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1章 我這輩子再努力也是撲克擺王八陣的程度 文 / 慵陽懶昧
被退學,是我心中的遺憾和痛。
其實,我現在已經不把憑放在眼中。可就是執拗的想把這個並不怎麼重要的學籍給弄回來。
就當我強迫症,想把門後那張紙上所寫的事,一件不差的都做完吧!
和吳副校長聊完天後,他就走了。而我,就住在了他家的老房子裡。
一是比旅館住著舒適,二是方便做事。
當天晚上,我把黃歷翻了又翻。
因為曾經在百鬼林工作過一段時間,我對陰日比較瞭解。可對煞日,瞭解層面太淺。
最常見的煞日是三娘煞,每個月都有四五天,不利新人結婚。
現在結婚選日子,很少有人真去找人挑日子。往往都看陽曆,見上面數字瞅著挺吉利,再瞄眼諸事宜不宜,就敢把喜字掛出去。
實不知,那個所謂的大吉大利下面,沒準兒就壓著個三娘煞。在那一日結婚,極敗夫妻感情。
所以,一輩子的大事兒,還是慎重點好。找個稍懂些的人,就能把三娘煞給躲過去。
別的煞,說道就多了。
分年煞,月煞,日煞。
現在的人不重視這個,咱們往上屬一輩兒的人。有會排年歷的。
午夜黑兒別人放爆竹守歲的時候。他往炕上一坐,面朝東,或是拿幾個年頭久的大錢兒或是拿幾個水缸裡泡腫的黃豆擺弄。
子時一過,往那嘩啦啦一倒,昂頭冥想一會兒,會說出煞出正西這樣的話來。
意思就是,今年的年煞在西。
這個方位,是按照排位人為坐標來算的。
研究不深的,只能排到這兒,知道今年西邊兒不好,出門或是做方法,盡量避都不往西邊走。要是避不過去,一定要往西邊走,那就得找會這種東西的人捯飭捯飭。
這會捯飭的人。就是研究深的。
他不僅會排出這個年煞。還能排出這個年煞是何樣的煞,是劫煞,災煞,還是傷財煞,損命煞。
結合出行人定下的出期,歸期,月煞,日煞,出行人的生辰八日,測出凶吉大項來。
所謂吉,就是出行人的命相和所謂的煞犯沖不大,影響不到什麼,沒事兒。命相好的,沒準還能旺運。
所謂凶,就是命相和煞沖的大,出行必損。這樣的情況要是還想出門,那就換日子。年煞避不過去,就把月煞和日煞換過去,再有就是弄些東西來轉運。
這裡多嘮叨嘴真事兒。
我母上年輕時,她們村兒裡就有個非要出遠門的。那年的年煞在西南,出門前就找明白人給看了看。
明白人看過後,給那個人排了個歸家的日子,讓那個去外地辦事的人,務必要在那個日子前離開他所辦事的地方。
要是那一天走不了,命主大凶。
那個年代電話還沒普及,信這種東西,得十天半個月才能到。
那人一走兩月,他家人估摸著,按明白人排的日子,算上路上時間,應該到家了。
可,就是沒到。
實在擔心,就又讓明白人給排了下。
第一次明白人說看不清,讓三天後再來。三天後明白人說好壞摻半,讓再過三天。
第三次,明白人特別痛快的說,那個人當兵去了。
當時那人的家人還挺高興,那個年代能去當兵,可是了不起的大事。可這種大事,家裡不應該一點信兒也不知道,再說,在那種畫地為牢的年代,怎麼可能在外地當兵?
沒幾天,消息回來了。
那個人所去辦事的那個城市,發出了地震。那個人,當的兵,是陰兵。
說到這兒,已經有人知道是哪一年的事了吧。
咳咳,書歸正傳,咱們繼續。
月煞比年歷好排,日煞,人人都能排。
用撲克牌撿王八會不?用麻將挑對會不?
按八卦陣的模樣,正南正北排八個方位,然後撿對兒。憑著個人的運道在中,哪一門兒先開,哪個方向就好。哪一門兒最後開不了,那就是這個人這一天的煞位。
這其中,還摻夾著各個時辰的旺門。平常過日子,日煞這種東西對個人沒什麼太大的影響,可要是做在牌桌上就不同了。
哪個方位吉哪個方位衰,分分鐘體現在手裡的牌色上!
