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1章 你大爺的!我又沒想說話,干屁堵我嘴! 文 / 慵陽懶昧
讓陰差給我拜年,我哪敢啊!連忙搖頭手說客氣客氣,孫大哥過年好。
釋南的作法,則直接簡單多了。
從塑料袋裡拿出一柱。
一柱,不是一根,而是一柱。
比大拇指還在粗的那麼一柱!
猛的一震手腕,數十個香頭『噌』的一下紅了後,恭敬的遞給了孫陰差。
孫陰差一笑,伸手接過去了。
猛吸了兩口,鼻子抽搐了兩下後,感歎道,「還是人間的香火夠味道。市集上賣的,就是不行。那些奸商,肯定是進的便宜貨!」
我聽著新鮮!
這香燒完後,不都是灰嗎?難道鬼還能分出好壞來?
話雖然沒說出來,孫陰差卻看出來了。它對我笑道,「蘇姑娘,你不知道。這香火,就是我們歸陰人的糧食。天天吃,天天吃,肯定是知道好壞的。就像你們陽世間的人吃米,米進了五臟府輪迴十二個時辰後,都會變成腌臢之物。可,米和米的味道,相同嗎?」
那當然不同。
身為東北人,必須得吃五常香!別的米,根本吃不上來味道好嗎?
孫陰差又嗅了兩口香,看著面前那些正燒著的冥紙和金元寶,對釋南道,「老弟拖我查的事……」
「不急。」釋南拿根木棍在火焰中挑了挑,讓沒燒透的冥紙燒透。然後,對孫陰差道,「上次就說了請孫大哥喝酒,你看,你要是不忙的話,咱們不如小酌幾杯!」
孫陰差的眼睛『噌』的一亮,那光芒,都蓋過它面前那一簇香火頭了。
不過也只是一亮,就隱下去了。它垂下眼簾,又吸了兩口香後,道,「釋老弟,難道你還有別的事……」
顯然,它喜歡喝酒。可也怕答應了這一頓酒,隨後是釋南讓它辦棘手的事。
「看孫大哥這話說的。」釋南笑了,把吸盡的煙頭扔掉,又點了根吸上,「孫大哥上次幫我那麼大的忙,我請孫大哥喝兩杯酒還不是應該的嗎?這樣,一會孫大哥儘管喝,我不說話還不成嗎?」
釋南這話一出,孫陰差笑了。說了句等它一下,走到了那堆快要熄了的紙灰面前。
一揚手,一陣陰風吹過。那些紙灰,帶著點點火星被吹到了天上,慢慢消失不見了。
孫陰差對釋南一甩頭,道,「老弟,去哪兒?」
去哪兒?
回賓館!
我和釋南出來前,已經準備好了酒菜。三小牲,五小素,外帶兩瓶上好的茅台!
三小牲,就是雞鴨魚。五小素,就是五種不沾暈腥的素菜。
菜擺在釋南的房間裡,我們回去後,直接扎到了釋南的房間裡。
他們一人一鬼往那兒一坐,我成了倒酒小妹。
不是給他們倒酒,而是眼急手快的,把孫陰差酒杯裡的酒給倒掉!
鬼無**,喝酒喝的是精華。精華吸盡,那酒也就和白開水無異了。
瞅著孫陰差鼻子微微一動,一股水蒸汽一樣的白氣進到他鼻孔裡去了,那就是它把酒喝了。
坐下後,釋南和孫陰差都沒說話。起個頭兒,就是三杯酒。
喝完這三杯,釋南正用手背擦嘴角呢,孫陰差說話了。
它嘿嘿一笑,「釋老弟,你是真不說話啊。那老哥兒我這麼干喝,得多無聊啊。」
「哪能兒。」釋南哈哈一笑,再次把酒杯倒滿了,「只要嘴笨,孫大哥別聽出另外一層意思來就成了。」
孫陰差呵呵一笑,鼻子一動,一杯酒又下去了。我給換完酒後,它對釋南道,「先把你拖我的事和你說了,我已經托兄弟翻了案捲了。你找的那隻鬼,它不在這個地界上,近四十年來,沒有它歸陰和投胎的記錄。不僅如此,整個河北的地界兒上,都沒它的記錄……」
打天雷是大事兒,過後,管轄這一片兒的府君就把各種小地兒的陰差鬼頭給叫到一起開會了。
孫陰差當了陰差這麼多年,認識的人豈能少了。相互之間一句話,就順便把這個事兒給查了。
釋南倒酒的手,頓住了。
晶瑩的液體順著杯壁流下,慢慢把酒杯填滿……
在酒馬上要溢出時,我把釋南的手給扶住了。
釋南一挑嘴角,笑了。把手抬起來後,再次對孫陰差舉起了杯,「勞煩孫大哥為這事操勞了。」
那副模樣,就好像剛剛那一頓,差沒有發生一樣。
孫陰差掃了釋南一眼,問道,「釋老弟,我,沒掃了你喝酒的興致吧?」
「怎麼會呢?」釋南揪了個雞腿放到孫陰差的面前,道,「我也是受他家人所托問上一問。有結果,自然是好,沒有結果,也就那樣兒了。吃菜吃菜……」
孫陰差前傾著身子在那隻雞腿上聞了下,享受的瞇上了眼睛,然後,道,「其實老弟心裡應該明白,你們陽世的衙門給了它的死亡證明,而地府裡又沒有它的記錄,那它的去處只有兩種可能。」
說著,舉起了兩根手指,「一,它成了孤魂野鬼,入不了六道輪迴。二,它已經魂飛魄散,不在六道之中了
……」
我正在給孫陰差倒酒,聽完這話,連忙回頭去看釋南。
釋南嘴角的笑還擒著,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他舉筷子給孫陰差夾菜時見我正在看他,問道,「怎麼,餓了?」
不等我回答,伸手撕下另一隻雞腿,塞我嘴裡了。
我愣眼!
