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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3長情如文火(四) 文 / 左雲右錦

    隨著她的眼色,適才他也注意到在他腰際上的手,何時不知不覺摟上去了,他本想別到身後去,但又執意在她腰間摟得更緊,微微氣悶道:「誰讓你多嘴向父皇賠罪的?我不是說過,以後你在任何人面前都莫要低頭。」

    這貨的蛇精病又犯了,流光滴了一滴冷汗,媽蛋的,剛才是我替你解圍的額,你老子才沒處置你,現在反而來責怪她了,真有你的。

    更何況,什麼叫在任何人面前都莫要低頭,一到秦曼青那裡,這話只會成為一個精彩又響亮的屁。

    流光翻了個白眼給他,咬咬牙,小聲嘀咕了一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反正也不怕再多惹他一次了,今日惹他的次數已經夠多了,多幾次也無所謂了,一次性氣死他才好。

    「流光,你這眼睛可有毛病,可需我喚太醫過來給你治治?」赫連鈺噙著似有似無的笑,可語氣卻十分陰陽怪調。他一心為她,她卻是絲毫不領情。

    流光做出了一個「我眼睛有毛病也與你無關」的表情甩給他,然後不睬他了,向小香子招了招手,小香子到她身邊,她問了一聲,「小香子,我的營帳在哪裡,咱們先去用膳去。」

    赫連鈺在她背後微微瞇了瞇眼,這個女人已經在馬車裡的所有食物吃了個乾淨,還沒飽麼?敢情她是豬投胎來著?

    一直在旁等著赫連鈺的秦曼青看著他們二人打情罵俏,艷唇被她咬得越來越緊,噙著委屈的音色,微微提高了分貝,冷冷轉身,「櫻桃,咱們走。」

    聽到那頭秦曼青傳來的聲音,赫連鈺才將目光從流光背影上收回來,他幾乎將阿曼給忘了,該死的,似乎有流光在的場合,他總是會將阿曼排在第二。

    一旁蕭媚,見他追上去幾步,又停下,明明是白天,他的眸光只比夜色更幽深,「媚兒,你去給秦妃傳個話,晚上本王會到她營帳過夜。」

    秦曼青攜著櫻桃走了一段路,卻沒聽到從後面追來的步子聲,她秀眉蹙得更緊,也是猛地駐足回頭去看,而早已不見他的身影,只見他的大丫鬟蕭媚緩緩走來。

    她心中絞恨,當初真不該讓赫連鈺娶了謝流光,如今她也不會如此遭氣。

    只是她又不禁去想,如果她執意堅持不同意,赫連鈺便會不娶謝流光麼?當下看來,只怕是不肯的。這男子對流光的心思,只怕不是他同她說的只是利用而已。

    密林深處,喬木蔭庇,陽光幾乎一絲也穿透不進來,幽暗靜謐。

    一位素衣女子,身姿窈窕,沿著茂密樹葉下漏下的一點光跡,朝前面長衣佇立的男子慢慢走去,她心頭歡喜,但又抑鬱,他們的感情就如這陰暗無比的密林深處,不見天日。

    她悄悄來到他身後,那麼近,他身上清冽氣息逼來,她心上一動,待他正要轉身之時,一躍跳到男子結實的背上,緊緊圈住他脖子,嬌聲笑著道:「鈺兒,你可有想我?」

    「子矜,莫胡鬧了,快些下來。」

    她仍舊是輕笑如雀鳥,賴在他背上,雙.腿將他勁瘦的腰夾得死緊,「以往我這般胡鬧,你最是喜歡。如今,你有了兩個明媒正娶的妻子便不喜我了?」

    赫連鈺擰了下頭,緊緊抿著唇不吭一聲,只能任由著她,無奈之下,雙手抱住她在他腰上的腿,沿著密林深處一點點走去。

    女子湊臉過去與他親近,又是一笑,「被我說中,我沒氣你,你卻來生氣了?你這孩子,怎這般彆扭?算了,算了,我不為難你了,快些讓我下來吧。」

    她這話才讓這男子眉頭微微舒展,敢情背著她,這麼為難他。

    以前,這人不會這樣。

    她心中微微氣餒又沉悶,但因她年紀比他長了許多,她並不會將情緒寫在臉上,腿一蹬,便從他背上跳落到地上,身子輕盈,又飛快一轉身,到他跟前,摟住他脖子,朝他唇上堵去,果見他眉眸裡不露痕跡的閃過一絲厭煩,她卻是仍不慍,扯唇一笑,執意吻上他的唇,他唇瓣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仿若他對她降了溫的情,最後,他終於忍不住推開她,「子矜,別玩了。你將我約出來,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能脫身與你相見,還是快說正事吧。」

    「正是因為好不容易,才要多溫存一會,不是嗎?」女子巧笑嫣然,風韻猶存的曼妙身姿又往他身上靠了靠,心裡卻在想,她陪他那麼多年,竟比不上那兩個小姑娘?

