殘留在他身上的芳香就襲來,格外刺鼻。

    一步之遙,他收攏著眉目望著她,「你還要我怎樣?你故意裝病氣得阿曼落淚,我不責你,一回府裡放下她便立馬過來看你,你還想怎樣?謝流光?」

    問她想怎樣?我想要擺脫你?你准麼?

    但是她努力收回眼底臉上的疏離與反感,她不想在逃離前節外生枝。

    她想他們不該這般永無休止的爭吵,即將各奔東西,總是要給彼此留下些美好的回憶,不是麼?這人終究是她腹中孩子的父親,雖然她以後未必會告訴她家寶貝有個這樣的爹。

    「爺,你是要怎樣?準備為了阿曼對我家暴麼?」

    家暴?赫連鈺眉皺得更深,只是看著她明媚如畫清澈如溪的眉眼,唇角挑染著似有似無的一抹笑,他渾身的繃緊頓時鬆懈下來,一肚子的怒火也是消散全無。

    「我哪敢對孕婦家暴?」他也隨了她去,輕笑著道。

    「那你幹嘛瞪我?」

    瞪也算家暴麼?

    她似明白他的疑問,又輕輕地笑開,眸子裡滿是獨屬於她的小狡黠,「你一瞪我,我就害怕,不是家暴是什麼?」

    一下子,他的柔情蜜意洋溢眼底,「就你最善貧嘴。」

    兩人相隔如此之近,清風吹過,卻卻不散她心中的緊張,與他身上阿曼的味道。

    不是不反感,不是不想將他推開,但她又害怕破壞了這樣難得安謐的氣氛。

    他向來是個敏銳的人,察覺她的走神與她眸子深處的微紅,他的心一刺,便將她擁緊,「我能給阿曼的,也會同樣給你。」

    「但哪日我與阿曼一同有生命危險,你還是會先救阿曼,不是嗎?」

    說著,她的聲音便啞了。

    久久的沉默如海下三萬英尺颶深的漩渦將二人深陷下去。

    即便他不說,她也知道他的答案,就像遊湖那日,阿緣跟她說,如果赫連鈺放下阿曼早些過來營救,她便不會沉入湖底差點喪命。

    眼底泛出些許討厭的濕潤,她眨了下眼,而他身上清冽氣息不期而至,她睜眼,卻見他閉上眼睛親吻上她的唇,不說一句緊緊抱她在他的懷裡。

    不同於以往的猛烈粗.暴,他溫柔地循序漸進地吻.舔著她的唇,好似,只是這女子一雙柔軟的唇,就是他這輩子無法探索完的寶貝。

    他給她一種錯覺,好似他深愛她,只愛她。

    有一剎那,她忘了去掙扎,愣愣望著他的眉眼,那般丰神俊朗,就像許久許久前他的模樣就深深刻進她的腦子裡一般,再也難以忘懷,她不覺伸手捧住他的臉,輕柔而微顫地撫摸,互許,又只為了找到一點她可以相信的真實。

    感受到懷裡女子的回應,他更忘情地吻她,細柔變成激烈,只想將她統統吞入腹。

    往往身體上的情.動比感情來得更直接。

    只輕輕一觸碰她,他腹下就脹.硬難耐,想當下就將她撲倒。

    神智將他拉回,她如今身子不好,他一睜開眼,便見她仔細盯著他,這女子怎如此不知羞兩人親熱時也睜著眼睛的,剛想斥她,又發現她眼眶紅膩。

    濕了她的眼角,又牽了誰的心?

    「我弄疼你了?」

    他急聲問,老二已頓軟。

    他手掌觸上她眼下時,她驚覺自己跌了一面的淚,她輕聲自言自語了一句:「這一世,我似乎不是來尋的他,而是你。」

    可是,她來找的誰又有什麼重要?這人心上已有了別的姑娘。

    赫連鈺擰眉,有些字眼聽不清,見她傷心也沒多問,只輕柔與她說:「流光,我知你有孕在身,即便再想.要也只能忍著。」

    流光被他「想要」二字吸引住,微微啞著聲線問:「你想要什麼?」

    頓時,男子一抿唇,竟有些羞怯扭臉向別處。

    她見他彆扭模樣有些想笑,果真也微微勾了勾唇。

    他心中許是不平衡,一下子將她抱起,抗到肩膀上,狠狠在她屁.股上打了下,氣怒道:「讓你下次再敢裝肚子痛嚇唬人?」

    流光呼疼,這人怎

    怎如此變.態?明明說不會責她,現下這打屁股是什麼?而且這人岔話題的技術也是一流的。

    「爺,你又家暴了。」她苦笑不得地吼道。

    就如此像麻袋包一樣被這人生生扛著回了他的寢室,府中下人見這情景,紛紛議論,這主子是不是改性了?

