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鬥法，冥紙師的秘辛 文 / 我叫吳大膽
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極其不妙的感覺。
再看那被陰靈斬切割成兩半的小日本陰陽師和那漢奸妖道的身體，果然跟正常人完全不一樣！
並沒有看到鮮血迸射和骨頭斷裂，而且那身體也是極其輕薄，被陰靈斬切斷之後晃晃飄落。根本就不是什麼人的身體，赫然是兩張人形的黃色符紙！！！
這是……符菉一支的替身術！
看到這情形，我的瞳孔猛然一縮，頓時想起了師傅留給我的《九字符菉》之中提到過的事情。冥紙師是從山字脈的符菉一支中分裂出來的旁支，和作為正支的符菉師保留著不同的以「紙」為載體的術法。有的甚至非常接近，但又不全然相同。
比如說這替身術，我們冥紙師一門中也有。比如說曾經在兩河鎮的時候，胖娃兒被干神仙附體的那一次，師傅使用的神紙小人兒其實就是冥紙替身術。是用那紙小人兒把胖娃兒體內的干神仙吸扯出來，附身在那上面。
但是冥紙師的替身術是用來在人和陰魂鬼物之間替換。而據說符菉正支的替身術則不同，是一種類似乎防身保命的術法，是將人的形體在遭受攻擊的一瞬間，跟瞬間自行激發的符菉替換。被消滅的，將是早就製作好的紙人，而真人則是保留了性命。和冥紙師的替身術算是各有優劣了。
但我沒有想到的是，今天在這兒，就看到了符菉正支的道士使用的替身術。而且是在我使用了消耗極大靈力的純攻擊性術法陰靈斬之後。很明顯，我這一記陰靈斬算是白費了，幾乎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因為在這短暫的瞬間，我就看到在剛才那兩個紙人被我的陰靈斬切成兩半的旁邊不遠處，有兩個人的身影顯現了出來。赫然正是剛才那個叫什麼賀茂君的小日本鬼子陰陽師和勾結的漢奸妖道。與此同時，他們後面那個巨大的蛋形肉質怪物體表的血光筋絡中紅光閃現，本來被切掉兩大坨肉的傷口瞬間就癒合並且再生了！
那漢奸妖道笑容陰冷：「嘖嘖，沒想到居然是一個毛頭小崽子。怎麼，居然還想要萬一出英雄出少年的故事麼。當初被逐出符菉正支的冥紙師，呵呵，一手陰靈斬玩兒的不錯。就是掌握使用術法的時機差了點兒。」
被逐出符菉正支？
這漢奸妖道的話讓我心中一動，我是沒有想到冥紙師和符菉正支居然還有這等隱秘的過去麼？冥紙師居然是被逐出去的。這……這簡直讓我不能理解。我還以為冥紙師和符菉正支是自然分裂的呢。看來這裡面，也是有著是我所不知道的貓膩。甚至，很有可能連師父都不知道！
但現在顯然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頓時冷笑一聲，手中已經又是夾上了兩張神紙：「你這漢奸狗賊！真是枉為道門中人。居然跟小日本鬼子勾結在一起，這裡沉眠的無數同胞的冤魂，肯定恨不得將你扒皮噬肉。我也恨不得將就你和這小日本鬼子一起抽筋剝皮，打得魂飛魄散。「
也許是這兩個傢伙沒想到我居然這麼「囂張」，明明只是單獨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面對他倆不但不服軟，居然還這樣破口大罵。頓時有些惱怒。
那小日本陰陽師用手中的折扇輕輕摀住了嘴，冷冰冰地說到：「陳君，這位小哥是什麼來歷？貴國的少年人，難道都如此狂妄自大的麼？還是說他沒有聽說過我賀茂家的威名，膽敢如此辱我。」