是不是覺得好深奧?
這才哪兒到哪兒!
因為這煞,不僅分年煞,月煞,日煞,還他大爺的分真煞,假煞,陰煞,陽煞!
前者,我還能叨咕幾句。後者,是七竅通六竅,一竅不通!
無止真人特別通!它不僅通,還會擺五行八卦,排奇門遁甲。
這種東西和畫符背咒不同,要極深的理論基礎和悟性。
我?
無止真人說過,我這輩子也就用撲克擺王八的程度,用麻將都不成。
為啥?數量多啊,沒準
撿著撿著就撿錯了。
我翻了一個多小時黃歷,查到下一個小煞日就在明天。
也就是說,如果明天這個煞日不是假煞,那我在這間屋子裡,應該能有緣分見一見那隻鬼,或是,魔。
把黃歷合上後,我一邊看電視,一邊把常老四叫出來聊天。
我師父那個老小孩兒這次走,說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如果他回來,萬事大吉,這事兒我肯定能拿下來。如果他不回來,那常老四能不能把這事兒抗住?
常老四想了想,道,「你師父什麼時候能回來我不知道,不過,我肯定不會讓你出事。」
哎喲,我最喜歡這句話了好嗎!
誇了幾句常老四夠意思後,我把包拎過來。
既然這裡不簡單,那只靠打鬼符和困鬼符就不行了。五行符,破煞符,借神符等等,都要準備齊。
書房裡有筆有墨,我把中指劃破滴進去幾滴血,靜氣凝神,分別在子時和辰時,畫下了兩張破煞符兩張五行符一張借神符。
把這五張符往包裡一收,感覺底氣足了不少。
白天,補覺。醒來後,特意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鬼影。
難道說,今天這煞日是假煞?
泡了盒方便面吃完,我在飯廳裡靜坐。看著客廳裡的陽光慢慢消去,最後變得昏暗。
夏天,天長,等到天徹底黑下來,已經接近八點。
我把飯廳的燈打開,坐在餐桌前翻黃歷,查下一次煞日是哪一天。
七月十三,正北煞。又算了下時辰,亥時為衰。
怕下一次又是假煞,我又查下下次的煞日。正在翻書,餘光一瞄,看到一個淡淡的影子,從客廳的牆上穿了過來。
我手一頓,把黃歷合上,抬頭盯著那個鬼影細看。
是個女孩,她從沙發後面穿出,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看自己的身側。神色極為慌張,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樣。
身上幾乎沒有黑色,別說是魔,連厲鬼都算不上。
就是,一隻普通的遊魂。
它在客廳裡晃蕩了有三五分鐘的樣子,昂起臉看看頭上,突然,穿過牆,進了主臥。
我連忙把困鬼符和打鬼符掐在手中,向主臥衝了過去。
主臥鎖著。
我連踢帶踹,衝進去開燈一看,什麼也沒有。主臥旁邊的次臥,一樣也沒有。
這就走了?
煞日才能看到的鬼,就這麼個程度?就這樣一隻有任何危害的鬼,竟然能把吳副校長家鬧個家宅不寧,也真是……
我把主臥和次臥的房門關上,剛回客廳。便見那只女鬼幾乎是衝著從主臥那邊的牆上穿了過來,神色,要比走過去前還要慌張。
我沒含糊,兩步上前,攔住女鬼的去路。一揚手,把困鬼符拍在了女鬼的身上。
女鬼一頓,停住了。
它神色驚恐的四下觀望,抖著聲音哭喊道,「誰,到底是誰?快放開我,我害怕!我害怕,快放開我!」
我瞇眼,拿著陰陽傘的手頓了下。
我是人,女孩是鬼。陰陽兩隔,我看不到它,它能看到我是正常。
現在,我能看到它,是因為我有陰陽眼。
那,它……
我把手在女鬼的眼前晃了幾晃,女鬼沒有任何反應。
它看不到我是怎麼回事?
