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5章 :桃花害的相思病 文 / 十月十二
果然,到了子時,出了異事。只聽不知何處,有人喚著那小姐的名字,那小姐自被子之中起身,就站起來了,接著,小姐腳下,像是平白無故,出現了一個把手。小姐蹲下身來。拉著那把手。便走了下去。
那盯著小姐的丫鬟們見了,忙也跟了過去,可是再往床下一看,只有平素那張團花地毯,掀開了,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地面,根本沒有甚麼把手,甚麼洞口的。
次日裡,小姐又回來了。不管怎麼問,小姐都只說一直睡著,不曾起來。
御史大人聽說了,便親自去女兒門口等候,果然,御史大人也看見了那憑空出現的門。
小姐閉著眼睛,夢遊一般,腳下卻輕車熟路,自在的進了那一道門內。
御史大人本想跟上去,看一個究竟。偏生那個呼喚小姐名字的聲音響起來,禦史大人手腳無力,動彈不得,只眼睜睜的望著小姐就那樣憑空消失了。
御史大人又驚又怕,想起週遭關於百花神教的傳聞來,雖然次日小姐還是平安歸來,卻還是便急急火火的寫了信,請太清宮相幫。
我合上信,心下想著,難不成,真是百花神教呼喚信徒的一種方式麼?過去看看也好。
我想起了那個錦添說過的話來,百花神教那裡,好像知道我身體的下落。
那裡,會是一個什麼光景呢?
正邊往外面走,邊思慮著的時候,只覺的有人在我頭上敲了一下。
回頭一看,是蘇沐川,正笑的露出了虎牙來,瞇著眼睛說道:「等了你許久,怎地這會兒才出來?月春子師叔沒有為難你罷?」
「雲春子師叔今日怪怪的,一心一意想給玉琉出氣似的,人都不對勁兒了,不知道算不算為難,教我往白御史家中,去瞧一瞧是不是發生了甚麼異事。」我抖了抖手裡的信,道:「說是大概這件事情跟百花神教有關。」
「是麼……」蘇沐川接過信,看了看,笑道:「既如此,二師哥與你同去可好?追查百花神教的事情這樣重要,果然一點機會也不好放過的。」
我忙點點頭,道:「既如此,便辛苦二師哥了。」
「甚麼辛苦不辛苦的,身為師哥,照料師妹也是應該。」蘇沐川偏著頭笑道:「大概,會是一件很好玩兒的事情吶。」
「要是御史大人聽了,可不會覺得好玩兒。」我答道:「二師哥到了那裡,最好可不要總是笑的這麼高興。」
「二師哥心內有分寸,哈哈哈哈……」
蘇沐川的笑容真好看,可是,什麼時候,陸星河才能對我露出了那種笑容來呢。
今日裡,在跟玉琉的爭吵之中,他雖然是向著我的,可是總覺得,他的心,似乎一直飄忽不定。
我好像,根本沒法子掌控。
「對了,」蘇沐川道:「等事情辦完了,咱們一起去吃牛家胡同的驢打滾罷。」
「我知道那一家鋪子,」我忙道:「他們家的驢打滾可貴的很,十分出名吶,我還從沒吃過呢。」
「以前,咱們常常一起去吃。」蘇沐川笑道:「去晚了都買不到呢。」
「好。」我點點頭,道:「希望這件事情能辦的順利罷。」
「既然跟百花神教有關係,那,我也去吧。」突然,身後傳來了死魚眼那乾巴巴的聲音。
我和蘇沐川一回頭,正是陸星河站在了後面,蘇沐川不禁奇道:「大師哥?你怎麼也來了?外出有事麼?」
「嗯,」陸星河道:「也沒什麼事情,不過是聽說了百花神教,這才有了興致。」
「一行人,倒是也浩浩蕩蕩的,」蘇沐川笑道:」難得的熱鬧呢。」
「帶上了玉琉,可就更熱鬧啦!」我笑著說道。
陸星河沒有理睬我,只是徑直往外面走。
蘇沐川對著我微微一笑,我們便一道往白御史家去了。
白御史的家宅住的,有點荒。
說起來,其實距離著京城中心也不算太遠,可是偏生家宅的附近,並沒有什麼鄰舍,而是依靠著一個荒山。
那荒山便是夏日裡,也是白茫茫的寸草不生,就在這白御史家宅後面。
也許,這個樣子的住宅,能讓白御史的風評給人傳的十分清廉,可是這倒是剛好犯了陽宅的忌諱。
這種忌諱,叫做廉貞煞。是窮山惡水的惡煞。
「好像,這白御史不信風水?」蘇沐川笑道。
「大概是吧。」陸星河平板板的說著。
見著我們來了,早有站在門口的僕役過來請了我們進去。
不似平日見到的貴人家中敞亮,倒像是十分小巧的,管家自裡面迎了我們進去,堆笑道:「幾位道長過來了,有請有請,方纔我家老爺因著朝廷之中的要事,往那宮中去了,著實怠慢了。」
「不敢當,」陸星河與那管家應酬了幾句,便一道進去了。
因著小姐是閨閣女兒,陸星河與蘇沐川便不好進來,我獨個兒進到了那繡樓之中。
繡樓裡面,幾個居室整整齊齊,那香閨,正處於六煞曲位,啊,廉貞煞不說,只怕這個地方的佈局,又是一個桃花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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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我忍不住疑心起來,這個家宅,難不成是與白御史有仇的人佈局建造出來的麼?簡直是有甚麼煞,就犯什麼煞。
桃花煞,顧名思義,能讓主家感情失和,女子有外心,還都是些個不吉利的桃花運。
嘖嘖嘖。難不成那小姐的事情,也能跟奇異的桃花運有關麼?
