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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70章 我不能護著你一輩子,你要學著變強 文 / 唐家小七

    他沒說一句話,蘇暮煙卻感覺自己的好像被他卡住了脖頸一般,明明應該她難過的。為什麼她看著秦墨卻感覺他才是那個受傷的人?是她的錯覺吧,蘇暮煙移開了視線,輕聲對秦墨說道,「大哥,別因為我和家人鬧了,還有柳小姐……她是無辜的。」

    說出最後一句話,她的心被狠狠地割了一下,如自虐一般狠狠地攥著自己的手心,她白生生的臉龐折射著淡色的陽光,白的沒了定點的血色。漆黑的雙眸裡隱隱的現著淚光,只是她此刻低掩著睫毛,所以看不到她眼底的傷痛。

    她做的是對的吧。

    不讓秦墨為了她再惹怒更多的秦家人,不讓秦墨在心愛的女人面前為難……

    只是心為什麼那麼痛呢,兩句話每一個字都如同刀一般,深深的刮著她的心,說出來已經用盡了她所有的勇氣和力氣。

    她看不到秦墨的表情。可想來應該是鬆一口氣的吧?他那麼愛柳含煙,為了一時之爭,才會說出那樣賭氣的話,等著他回頭冷靜下來。會後悔自己當時的沒理智。

    「蘇暮煙,如你所願。」

    良久,她聽到秦墨聲音從頭頂上飄下來,那聲音像隔著一層水幕讓人聽不真切。

    「暮煙,真的謝謝你!」柳含煙在聽到秦墨說話的那一刻,衝上前一把抱住了蘇暮煙。她知道自己沒估計錯,秦墨很看重蘇暮煙這個女人,僅僅是喜歡已經不能夠表達他對蘇暮煙的感情,那麼是愛嗎?

    背對著蘇暮煙。柳含煙眼底裡的恨意如同火山一樣噴發起來。

    只是等著她放開蘇暮煙,表情又恢復了正常,彷彿剛才只是夢中的場景一般。

    「墨,你帶著蘇小姐先走吧。太爺爺那邊我會應付的,今天的事情實在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樣的。」柳含煙抹去眼角的淚水,善解人意的對秦墨說道。

    秦墨一句話也沒說,冷淡的看了一眼蘇暮煙。轉身向秦家外面走,沒人猜透他此刻在想什麼,但他下頜緊繃的線條顯示了不爽的心情。

    蘇暮煙連忙跟上秦墨的腳步,他走的很快,像是忘記了身後還有一個人跟著,她要小跑著才能勉強跟上他的步伐。走出秦家老宅的大廳老遠,她還能聽到後面吵鬧的聲音,而秦墨已經和她拉開了十幾步遠的距離,而他絲毫沒有停下來等她的意思。

    她咬牙加快了腳步,眼底有酸澀的液體湧了上來,為什麼都要這麼對她呢?

    秦柏之約見她,她忘記告訴他們是她的錯,可秦家的人對她又怎麼樣呢?秦老太爺、秦家各位叔伯只怕根本沒拿她當個人來看,第一次見面,半百挑剔辱罵也就算了,還提出讓她勸秦墨結婚。明知道她在秦家沒地位,還要讓她提出來,不就是為了看她的笑話,讓秦墨對她厭煩嗎?

    秦家上下都看她不順眼,這一次她能躲得過秦柏之邀請,下一次呢?她再怎麼樣也沒辦法躲開秦家一輩子。

    秦墨是在生氣,是因為她為他惹了那麼大的麻煩嗎,可她已經盡力彌補了,為什麼不肯聽她解釋一下,難道真的要她一輩子乖乖的待在秦家別墅,專心替秦紹謙孕育孩子,他們才滿意嗎?

    越是想,她越看不清眼前的路,眨了眨眼睛,有溫熱的東西掉下來,蘇暮煙趕緊抬手,擦去眼角的淚水,不敢讓秦墨看到。

    她害怕他更加生氣。

    眼前世界再清晰,她看到秦墨已經走到門口的車子跟前,他毫不猶豫上了車,蘇暮煙心裡一陣發慌,他是不是要丟下她一個人走了?