很明顯的，他非常的生氣。但還要裝作很有涵養的樣子裝模作樣地說話，話中帶刺兒。
我嘿嘿一笑：「咋了，小日本鬼子王八犢子？看不慣你爺爺的話，那你來咬我啊。我草你大爺！」
「你！該死！」這假裝斯的日本鬼子顯然被我給氣得不輕，一把放下了手中的折扇，蒼白的臉上都有些泛紅。我也看清楚了他的樣子，眉清目秀，倒有幾分俊朗，只不過眉目之間陰氣環繞，一看就不是好人。膚色白的嚇人，妥妥的一個不男不女的小白臉啊。
同時他那折扇上面畫著的兩個古裝仕女居然有紅光一扇而過，讓我眼睛一縮，這折扇恐怕是一件法器！
山字脈的符菉一支無論是冥紙師還是正支，都是沒有法器的，只有符紙和冥紙使用。其他分支倒是有，比如當初秦宇所在的外丹一脈，桃木劍就是他們的法器（當然還有其他分支也是用桃木劍的）。所以我也有所涉獵，看到這小日本鬼子的美人折扇就知道應該是一件挺厲害的法器了。
我渾身緊繃，剛要動手，那小日本鬼子卻是被那陳姓的漢奸道士給攔了下來：「賀茂君不用動怒，這不知死活的小子所屬的玄學術法一支跟我頗有淵源。所以你且現在一邊看著，我來解決掉就好。一個小傢伙，很容易就殺掉了。跟殺隻雞差不多嘛，嘿嘿嘿嘿。」
那日本鬼子恢復了之前的假裝斯，用折扇摀住嘴輕笑了一聲：「既然是和陳君的術派有些淵源，就交給你了。不過，幽冥魔花可是馬上就要開了，別錯過了時間啊。」
漢奸道士一揮手：「不用擔心，兩分鐘足矣。」
在他揮手的瞬間，其實他就已經出手了。因為我感覺到了空氣之中有道家的靈力一閃而過的波動，可是卻沒有看到符紙出現。
難道是某種符紙隱形的術法麼？
可我不管那麼多，既然他已經動手了，我也不想落後。手中猛然抓起一張「五鬼錢」朝著空中猛然一扔！
這是師傅當初留給我的大量已經製作好的冥紙中的一張，屬於四種冥紙裡的紙錢的一種。據說是能夠召喚出在陰間遊蕩的貪利小鬼來幫助施術者做事，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曾經第一次在三尺巷遇到姜玄一夥人的時候我用過五鬼錢來召喚陰馬逃命。
這麼久過去之
後，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弱小的小孩兒。哪怕依然無法自行製作和使用這樣具有「請神請鬼」作用的冥紙，但也能夠使用師傅製作的五鬼錢召喚數量眾多的陰間小鬼了！
所以隨著這一張五鬼錢被拋到空中的一瞬間，我腦海之中努力勾勒了一個我還不知道讀音的那個古怪字符，施展了這一手術法。
虛空之中頓時有一股古怪的靈力憑空出現，不知道究竟是從何處而來，但隨著這靈力的出現。四周刮起了一陣陣打著旋兒的怪風，還夾雜著一些嘰嘰喳喳的好像什麼小動物在叫的聲音。
這自然不是小動物在叫的聲音，而是不知道多少的「小鬼」的聲音！果然有小鬼從陰間而來，收取這五鬼錢的賄賂了。真是神奇無比！難道這世上還真有地府，有陰間不成麼？
「呀，有意思。這應該算是一種低級的臨時式神吧？呵呵。倒是跟我大日本帝國的陰陽道有些類似的地方。」那小日本鬼子在旁邊說道。
我說草你大爺的，你那勞什子陰陽道本來就是從我華夏傳過去的陰陽之術，被你們搞得面目全非居然還好意思說？真是狗日的啊！
雖然我知道鬥法的時候分散注意力是非常危險的，但我就是氣不過。便罵了那日本鬼子一句。
「鬥法之時還敢分神，難道召喚出這種低級的陰司小鬼便是無敵了麼？冥紙師棄支，果然難登大之堂。」那漢奸道士冷笑之間，四周的空氣中居然出現了一條條透明的細絲，這些細絲好像蜘蛛絲一樣，但是卻快速在空中游離，直奔我而來！