    她望著他的溫潤俊朗的眉眼,諱莫如深的讓人心寒,生來就有一種人,明明長相最是溫無害,但是心腸冷硬狠辣地令人髮指,她想,赫連鈺就是這樣的一種人。

    心中痛苦,只是她深知與他終究是段孽緣,如此相纏只會讓他越發生厭,如今,她只想助他登上帝皇之位,也算對他母妃有了交代。

    她知趣地離開他溫熱的胸膛,站開一步,「鈺兒,小秦替你盜來的珍龍局棋譜可有研究出破解之法?我從老佛爺那裡聽說,若此次破了這棋局之人,皇帝會授予護國公手中兵權虎符作為封賞。」

    「有那人在,定能想出破解棋局的法子來。」

    見他眸光一邃,知他定能拿下此棋局,但他口中「那人」她心中也頗為明瞭,「也不虧我暗中傳信於你,沒讓那小丫頭給逃了。若是她真能派上用場,你可得記我一功。」

    「子衿,我對你的虧欠,此生都難以相報。」

    他還是上前輕輕握住她手,她柔柔一笑,不同以那些稚嫩的小丫頭,她笑起來散發出讓人酥.骨的成熟魅惑,「嗯,那你便好好記著,來日等你權傾天下,那末我也能功成身退了。而

    你曾經答應我的,我也信你定不會食言。」

    *

    安靜的營帳內簾子輕輕一動,秦曼青立即從榻上起身,但見得炫黃袍子的身影,募得,她表情一僵,又見他一張驚才絕艷的臉越發清晰,她不得不微微咬唇。

    「怎麼,見到的是我,不是你家好夫君,也不用擺個苦瓜臉給我看啊?苦瓜那麼苦,像我這種偏愛甜點的人怎麼吃得消?」

    他一笑,邁著悠哉閒散的步子向她緩緩走近。

    「如今我是靖王妃,而你是我夫君的三哥,你如今隻身入我的營帳,讓人見了只會惹了是非閒言,還是請三哥你不要為難我。」秦曼青依舊擺著高冷架子,端端地與他四目相視。

    赫連修卻是不以為意,順著她口氣說:「我的好七妹,我那多情的七弟只與另一位七妹恩愛,我也知你心中傷心,但也別將怒氣撒在我身上啊,你愛當是受氣包,我可不願做出氣筒。」

    他說著,竟還走到她對面坐下,兀自要倒茶給自己喝,但是壺裡空蕩蕩的,一滴茶水也倒不出來。他擰眉搖頭,「哎……你瞧瞧,都是你自找的,偏生要嫁給我那瘸子七弟,如今連一杯熱茶都喝不上,如若當初你選的是我,嘖嘖……」

    秦曼青心中本亦難受至極,如今還受這人冷嘲熱諷,但是那是她的抉擇,她又能怪誰,只是一張美麗奪目的小臉愈發難看了去。

    猛地,他一站而起,攬了她細腰便撞到自己胸口,按住,她的身子毫無縫隙地全貼在了他身上,她繃直了身子,卻不敢動彈,她與他打小一起長大,怎不瞭解他,越是反抗,他越會讓你失去反抗的能力。

    「阿修,你到底要怎樣?若是只是為了來這裡對我行為不軌,那麼,大不了一起身敗名裂!」她聲音放軟,但她美瞳裡的憤怒一目瞭然。

    「喲,還想與我一起身敗名裂呢?只是,阿曼,你還不夠資格。你儘管試著放聲喊喊看,看看到時候是你落得個水性楊花勾.引太子之罪,還是我會名聲毀盡?」

    他一雙陰險如狼的眸笑得絢麗,卻讓人渾身發顫。

    「你——好狠的心。」秦曼青咬牙說道。比起這人陰狠起來,她自是甘拜下風。

    「狠心怎比得過你秦曼青?為了討好阿鈺,你也是想毀了我的吧?要不然為何你明知麗妃屍身未被毀一事卻沒告知我,如果早知你這女人狠心至此,當初西子湖我真不該去救你,讓你被凌王派出的殺手弄死了也好。」

    她看著男人深黑無比的眸一點點暗下去,如淬了毒的利箭能將她射穿,只是他並不知,她也是入宮為謝湛平反前*才知道麗妃屍身並未被燒燬,甚至還藏於皇宮地下酒窖中。

    說到藏得深,又有哪人比得過她那位夫君?

    她以為他會將所有秘密告訴他,現在她才知,他也是對她有所保留,這男人心深似海,饒是她聰慧慎密,也是無法洞察這男人的心思。此刻,她心裡有著說不出的苦悶,可這些又與誰說,只能獨自忍受。

    突的,赫連修在她腰間的手緩緩鬆開,「阿曼,看在你是我曾經愛慕過的女子,我並不會為難你,即便在未來有一天,我會讓赫連鈺死在你面前,只是,我不會再要你。」

    *

    ps:好抱歉又斷更了,不過之後會努力補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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