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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5章 ,虧了 文 / K·莎(雅伽莎)

    因為紙符和陣法的關係,顧長月與木紓要抄寫的量直降十倍,所以從清晨至黃昏,天色將將開始向晚,兩人便已經完成了任務。

    待木紓最後一個字落筆,顧長月即刻取來兩個刻錄卷軸鋪開,分別將自己寫好的四百個簿子以及木紓寫好的六百個簿子鋪在上面。

    眼見前頭白光一閃,簿子便被整整齊齊地印在了裡頭,一目瞭然。

    大功告成。

    兩人同時鬆了口氣,撤了陣法,捏了地上的感應符,自桌子旁站起。

    顧長月的目光下意識地掃向顧長樂。

    她依舊是趴在桌子上寫字,面前堆著簿子,旁邊竟然還擺了一壺濃香的熱茶,椅子上則墊了一層軟墊。

    早晨的那名男修慇勤地坐在她前頭,每當她寫完一個簿子,便替她整理一下。

    似乎注意到顧長月與木紓起身的動作,兩人同時抬起頭來。

    顧長月笑了笑,沒有說話。

    木紓則懶得看顧長樂一眼,挽著顧長月道:「走吧,只消將卷軸放進那木箱子裡,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顧長月抬眼看去,門邊有個紅木箱子,沒有蓋子,上頭鋪著一層乳白色的結界。

    將卷軸放進去,立刻就不見了蹤影。

    木紓拍了拍手,道:「大功告成,終於可以走咯。」

    彷彿是故意為之,聲音爽朗,大殿裡聽得清清楚楚。

    早晨那男修還守在此處,見此情形不可置信地道:「怎麼可能?你二人一個要罰抄六百遍,一個要罰抄四百遍,怎麼可能一日便寫完了?絕對不可能。」

    他還記著上午的不痛快,不找些事情心裡甚為不爽,況且要寫上百遍派規,哪裡能夠這麼快就寫完了?

    定然是二人使了什麼法子。

    如此不就是蔑視掌門威嚴麼?

    蔑視掌門威嚴,應當要受到更嚴重的懲罰才是。

    現下他有理可說,因而絕對不肯放過這等機會。

    顧長樂聞言,也抬起頭來,一天之中,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呀,長月妹妹,你們寫完了?根本就不可能啊,我比你們早來,卻也只寫了五十多遍,你們一定是用了旁的法子吧?怎麼可以這樣?這可是蔑視掌門威嚴,你們是將掌門真人置於何地?」

    立刻就坐實了她二人的罪。

    木紓挑眉,冷冷清清地問:「你們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們做了什麼?你寫得慢是因為你人笨,手腳不靈活,我和我師妹可不像你,哼,真的重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明明自己笨,還非看不慣別人聰明。」

    顧長月亦道:「還有,你若是不服氣,可以拿出證據,如果拿不出真憑實據就莫要在那裡污蔑我們。」

    簿子上所有抄寫的內容,雖然很大部分是紙人所寫,也有很大部分是陣法刻模,卻依舊與手寫一模一樣,黃紙黑字,也沒有靈力波動,若不是當場被抓獲,事後便是看不出來。

    而掌門真人以及天樞峰上所有的真人整天忙得不可開交,哪裡有興來監督弟子受罰?

    她們可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一點。

    顧長樂噎了一下,頓時委屈欲泣,「你們……」

    男修見此,憤然道:「幾百遍派規不可能這麼快就寫完了,你二人此番本若不是用了旁的法子怎麼可能這麼快?哼,待我將此事上報天樞真人,看你二人不受罰。」

    「是誰要受罰?」

    顧長月扭身朝後看,劉真人負手進來,一句話說得低沉。

    顧長月與木紓連忙行禮,欣喜地道:「弟子見過劉真人。」

    又是劉真人,男修與顧長樂同時怔了怔,亦是站起來行禮。

    劉真人虛扶了一把顧長月,掃了眼顧長樂以及桌子上的熱茶,眉頭緊皺。

    來這裡受罰,竟然還好茶喝著,這待遇可是連他這個結丹真人都不曾有過。

    顧長樂機警,劉真人只一個動作她便立刻明白過來,趕緊將那壺熱茶收起,心裡卻恨得要死。

    自顧長月來到浩然派開始,這劉真人便頗為照顧顧長月,如今顧長月很明顯是在罰抄派規的時候用了旁的法子卻不怪罪,反而指責她受罰的時候喝茶。

    不公平,很不公平。

    當下便用眼神示意今兒一直都在討好她的男修說話,可那男修見到劉真人後直接退縮了。

    在男修看來,若是別的真人,他還可以逮著這一點,藉機報了上午的仇,可這劉真人分明是向著顧長月的,他說話劉真人會信麼?

    他不過就是個築基期的弟子,哪裡惹得過真人?

    因而直接忽視了顧長樂的眼神,默不作聲。

    劉真人輕蔑地哼了一聲,然後對顧長月道:「搖光真人在前殿等了你們許久。」

    「師尊?」顧長月驚訝地張了張嘴,「師尊怎麼會在這裡?」

    劉真人道:「早晨掌門真人傳搖光真人有事,商議了一個上午,搖光真人便乾脆留在大殿裡等你二人。」

    顧長月不自覺地脫口:「師尊怎麼知曉我們今兒就寫完了?」

    莫

    莫非是知道她們的小把戲了?

