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山字脈兵修和妖怪火鍋 【2合1大章 】 文 / 我叫吳大膽
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在雪花紛飛之間出現在了我和龍哥的眼前。
定睛一看，頓時就嚇了我一跳。居然是一隻起碼有一米長的大老鼠！！！渾身黑色毛髮油光水亮的，散發著幽光，在白色雪地的對比下顯得非常顯眼。鋒利的爪子好像匕首，在地面上都劃拉出一條條溝壑；眼睛冒著紅光，透著煞氣。
日啊！這，這還能是老鼠麼？也太大了一點兒吧。簡直好像是一隻小豬了！
而且看到這大老鼠我也知道為什麼龍哥說它是在墓地裡吃了很多死屍之後通靈的，因為它那一雙血紅色的眼睛裡面，居然隱隱約約映照出來了好多的魂魄，好在在爭執一般；一股濃郁的屍氣瀰漫開來。
「這就是妖怪啊，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我有些驚訝地看著這大老鼠說道。心中雖然緊張，但也說不上多害怕。雖然我很可能幹不過這鼠妖，但是看龍哥這麼輕描淡寫的樣子，估計應該沒問題。
那鼠妖隔著十多米的距離看著我和龍哥，嘴裡發出一陣陣低沉的咆哮聲，背上的毛髮根根豎立起來，血紅色的眼睛中凶光閃個不停。
龍哥扭了扭脖子，捏了捏拳頭，都發出卡嚓卡嚓的骨頭脆響，好像炒豆子似的。而且隨著響聲，我敏銳地覺察到好像他響動的那些部位四周的空氣微微一震，似乎有肉眼不易覺察的水波一閃而過。
「小崽子，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究竟是屬於哪一門哪一派，學的又是什麼術法麼？現在，就用你的冥紙術好好的看看！」龍哥猛然爆喝一聲，突然張開嘴，發出一聲巨大的「哈」的聲音！
這聲音極大，我就看到從他嘴裡居然猛然吐出一團直徑半米的白色球形霧氣，居然凝固了差不多兩秒鐘才散去了。而隨著這一聲大喝，方圓兩米的雪花都紛紛四處飛濺，樹枝上的雪花也都噗嗤掉落。
我甚至感覺到龍哥整個人在散發著一股巨大的熱量，好像站在他身邊不遠的地方都能夠感覺到一股灼熱的氣息，這氣息一擴散開去，我們四周兩三米範圍之內地面上的薄薄積雪居然開始融化了！！！
這氣勢，可是比剛才那鼠妖出場的時候要厲害了不少。
不過也是幸好平房區一帶在當年那個時候還比較落後，居民非常稀少，我們那附近一帶幾乎沒有什麼人住。否則的話，估計就這巨大的喊聲就得被人家報警說饒命了。
不過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我瞪圓了眼睛。要知道，就算是哈爾濱的天氣很冷，我們都能夠哈出這種濃郁的白氣。但是要一下從嘴巴裡面吐出直徑半米左右的球形白色霧氣，這……這得有多大的吐氣能力啊（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肺活量這個專業的名詞）。
當然雖然心中驚訝，但我手上也不閒著。早就已經摸出了一張銀色紙錢，幾乎是一氣呵成的完成了用鮮血繪畫字符的動作，然後刷的一下貼在了自己的後腦勺上面。頓時冥冥之中就有一股從虛空之中不知名的地方傳遞過來的力量。眼睛的視線好像被這力量一沾染，眼前的世界頓時就變了樣。
我能夠看到普通人肉眼看不見的靈力的流動了。
然後，我就看到了讓我震驚無比的一副景象！！！