    她跑得氣喘吁吁的,這一著急之下,腳下的路沒看清,一腳踩空了階梯,整個人向前傾倒了過去。身體啪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她從地上爬起來,連衣服上的泥土都沒來得及拍掉,趕緊向車子跑過去。

    就在她快要跑到的時候,車門卡嗒一聲被打開,她看到了坐在了車裡的秦墨,他的臉上帶著明顯的怒意,濃密的劍眉上挑,斜入鬢角,看起來頗具凌厲,蘇暮煙腳下一下就停了下來,捂著自己被磕碰到的手,不敢再向前一步。

    秦墨真的生氣了,她總是笨手笨腳的,搞砸了一切。

    「蘇暮煙,上車!」

    秦墨盯著傻站著蘇暮煙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低聲吼出聲。他都快被這個女人給氣死了,她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無緣無故答應秦柏之的邀請,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還擊回去,代替他答應了柳含煙的事情,臨了了怎麼看著倒像是他沒好好的照顧她了?如果她是秦紹謙,他早就忍不住一個拳頭揍過去了。

    蘇暮煙被吼了一聲,下意識的念頭是轉身就跑,因為此刻的秦墨看起來有些嚇人。可在他逼人的目光下,她還是哆哆嗦嗦的走向了車子。

    打開車門,鑽進車子裡的一剎那,她把自己縮成了一團,害怕他發怒大自己,她快速的說:「對不起,對不起……」

    秦墨緊皺了眉頭,面色沒因她的道歉變好半分,他剛才看到她摔倒了,看她摔下去的力道應該挺疼得,伸手想要看看她手上的傷,可剛一抬手,蘇暮煙忽然開口說道,「對不起,秦墨,我保證沒下次了,這一次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答應秦柏之的,也不是故意忘記告訴你們的……」

    她聲音裡帶著顫抖和哭聲,不敢扭頭看身旁的人的臉色。

    她怕自己一回頭,就看到他冷漠的表情。

    她今天受傷已經很多了,哪怕再怎麼告訴自己,不用介意那些人的話,可真的能做到不介意嗎?不,她很介意,尤其是秦老太爺一再的說她的父母。她怕被所有人都鄙棄,孤立無援的狀況,父親去世,她

    被很多親密的人背叛,秦墨的出現對她來說最後的救命稻草。所以,哪怕介意,哪怕受傷她也願意忍著。

    比起秦家那些人給她的傷害,她更害怕秦墨不要她留在秦家,上次因為秦紹謙的事情,他已經明確表示過一次,他不想要她走的太近了。

    這一次……

    他是不是要真的拋棄她了。

    哪怕是作為秦紹謙的妻子,遠遠的看著他也好,她不想因為自己連看著他的機會都沒有了。

    蘇暮煙抱著頭,眼底的酸澀再也忍不住,湧躥了出來。

    秦墨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他聽著蘇暮煙半是呢喃半是求饒的聲音,眉心緊緊地鎖在了一起,面上的怒意漸漸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傷痛,過了幾分鐘,她的聲音漸漸的消失,他寬厚的手掌最終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蘇暮煙,你什麼時候才能不被別人欺負,我今天最生氣的不是你瞞著我擅自答應了秦柏之的邀請,而是你被人欺負的還手之力都沒有,還在不停的對我說對不起。我能幫得了你一次,兩次,三次……卻不能幫你一生一世,你要讓那些人看得起你,就首先要學會挺直了你的腰桿做人。」

    他的聲音低沉,在車內有限的空間裡迴盪著,每一句都在在敲打在蘇暮煙的心上。

    她睜大有些失神的雙眸,看著秦墨,有些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他表現的對他那麼冷淡,不是因為她惹禍,讓他得罪了秦家那些人,而是因為她沒反擊那些人嗎?

    可她再看向秦墨的時候,秦墨卻不再說話了,他規規整整的坐在離她隔一個位的地方,面色冷靜的沒半點表情,他身上的衣服的折痕甚至都沒丁點的變化。

    蘇暮煙看了一會兒,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若有所思,秦墨的話在她心裡不停地回放著。她知道自己性子軟弱,不然也不會在父親去世後,被大伯父大伯母欺負的毫無還手之力。雖然後面她學著長進了一些,可歸根究底,達不到秦墨那個程度,真正遇到了事情,她還是只想著靠秦墨。

    誠如秦墨所說,他能護的了她一次,能護的她一輩子嗎?秦墨總會有疏漏的時候,或者……他有別的人要護著,而不再管她。她真的想保護自己的母親,想要不讓秦墨心煩,只有自己學著成長,才會那樣吧?