    入夜,芙蓉帳內,流光睡得香沉,暗衛將一團紙毫無聲息地遞來,「是宮中那位派人送來的。」

    他展開一看,看了眼身邊的女子,唇邊劃過深沉的笑意,隨後將紙團扔進燈盞內,化為灰燼。

    *

    很快,太子那頭就行動起來。

    僅過了一日,宮中便傳出消息,已擒獲殲.殺麗妃的兇手,這主謀不是別人,正是金羽衛中的一名副將。

    而這副將也是刺殺秦曼青的主謀,當日由太子擒獲。

    那副將一慣*,一直覬覦麗妃的美色,那日宮中正巧碰到尋貓的麗妃,便沿路跟蹤,直至素槿殿,在謝湛與她發生爭執離開後,便潛入,當場將她勒死後殲.屍。

    如阿曼說的一樣,麗妃是死後才遭歹徒殲.淫。

    而皇帝似乎也相信了,但並未釋放謝湛,只將他從天牢移至刑部衙門內看管,看來父親從刑部獲釋也是早晚的事。

    果真,赫連修答應她的替她辦到了。

    接下來便是等赫連修將她弄出去了,想著要逃離這裡,心中既無歡喜也無憂,更多的是不安,因為她即將面對更強勁的對手。

    正想得入神,突然有人進來屋裡,她一驚,針紮了手,她本想將針線布匹收起,進來人是小香子。

    府裡沒什麼人能信,如果有,也只剩小香子了,她無法出去,便讓他以買零嘴為由出去打聽下孟府二千金的消息。孟莞是她生前的好友,即便她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但也希望孟莞能平安無事。

    「小光子,你猜我去出去打探到什麼了?」楚留香滿臉的興奮。

    「你還不快說,看打!」一記栗子重重敲在小香子腦門上。

    楚留香憋了憋嘴,抱怨道:「知你現在是躍上枝頭變鳳凰了,打我也是打得越發狠心了。」

    流光狠狠白了他一眼,「你是羨慕嫉妒恨,還是什麼?你以為我願意,要不你來做他王妃?」

    「我可沒你這麼好命,能從被看人洗澡就大小便失.禁的小太監變成個水靈靈的女人。要不,我去給靖王爺做小g。你替我詢下,他愛菊.花否?」

    「小香子,你是不是想我讓管家安排你去茅廁做活。」

    小光子發飆了,他一想到茅房那味道,猛地一捏鼻子,「我說還不行嗎?我損失好大一袋銀子,才從孟相府裡後院的家丁那裡打聽到,孟家二千金已安然回府。你猜是被誰送回去的?」

    看著故意賣關子的小香子,就想脫下鞋來摔他,「那銀子我補給你還不成麼?你快說是誰?」

    「可不就是被你那姘.頭八王爺的管家送回去的。」

    說罷,他朝流光攤出手,「一百兩,快給我!」

    她微微一震,是八爺?怎會是八爺?她怎麼想也想不透,又見小香子的手往她眼下挪了挪,「你這該死的臭太監會不會說人話呢?什麼叫姘.頭?」

    「那算我說錯了,給你賠禮道歉還不成麼?一百兩,一百兩,快給我。」

    「只有五十兩,我好不容易攢下的私房錢,你要救拿,不要就算了。」流光拿出錢袋子丟到他手心裡。

    楚留香還是收了那袋錢,揣進兜裡,不滿意的輕輕咕噥了一句,「把我叫到這裡來,一百兩都不給我?」

    「你說啥?」

    「我說謝謝未來的靖王妃。」

    眼見流光要脫鞋,他不顧流光在身後大叫「楚留香,你這該死的太監給老子站住!」便飛快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喜滋滋的回頭大笑,「懷了拖油瓶的小光子,打不到,打不到。」

    只是,為何一轉頭,腦門就撞上什麼硬.邦.邦的東西,一抬頭,看到的卻是靖王一張要殺人的臉,他哆嗦一抖,摔倒在地上,懷裡那錢袋子也掉了出來。

    「你說未來小王爺是拖油瓶?」說話間,抬手,便接住從內室丟出來的一隻繡花鞋,他微微納悶,又高高揚起長眉,這人果然他家那九公主一個德性,在他看不見的範圍裡便驕橫得很。

    *

    ps:感情戲寫的好糾結,總是不想草草了事,寫了改,改了寫,才傳上來。還會努力再寫一章,別等太晚,大家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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