你大爺的!我又沒想說話,干屁堵我嘴!
不過,我吧嗒吧嗒嘴,雞腿還挺好吃的……
孫陰差睜開眼看了我一眼,也笑了。它指著我,對釋南道,「你這小師妹,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個屁,我一句話沒說,一件事兒沒做,哪只眼睛看出我有意思了?
狠狠嚼了兩口雞腿,我把一肚子吐糟的話跟著雞肉嚥了下去。
「我師傅也這麼說的。」釋南的慌話從來都是張口就來,「所以才一直猶豫,到底要不要讓她入這一行。」
孫陰差本來是要吸酒的,聽完這話後頓了下。好像想說什麼,可猶豫了下後,又繼續吸酒了。
釋南給我遞了眼色,我叨著雞腿,連忙把孫陰差面前的酒給換了,不僅如此,還難得的勸了酒,「孫大哥,再喝一杯。勞碌一年了,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輕鬆一下。」島估介扛。
「自是,自是!」孫陰差眼都沒睜,就把面前的酒又給吸淨了。長歎一口氣後,抱怨上了,「人間一日,地下一年,你們是不知道我們這些在下面當差的日子是有多難過啊。要是在個繁華之地也就罷了,不缺油水。可我偏偏是在這個麼個兒!這也倒罷了,可!」
孫陰差話一停,搖了兩下頭後不說了!
我連忙倒了杯酒,釋南道,「怎麼,遇到什麼難事了?」
孫陰差點點頭,吸了一杯酒兩口素菜後,把話匣子打開了。
大致就是這裡要通地鐵,直達北京。地址已經選好了,就在鬼市那裡。
陰間的鬼市和陽間的一樣,都是一根柱子一片瓦的建起來的。
地鐵往那一建,鬼市肯定要搬。不然萬一八字輕的人闖到鬼市裡去,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搬,也不好搬。選地兒困難,重建困難,總之,啥啥都困難。
當然,身為低層的陰差,這些都不用孫陰差都勞心。它煩的是,搬鬼市,沒個長久的時間完成不了。
鬼市不開,它沒外塊來源。
像釋南這樣大筆送銀子的好主顧少見,不過身為管理鬼市秩序的鬼差,從商家那裡還是能有不少油水的。
再有就是,鬼市搬了後,它們這些陰差的事由肯定要變動。它擔心丟了現在這份油水不少又輕鬆的工作。
反正,愁的無非是錢權勢。
孫陰差一邊說,還一邊兒用眼睛瞟釋南。那表情,和陽間在酒桌上索賄的貪官是一樣一樣的。
釋南人精,孫陰差話一落,他就搭茬了,「這種事兒,還不是銀子上的事兒?大哥別和老弟見外,要多少打通關係,給個數兒,我一會兒就去把這個事兒給辦了。」
孫陰差開懷的笑了,伸出右手,捏了個七,「七十。」
我心裡暗罵了聲操,這逼貨真賤,竟然一張嘴又要七十億。加上前面給它的三十億,可就是一百億了!
這還是不算那三百元寶,兩百銀條的!
磨了會兒牙後,我被自己逗笑了。
一百億,屁大點兒事兒,折算成軟妹幣能幾個錢。
吃了兩口雞腿後,我繼續給孫陰差倒酒。
把這七十億的事兒敲定後,孫陰差的嘴就不再兜著了。他瞄了我兩眼後,對釋南很是慎重的道,「回去告訴你師傅他老人家,你小師妹不用入這行了。」
「怎麼說?」釋南回問。
「那天蘇姑娘不是把生辰八字報給我了嗎?」孫陰差示意我再倒酒,「我查你的事時,順便就查了查她的。老弟你上次說她是先生命,可,可她,不是。陰司記載這個的簿子上,沒有她的名字。」
釋南對孫陰差笑了,「當陰陽先生,又不非得是先生命。我就不是先生命,再說,我這小師妹天生的陰陽眼,想不入這行,挺難的。」
「不,不,不是這個。」孫陰鬼連連擺手,「如果你這小師妹只是不是先生命,我也不會和你說這話了……這,這,」
孫陰差搖晃著起身,身體穿過擺著菜碟的桌子,趴在釋南的耳邊悄聲道,「我還查了她的……」
釋南,刷的一下就把目光向我掃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