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撿到活寶了 文 / 流雲天下

    五月江南，艷陽高照，清風拂面，素有人間天堂美稱的蘇市，一個猛然看上去像寶強哥似的年輕人提著背包走出高鐵站，路人避而遠之，這小子渾身一股子汗餿味。

    他叫王梓，從四歲開始，十八年來一直在西嶽大山腳下苦苦修煉，而今為了替師父償還一個人情，不得不離開心愛的小山村，來到這繁華的大都市。

    隨便找了個便宜小旅店清洗乾淨，換上一身地攤貨：胸前印著虎頭的t恤，大花褲衩，穿著一雙人字拖，王梓咧著嘴巴，一副傻了吧唧的架勢地來到大街上，依舊提著破舊背包，絕對的新民工裝束。

    四下裡張望，大廈林立，連路牌都很難找到；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們，王梓的突然發現自己的目光很犯賤地盯著美女們流連忘返，居然沒找到路牌。

    「哧溜——」把口水吸進肚裡，王梓閉上眼睛，心裡念叨著：師父啊，不是我沒見過女人，咱村的小翠挺不錯，可就沒城裡的美女瞅著養眼，就是您來了，也會看得眼花繚亂！

    在蘇市內轉悠了大半天，熟悉了蘇市大學附近的街道，王梓按照地址又找到蘇市最高級的別墅群——馨園別墅區。王梓在別墅區附近逗留了半天，眼瞅著夕陽西下，點燃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才取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我到了，只是跟你打聲招呼，至於要怎麼做，由我決定。」

    「王梓！你來了，可以見一面嗎？」充滿期待的聲音很柔美。

    王梓微微心動，但隨即笑道：「嘿嘿，不好意思，我會按照約定確保受保護人安全；至於什麼時候見面，等我需要時再說。我只希望用我的方式來保護目標，就這樣吧。」掛斷後，對方沒再來電話，讓王梓舒心不少，出來做事，最怕得的就是被人牽著鼻子走。

    馨園別墅區附近的十多個街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王梓終於略感疲憊地駐足楓葉大街愛心診所對面，打量著進進出出的病人。

    愛心診所內，年輕的美女醫生趙靈慧一邊接診，一邊對負責登記病人的靚妞護士林婉兒說：「最後接診三人，一小時後下班！」愛心診所只有四個小美女護士，另外三個分別叫馮秀秀、李麗、宋萍，各具風韻。

    醫生護士都是貌美如花，年輕靚麗，加上趙靈慧醫術小強悍，因此愛心診所兩年來享譽蘇市，病人比肩接踵，收入自然可觀。

    王梓拎著破舊的背包晃悠著走進愛心診所，就被門口的林婉兒瞪著美目攔下來：「你誰啊？沒看到要先登記嗎？別以為長得跟寶強哥似的就了不起，明天再來吧，今天名額滿了！」

    「嘿嘿，大姐——」

    「叫我林護士！你們全家都是大姐！」林婉兒額頭全是黑線，這還是第一次聽男生這麼稱呼她，還真不習慣。

    王梓咧著嘴巴笑道：「美妞護士——」

    「人家姓林，你的叫我林護士！」林婉兒臉色微紅地挺挺胸脯，指著胸前的牌子。

    王梓看了一眼，挺大挺圓，吞嚥了一下口水，王梓一本正經地打開背包：「噢，林婉兒護士長，我這裡有一些藥材可以便宜賣給你們。」

    呃——林婉兒處於大腦死機狀態，就見王梓拿出兩朵靈芝、一個人形首烏出來：「百年靈之、天然人形首烏，靈芝良多六十萬，首烏是贈品——」

    「死騙子，滾出去！」林婉兒杏眼圓睜，嬌聲大喝，引得診所內十餘人全都看過來。

    王梓嚇得哆嗦：「誰騙子？這都是正兒八經純天然藥材！哥長這麼大，還沒騙過人呢！」

    林婉兒頓時暴走：「你罵我不是人！你敢罵我！混蛋！靈慧姐，有騙子搗亂！」

    趙靈慧雖然是西醫出身，對中醫也略有瞭解，可就是不認得藥材真假，聞言走過來細看了一下，也分辨不出來王梓的靈芝和首烏究竟是不是人工培植，但現在想見到純天然的百年靈之和人形首烏，簡直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裡，趙靈慧制止住剛回過神來想痛扁王梓一頓的幾個病人：「好了，請把藥材拿走吧，我們這兒不收中藥，你可以去西邊一百米左右的中藥房試試。」

    王梓哭喪著臉：「唉——我是出來打工的，好幾天了都沒找到工作，所才想到把從山裡帶出來的藥材賣掉。我妹正上中學，我得給她賺學費；我媽生病了，我爸是殘廢，全家都指望著我養活。求你了，美女大嬸，我真的——」

    「叫誰大嬸呢？人家還沒男友呢！」趙靈慧微怒，紅著臉怒視王梓，「再不走，我報警了！」

    王梓咧嘴傻笑，把靈芝、首烏放進背包：「兩朵靈芝至少一百萬，賣給你六十萬都不要，看來哥想做好人挺難的，嘿嘿——」

    「年輕人，做騙子你也太囂張了吧？」

    「就是，這小子一定不是好東西！」

    「這年頭騙子就是多，什麼都有假，那靈芝、首烏，絕對是人工的！」

    「敢來欺騙趙醫生，小子，快走吧，不然報警了！」

    幾個病人全力以赴地維護者女神醫生，恨不得立刻把王梓踢出去似的。王梓悻悻然地轉身想走，突然一對年輕夫婦跑進來，男的懷裡抱著一個三四歲模樣的小女孩，直接把王梓撞到一邊的玻璃門，嘩啦一聲玻璃門立刻粉碎。