    蘇暮煙揉了揉自己的手,那裡磕破了一處,不停地有透明的組織液滲出來,有些疼,可疼痛更能讓她清楚認識到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別用手去碰,傷口會感染的。」過了一會兒,她再次聽到秦墨開口,原來是她想他說的那些話時,不知不覺的碰到了自己的傷口,蘇暮煙趕緊移開了手,應了一聲,接下來沒再說話。

    車子以平穩的速度向秦家行駛過去,快到秦家的時候,蘇暮煙接到了秦紹謙的電話,是秦紹謙給秦墨打電話順便慰問她的。

    問了她幾句有沒有事情,秦紹謙就掛斷了電話,甚至沒交代他要去哪裡,也沒說他要不要回來看看她。

    雖然失望有一些,但蘇暮煙卻已經習慣了,她原本就沒對秦紹謙抱著希望。

    路程不長,掛斷了秦紹謙的電話,已是到了別墅門口。

    蘇暮煙打開車門想要下車,聽到一側秦墨出聲說道,「你手上的傷口記得處理一下。」

    她頓了一下,點了點頭,推開車門,雙腳落地,站穩了,回頭看向車裡的秦墨,他沒有下車的意思,應該是緊急跑來處理她的事情吧,蘇暮煙心裡這麼想著,司機已經開始緩緩的發動車子。貞聖上圾。

    「秦墨,我、我會盡量按照你說的去做。」

    在車子起步的那一刻,她彎下腰,認真的說道。她會學著成長,爭取不做一個惹麻煩的人。雖然不知道最後的結果能不能達到秦墨的要求,但她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

    「嗯。」秦墨的聲音淡淡的,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魅力。

    即便聽的很模糊,蘇暮煙還是覺得滿足,秦墨於她是一種毒,明知道最後的結果他並不怎麼看重,她依舊如飛蛾撲火一般,想要讓他看到最好的自已,大概這就是愛情的魅力吧。

    張媽聽到動靜,迎出來,看到只有蘇暮煙一人,忙問:「先生呢?」

    「他走了。」蘇暮煙往客廳裡走,張媽緊跟在她身後,看著她兩眼彎彎的模樣,就知道是哪一個先生了,今天只怕那位又鬧老宅子那邊的人了,她心裡擔憂,嘴上卻沒說什麼,因為這事情現在說也沒用了。

    *

    臨近傍晚的時候,蘇暮煙聽到樓下傳來了動靜,她打開臥室的門走出去,站在二樓看向下面,是秦紹謙回來了,他上身穿的襯衫解開了幾顆扣子,裸露出大片的胸膛,幾天不見他頭髮又換了一個模樣,十足的紈褲。

    似是察覺到了她的注視,他忽然抬起頭,看向她所在的位置,勾了勾手指,嘴角帶著輕佻的笑容:「老婆,你站在那兒幹嘛?快下來,迎接你老公。」

    蘇暮煙皺了眉頭,雖然有些不情願,可還是走了下去。

    到了一層,秦紹謙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沙發上,兩條修長的腿交疊著放在茶几上,胳膊則放在沙發的依靠上,看起來跟古代那些大爺似的,注意到她過來了,他拍了拍自己身邊,「坐這。」

    蘇暮煙這次沒聽他的,挑了一張單人沙發坐下,「你喝酒了?」

    即使隔了那麼遠,她還是能聞到他身上的酒味,應該喝的不止一點半點,而是非常多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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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了一點,沒關係,你老公我是千杯不醉。」秦紹謙見她不過來,也沒任何的不悅,「給我倒一杯水過來。」

    茶杯就放在他跟前,伸手就可以倒一杯,偏偏命令她倒。

    看在他喝醉酒了,蘇暮煙還是站起來倒了一杯水,遞到秦紹謙的跟前,靠近他,她更能聞到他身上的濃重的酒味,夾雜這女人的香水味,強烈的幾乎讓人窒息作嘔。她憋住氣,盡量讓自己不去聞。