「陰司五鬼，收了錢，請辦事！否則再無冥紙師召喚你們！」我一邊後退一邊大喊，眼看就要被擊中了。
這是那《九字符菉》上面記載的操縱陰司小鬼的辦法，不需要什麼咒語，只需要用錢財來恐嚇和誘惑他們，自然就會幫你做事兒了。
果然我這一句話出口，那嘰嘰喳喳的聲音頓時以極快的速度朝我而來。我感覺身後一緊，整個人就被一股力量給朝著左側拉扯了出去，讓那蛛絲一樣在空中游離的細絲落了個空。但那些細絲拐了個彎兒又朝著我來了。
這次不用我說話，我感覺衣領一緊，整個人就被一股力量給拉了起來，居然就這麼騰空而起了！！！
憑空升騰在空中，而且還是真正的肉身升騰起來，這場景肯定非常震撼。不過這就是那些從地府陰司而來收我報酬為我辦事的小鬼們拉著我在往上空扯而已，並不是我真的就有著如此厲害的道術了。
「靈寶符絲，縛鬼！」
那漢奸道士大喝一聲，口中發出急促的音節，伸手用指尖兒在虛空中劃出一些古怪的軌跡。頓時前方那些本來追逐著我的蜘蛛絲一樣的細線消失不見，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我心中頓時一寒，暗道一聲不好！
可是我飛在空中，而且那老東西的速度施術速度又快，我再有所動作也來不及了。只能倉皇間抬頭一看，就看到了剛才那些大量的蜘蛛絲一樣的細線出現在另外的頭頂上，瞬間散開成好像一朵倒扣的花朵形狀，猛然罩了下來。
那目標卻不是我，而是在我頭頂上空差不多一米的距離當空一罩。我頓時聽到那些嘰嘰喳喳的古怪聲音變得非常的驚慌，好像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兒。
他的目標居然是那些從地府陰司而來的小鬼！
這些小鬼一下被那大量蜘蛛絲一樣的細線籠罩住，頓時就失去了力量一般。我感覺身子一沉，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朝著下方掉落了下去。
然後砰的一聲落在了地上，整個人摔得灰頭土臉的，四周灰塵飛揚，極其的狼狽。
再抬頭一看，只見順著那些蜘蛛絲一樣的細線往上，居然逐漸地顯露出一張道家符菉來！狹長的符紙，上面用硃砂畫著非常複雜的圖案。這符菉正支所使用的符菉之術，卻是比冥紙師的冥紙術中的字符要複雜多了！
這張符菉下方連接著大量的透明細絲，好像是捕獲住了什麼一般，嘰嘰喳喳的，細絲也動來動去。但是那兒就是看不見有什麼東西，好像是透明的一樣。
我知道，是那些來自地府陰司的小鬼們被抓住了。這種來自陰司的東西，是很難看到具體的形態的。哪怕是道士有著靈覺，也很難看到從陰司而來的東西！
「哈哈，你這棄支罪人，身體倒是不錯嘛。從這三米來高的空中硬生生摔下來居然沒有斷胳膊斷腿。挺結實，正好對我有大補的作用！」
大補？媽的這王八犢子是把我當成補藥了麼，想要吃了我？！
說話之間，那漢奸道士揮揮手，那一包嘰嘰喳喳的被抓住的小鬼就被那一張道家符菉給牽引著，朝著他和那日本鬼子站著的地方飛了過去。
「賀茂君，這幾個陰司小鬼，投入幽冥魔花之中，你說會不會加快它開放的速度呢？」這漢奸笑著說道，完全沒把躺在地上的我放在眼裡。而那日本鬼子則是故作姿態地聳聳肩：「哦，陳君。你想多了，幽冥魔花是最強大的靈類植物，上千活人的血祭怨氣和故意壓制後的爆發才誕生出來，連你們道家的符師和地師共同布下的鎮煞封印的力量都能夠吸收並硬生生地裂開一條通路。你這幾個區區的陰司小鬼扔給魔花，就好像是給餓極的人塞牙縫一般。」