只見在我們前方那一隻巨大的黑色老鼠，在它的身體四周，居然有七八個灰白色的半透明的東西在繞著它徘徊盤旋著，赫然是七八個鬼魂！想來應該就是龍哥說的，這鼠妖在墓地裡面吃過的死屍了，沒想到把其中一些死屍的魂魄也給拘了過來作為它的附屬小弟了。
再看龍哥這邊，只見他渾身上下，身體四周，居然有一陣陣血紅色的類似於霧氣一樣光芒在環繞著！！！
這……這是什麼，血光，難道也是邪法麼？！
通過冥紙術開了「天眼」之後一下看到龍哥的這個形象，我頓時覺得心頭一震，感覺有些難以置信。因為我覺得龍哥這樣的人，是斷然不可能學習邪法的，但是這血光又是……
我只疑惑了半秒鐘不到，就反應了過來。不對，這絕對不是那種妖邪的血光煞氣之類的東西。因為血光煞氣屬陰，會給人一種陰冷甚至噁心的感覺。但是龍哥身上的這些血光，卻完全不是這樣的感覺。
沒有陰冷和妖邪，反而是一種暖洋洋的的，很舒服的好像太陽照射的灼熱感覺，堂堂正正，如日中天！說是血煞霧氣光芒，但仔細看其實更像是一團血紅色的火焰啊。
那巨大的黑老鼠對著我和龍哥齜牙咧嘴，身體四周環繞的那些鬼魂也對著我們做出猙獰無比的凶相，但就是猶豫著不敢先發起進攻。顯然，它是早就已經發現了龍哥的難纏，所以沒有貿然襲擊我們。否則的話，要換了普通人進入這小院子，估計第一時間就被直接干死然後吃掉了。
龍哥轉頭看了我一眼：「看見了麼小崽子？這叫武道氣血！吾名百里狂龍，為道家山字脈兵修一支正統。看好了！」
龍哥的話讓我徹底震撼了。道家山字脈，兵修一支！我想起了師傅曾經對我說過的話，道家，是中國一切化的源泉。道家之中，道術分為山醫命相卜五脈，每一脈，又分支眾多，數不勝數。比如冥紙師就是從山字脈的符菉一支分裂出來的，比如秦宇他們就是山字脈外丹一支。
而現在，我終於接觸到了龍哥的手段。山字脈兵修一支！
這個時候的龍哥，一掃平時那種猥瑣的、粗魯的氣息，而是變得陽剛霸道，讓人忍不住想要膜拜一樣。
在我心中翻江倒海的同時，龍哥身體一動，好像一支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通過冥紙術的「天眼」，我甚至看到龍哥這麼衝過去在他的身體後面好像拖出了一道隱隱約約的
痕跡，氣浪的痕跡。他就好像是被一團熊熊燃燒的血紅色火焰包裹著。
刷刷兩下，兩個箭步，居然直接橫跨過了七八米的距離，就那麼到了那鼠妖的前方不遠處。還隔著好幾米的距離，龍哥已經揮舞起了拳頭！
他的拳頭上面包裹著血紅色的火焰一樣的東西，按照龍哥自己的說法，是叫做「氣血」的東西。就這麼遙遙隔空一拳轟擊而出，頓時氣血四溢，一股洶湧的紅色氣血朝著那鼠妖攻擊過去。
而這一切，只不過是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裡面完成的。如果不是冥紙術開的「天眼」似乎還能夠讓我的視覺變得更加的敏銳，我估計都看不太清楚龍哥的動作。
隨著他這一拳隔空轟出，那鼠妖也是反應極其敏捷。頓時身邊就有兩隻環繞著的灰白色鬼物朝著龍哥拳頭所向的方向而去，擋在了這鼠妖的前方。
但是完全沒有任何用處，那一團紅色的氣血一閃，猛然撞擊在那兩隻灰白色鬼魂的身上。這兩隻鬼魂同時發出一聲淒厲慘叫聲，居然就好像是地上的雪花一樣融化掉了，變成了一縷縷氣體消散。而那一團血色火焰一樣的「氣血」只消耗了一般，剩下的繼續超前而去，直接打在了那鼠妖碩大的黑色身軀上。
我只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那大老鼠彷彿極其痛苦，吱吱吱地叫著，不斷後退，身體也扭曲起來。而去居然飛快後退，好像是想要馬上奪路而逃一樣。
這……這也太牛逼了吧？！！
