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8章 蘇青檸,你在那打地鼠呢? 感謝撒旦寵兒打賞的葡萄酒 文 / 慵陽懶昧
睡了很久,醒過來時在醫院。
腦子裡一抽一抽的痛,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要是光腦子裡痛也倒罷了,渾身上下也痛。
和謝金打架時。身上貼了符咒,動手時也沒有絲毫顧忌。現在,算是一起找齊了。
我想都沒想,從包裡翻出一張符就貼身上了。光頭痛就夠難忍的了,再加上身體上的,我哪受得住。
兩分鐘後,符咒被進來的釋南一把揭下去。
理由,這樣掩蓋痛意,會耽擱治傷。
耽擱大爺啊!這麼痛下去,姑奶奶沒等傷好就痛的嗝屁好了嗎?
對著釋南大吼完,釋南把符貼了回來。不是止痛的,定身的。
然後我就和死屍一樣躺在床上,被兩層痛折磨的辟里啪啦的掉眼淚。心中,把老釋家祖墳前前後後刨了不下十次。
其實身上的痛還好,對症下藥治了兩天,劇痛變成可以忍受的隱痛。
真正難忍的,還是腦子裡痛。
這種痛,遠超過**,而且石藥無效!
就這麼咬牙強挺了兩天,痛意總算有了緩解。
無止真人來看我時,說我沒死算命大。
由控熟魂到控生魂再到控多個魂,有一個循循漸進的過度過程。這個過程越穩,對控鈴者本者越好。
我跳過了一個步驟。直接從控熟魂到控多個生魂,外加厲鬼。
這種質與量的飛躍,帶給我的不是牛逼,而是腦力嚴重透支……女冬引技。
我問無止真人怎麼辦。
無止真人長歎一聲,回了一個字,「養。」
怎麼養。別動腦。把受損的精力一點點補回來。
無止真人真是太高看我了,現在動不動腦哪是我說了算的?我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好嗎?
比如,某個陽光明媚的午後,龔叔,司徒老哥和我坐在袁可的病房裡斗地主,其餘幾個人站旁邊圍觀。
莊家龔叔出一張小三,身為下家的我抱著一把牌說要不起。走幾輪,和我同夥兒的司徒老哥甩出一對二,再甩一張牌走人。
我哈哈一笑,把對貓往牌堆裡一拍,「王炸!」
司徒老哥掐著剩下的一隻小四,手抖了很久。差一點就衝過來揍我!
慕容很是憐憫的在一邊兒問紀浩然,「她不會就這麼傻了吧。」
紀浩然扶扶金邊眼鏡,回了句,「有嗎?她原來不就這樣嗎?」
就是,我原來不就這樣嗎?哪傻了。
還是認識久的人瞭解我……
不對不對!紀浩然,你過來,別跑,看我不打死你!
我們這伙兒人中,傷的最重的是袁可,沒了一隻手。不過他精神狀態很好,能吃能喝有說有笑,像斷了手的不是他自己一樣。
司徒老哥受的是內傷,雖然那天晚上吐血了,卻不是很嚴重。不然,也不會待不住的到處亂竄了。
龔叔傷的是右小腿,骨裂。
龔叔的入院手續是紀浩然跟去辦的,他回來時和我們神密兮兮的說,龔叔今年四十八。
才四十八,才四十八啊!!竟然就老成那副德行了!可見這陰香絕對不能碰!
把這爆炸性消息傳遞完後,紀浩然把目光轉向慕容。沒等說話,慕容把眼橫了過去,「想挨揍?」
至於釋南……
受傷是肯定的了,可他自身太過特殊,根本沒法入院治療或是讓別人幫忙。
我的中度腦殘,直到司徒老哥出院,龔叔拄著拐棍下地在走廊裡溜躂幾趟,才慢慢好轉。
能思考問題,就是不能深思,不然會痛。
當天,我把釋南揪到我病房裡檢查傷勢外加上藥。這麼多天過去了,他的後背依舊不敢靠牆。如果不是傷的過重,不會到這種地步上。
我住獨間,門一反鎖,不用擔心會有人進來。
釋南看著我很是不信任的問了句,「你行?」
「又不是第一次!」我拍拍病床,道,「快上來,別和個娘們一樣磨嘰!」
見釋南還是不動,我道,「再不上來我可動手了哈!」
釋南定定看了我一會,帶著一股子悲壯趴在床上。
呃……
看他這麼逆來順受,我怎麼突然有種強迫良家婦男的感覺?
不就查個傷上個藥嗎?至於和上斷頭台一樣嗎?
我把釋南的衣服撂起,把他整個後背都露出來。
首先入目的,是一個紫到發黑的痕跡橫在後背正中。
痕跡中間,是一直還沒睜開的眼睛。因為受到重創,那隻眼睛腫的眼角微微瞇開一點,露出一絲白色眼白。
其次扎眼的是釋南左肩上那隻眼睛,血紅,眼角還帶著血絲。
眼睛周圍沒有青紫的痕跡,大拇指肚大小的指痕,正好按在凸起的眼球上。
再次,是他腰眼上那隻眼睛。這隻眼本來是釋南睜開的第六隻眼,現在,硬生生的,被打合上了。
媽的,好不容易睜開了,就這麼又閉上了!