這小日本說到這恐怖的雞把玩意兒幽冥魔花，似乎很是得意的樣子，話也非常的多。
那漢奸道士笑笑，往後一揮手，那些嘰嘰喳喳的陰司小鬼便被那符菉牽引著投入了那個噁心的巨大蛋形物體上方，那尖端猛然裂開來，好像一瓣瓣肉質花瓣，那「花瓣」上面還有這白色的噁心牙齒一樣的東西。幾條細長的
舌頭模樣的東西從內部刷的一下射出，捲住了那些透明的陰司小鬼往下一拉，便被它吞入其中，那尖端又重新閉合了。
這草他大爺的果然是一朵怪異到極點的魔花，妖花！現在這蛋形的外觀，居然是一個還沒有綻開的花苞、花蕾啊！剛才射出的舌頭一樣的東西就是花心！
我還躺在陰冷的地面上，用冷冷的眼神看著那漢奸道士和小日本鬼子陰陽師的醜態。
「喲，陳君，這小子是不是剛才從空中掉落下來摔斷了腿呀？哈哈。妙極妙極！」那娘娘腔的小日本又用那美人折扇捂著嘴說道，顯得有些興奮的樣子。
漢奸道士呵呵一笑：「沒錯賀茂君，這小子定然是已經被摔斷了腿。在我們華夏道家之中，山字脈的符菉一支裡面，只有我們才是正統。他們所謂的冥紙師，只不過是被詛咒的棄徒罷了。被我們的先祖從門派中驅逐，修習的也大多是陰邪之術，因此折陽壽，這一支大多身體不好，隨著年紀增長還會越來越弱的。」
這老傢伙的一番話，聽得我是毛骨悚然。
冥紙師的詛咒？！凡是學習冥紙術的人都會折陽壽，身體會隨著年齡增長越來越差麼？
我腦海之中浮現出來了師傅的模樣。的確，在我逐漸長大的過程之中，師傅的身體的確是越來越差，經常無端咳嗽。明明沒有得什麼病，卻是遠比同齡的老人要虛弱不少。難道說……就是因為這個什麼虛無縹緲的冥紙師的詛咒麼！
大家都是學習術法之人，自然跟那些普通老百姓不一樣。知道詛咒是確有其事的，其實也沒什麼神秘的。就是一種道術的運用罷了，只是一般比較隱秘，會的人極少。
如果這老傢伙說的是真的，冥紙師是被詛咒的術士。那麼究竟是什麼人，在什麼時候用的？這種能夠綿延不絕，甚至只要是冥紙師就會出現的詛咒，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的阻隔。那麼對冥紙師一支施展這詛咒的人，強大到了什麼程度！！！
恐怕，那絕對是我想都不敢想像的。這世界上，真有如此強大的人麼……
我心中劇震，不能自已。而讓我更加奇怪的是，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我呢？為什麼，我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哈哈，小傢伙。據說你們這些被詛咒的冥紙師棄支，只要我們符菉正支吸收了你們的魂魄，養上個十天半個月，再自己吸收掉。能夠讓我們的靈力成倍的增加，也不知道這傳聞是真是假。今天，我就親自來試試好了。哈哈哈。」
伴隨著一陣陣囂張的狂笑聲，這漢奸道士朝著依然躺在地上的我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我依然沒有動，就這麼躺在地上，用一種冷漠的目光看著他朝著我走了過來。距離越來越近。他是已經確信我剛才從空中掉落下來摔斷了腿，現在是起不來了。所以就這樣躺在地上任由他的欺凌，然後將我殺死，魂魄抽出。
可是，事實真的是這樣的麼？
隨著他一步步走近，我嘴角浮現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