眼前的一幕再次刷新我的見識和眼界，讓我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我是想像過龍哥很強，至少比師傅和秦一人都要強。否則的話，師傅也不可能在他自己都覺得情況無比危急的時候讓我一定要來找到龍哥，就可以被他安全帶走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居然強悍到了這樣的地步了。
要知道那鼠妖已經比一般意義上的厲鬼都要厲害不少了，我是肯定打不過的，我覺得師傅恐怕也會費上一番力氣。可是這龍哥就這麼一個箭步過去，揮拳一下隔空攻擊，就秒殺了那鼠妖的兩個鬼物，還把鼠妖擊傷，讓其不敢戀戰，直接逃竄！這是什麼樣的手段？
當然，這幅場景或許在普通人眼中看起來會非常的滑稽搞笑。因為如果是普通人的視角來看，就是看到龍哥這麼一下飛快跑到前面，隔著幾米的距離莫名其妙地對著前面的空中打了一拳，然後那大老鼠就飛快逃跑了。
因為普通人是看不見龍哥身上的翻滾不息「武道氣血」的，也看不見那一拳已經秒殺掉了兩隻鬼魂，更看不到那氣血轟擊在鼠妖身上時候那種彭拜的力量。但普通人看不見，我能看見，所以我整個人都呆住了。
再說那鼠妖立馬逃竄，但龍哥顯然是不願意讓它逃走了。繼續朝著前面追擊而去，動作快的簡直不像是人類！
那鼠妖雖然身軀有一米左右，在老鼠中算是「龐然大物」了，但是和人相比還是顯得不大，所以一些縫隙自然就能夠鑽進去了。
龍哥這院子裡的房屋的入口是有一個差不多一米多高的檯子的，有好幾梯木頭階梯，那鼠妖一下看準了。就從那木頭階梯的其中一個縫隙之中鑽去，顯然是想要鑽進這階梯下面，然後直接鑽進雪地裡或者地下逃走。
但是龍哥不會讓這鼠妖這麼順利得逞，他再次提速，居然一下化作一道血紅色光影，就追到了那鼠妖，跟它並駕齊驅了！
與此同時，鼠妖已經前面半截身子都鑽進了這木頭階梯的縫隙之中，眼看後面半截身子也要鑽進去了。
「你是今天的晚飯，絕不能跑！」隨著這一聲讓人無語的大喊，龍哥右手捏了一個古怪的姿勢，然後居然好像是一把大刀一般從上往下這麼一劈。我只聽到轟隆一聲，那整個木頭階梯被龍哥這一拳給打得稀爛。無數碎裂的木頭碎片四處飛濺，辟里啪啦的。
我趕緊躲避，以免被這些木頭碎片給擊中。到時候就算是沒有什麼大礙，但是打在身上也是挺疼的了。
在這些木頭碎片飛射之間，我就聽到了一聲無比淒厲的叫聲，是那大老鼠臨死之後發出的最後一聲叫聲了！
然後在我震驚的目光之中，我就看到龍哥右手拎著那一米來長的大老鼠的尾巴，倒吊著就這麼搖搖晃晃地朝我走了過來。看著我目瞪口呆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身上那種一往無前的霸道氣勢此刻也消失了，只剩下了平日的猥瑣和粗魯。
「小崽子，看的過癮吧？可累死你老子我，嘖嘖，這大老鼠真是肥啊。身上有肉，烤著吃燉著吃都絕對爽翻了。來來來，這就是今天晚上我們的晚飯了，你想辦法給整一下啊。」龍哥哈哈大笑著，把手中的肥老鼠丟了過來。
天可憐見，這老鼠可是有一米左右，而且又肥又大，起碼有六七十斤。被他這麼一扔過來，我哪裡接得住啊，啪的一聲撞在我身上，我抱著這死老鼠一起倒在了雪地裡面。
「哈哈，我說你太娘了吧？小崽子，你還有得跟你龍哥學的。」他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我黑著一張臉，躺在雪地裡一邊掙扎著拖著這死去的鼠妖站起來，一邊冷冷說道：「第一，你不是我老子，你只是我的一個掛名師傅。第二，這老鼠吃死人屍體長大，想想就噁心我怎麼吃？第三，你這房子這麼久沒人住了，拿雞毛來做飯吧？」