兩個青衣丫鬟恭恭敬敬的管我行了禮,柔聲且與那門內之人道:「小姐,太清宮的仙姑來了。」邊將我讓了進去,
我道謝進了門,一個嬌俏的少女滿臉不安的坐在閨房之中,見了我,倒是愣了:「你就是,那太清宮的人?」
我點點頭,行禮道:「花穗有禮了。」
這個小姐斯有禮,生的也非常溫和可親,與我歲數差不離,而且,十分明顯的,像是帶著點陰氣,眼眶子發青,印堂上很暗,不消說,準是跟些個不該產生關係的東西產生了關係。
「不用多禮,我的閨名,叫做水鏡,實在想不到,來的也是一個女兒家,」那小姐精神尚且還好,倒是且先鬆了一口氣似的:「不瞞你說,我倒是,還害怕的很。」
我笑道:「小姐見笑了,男女授受不親,總不能教男子進來與小姐相見的。」
「我的事情,你也聽說了罷。」水鏡小姐有幾分緊張似的。
我點點頭,問道:「小姐難不成,自己當真沒有一點察覺?」
水鏡小姐搖搖頭,道:「不曾有。」一雙眼睛,不大敢看著我似的,只是游移不定,一面說著話,兩手還絞弄著衣角,像是十分緊張似的。
我瞧得出來,這個水鏡小姐,九成是在說謊。深居閨閣之中,也沒有甚麼姐妹,想必對人情世故,也不見得多瞭解,該,是很容易上當受騙的那一種單純女子罷。
這樣的小姐,應該什麼都不缺,還會有什麼樣的**呢?年輕美貌,不曾婚嫁,家境優渥,該是別無所求的,估摸著,就是中了這桃花煞,跟心儀的男子有關了。
我與那小姐且閒話了幾句,看那水鏡小姐不大緊張了,才笑問道:「冒昧的問一句,水鏡小姐現如今,可有心上人了?」
「這……」那水鏡小姐像是嚇了一跳,白淨的面孔騰的一下便紅了:「花穗姑娘,怎地居然說出了這樣的羞人的話來……」
我一看,心下裡有了底,便說道:「橫豎這裡並沒有外人,小姐你也知道,花穗是來幫助小姐的,若是小姐身邊出了甚麼亂子,那有些個精心維護著的東西,只怕輕而易舉,就毀於一旦了,小姐只當是與閨中密友說些個女兒家的私房話,小姐放心,花穗是不會說出去的,瞧得出來,小姐心中,大概也憋悶的很罷?」
那水鏡小姐勉強說道:「這件事情,我……」
「小姐可以考慮考慮,」我說道:「晚上我和師兄們會在屋子之中幫您做法,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島鳥序技。
「你們要在這裡做法?」那水鏡小姐的面色一下子變得慘白:「要……如何做法?」
「做法,自然就是清除了屋子之中,不該有的東西了。」我答道:「比如說,某一道旁人看不到的門,有可能便就是妖異變化出來的幻境,將妖異清除,便是我們做法的意義了。小姐先思慮一下,想起來什麼,只管告訴花穗就是了,花穗可以等。」
那水鏡小姐咬著下唇,思慮良久,方才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只希望……只希望你們不要傷了他,他與我,分分明明,便是兩顆真心,只可惜,一定是經受不起世俗的眼光的,我們才……誰知道,現今事情居然鬧的這樣大……」
很顯然,又是私定終身後花園的戲碼,只可惜,這一次的翩翩佳公子,未必是人。
我忙點點頭,道:「小姐只管說罷,同時女兒家,能相幫的,我一定盡力而為。」
水鏡小姐猶豫了一下,未語,臉上先浮現了兩朵紅暈來:「其實,先害上了相思病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