    女的一見到趙靈慧立馬跪倒帶著哭腔說：「趙醫生，趙神醫，救救我女兒啊！」

    趙靈慧立刻讓男的把小女孩平放到病床上：「這是癲癇大發作！宋萍，毛巾！」

    護士宋萍立刻遞上來捲起來的潔淨毛巾，趙靈慧掐

    掐著小女孩頜骨，強迫小女孩緊閉的牙齒張開，小心翼翼地把毛巾塞進去，然後狠掐小女孩虎口，然而小女孩不斷抽搐，直翻白眼，呼吸越發困難。

    趙靈慧眉頭緊蹙：「一次性注射器！立刻準備苯巴比妥注射液！」

    林婉兒立刻遞給趙靈慧一個注射器，馮秀秀、宋萍和李麗三個小護士也忙活起來，幾個病人也神情緊張，小女孩的父母更是慌張得不是如何是好。

    把注射器針頭取下來，對著小女孩的人中刺下去，趙靈慧仔細地看著小女孩的反應，可很快趙靈慧就失望了，小女孩依然全身強直，抽搐不停，嘴唇發青，呼吸越來越急促、困難。

    「病況太嚴重，立刻打120！注射液準備好了沒？」趙靈慧也有點緊張了，一般情況下的癲癇發作，掐虎口、按人中就能略見緩解，可小女孩的病況顯然要複雜、嚴重得多。

    「唉——最多五分鐘，就會窒息。瞧她的症狀發作至少超過十分鐘，應該是持續性大發作，西醫原理是神經元異常放電導致腦功能障礙，中醫認為是腦部先天或後天受損，肺腑內臟邪風入侵，導致經脈畸形，元氣損耗所致。西醫療法可以緩解症狀、抑制病情，無法徹底治癒，除非分割連接左右腦的神經阻止異常放電，但手術不一定能成功；而中醫針灸、按摩加上藥物診治，當可逐步恢復、治癒。」王梓迅速說道。

    趙靈慧微怒：「說的好聽！到現在為止，我還沒見大發作癲癇能徹底治癒的！」

    小女孩的父母此刻病急亂投醫，立刻哀求王梓救治，女的說：「只要能治好我女兒，什麼條件都可以！」

    男的抓著王梓手臂說：「一百萬，不，一千萬也行！」

    王梓嘿嘿一笑：「一萬，夠我暫時住一個月旅店就可以了。」說完，在眾人異樣的目光裡走到小女孩跟前，把還紮在人中上的注射器針頭拔下來，輕輕刺入小女孩頭頂正中，只是沒人能看到從針頭中空的部分，一道細細的淡淡的紅光進入小女大腦之內。

    「不抽搐了！」

    「神了，神了！」

    王梓把小女孩嘴裡的毛巾取下來，雙手大拇指輕輕揉按小女孩太陽穴、印堂穴等部位，大約一分多鐘，小女孩緩緩睜開眼睛，看到陌生的面孔，不由得大哭起來叫著找媽媽。母親一把抱這小女孩，淚如雨下地看向王梓：「好了嗎？還會犯嗎？嗚嗚——苦命的女兒啊——」小女孩也不大哭起來，熱得一幫人跟著流淚。

    「謝謝！謝謝！」男的使勁地我這王梓的手，熱淚盈眶。

    「啪啪啪啪——」所有的人不禁熱烈鼓掌，大聲叫好。

    王梓急忙擺擺手：「安靜，病人需要安靜！」然後對這小女孩父母說：「以後應該不會大發作、持續性發作了。但偶爾會出現短暫失神狀態，不會有生命危險。我給你們開個藥方，每隔三天服藥一次，持續治療半年，就會徹底治癒。」

    說完也不顧眾人議論，順勢拿起趙靈慧桌上的紙筆寫起來，趙靈慧看了一眼，頓時眼睛一亮，目光再次打量著王梓：所謂字如其人，這一手字龍飛鳳舞，堪比書法大家氣派，怎麼人長得如此齷齪不堪呢？真是奇怪！

    寫完藥方，王梓交給小女孩父親：「一定要三年以上全蠍、整條蜈蚣入藥！其他藥材要求不嚴格。另外嘛——嘿嘿，你女兒體質不太好，需要慢慢調養元氣，元氣盛則體強少病，所以我加收你二十萬，賣給你一朵百年靈芝，每星期取三五剋剋熬一碗茶湯給你女兒喝，雖然這樣用藥挺浪費，可你女兒也只能吸收這麼多。放心，我的百年靈芝市場價絕對超過五十萬，不信的話我們可以去那邊的中藥房做個鑒定。」

    「我叫石海濤，我妻子邵美娟，女兒石欣欣！我相信您說的都是真的！請告訴我尊姓大名，怎麼聯繫？」石海濤此刻對王梓敬若神明，急忙取出支票開了一千萬。

    王梓看了一眼支票搖搖頭：「哥說話算數，治療費一萬，百年靈之賣你二十萬，一共二十一萬，我在這裡等你半小時，要現金。嘿嘿，哥叫王梓，三橫一豎的王，木辛梓，聯繫方式嘛，還真沒有。不過你可以給我住址，過些天我回去看看你女兒，欣欣是吧？嘿嘿，哥做事，還從來沒有虎頭蛇尾過，絕對的有始有終！」

    眾人都是目瞪口呆地看著王梓，一千萬不要，只要二十一萬，天下會有這樣的騙子？

    趙靈慧眼睛放光，看了一眼被撞碎的玻璃門，又看看一臉壞笑邪氣的王梓，美目流轉，心說：這一次，可算本小姐撿到活寶了，怎麼說也得把他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