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2章 :遇上了妖異之事 文 / 十月十二
我忙往後縮,道:「民女學藝不精罷了,多謝國師關心……」
「這個時候。大舅哥怎地不在你身邊了?」國師不悅的說道:「他不是說,本座不在,他要護你周全的?便是這樣護你周全?」
「若不是大舅哥,想必現今我早就死了……」我一不留神說串了嘴,忙道:「不,是我家大師哥!今次裡,還是因著大師哥相幫,才僥倖逃命的。」
「大舅哥這樣靠不住,本座放心不得!」國師望著那傷口,道:「你跟著本座過來。」
我一聽。忙往後躲:「不必了,小傷而已。」
國師卻捏住我沒受傷的另一側肩膀不放手:「你往哪裡躲?再不醫治,傷了筋脈,殘廢了你!」
「國師不必危言聳聽,這種傷勢根本沒有大礙……」
「本座說話,你聽著就可以了。」說著,國師便將我往外面拖:「本座的隨從帶了藥來。先敷上再說。」
「花穗……」詩語瞪大眼睛:「你識得國師麼?」
我忙道:「也只不過是見過一兩面的交情,並不熟悉。」說著只是掙扎:「國師好意,民女心領,但是諸多不便。還請國師勿要……」。
國師居然索性將我攔腰抱起來,逕自往外面走。我吃了一嚇,只聽國師沉聲道:「本座說過,你安安靜靜的聽本座的就行了。」
我的腦袋磕在了國師堅實的胸膛上,瞬時怒了,更用力掙扎起來:「放開……我想自己走,給人瞧見了,大師哥知道的話要不高興的!」
肩膀一陣劇痛,想必又流出了血來。
「不放!」國師看著那傷。抱著我的胳膊卻更用力了:「本座可不管他高興不高興!」
「你給我等著,我打不過你,改日教大師哥好好教訓你!」
「以後,不許這樣笨。」國師卻不理我,只抿了抿薄唇,聲音卻是從來沒聽過的溫和:「你要聽話,最好,只聽本座的話。」
不知怎地。倒是想起了死魚眼來,他好像,從來也沒有這樣溫和的跟我說過話。
等在綠柳濃蔭下面的,倒是也不是旁人,正是金豆,金豆瞧見我,瞪大了眼睛:「誒,這個吃人的姐姐也會受傷麼?」
「這樣話多,」國師道:「還不快把玉露散拿出來。」
金豆忙應聲自懷裡掏,這個孩子出來,倒像是隨身帶著一身行李,身上滿滿的都是瓶瓶罐罐,挑挑揀揀,拿出了一個碧玉瓶子來:「吃人的姐姐,遇上更厲害的妖怪了?」
「是啊,」我答道:「可不是便敗下陣來了,姐姐這個人,慣常要欺軟怕硬,現如今這個樣子,也是活該。」
「不想,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國師輕輕笑了,用那瓶子在我肩上灑下去,只覺得香氣撲鼻,本來火辣辣的傷口一瞬時清涼起來,果然舒服了很多。
國師將那瓶子擱進了我懷裡,道:「本座懷裡尚且舒服?」
我一聽,耳根子都熱了,忙自那國師懷中跳下來,抱怨道:「看得出,國師抱女人抱的輕車熟路,一定早習慣了隨便抱誰罷。」
「國師從來沒抱過誰,」金豆倒是搶著說道:「還是頭一次瞧見,能教國師大人抱起來的,姐姐是實實在在好福氣的,金豆羨慕的要命。」
「你羨慕,這個榮寵就讓給了你。」說著我回身就走。
國師卻抓住我,道:「你倒是走得快,抱也抱了,藥也撒了,你倒是說走就走,難不成你忘了,本座要與你們一道查宮內那三王爺的事情了?」
「這要怎麼查?」我答道:「蛛絲馬跡都沒有,民女沒這個本事。」
「沒這個本事,那可就是抗旨不遵,抗旨不遵,大約要流放邊疆,本座現如今還不想往不毛之地,與你做神仙眷侶。」國師笑道:「你當真不知道,三王爺的人是誰?難道你不想早日回到了太清宮裡去?」
我猶豫了一下:「三王爺的人,現如今自然就再那些個妃嬪之中,可是究竟是哪一個,花穗尚且不曾瞧出來。」
「你也莫要謙虛,」國師微微一笑,綠眼睛裡滿是精明:「只怕你心裡早有了譜,只是不肯說罷?」
我笑道:「便是有所猜測,也是沒有真憑實據的,冤枉了誰,或者教人倒打一耙,可不算是明智。」
「真憑實據總會有的,」國師笑道:「你說,太后祈福的時候,能不能看出了甚麼馬腳來?」