    劉真人卻道:「老夫可不知道,老夫來這裡主要是給長風帶個話,他今晨接到任務外出歷練,沒法來看你,說是希望你認真修煉,記得賭約。」

    顧長月咬了咬唇,想著那個賭約,心裡頓時踏實了許多。

    劉真人說完話,似乎不欲多留,揮了揮手,道:「好了,快些去吧,別讓搖光真人久等。」

    顧長月應了一聲,道:「那就多謝劉真人了。」

    劉真人搖頭表示無妨,然後也不停留,轉身邊走。

    顧長月與木紓當下直接出了後殿,往前殿行去,根本不理會顧長樂氣得發抖的模樣。

    走出浮蚩後殿,顧長月忍不住問:「師姐,你說師尊怎會在這裡等我們?難道是知曉我們沒有認真罰抄?不對,我覺得,即便師尊知曉了也會包庇我們的,沒有必要特意等著我們,難不成天樞峰的真人知道了,所以師尊才出面帶我們離開?」

    木紓眼睛轉了一圈,道:「恐怕如此,嘶,天樞峰上的真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閒了?」

    顧長月搖了搖頭。

    兩人一邊嘀咕,一邊行至前殿。

    只見古道一負手立於肅穆的大殿前頭,望著兩人,紫衣翻飛,仿若雲霧飄揚。

    旁邊,白衣的顧長風含笑而立,目光卻始終留在顧長月身上。

    顧長月與木紓同時上前對古道一行禮,「師尊(四師叔)。」

    古道一和聲道:「走吧,回家了。」

    說罷,自行往七彩幻橋上行去,腳步不急不慢,刻意等著二人。

    顧長月和木紓對望一眼,隨後跟上。

    走了一會兒,木紓終於喚了聲:「四師叔,我和師妹被發現了?」

    古道一看了二人兩眼,倒是不笨,還知曉自己被發現了,停了一下,道:「世鏡就在你二人的頭頂上,便是連我也看的清清楚楚。」

    顧長月和木紓同時變了變臉色,還有這麼悲催的事情。

    她二人原來只是想防著顧長樂而已,沒想到卻撞到了槍口上。

    古道一見兩人的表情,倒是心情不錯的樣子,笑了笑道:「幸好天樞真人還欠我人情,這廂便也不計較了,不過下回可要注意,永遠不要以為自己所在的位置就是安全的,多留心觀察,知道麼?」

    顧長月與木紓齊齊回答:「知道了。」

    古道一點了點頭,忽然開口,沒頭沒腦地道:「阿月,昨兒可是吃了大虧了啊。」

    吃了大虧?

    顧長月不明所以,「師尊是指?」

    古道一緩緩地道:「既然吐了那麼多血便應當索要足夠的賠償才離開。」

    這個…

    昨兒搖光峰眾人撒潑打諢欺負了別人卻還假裝委屈,同時還以此壓下了靈器的事情,她原本以為這就已經賺了,哪裡還能想到索要賠償?

    若她真的如此,那不是要把歐陽靖堂氣得吐血?

    原本在玉衡峰所有人眼中,搖光峰都已經夠無恥了,這般下來,那不就是沒有邊界的無恥?

    顧長月抬頭看向自己的師尊,發現自己的師尊依舊一副穩重淡然的模樣。

    嘴角輕輕揚起,面具在靈氣火光下顯得異常柔和,面具下的輪廓溫和而利落,看起來似乎完美無瑕。

    一襲紫衣,雙手負於身後,一步一步向前走著,步伐沉穩卻沒有聲息和重量。

    這模樣分明就不像是會敲詐勒索旁人的模樣。

    旁邊木紓倒是贊同得很,甚為懊惱地道:「對啊,不管是假裝還是什麼,師妹怎麼說也吐了那麼大一灘血,當時怎麼就沒想到趁機叫他們玉衡峰給些賠償?他們玉衡峰那般囂張狂妄,三番五次來我搖光找事,若不是我們強勢,可不早就將師妹的仙器搶了,他們對我們才不會手下留情,我們何故要對他們客氣?虧了,簡直就是虧大了。」

    顧長月聽聞此言,忽然間也覺得自己虧了。

    往往她對旁人心軟,但是旁人卻重來不會顧及她的死活,這種心軟根本就沒有意義。

    若是搖光峰不強勢,玉衡峰早就搶了她的仙器,才不會想到什麼手下留情。

    她頓時面露痛色,道:「當真是虧了啊,我是在裝沒錯,可吐了那麼多血難道就不難受了?虧了,虧大了,現在回去問人家要也不可能了,哎。」

    師徒師叔侄師姐妹三人當下同時歎了口氣,幽幽地朝前頭走去。

    最後古道一總結道:「所以說,往後若是再遇到這樣的事情,就要抓住每一個機會,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可半點也不要放過啊。」

    姜,果真還是老的辣。

    眼見天色越來越晚,七彩幻橋上的靈氣火光越來越亮,齊齊嶄嶄擺了兩排,將黑夜照得通亮,一直延伸到山腰。

    山風拂過,靈氣舒暢,暖暖的燈光,照亮了歸家之路…

    次日清晨,顧長月按時來到搖光大殿。

    大殿前頭的一片狼藉已經整理好了,大殿裡頭,古道一還是一副溫和清淡的模樣,喝著早茶。

    見她進入大殿,

    便朝她招了招手,「阿月,來。」

    顧長月走過去,行了一禮,「師尊。」

    古道一也不廢話,伸手指著旁邊案几上的卷軸,道:「阿月,這便是你將要接觸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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