龍哥被我這麼一頂撞，也不生氣，一腳踢起地面的一團雪，吧嗒一聲打在了我臉上，頓時融化開來，我臉上頭髮上都有些濕濕的。看著我這麼狼狽的樣子，他才滿意地拍拍手，哈哈大笑著轉身朝著屋子裡面走進去了。
留下我在雪地裡氣得渾身發抖，大聲喊道：「百里狂龍，你這個壞人！！根本不配做我師傅！！！」
我的聲音在黑暗的夜空之中傳出很遠，很遠。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說很生氣，但是這一聲大吼之中，卻夾雜著一絲敬佩，一絲溫馨……
這就是我跟著龍哥抵達遙遠的東北寒地，黑龍江哈爾濱第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很多年之後回想起來，也非常懷念。
我跟龍哥一起坐在一起打開了暖氣，架起了火鍋爐子的桌子旁邊，眼巴巴地等著火鍋的水沸騰。
很奇怪是不是？我也覺得很奇怪。
話說那天晚上，當我使出吃奶的勁兒拖著這肥大的鼠妖進入屋子裡面的時候，卻是驚訝地發現燈已經打開了，非常明亮。環境很整潔，房間地面和桌子凳子什麼的都很乾淨，看起來挺高檔的，有點像是我印象中那種領導的住所。並且還莫名的很溫暖，好像屋子裡有什麼東西在源源不斷地散發著熱氣（當然很快我就知道了是一種叫做暖氣的東西）。
龍哥也不解釋，只是招呼我趕緊把死鼠妖拖進了廚房裡面。他用兩把菜刀，居然只用了兩分鐘不到的時間就剃毛去皮剔骨，並且還把鼠妖的肉片成了晶瑩剔透的一片片薄片！不可思議的是，這鼠妖的肉居然散發著一種難以形容的特殊香氣，只要聞上一下，就讓人滿口生津，口水都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這鼠妖肉被裝在了盤子裡面端出去，木桌上也鼓搗著架起了吃火鍋的爐子。
於是，就有了我跟他盯著火鍋沸騰的那一幕了。
龍哥吞了吞口水，咕咚一聲：「狗日的這妖怪的肉就是香啊，嘖嘖。一回來就能整這樣的美餐，真是不錯啊。」
我也吞了吞口水問道：「龍哥你說這吃死人屍體長大的老鼠肉怎麼還這麼香呢？咱吃了不會有什麼事兒吧？」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脆響，我的腦袋又挨了龍哥重重的一巴掌。痛的我雙手抱著腦袋，眼淚都出來了。大聲對他吼：「日你媽你打我搞雞毛？老子不就問問麼，我才十三歲，差點兒十四，很多事兒不懂啊！」
被我這麼一罵，龍哥哈哈大笑：「小崽子，小脾氣挺爆啊。跟你說吧，這妖怪是能夠修煉的，當然跟普通的畜牲不一樣。你甭管它吃的什麼，吃下去之後都會轉變成為靈力。靈力會滋養妖怪的血肉，長年累月，自然就變得美味無比，而且是大補之物。我跟你說，這每一片的鼠妖肉，都相當於同樣體積的二十年左右老人參等同。吃下去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聽龍哥這麼一說，我才徹底放下心來，不再覺得噁心。眼睛放光地盯著這晶瑩剔透的鼠妖肉，和熱氣騰騰的火鍋。
沒一會兒，火鍋咕嚕咕嚕地冒泡，顯然是水已經沸騰了，可以吃火鍋了！
「開始整（吃）吧小崽子，下雪天吃妖怪火鍋。嘖嘖，這感覺，太特麼的爽了啊！」龍哥說著，用筷子夾著鼠妖肉開始涮火鍋了。
我自然也不甘落後，也伸出筷子夾鼠妖肉，放進了熱氣騰騰的火鍋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