我盯著看了會兒,回手把藥棉了過來。在要下手搽藥時,釋南回手握住我手腕。
我打開他手,拿著藥棉按了下去。釋南倒吸一口涼氣,「蘇青檸,用點腦子,用點腦子……」
「對不起,腦子欠費,正在充值中。」
我抬起手,再次下手,收了幾分力道。這回,釋南沒再說什麼。
用指尖把祛瘀的藥揉到紫黑色的那隻眼睛旁邊,我問釋南第六隻眼是不是白睜了。
釋南半天沒說話,直到我狠狠按了他傷處一下,他才道,「不是。」
不是就好。
不然這麼多眼睛睜睜合合,什麼時候是頭。
拿起一根棉簽小心翼翼的去清理左肩那隻眼睛眼角的血絲時,釋南猛的抖了兩下。
我回手拿了定身符拍在釋南肩膀上。
讓丫再動!沒完了還!
釋南抬手拿下,掃了兩眼甩手燒著,「你的符對我沒用。」
「為毛!」我大聲問。
「太弱!多煉幾年再來。」釋南深吸一口氣,把頭一埋,道,「快點上。」
這回,釋南果真沒有再動。
我和那隻眼睛對視,小心翼翼的把血絲搽靜,又滴進去兩滴消炎的眼藥水。
在那隻眼睛輕眨時,我突然想到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釋南後背上的眼睛不是裝飾品,它們能讓釋南看到東西,而釋南平時是穿著衣服的……
這是不是說,釋南後背上的眼睛,有透視的功能?
那,那……
「想什麼呢?」
釋南出聲,後背上五隻睜開的眼睛齊刷刷向我看了過來。
我一咬舌尖,連忙用手去捂。
丫的,不許看,不許看!再看挖下去,全都挖下去!
眼多手少,摀住這只摀不住那隻。
釋南突然笑了,「蘇青檸,你在那打地鼠呢?」
我被問的一愣,忍不住笑出聲來。
打地鼠,真形像!
笑過後,繼續去捂他後背的眼睛。一個不小心,手指戳到某只倒霉的眼睛裡。
釋南一聲大叫,蹭的一下從床上跳起來。他把衣服拉下來後,對我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看著他,半天,道,「以後,不許你用後背對著我。」
「理由?」
「……透視。」
釋南愣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對我道,「蘇青檸,你剛剛就是在想這個?」
不然呢?
「你能不能想點有用的?比如怎麼聯繫到你師父,問問他用什麼辦法把你那可點可憐的智商重新裝回大腦。」
「我想這個沒用?」無止真人說了,只能養。我現在能想到這麼關鍵的問題,是進步。
「你千萬把今天記住了,等你恢復後,我等著看你撞牆去尋死。」釋南輕咳一聲,又道,「不能透視,是感知。這種類似於第六七**感的東西沒法用言語和你解釋清,不過,你知道我,沒看,沒透視就行了……」
雖然他說的玩意兒我理解不了,不過不是透視我就放心了。
不然天天往他身前一站,穿衣服和沒穿衣服有什麼區別?
把散落在病床上的藥棉收拾起來,我想到另一件事。回頭看了眼釋南,我順嘴就問了出來,「釋南,你是不是和謝金認識?」
釋南正在倒水,手一頓,把眼睛向我掃過來,「你在說什麼?」
「你和謝金認識。」我看著他肯定的道。
釋南眼中的笑意消失不見,抿唇看了我好一會兒,回道,「是認識,曾經的仇家。」
我舔了舔嘴唇,從枕頭下摸出一張紙。
上面雜七雜八寫了許多。
謝金知道引魂索的名字和用途。謝金知道釋南的弱點,抬手就往上打。謝金用和釋南一樣的豆子。兩人初次交手時,雙雙僵住。
當時我就覺得不對,慕容功夫不如釋南,在和謝金交手時尚且有力還擊,而釋南,竟然被握住手腕就不動了。在謝金打他時,他硬是沒能及時反應過來。
還有過後謝金大笑著說出那句,老天助我。
種種跡象,都表明,釋南和謝金認識,而且關係不是仇家。可,釋南是正派陰陽先生,謝金修的是邪術。
還有邪術兩字。
在釋南沒和謝金交手前,說起謝金用的是邪術兩字。而那天交過手後,再說是法術兩字。
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再有,當初那個養魔的八卦陣的確是我破的,可我是以給吳副校長家收鬼的名義去
的。釋南,才是被陳淼父母請去,處理那個八卦陣的人。
謝金為什麼只單單來找我,而沒有去找名氣比我大很多的釋南……
頭痛。
掃了那張紙幾眼後,腦子裡和刀割一般痛,無數個想不通的問題,一窩蜂的湧進來。
我正抱著頭揉,釋南走過來,把那張紙從我手中抽了出去。
掃了幾眼,冷聲問道,「你在懷疑我什麼?」
我扭頭看他,沒有說話。
「我問你。」釋南把那張紙疊上,垂下眼眸,道,「誰救的你。」
「你。」
「誰殺的謝金。」
「你。」
「知道就好。」釋南甩手把那紙燒著,轉身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