    秦紹謙接過茶,喝了一口,皺了眉頭,噗的一聲吐了回去,「太涼了,再換一杯。」

    蘇暮煙瞪眼。

    「快點。」秦紹謙不耐煩的說道。

    他說的極大聲,怕他找引來別人,蘇暮煙蹙著眉頭,還是給他摻著熱水,倒了第二杯。

    秦紹謙接過茶水,一飲而盡,喝完了將杯子塞給她,在蘇暮煙轉身想要把被子放回去的時候,他卻伸手一把抓住她,將她整個人扯到了懷裡。

    蘇暮煙被他冷不防的嚇了一跳,尖叫了一聲,下意識的去反抗。

    她的手肘撞在了秦紹謙的胸膛口,秦紹謙悶哼了一聲,手放開了她。

    蘇暮煙立刻從他懷裡跳出來,拔腿就要跑,可她跑了兩步忽然覺得不對勁,回頭看到秦紹謙捂著胸口躺在沙發上,頓時有些慌亂,她剛才用手肘撞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應該是他的胸口或者腹部之類的。

    不是撞出了毛病吧?

    「秦紹謙,你沒事吧?」蘇暮煙擔心他出事,可想到他剛才的舉動,又忌憚著不肯向前。

    「疼。」秦紹謙捂著胸口哼唧了一聲,像是痛苦到了極點。

    見秦紹謙沒開玩笑的意思,蘇暮煙一下就緊張了一起,她往前挪了幾步,靠近秦紹謙。

    就在她走到沙發跟前的那一刻,秦紹謙忽的一下跳起來,一把抓住她,將她整個人向一旁的單人沙發壓了過去,單人沙髮根本容納不下兩人的加入,瞬間擁擠了起來,蘇暮煙被秦紹謙壓得胸口一悶,兩眼黑的直冒金星。

    秦紹謙的腦袋擱在她的頸窩,手則抱著她的腰,不緊不慢的打了一個酒嗝,「老婆,你還真信啊?」

    蘇暮煙反應過來慌忙的伸手推他,可她伸手推了好幾下,都沒能推動秦紹謙,反而被她壓得越來越往沙發上靠了,「秦紹謙,你發什麼瘋?」

    「我沒發瘋。」秦紹謙嘟嘟囔囔的回應她「老婆,你真香,用的什麼香水?」

    整個人被壓在了沙發上,蘇暮煙臉憋得通紅,又是窘迫又是怒,她怎麼也想不到秦紹謙會在回來發酒瘋,這是在客廳,來來往往的人看到他們這樣,要怎麼想她?更壞的是,秦墨差不多也在這個時候回家。

    她能接受秦紹的親近,可她不能接受在秦墨面前,和秦紹親親我我的。

    「秦紹謙!」蘇暮煙身上發抖,不知道是因為被氣的,還是害怕的,低聲喝了一聲,「你看清楚我是誰?我不是你在外面的那些鶯鶯燕燕。」

    秦紹謙摸著蘇暮煙的頭髮,桃花眼瞇起來,打量著蘇暮煙的面容。他其實喝的並沒有多少酒,只是陪著幾個朋友喝了幾杯,喝到一般的時候,接到了家裡來的電話,說她出事了,被秦柏之接走了。

    他不想去管她,可秦墨打過來電話,讓他趕緊去。

    這個女人對秦墨的影響,比他想像的要多的多。

    他在接聽電話,知道秦墨在老宅那邊做了什麼,就借口回家了,看到蘇暮煙的那一刻,他有種想要毀了她的衝動。他碰過的女人,秦墨便不會再要,那個傢伙有潔癖,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要求極高。

    只要毀了她,秦墨就不會受到任何人的影響,他們為了這件事情,付出了那麼多的心血,不能毀在這個女人身上。

    「秦紹謙!」蘇暮煙又叫了一聲。

    秦紹謙忽然笑了笑,笑著從蘇暮煙身上起來,「夫妻之間開開玩笑,你不會當真吧?」

    蘇暮煙看著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心裡一陣氣惱,可是又不能真同他計較,秦紹謙耍無賴的樣子,她上次可是見識過。

    「老婆……」秦紹謙忽然出聲叫了她一聲,在蘇暮煙下意識的看過來的那一刻,他的手伸出來,平攤著,掌心靜靜的躺著一條耀眼的鑽石項鏈,「今天沒能及時過去,對不起,我送你的禮物。」

    蘇暮煙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送自己禮物,而且是價值不菲的鑽石。

    「我來給你佩戴上吧。」秦紹謙以為她心動了,微笑著上前,要親自替她佩戴上,然而在下一刻,蘇暮煙忽然擋住了他的手,「這麼貴重的禮物,我受不起。」

    秦紹謙眉頭一揚,意外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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