「現如今百花神教的人都出來了,三王爺的人這個時候來冒頭,才是真傻,蟄伏起來,避其鋒芒,才是明智之舉罷?」
「可是,若是那三王爺的人,迫不得已,一定要做點什麼呢?」國師笑道。
「迫不得已……」我望著國師:「難不成,國師的意思是……」
「本座聽說,那瑩嬪是三王爺的歌女,」國師摸著下巴,道:「當年聖上往三王爺府上宴飲,瞧中了瑩嬪,三王爺當即便將瑩嬪獻給了聖上,得寵一時,但是後來不知怎地,又給冷落下來了,誰知道,那瑩嬪是不是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呢!」
「國師的意思我明白。」我點點頭:「這次,瑩嬪暴露出來大半,八成也要成為棄子了。」
「所以,棄子也有棄子的用處,」國師笑道:「棄子終將是要消失的,咱們便看一看,棄子要如何消失。」
其實
這些個事情,我本心並不想管,但偏偏自己牽扯進來,就是無法置身事外。
太后祈福的日子就要到了,宮內浩浩蕩蕩的開始準備,一眾妃子也親自抄寫經,製作祈福用的東西,忙個不休。
那一日無意之中給詩語紮了一個蓮花燈玩兒,給太后瞧見了,太后倒是十分識貨,看得出我這扎紙幾近十年的手藝,教我也停一停手裡的事情,幫著做些個祈福用的蓮花燈。
我樂不得不用出去跟國師幫忙,整日只在屋裡躲著幹活兒。
每一日清晨,死魚眼的鷹隼也都會準時過來,帶著一張小小的字條,整整齊齊的只有幾個字,可是怎麼看,便怎麼讓人高興。
「今日有風。」
「今日午後落雨。」
「今日見蘇沐川落水,不曾救。」
「傷可好?」
最高興的是今日這一張了:「明日入宮,與太后祈福,等我。」
馬上,又能看見死魚眼了。
好像自從進入了太清宮,從來沒有和他分別這麼久過。呆丸何劃。
這鷹隼剛剛帶著我回復過去的紙條衝上了雲霄,那詩語便高高興興的來了:「我聽說,這一次祈福,太清宮和青桐宮的人都要來,皇上好像要親自問一問百花神教的事情,說不定,大師哥也會來吶!」
我點點頭,笑道:「可算是,盼到了這一日了。」
「可是……」詩語的模樣又有一點黯然:「咱們查不出三王爺的事情,你說能跟著她們一道回去麼?」
我笑道:「那,在他們進宮之後,就趕快將事情辦好,不就是了。」
「花穗,你有法子麼?」詩語瞪著亮閃閃的眼睛:「是不是,你尋得了甚麼線索?」
我搖搖頭,道:「不過,太后祈福這幾日,八成就能見到一些個端倪。」
很快,太后祈福的正日子,在翹首盼望之中終於來了。
太清宮的人和青桐宮的人穿的整整齊齊,自花園之中到了太后的大殿前面去,我隨侍在太后身後,一眼便看到了陸星河。
陸星河穿著天青色的長袍,頭髮整整齊齊的用一頂翠玉冠豎起來,腦後垂著長長的青色飄帶,雖然行禮的時候低眉斂目,但怎麼看,怎麼是神采飛揚。
是死魚眼,是將來會屬於我的死魚眼。
「太后娘娘金安。」
「免禮。」太后笑道:「有勞各位道長。」
「貧道不敢當。」
就這樣看著死魚眼就好,遠遠的這樣看著,心內就是滿足的,高興的,從前總不敢想,跟他之間的距離,能縮近多少,現如今的一切,全數是托福花穗,得到的來之不易的幸運。
今日傍晚在御花園有一場宴飲,太后看著我作的東西高興,居然興致勃勃的帶了我和詩語一道前去赴宴。
宴席之上,國師自然來了,也有掌門人坐在了下首,陸星河和蘇沐川正隨侍在了掌門人的身後,隔著一道碧紗屏風,後面是宮中的妃嬪,也隨著皇上一道宴飲。
但是那妃嬪之中,我偷眼看了看,少了瑩嬪。
果然,太后也發覺出來了,早有人上報:「啟稟太后娘娘,瑩嬪娘娘早出了宮門,前來赴宴的,只不知道為何,卻一直不曾到。」
「怎地,」太后威嚴的問道:「皇宮都是走慣了的,難不成她走迷了,不識得了御花園的路?」
那個宮人忙道:「回太后娘娘的話,奴才怎麼尋,可一直不曾尋得了那瑩嬪娘娘的,怕……怕當真別有甚麼事情才好。」
婉妃早過來了,行禮說道:「太后娘娘,不是臣妾要多嘴,只不過這近來宮裡不太平,是不是多派幾個人手去尋才好?可萬萬,莫要讓瑩嬪妹妹,也遇上了甚麼妖異之事……」