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6章 我冒著被光腚總局封殺的危險,回來了 文 / 慵陽懶昧
本來想回家看看來著,可後來一想,人都沒有了。就剩下一所老房子,有什麼好看的。
於是,在汽車站買了點戶外用品,直接出城,去了升財山莊。
到了去年幾個人的集合點,才發現紀浩然一直沒把升財山莊的電話發到我手機上來。
事到如今,也只能碰碰運氣,看晚上六七點鐘的時候,那裡有沒有車來接客人進山。
結果五點左右的時候,遇到一個老鄉開著拖拉機進山。
得勒!就這個了!
談好車資後,我背著不輕的登山包,坐著拖拉機一路突突到了距離升財山莊不遠的地方。
燒燬的那個三層小樓沒有再修。山莊已經沒了上窄下寬的棺材模樣。
反倒像是,一口缺了半角的老式大木櫃。
我初步打算是在升財山莊小住一晚,養精蓄銳,第二天再下山谷。誰知沿著寬寬的一段石階走下去,才發現升財山莊已經關門大吉了。
呃……
關門了!
他大爺的,一聲不響的就關門了!咋就不知道吱一聲兒呢!!
不過已經走到這兒了,天色又晚了,完全沒有回去的道理。現在的區別,不過是在山莊的床上美美住一晚上和在山莊外住一晚上的區別。
總體上來說差不多,一個意思,一個意思。
好在,山莊的大門不是那種全封閉的。我掂量了下自己的長寬高,從鐵門的縫隙裡擠進去,在山莊的前院落了腳。
滿滿的全是回憶。
我還記得去年初到這裡第一晚。篝火晚會。池新對王子蓉彎下腰去。說,你在我眼中也是公主,太平公主。
當然晚上,他就被按到水缸裡去了。
那會五月天,不算太冷。不像現在,正是倒春寒的時候,夜風倍兒硬。
我用小茶缸煮麵吃的時候,紀浩然把短信發過來了,蘇青檸,那個山莊早在半年前就關門兒了,你去不成了。
我回了個字,嗯。
他又發,你現在在幹嗎?
我回兩個字,吃麵。
熱呼呼的。燙嗓子。落到冷冰冰的胃裡有一種『我還活著』的真實感。
熟睡一夜,第二天天濛濛亮,我收拾好背囊,下山谷。
萬物蕭條,沒有一絲可看的景色。我按著去年在山谷中穿梭那些天的記憶,小心翼翼的下到谷底,找到了升財山莊修在下面的小木屋。
半年沒人修理,已經破敗不堪。
收拾一下,成了我的第二晚的落腳地。
前一夜睡的很熟很穩,幾乎是往睡袋裡一躺就著了。可如今,卻嚴重失眠。
看著手電不亮的光,聽著木屋外山風呼嘯,懸在半空中的心,生出一絲不真實感。
有一瞬,我搞不明白自己怎麼到這裡來了。
然後一笑,哎喲,這不就是我打定主意要來的地方嗎?
趴在睡袋裡蜷縮到了後半夜,我起身收拾東西,頂著滿天的星星上路。
去年我和釋,不,我跟蹤顧老爺子一行人,就是在晚上。白天視線開闊,反而認不清原來的路,不如在同樣的時間動身。
當天色漸漸變亮,太陽從東邊山頭兒上升起時,一條山澗橫在眼前。
沒錯,我作死的迷在山林裡了。
不死心,我背著重重的背包,向著自以為對的方向又亂竄了半日。最後氣餒的坐在山林裡,滿腦子全是茫然。
當時的樹,小道,顧老爺子和小程的神情舉動,甚至一棵草一株花,全都浮現在眼前。
可為什麼,就是找不到那裡呢?
這一坐就坐到了太陽偏西,山風又起時,我突然**的想起一件事來。
我不是一個人啊,我有常老四啊!我這一天天的都在想什麼呢?身為蛇的它,認路本領肯定要比我強吧!
想罷,我叫了聲常老四。
常老四馬上出聲,又急又快。不僅是常老四,還有無止真人。
一蛇一鬼,竟然在我一左一右,用同樣的聲調長鬆了口氣。
我聽罷笑了,「你們在幹嗎?」
常老四道,「你喊了你一個月,你一次也沒聽到。」
胡扯,我又沒聾!它要是喊我,我能聽不到?
「小事,小事。」無止真人在一側接話道,「小檸,你叫它什麼事?」
什麼事,找東西唄。為了那隻手機我都這麼拼的隻身下山谷了,也不在乎把堂堂的常家野仙兒當成狗去使了。
常老四聽後一歎,「小檸,我以前對你說過。你那位姓釋的小友在場時,我不敢露面。連面兒都不敢露,我又上哪兒知道你們都走了哪些路?說了哪些話?」
釋字扎進耳朵,心底隱痛了兩下。我皺皺眉,回頭問無止真人有沒有辦法。
無止真人沉吟了下,「為師教你畫一道尋物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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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這種東西,早說啊,何必我在荒山裡亂轉了一天!