鬼,可沒有瞎的。
女孩已經在哭了,它動不了,把手捂在嘴上,淒聲道,「求求你,放了我,求你放了我。我這輩子沒做過壞事,我……」
我把陰陽傘拿在手中展開,對著女孩輕轉了起來。
女孩做沒做過壞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經影響到了陽世人的正常生活。收了她,送她去投胎,才是正事。
傘一轉起來,女孩的鬼魂猛的向前一傾,向傘靠近過來。
它『啊』的一聲大叫,把目光看向了我,「你,你是誰?」
喲,能看到我了?
「我?我是來幫你的人。」幫她歸陰,重新步入輪迴。
我繼續轉傘,想直接把這女鬼給收進來。卻發現,我無論如何努力,那傘都沒法再轉動分毫。
丫的,這陰陽傘我是第一次做,難道做成殘次品了?
女鬼絲毫沒覺得我的動作有何詭異之處,她向前一步,眼中露出了驚喜,「你真的是來幫我的?你,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能帶我出去?我不知道在這裡多久了,我,我害怕,你,你快帶我走。」
說著,把手向我伸過來,一把握在陰陽傘的傘面上。
我愣眼。
陰陽傘的傘面上有符,不然起不到收鬼的作用。可這隻鬼,竟然一把就按上了……
大爺的,我果真做了個殘次品!
還好這隻鬼不厲,不然我今天就交待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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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你快帶我走。」女鬼道,「我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待,快帶我走。」
「好,我帶你走。」我把陰陽傘收起來,走到一旁拿了只礦泉水瓶。擰開瓶蓋對準女鬼後,我道,「自己鑽進來,過幾天鬼節,我送你歸陰。」
女鬼神色一怔,把手抓在了頭髮上,「我,我,我死了?」
我把打鬼符摸在手中,警惕起來。
難道,這隻鬼還知道它已經死了?她可在人家老吳家晃蕩近一年的時間了。
女鬼抓著自己頭髮,原地轉了好幾圈。顯然,在消化它已經死了的事實。
過了好一會兒,女鬼嗚嗚哭了起來。它點頭,再點頭,語序很亂的道,「我死了,我的確已經死了。我怎麼可能不死,我,我看到那麼多自己,我……」突然,她抬起頭,幾近魔障的對我道,「帶我走,我不想再在這裡待下去了,只要離開這兒,你讓我下地獄都行!」
我指指礦泉水瓶,示意它鑽進來。
女鬼點點頭,對著礦泉水瓶就沖。一次,沒成功,兩次,還是沒成功。
女鬼一連示了十幾次,都沒能把自己擠進那個小礦泉水瓶裡。
它對我哭喪著臉,道,「你,你想想辦法。我不想在這裡待,一分一秒也不想!」團農低扛。
我放下礦泉水瓶,輕歎一聲。
真是流年不利!用來收鬼的陰陽傘不能用也就算了,偏偏這女鬼鑽不進瓶子裡來。
想了想,我對女鬼一擺頭,道,「走吧,我就這麼帶你出去。你別跑,不然我一張符拍下去,你馬上魂飛魄散!」
女鬼點點頭,「只要你帶我出去,我不跑。」
讓女鬼等著,我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到包裡。把屋裡的燈全關了,帶著女鬼往門口走。
把門推開時,我對女鬼問了句,「你為什麼怕這裡?」
走廊裡沒有燈,純黑,我從包裡拿出手電打開。
女鬼在我身後,似哭似泣的道,「因為,這裡每一層,都有一個吊死的我。你看,就在那裡。」
我把手電光呸,往上面的緩階上照了過去。
首先入目的,是一雙懸在半空中的裸腳和白色的長裙。然後,是女鬼如瀑布一樣的黑髮。
走廊裡無風,女鬼的身體卻在輕輕擺動。慢慢的,它把頭轉了過來。一雙充血的眼睛,就那樣居高臨下的看向了我。第十三隻眼:妙
我心中一緊,把手電移開了。
女鬼抓住我的胳膊,又把手指向樓下的緩階,「那裡,也有。」
我向前兩步,把光束打下去。
下面的緩階上,也吊著一個穿白色裙子的女鬼。不同的時,它充血的雙眼向上看,正看向我。
身後,吳副校長家的門,『啪』的一下關上了。
我嚇的一哆嗦,連忙回頭,把光束打了過去。
門,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