按著那道符的指引,我只用一下午的時間就找到了那隻手機。
鍵盤和後蓋裡都是泥,沒有電池和後蓋,手機卡還插在卡槽裡,可只剩下了一半……
壞成這樣的手機,還能找回裡面的短信?
我總是把事情想的太過美好,以為這隻手機會安靜的躺在山谷裡,等待我把它找回來。而且,呈現的是原來的樣子。
卻忽略了,這個世界上有風,有雨,有日出有日落。在這些外界條件下,手機還是手機,卻不再是原來那隻手機。
就像陸明。
我天真的以為他會一直站在那裡,會堅定不移的拉著我的手往前走。
卻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突然鬆手。
心突然痛的無法抑制,我緊緊握著那隻手機,眼淚滾滾而落。
我已經不奢求陸明再回到我身邊,可如今,我卻連他那句『我愛你』都找不回來……
哭到腦子暈沉沉時,我突然抬頭,盯著眼前光線越來越暗的山林看。團反坑技。
腳步聲。
踩在落葉上,雖然輕,我卻聽到了。
我站起身,靠在一棵樹上,警惕的看著四周。
在汽車站,我明明已經甩掉了龔叔。下山谷時,我也小心翼翼的觀察著。
難道,這老不死的跟上來了?
媽的,我心情不好,都不想和他計較了!他怎麼非纏著我不放?
四周雜草叢生,沒有發現人影。
我緩緩鬆下一口氣,把背包往上顛了顛。按原路走了兩步,無止真人突然說話,「小檸,往相返方向走。」
相反方向……
「別猶豫。」常老四道了句,「有股不尋常的氣息正在靠近,我估量不出是敵是友,如今之計,只能避著。」
常老四是妖,本事不小,它說那股氣息不尋常讓我躲著,那就是說那股氣息的正主兒,它根本不敢觸碰。
無止真人的本事只比常老四高不比常老四弱,它竟然,也讓我躲著……
不用這一鬼一蛇再次催促,我抓緊背包,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當手杖,速度極快的向山谷的更深處走去。
期間,走走停停。常老四說那股氣息近了,我撒丫子就急跑一會。說拉開些距離了,我再坐下來歇歇。
就這麼在常老四和無止真人左一句右一句的指引下,我踏著夜色狂奔了一夜。
等到天邊放亮時,我已經累到連喘氣都費勁。
眼瞅著我都往上映月湖那座山的山坡上跑出好大一截了,無止真人再催促的時候,我不跑了。
不管常老四口中那股帶著不尋常氣息的玩意兒是啥玩意兒,我都不跑了。
大不了打一架!不是我活就是它死!
再這麼跑下去,連手都不用交我就交代在這了。
要說這人,潛力真是無限。去年跟在顧老爺子往映月湖走時,前前後後用了近四天的時間才上了山頂。現在我不過是跑了一個晚上加小半天,竟然離湖岸不遠了。
多說,半天也就到了。
也是,去年進谷時雨多,路難行,再加上顧老爺子年紀不小了,在時間充裕的情況下,並沒有急行……
任性的坐在一顆樹下,我掏出一袋方便麵干吃。邊吃,連灌礦泉水解渴。
吃完喝完後,打了個哆嗦,身上說不出的冷。從背包裡掏出一條薄毯子裹在身上,又找了個避風的地方,慢慢有了暖意。
隨著暖意而來的,是根本無法控制的睡意。本來在小木屋那晚我就沒睡,昨天晚上又跑了一夜。
別說我是肉堆的,就是鐵打的也頂不住。
靠著身後的大樹,我把眼合上了。常老四在耳邊道,「小檸,別睡,現在還不是睡的時候。」
「五分鐘。」我眼也不睜的道,「就五分鐘……」
就讓我睡五分鐘,然後再起來逃命。不對,是敵是友還分不清呢,算什麼逃命。沒準,有著那股不尋常氣息的物或是人,不過是路過而已。
不然那麼大的能耐,我一凡人之力,怎麼可能跑得過?想對我動手,這一晚上早動了。我根本沒有必要跑。
這麼一想,我更加心安。頭一歪,睡實了。
耳側,常老四道,「五分鐘是多少?快到了吧?」
我沒理它,五分鐘,就是五分鐘那麼久。
迷糊中,常老四的聲音一直在叫,「小檸,別睡了,近了……」
「快起來,近了……」
「馬上就到眼前了……」
忽然,常老四的聲音止住了。周圍的風聲沒了,身後的樹變得軟軟的。我一側頭,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彭彭,呼嚕,彭彭彭……
樹,有心跳?不對,樹是軟的?還會呼吸?
我揉揉眼睛,迷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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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下巴。
操,下巴!樹成精,變人了!
心中一激靈,我猛的坐直。
呯的一下,我把腦袋摀住了。
喵的一聲,一聲尖叫從頭頂上方傳來。
我抬眼瞄過去,看著那張面孔心中一震,結巴道,「馬,馬開心?我,我不是做夢吧!你沒死?」
「是我。」馬開心捂著下巴,一臉慘痛的道,「我冒著被光腚總局封殺的危險,回來了。建國後的動物不能成精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你們要好好愛護,看什麼看,半夜不睡等更的,說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